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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我何以追

深冬之時

無我何以追 衻候 4069 2020-08-01 21:46:02

  “……本臺消息,昨日上午九點四十三分,兩位勇敢的外地游客協(xié)同本市警察偵破了一起D場洗Q兼?zhèn)鱔案件。警方從傳X點解救回不少之前的失蹤人口,現已全部聯(lián)系到其親人家屬。據警方消息,其中一名游客為了取得重要情報,不幸被犯罪嫌疑人捅了一刀,現在正在醫(yī)院搶救。而這場本來已經就很可怕的連環(huán)案件,居然還牽連出多起向越南偷運的D品案件。目前警方已在制D點抓獲了數名犯罪嫌疑人……”

  喬毅媽媽打開了電視廣播。正在她往杯中倒水的時候,毫無防備地,譚志輝眼睛被馬賽克遮住的照片,就出現在了電視屏幕上。她下意識地看向那三個字,有些失聲地喃喃道:

  “譚某某……”

  喬毅媽媽一邊瞪大了雙眼,一邊吃驚到連手中的杯子也差點沒握住。

  “真的是你嗎……志輝?!”

  譚志輝,正是喬毅媽媽心心念念的丈夫,也是喬毅失蹤多年的父親。

  “志輝,你……怎么會在制D點……還被警察給抓了?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目前案件還在調查中,而犯罪團伙頭目韓曉仍在逃亡中,尚未抓捕歸案。已確認罪名的犯罪嫌疑人已送往本市戒D所,如有親屬探望,警方表示得盡快前住。本臺將持續(xù)跟進警方報道……”

  “原來韓曉身后還有這么可怕的勢力!還好落汐之前沒有跟他在一塊……可是志輝。咱們這一見面的話……可能就是最后一面了吧?!?p>  喬毅媽媽知道,制D販D,那可是死刑,是自己如何挽留也改變不了的事實。但是這么多年憋屈在心里的話,她還是想去找他當面說一說。

  ……

  喬毅媽媽來到了市戒D所的大門前。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讓警察把她帶進去了。

  她來到了那堵透明的玻璃墻旁,坐在了正中間的那個位子上。緊接著,從那堵墻后面的一個房間,他就被兩個警察押了上來。

  喬毅媽媽拿起了電話,對里面說道:

  “……你瘦了。”

  “……你也是?!?p>  “這些年……過得怎么樣?”

  “自從被賣到那里去之后……我就被逼迫去日復一日地學習和實踐制D,還參與了幾次販D。我雖然做著骯臟的事情,但是我要堅持底線,絕不吸D……可是他們強迫給我靜脈ZS,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在飯和水里給我下D品……哈哈,我終究還是被同流合污了……”

  里面的男人對自己諷刺地笑道。他不自然的抹掉了幾滴眼淚,嘆口氣問道:

  “那……你呢?孩子們呢?”

  “其實這些年……我們過得還不算那么糟。譚帆他……他出國留學了,譚毅在城市里找了份好工作。我也時常全國各地采風放蜂,賣賣蜂蜜……就是你不在……還挺不適應的。我那時就害怕有今天這一天,所以我干脆就騙他們……你離開了我們?!?p>  喬毅媽媽哽咽著,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緒,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就說今天怎么只有你一個人來了……不過這樣也好。他們應該……還不知道吧。對了,譚帆的白血病真的沒事嗎?后來……有沒有去治療?”

  喬毅媽媽聽到他這么問,她的眼睛不敢直視他的目光。她低下了頭,小聲說道:

  “……沒事,他在國外把自己照顧的挺好。國外有很先進的技術,這一點你不用擔心?!?p>  “那……我哥呢?有沒有來找你麻煩?”

  “嗯……也沒有幾次了,而且每次都會有落汐來救場?!?p>  他們兩個都沉默了。但是他閉上了眼睛,又突然開口問道:

  “你會不會恨我?”

  “……”

  “我不在的這么多年……你一定恨過我吧?!?p>  “志輝……”

  “我其實也恨過我自己。恨自己無能為力,恨自己一事無成,恨自己不能給你們帶來想要的生活?!?p>  “你別這么說……”

  “可是我后來想明白了。這就是屬于我們每個人的考驗。是我失敗了,沉淪了,墮落了。雨晴。而你和孩子,生活都比我精彩。我……知足了?!?p>  男人自主掛上了電話,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和喬毅媽媽對線的位置。但是當他轉過身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用雙手捂住了臉。

  “譚志輝??!我……”

  沉重的關門聲,透過那堵墻從電話里傳了出來。

  她喊道:“從未恨過!”

