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汪小溪的挑釁,白玉樓依舊笑容可掬的,一副不氣死汪小溪不罷休的架勢,“你不說我也看得出來?!?p> 汪小溪看著他咬牙切齒道,“……那咱們還真是心有靈犀一點(diǎn)通呢!”
小圓忍不住在一旁拍手笑道,“我看你倆挺般配的!”
“你說什么!”二人滿臉不可置信地看向小圓,異口同聲道。
“少宮主,你看是不是?連話都說得一樣!”小圓更加止不住笑,一閃身躲在余魚身后,避開二人瞪她的目光。
余魚樂不可支,“的確很般配,歡喜冤家呀!”
“喂——”汪小溪?dú)鈵赖赝贿呑吡藥撞剑腚x白玉樓遠(yuǎn)一點(diǎn),證明他倆沒啥關(guān)系。
這時,有南薊禮部的一個小官走上前來,詢問幾人是否要加入流水曲觴的游戲。汪小溪天性愛玩,果然馬上就被吸引了,一邊招呼幾人,“快過來,小爺最擅長游戲了,有沒有什么籌碼?都給你們贏回來,圖個樂!”
那小官笑道,“小王子大壽,大家只管玩的開心,籌碼自然是管夠的?!?p> “那就成!”
要說南薊王子公主的生辰禮主打就是一個自由自在快快樂樂,唯一的繁文縟節(jié)也就是祭拜獻(xiàn)禮那一塊,剩下的大部分時間大家都是玩玩鬧鬧度過的,十分輕松快活。
一下午轉(zhuǎn)瞬即逝,眼看天色漸晚,南薊王宮的主人和主持禮儀的禮官起身喊話,還想玩的繼續(xù)玩,玩累了的回去睡一會兒,晚上流水宴繼續(xù)。
憐憐玩得挺開心,下午做游戲還贏了幾次,這時揉著惺忪的睡眼有些犯困,一聽說晚上還要繼續(xù),既怕錯過游戲環(huán)節(jié)又怕太累沒有精力玩好。
余魚推她回房休息,“先養(yǎng)足精神,晚上還有大籌碼呢,這些小的不算什么?!?p> 憐憐猛然想起晚上確實(shí)有“大籌碼”,白天的氛圍實(shí)在太和諧,她光顧著玩,差點(diǎn)兒都將此等糟心事給忘了,只是……今天這么多人在場,王宮燈火通明,人聲鼎沸,觥籌交錯的,平王真的會冒險(xiǎn)而來么?
他若鋌而走險(xiǎn)來了,當(dāng)場抓住還好,若趁亂跑了,恐怕再沒機(jī)會設(shè)置陷阱。
若他不來,南薊王宮精心準(zhǔn)備的一切便都白菜浪費(fèi)了。
余魚見她一副憂心的模樣,笑道,“放心,他一定會來?!?p> 憐憐詫異地看她一眼,不知道她為何會如此篤定,平王那種狡猾多疑的人,能不小心行事?
“他已經(jīng)派人來踩點(diǎn)幾次了,應(yīng)當(dāng)‘胸有成竹’了。”
“他其實(shí)可以直接派底下人來取玉??!他本身武功又不怎么樣,來了只會打草驚蛇拖后腿罷!”
余魚挑眉反問,“你覺得他信得過誰?”
倒也是,平王生性多疑,連從小培養(yǎng)的“心腹”白玉樓和自己的親生兒子汪小溪都不相信,你還指望他相信滿大海他們幾個?
自從玲瓏寶藏圖現(xiàn)世以后,現(xiàn)在平王身邊的“親信”,誰人不知與它齊名的碧落定然是個好東西,萬一也是巨額財(cái)寶,誰看了不眼紅啊?尤其像滿大海這種亡命賭徒,給平王做事的目的就是為了拿錢,要是自己就能拿到錢,連事都不用做了!
某種程度上來說,滿大海既是一把趁手好用的刀,時間久了,知道的秘密太多,卻也是個近身的威脅,難怪上次平王順?biāo)浦?,根本不管他死活了——用完就丟,向來是他的行事作風(fēng)。
可話說回來,假如平王真的不信任他人,自己親自來取,萬一滿大海恰好也真有私心,他武功那么厲害,平王也搶不過他?。?p> 于是擔(dān)憂道,“可平王只是善于操控權(quán)術(shù)和人心,硬搶的話其實(shí)搶不過誰?!?p> 余魚笑道,“你別忘了光拿到玉和圖沒有用,而打開地圖的秘密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雖然別人可能也猜到與趙家有關(guān),但具體如何操作卻是不得而知。況且,如果滿大海不傻的話,也不會在這兒都是人的情況下就跟他內(nèi)訌搶起來,那樣只會雞飛蛋打,肯定是要先拿到玉,再做打算。
憐憐還是不放心,“萬一他們真拿走了碧落怎么辦???”
一旁聽了半天的汪小溪恨鐵不成鋼地看她,“你這腦袋里頭裝的啥?玉不是早就取出來換假的了么!”
林小木忙回護(hù)道,“你這理解能力太差,憐憐的意思是說,不管真的假的,他們得手逃脫了怎么辦!”
發(fā)現(xiàn)上當(dāng)逃了,再找理由處置他可就費(fèi)勁了。
“你當(dāng)這里人都是吃素的呢!”
汪小溪一臉無語,“先不說六指婆婆功夫多厲害,南薊還有蠱蟲這邪門兒玩意兒,就算是毒王一把毒砂下去都夠嗆,誰也別想輕松離開!”
話是如此,但平王那邊的滿大海是個亡命之徒,打起架來可有一股子拼死發(fā)瘋不要命的勁兒,況且他還有幾個隱藏的影衛(wèi)高手一直不曾現(xiàn)身,深淺難以琢磨。再加上這邊的人雖然厲害,可有好幾個人都和平王有解不開的瓜葛,比如何利利、竇文杰、白玉樓、汪小溪……下手時肯定有所顧慮。
汪小溪見林小木欲言又止,呵了一聲,“……你放心,我不會壞事兒的。”
林小木忙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唉,就算真的抓住了平王,畢竟是他國的王爺,這種身份,這種場景,又該如何處置呢?”
還不如等京中汪家冤案有了定論,下令緝拿平王歸案呢,反正證據(jù)確鑿,他也跑不到哪里去,不比這個陷阱事出有名,保險(xiǎn)多了!林小木對此一直不太理解。
白玉樓搖頭嘆道,“這件事最好的就是在南薊這邊處理妥當(dāng)?;噬霞荣u了南薊人情,又解決了內(nèi)部大患。”
林小木方才明白過來——皇上為政以仁德著稱,當(dāng)年先帝就念著父子之情為平王開脫,如今他也并不想落得一個違背先帝意愿、處置兄弟的名聲,況且那邊還要考慮竇老將軍和太妃的感情,就算他能因此獲得“鐵面無私”的贊譽(yù),亦會有很多隱患,并不值當(dāng)。
而平王擅離封地,無請?zhí)闵藐J他人宮殿破壞壽宴,就算被當(dāng)成“刺客”處置掉了,別人也說不出什么。
確實(shí)是一舉兩得。
明白過來的林小木有些不勝唏噓,一時間也不敢確定自己到底適不適合入六扇門了。入了官場衙門,這些權(quán)宜心機(jī)算計(jì),他哪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