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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我何以追

決擇麗江

無我何以追 衻候 4063 2020-07-22 17:29:29

  “喲,天哪,看看這是誰?這不是已經(jīng)入獄的肌肉教練邱安城的前男友嗎?原來是你呀?!?p>  邢澤宇站在門外面,眼珠子一轉(zhuǎn),回想了一下,便對里面的人陰陽怪氣道。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們?!眴桃阏氚验T關(guān)上,房間的門就被一股蠻力給推開,喬毅不由得往后閃了一下。

  “我都說了我是苗野的男朋友。我今天來找你,是有事情想跟你談。保鏢,你們就在門口等著?!?p>  “這里不歡迎你們,請你們出去,你們這是私闖……”喬毅義正言辭地還沒說完,衣領(lǐng)就被邢澤宇揪了過去。

  邢澤宇一把將喬毅推在沙發(fā)上,以命令的口吻說道:“坐好。我不想跟你多說廢話?!?p>  “不是!我根本不認識你們啊!”喬毅大喊道。

  “不認識我么?反正我認識你就行了。知名網(wǎng)黃的前男友,還怕有人不認識你?”邢澤宇把另一個沙發(fā)拉到了喬毅的對面,散漫地坐下后翹起了二郎腿,把手肘搭在沙發(fā)邊上,十指交叉扣在了胸前。他把頭伸向前,將下巴搭在了由手搭成的橋上,瞟了一眼對面的人,不屑地說道:

  “我也不跟你多說別的,我就問你:苗野這個人,你是自己離開他,還是由我來幫你離開他?”

  “你們!莫名其妙!你們再這樣……我就報警了!”

  邢澤宇一把奪過喬毅的手機,將它甩在了身后的地上,厲聲道:“男人。我勸你別挑戰(zhàn)我的耐心,你老實回答我的問題就可以。我可不想對你動手。”

  “你到底誰?。繑[什么臭架子?我憑什么要聽你的?雖然我不明白你們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我也跟你表明我的態(tài)度!要讓我和苗野分開,除非他當面拒絕我,不然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呵,真是搞笑。你自己在信里那么激苗野,他不傷心就怪了。我說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呀?分手就分手,怎么還欺負人呢?難道苗野就是你隨便吐露骯臟情緒的工具嗎?搞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難怪邱安城會拋棄你。我看你就是欠調(diào)教!”

  “你怎么知道信的事情?”喬毅直接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

  邢澤宇想了一下,笑道:

  “他給我看的呀,他還跟我哭訴,吐槽你這個人實在不行,話也不好好說,總讓他擔驚受怕的,他算是受夠你了。”

  “空口無憑,我不信。苗野呢,他怎么沒來?你們把苗野怎么樣了?!”

  “今天我邢澤宇就是替他來跟你分手的?!?p>  “原來你就是邢澤宇!衣冠禽獸!我記得邱安城跟我提起過,你不是一直念念不忘那個……叫‘華暮’的人嗎?怎么又來找苗野了?”喬毅回擊道。

  “你沒有資格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你呢?你又能給苗野什么東西?我到要看看你能給我什么能讓你們繼續(xù)在一塊下去的理由。”邢澤宇想發(fā)火,但他還是忍住了。

  喬毅冷笑一聲,反問道:

  “那我也問你,你了解苗野嗎?你知道他平時的作息規(guī)律嗎?你知道他平時喜歡做什么事嗎?你知道他喜歡吃什么嗎?你知道他的過去嗎?”

  “好啊,既然你問了,那我也回答一下?!?p>  邢澤宇把身子靠回了沙發(fā),簡單的說出了這樣幾個字:

  “當然,這些他都在床上告訴我了。”

  “?。?!這不可能?。 北某鲞@句話的時候,喬毅的聲音都變了,但隨即聲音又恢復了過來:“喬毅,你是聽見了嗎?別相信你面前這個人!”