  戒D所的外面陽光燦爛。

  她喃喃道:“結束了?!?p>  ……

  “這個邢澤宇!我們都出來了,他怎么還不出來?當老板的都這么磨嘰的嗎?不是說好了今天一起去接喬毅回來的嗎?”

  旅店門口,苗野和譚落汐刷著手機,黃旅銘一會兒看看手表,一會兒又朝房間里面望去,抱怨道。

  “他的酒量……實在是不好,我之前可算是見識過。說不定……現在還暈著呢。”

  苗野搖了搖頭,朝黃旅銘笑了笑。

  “哎呀,不行,這都幾點了?我進去看看?!?p>  黃旅銘大步走向邢澤宇的房間,用手拍了拍門:

  “喂喂喂,里面的,起床啦!去接喬毅了,聽到了沒?”

  里面沒有回應。

  黃旅銘翻了個白眼,來到了柜臺前,向柜臺小姐解釋了一下情況,便拿了房門鑰匙來開。

  他剛一開門就聞見了好大的酒味兒。但是人并不在床上。電視是開著的,空調也沒關。衣服和褲子都搭在了旁邊的椅子上,黃旅銘仔細聽了聽,衛(wèi)生間里好像有嘩嘩的流水聲。

  “壞了!他該不會是……在衛(wèi)生間滑倒摔暈了吧?!”

  黃旅銘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zhàn),也沒多想就直接沖進了衛(wèi)生間。

  “邢澤宇!你沒……我的天哪,你在干……哎呀哎呀,別動手,哎哎哎!有話……好好說!”

  衛(wèi)生間里的景象讓黃旅銘甚是吃驚。邢澤宇發(fā)現有人闖進來后,他直接把黃旅銘毫不留情地翻過身抵在了墻上。

  “誰讓你進來的?”

  “我我我這不擔心你嗎?叫你那么半天也沒有人答應……還有今天早上,你忘記正事了?”

  黃旅銘的臉被壓在墻上,有些委屈的說道。

  “正事我當然記得。你要是敢把今天看到的事情說出去……”邢澤宇冷哼了一聲,加大了力度:

  “你小命就沒了?!?p>  “哎呀,哥我錯了,唉,輕點!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不該直接闖進來的。我說出去就是小狗!快放開吧??!”

  “今天先饒了你……還不快出去幫我把衣服拿過來?”

  邢澤宇松開了手。

  黃旅銘趁機溜之大吉:

  “略略略!你自己去拿吧,你個變態(tài)!怪不得苗野那么討厭你!”

  “你給我回來?。 ?p>  邢澤宇好不容易才酒醒,酒紅色才剛從他臉上消退,現在又被黃旅銘氣得臉紅脖子粗。

  ……

  “他在里面干啥???”

  黃旅銘一出來,譚落汐就向他問道。

  他咳嗽了兩聲,正經地說道:

  “他啊……在洗漱呢。關著個門喊半天也聽不到。他馬上就出來了?!?p>  不一會兒,邢澤宇就從里面出來了。他瞪了黃旅銘一眼,又朝苗野和譚落汐笑道:

  “不好意思,我才酒醒,就洗了把臉。我們走吧?!?p>  ……

  去往警局的出租車上,譚落汐坐在副駕駛,而苗野、邢澤宇、黃旅銘坐在后座上。苗野自然不會跟邢澤宇坐在一起,于是他和邢澤宇就把黃旅銘夾在了中間。而邢澤宇也趁機報復黃旅銘:只要車子一拐彎,他就假裝是慣性的原因,狠狠地去踩黃旅銘的褲子。

  黃旅銘在車上忍氣吞身,他只好一點點地把屁股往前挪,盡量靠近苗野。邢澤宇順勢就把一只手撐在了黃旅銘讓出來的那個座位上,讓他往后坐不得,再往前就掉下去。黃旅銘咬牙切齒地回頭瞪著邢澤宇,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因為邢澤宇的另一只手,還假裝“善意”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平靜”的氣氛沒持續(xù)多久,還沒到地方,苗野就接到了警局打來的電話。

  “苗先生嗎?喬先生他說想見你……但是以他現在的精神狀況……我們還不知道是哪一個他想見你。”

  “???你們這話是什么意思?”

