馬小蘭又不說話了。楊建國走過來,跟幾個孩子說話,馬小蘭打了招呼后,便匆匆要走。
楊徽拉了她說:“你家在哪個地方?我們可以一起走。天要黑了,你不要一個人走夜路?!?p> 馬小蘭抬頭看看天色,猶疑片刻后,低低說道:“我家在5隊?!?p> 楊建國一聽,便知道她說的是壩吉5隊,笑道:“你家和我們是一個方向的,你和我們一起走吧?!?p> 楊徽和馮子賢也一起勸,馬小蘭終于點(diǎn)了頭。
嘰嘰喳喳吵鬧的依舊是楊徽和馮子賢兩個孩子,馬小蘭偶爾說幾句話,稀少得很。走到半路,馮子賢去問楊建國一些種地的事情,他前兩年一直跟著馮學(xué)文下地,種地對他來說已成了日常,突然放下種地來上課,反倒有些不習(xí)慣了。
楊徽便去和馬小蘭說話,一開口就問她:“馬小蘭,你今天怎么不理我???你是生氣了嗎?”
可是楊徽仔仔細(xì)細(xì)地想了幾遍,都想不出馬小蘭為什么生她的氣。
馬小蘭鼓著氣說:“我沒生氣?!?p> “你明明生氣了吶,老師說了,做人要誠實(shí)的。”楊徽皺起眉頭,一字一句無比認(rèn)真。
馬小蘭愣了一會兒,抬頭看楊徽:“你今天為什么不幫我做自我介紹?”
馬小蘭總算是把心里的別扭說出來了。楊徽說要與她一起玩,要跟她做朋友,卻不肯幫她做自我介紹,這件事一直攪得她心里不舒服,總覺得有口氣憋在心里。在她看來,朋友不就是要相互幫助的嗎?楊徽既然不肯幫她,為什么要和她做朋友?
楊徽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馬小蘭與她置氣一整天,是因?yàn)樽晕医榻B的事情。楊徽依舊堅持她的看法,向馬小蘭解釋說:“可是我?guī)湍阕鲎晕医榻B,別的同學(xué)會笑你的,你看你自己說了自己的名字,陳老師都夸你了?!?p> 楊徽與馬小蘭講道理,馬小蘭一聽,似乎是這么一回事,又想起陳曦夸獎她的話,轉(zhuǎn)而想到,如果今天真的讓楊徽替她做介紹,陳老師是不是不會表揚(yáng)她?
于是心里的糾結(jié)便這么消散了,朝楊徽露出一個笑臉來:“我知道了,我不應(yīng)該生氣,也不應(yīng)該不理你。”
楊徽見馬小蘭肯搭理她了,心里有說不出的暢快。只是她還小,不懂得這便是釋然。
孩子們之間的吵鬧與和好,大抵都是這般來去匆匆,再小的事情,于他們而言可以煩惱如麻。同樣,再大的事情,嬉笑怒罵之間便又煙消云散。
壩吉5隊與三平壩在同一條大道上,比三平壩更接近南溪鎮(zhèn)。
彩霞漫天之時,幾人便走到了5隊村口,馬小蘭與其他人告了別,高高興興地奔向家里去。楊徽目光隨她而去,見她跑向一棵高大冬青樹后的小房子,冬青樹葉蓋住了房頂。一位老奶奶打開了門,出來迎接她。
楊徽心頭一動,去問楊建國:“馬小蘭和奶奶住,她爸爸媽媽也不在家嗎?”
楊建國拉起楊徽的手:“可能是吧?!?
楊柳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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