  邢澤宇見到面前的喬毅這樣對自己自言自語,覺得有些奇怪和可笑。但他心里想道,先把喬毅唬住再說。

  “不,我了解苗野,他是絕對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來的,我相信他?!眴桃惆蜒劬聪虻孛?,突然又抬頭說道:

  “一個不知道他夢想的人,不論你是何種身份,是永遠也跟不上他的步伐的。這就是我們倆共同的點。他現(xiàn)在知道我的夢想了。所以,即使是像你說的那樣,我還是要等他當面決定。這樣的我你無法改變?!?p>  “這就是你能給予他的所有?可笑,空談夢想的人,會有什么好的未來?我算是發(fā)現(xiàn)了,你就是把社會生活想得太理想,總以自我為中心,你也別妄想著苗會處處為你著想了?!?p>  邢澤宇不耐煩地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那我也算是看出來了,你就是太注重身份和地位,總將結(jié)果當表象而忽略了過程美好的那種人,像你這樣的人,會永遠迷失在追尋的途中,找不到真正的幸福!”喬毅也漠然地脫口而出。

  邢澤宇聽他這么講,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即苦笑道:

  “看來我們都很了解彼此啊。你是第一個能初次見面就指出我問題的人。你說,我說的對嗎?心機喬。”

  “別以為我就是張白紙。不了解別人,怎么從別人身上看到自己。你也一樣,偽裝邢?!?p>  喬毅嘆了口氣。

  說來也奇怪,屋內(nèi)的氣氛突然緩和了下來。

  邢澤宇閉上了雙眼,把頭靠進了沙發(fā)后墊。

  “我現(xiàn)在算是想明白了,為什么我們都會追求苗野?因為我們本質(zhì)一樣啊……都需要他這個耿直不諱,敢愛敢恨的性格來中和我們的靈魂啊……哈哈哈~這可真是諷刺。”

  “不,”喬毅回答道,“對你來說是諷刺,而對于我來說不是。他對于你來說其實就是個替代工具,而對于我來說他是真正走到我心里的那個人。而你心里的那個人,卻始終再沒有從你心里走出去過。”

  “哈哈哈……你想的可真明白,我都有點害怕你了。行吧,我不和你談條件了。那我們……就等他來作出這最終的選擇吧?!毙蠞捎顢偸盅缘?。

  “你還是不了解我。我不會在這里作此停留,我還有要去的地方。我知道你有不可描述的過去,但這僅僅是知道,并不是了解。但這并不能成為一個人偽裝自己的借口。至少我喬毅不會,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生活奈我何。其實你也不容易,但一個人總是要往前進,不能總糾結(jié)于表象痛苦的過去。我早就想明白了,所以這也正是我的缺點,與這社會實在是脫節(jié),以至于我太想當然了,反而誤入了某些惡人的陷阱?!?p>  “你既然明白這么多道理,為什么還要去追求一個世俗的普通人呢?”邢澤宇也站起了身,走到了喬毅身后的窗臺前。

  “因為,”喬毅重新拿起了筆,坐回了書桌,又往那封信上面繼續(xù)寫了起來。

  “我不是喬毅?!?p>  這次換作邢澤宇吃了一驚。他轉(zhuǎn)過身子,面向正在寫字的喬毅:

  “你在……胡說什么呢?”

  喬毅抬起了頭,給了邢澤宇一個難以描述的苦笑。

  ……

  “麗江,我來了!蘭亭閣酒店,我來了!喬毅,我把那封信讀懂了!我沒有忘記你,我來找你了!”

  剛出了火車站的苗野就異常興奮,飛快地坐上了已經(jīng)預定好的導游團的車,就向麗江古城的方向出發(fā)。

  18號的下午,苗野在盤旋起伏的進城高速上,透過大巴的玻璃窗仰望麗江富有韻味的陰天?!霸谶@里喬毅會告訴我他的什么故事呢?”苗野開心地想道。

  ……

  下了大巴,車上的乘客都各自陸續(xù)回到了自己預定的酒店或民宿。苗野拿著手機定位,來到了蘭亭閣酒店面前。

  “就是這里了?!泵缫翱戳丝粗車派畔愕慕ㄖ窒肫饎偛潘麃淼竭@里經(jīng)過的綠意小巷,不由得對這里的人文歷史也增加了幾分好感。

  “你好,請問這里有一名叫喬毅的旅客嗎?我是他的朋友,今天特地來找他的。”苗野走進裝飾簡約大方,又不失自然綺麗風格的酒店大廳,向柜臺小姐問道。

  “呃,不好意思先生。你提到的那位姓喬的先生,昨天上午就走了?!?p>  “啊,他怎么又走了?”

  “先生你別急,請問您是苗先生嗎?”

  “啊,對,是喬毅又給我留了一封信嗎?”