  “苗先生,恕我們直言。我們懷疑喬先生患有精神分裂,而且現在已經發(fā)作了。昨天晚上讓他好好休息,當我們今天早上再問他一些問題的時候,他好像突然不認識我們了一樣,而且直嚷嚷著要見你。我們實在沒辦法了,才想著給你打這通電話。”

  “警察先生,那你告訴他……我們馬上就到?!?p>  ……

  “我們根據那個見過喬毅的胖子對帶走他的那幫陌生人的描述,很快就鎖定了之前幾起和越南偷運D品有關、而且尚未落網的犯罪嫌疑人。喬先生在當時那個樣子是被懷疑曾吸了D而D癮犯了,所以才會被那幫人帶走。后來我們趕到了一個制D點,就在那兒發(fā)現了他?!?p>  “那辛苦你們了。”

  苗野透過審訊室單向玻璃窗,看著里面的喬毅情緒顛簸的樣子,心里五味陳雜地說道。

  “……這邊建議的話,還是先要苗先生住院比較好。但是苗先生是我們重要的證人,所以你們把他帶回去之后,一旦他不經意間說出有關此案的信息的話,請第一時間聯(lián)系我們可以嗎?”

  “……這個當然沒問題。我們會積極配合的?!?p>  苗野嘆了口氣,繼續(xù)向警察問道:

  “那我們現在可以進去看他了嗎?”

  “可以,待會要是沒什么問題的話,你們在這簽個字,就可以把人帶走了。”

  苗野迫不及待地沖進審訊室,對喬毅喊道:

  “喬毅!是我!我來了,我終于找到你了!我再也不離開你了……你快好好看看我呀!”

  但是喬毅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在場的每個人都大吃一驚。

  他有些癡呆的回頭,看了一下向他有些激動地撲過來的苗野,搖著頭,沙啞的說道:

  “你不是苗野,我不認識你?!?p>  苗野愣在了原地。

  譚落汐聽到喬毅這么說,也是趕緊上前問道:

  “喬毅,那我呢?你還記得我嗎?”

  “你是誰啊?為什么這里突然這多這么多人?你們快走?。。?!”

  喬毅毫不留情地向他們揮手驅趕,瘋狂的開始在房間里面沖撞打轉。

  一旁的警察搖了搖頭,說道:

  “他這是精神失常了。很多東西都不記得了,估計被抓走的時候受到了很大的精神刺激?!?p>  譚落汐在一旁著急的要哭了出來,而苗野卻一個箭步攔住了喬毅,他用力抱住了喬毅的腰,費力地喊道:

  “好了,我們別怕,我就在這兒呢……聽話,我們別鬧!我一直在這保護著你呢。我們要好好的,知道嗎……”

  他喊著喊著,聲音就不自主的哽咽了起來,淚水侵濕了喬毅的衣角。他不敢抬頭看向喬毅。

  邢澤宇一邊聯(lián)系著醫(yī)院,一邊向警察詢問著詳細的狀況。黃旅銘則上前安慰著譚落汐,輕輕拍打著她的肩膀。

  不知過了多久,喬毅總算安靜了下來。

  “我們回家……離開這個地方好不好?不過得先去醫(yī)院看一下病,這樣大家才不會擔心你,好嗎?”苗野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別的什么話。

  ……

  “醫(yī)生……他這個情況……能治好嗎?”

  “很難說,但是要是經常和他提起以前能讓他快樂的事情的話,說不定很快就能恢復了?!?p>  醫(yī)生翻了翻喬毅的病歷,皺了皺眉,繼續(xù)向他們說道。

  “患者還患有喉癌,你們之前難道都不知道嗎?我們還發(fā)現患者在麗江的時候就做過一次檢測,他本人是知道這個病的!他也沒跟你們講嗎?幸虧我們發(fā)現了,患者必須在醫(yī)院住上一段時間。這個病雖然是能治好,但是也經不起他自己這么折騰。你們難道之前沒見過他咳嗽嗎?會咳血的??!”

  “?。?!怎么會這樣?!”四個人全部驚嘆道。

  苗野仔細回想了一下,難道之前在傳銷點洗衣房發(fā)現的那一灘血……就是喬毅的?!

  他又想起了在神農架燕子埡的那封若即若離的信,頓時就明白了這一切。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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