  “哦,那倒不是。不過現(xiàn)在那個房間里還有一位也說是您的朋友,他也在等你。”

  “啊,還有誰呀?我不是很明白?”

  “是一位姓邢的先生?!?p>  “怎么會是他,他怎么在這里?難道……壞了,他該不會是把喬毅逼走了吧?”苗野心里焦急地這樣想到,又連忙問向柜臺:

  “在哪個房間?”

  “就在一樓最里面那間。”

  ……

  “你果然還是找來了。男人?!?p>  苗野剛想推開半掩著的那扇門,里面一個人突然伸手把他拽了進來,門也被迅速的關(guān)上了。邢澤宇一只手撐著門,另一只手把苗野抵在自己的胸前。

  “艸泥馬!給我起開??!”

  “別罵人嘛。沒意思?!?p>  邢澤宇朝后退了一步,“來找你的喬毅了是吧?可惜他已經(jīng)走了?!?p>  “果然是被你逼走的嗎?你這個不要臉的人!你就那么愿意當棒打鴛鴦的罪人嗎??!”

  “你愛怎么想就怎么想。男人,反正這件事跟我沒半點關(guān)系?!?p>  “在千島湖的時候你不也這樣說嗎?誰知道你會又干出什么事情來?!?p>  “沒錯啊,在千島湖的時候我確實是這樣說的,我承認??墒呛髞砟阋部戳藛桃憬o你寫的信了吧?真是喬毅自愿的。你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么,他總是故意給你放鴿子,一遍又一遍的把你釣起來,把你玩弄于鼓掌之間!還是我最關(guān)心你,時刻留在你身邊。你怎么就把喬毅想的那么好,而把我想那么壞呢。說實話,男人,我很傷心?!?p>  邢澤宇捂著胸口,痛心道。

  “那我也承認,”苗野推開面前的邢澤宇,把行李堆到了床上:

  “我后來確實發(fā)現(xiàn)你沒有那么壞,但這并不能代表我就不討厭你。喬毅心里怎么想的我清楚,這一趟旅途是有他要完成的愿望,和釣不釣我沒有關(guān)系,自愿的是我。但是你怎么想的我就不清楚,你會不會對我做出過分的事情來我也不知道。你的行為總是令人害怕。”

  “得,反正我在你心里,那個調(diào)教形象就固定了唄?!?p>  “沒錯,就是這樣。我知道喬毅肯定又給我留了封信,你別藏了,快拿出來吧?!?p>  “好吧,既然你這么說,我也不再好說什么。但是我有幾句話,等你看完信后,你一定要認真聽我講完?!?p>  “……行吧?!?p>  邢澤宇從陽臺上拿回了曬的有些發(fā)熱的信封,交到了苗野手上。

  ……

  “不知道你是否看懂了我的那封信。我想你應該會明白的吧。沒有的話,我想我們的緣分就到此結(jié)束吧。

  到這一站,我其實就已經(jīng)想回到母親身邊了。因為這里是父親離開我們的地方。我曾聽哥哥講過,父親不是像母親那樣說的因病而離開了我們,而是……人直接消失了。母親從警局得知消息后,瘋狂的找三天三夜……

  苗野,謝謝你,讓我在前一段時間重新想起了你。在這旅途的最后,我想我這個多余的人這時候應該離開你們倆之間了。因為十年前你遇到的是我,而十年后遇到的是他。而你重新喜歡上的是喬毅,并不是把自己隱藏的很好的那個我。麗江的人文不錯,可以感受到家的那種氛圍。我要回貴州找我母親去了,也就剩最后那個歸來的地點:黃果樹了??磥磉@次的留名也我應該改改了。我想,你也是時候該把我給忘掉了。喬毅馬上就會醒過來。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顧他。再會,或者……再見。

  喬帆。”

  ……

  “喬帆他不是喬毅多年前得了白血病的那個,已經(jīng)走了的雙胞胎哥哥嗎?為什么他又在跟我寫信,這是怎么回事?”苗野看完后疑惑地喊了出來。

  “我也奇怪呀,總感覺他好像身體里有兩個人?!?p>  苗野實在想不出來喬毅為什么會這樣寫,他想等到去廣西找到喬毅后,一定要向他問個清楚。

  “你有什么話就說吧。”苗野嘆了口氣。

  “我就問你一句話?!毙蠞捎詈苷J真地望向苗野,緩緩的問道:

  “在你的心里。從始至終。我到底有沒有走進過?”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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