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信的話,那我就先上去,然后你們再上來”
許言見安然的表情明顯就是不相信的模樣,急于解釋的他一把抓住繩子,幾下就爬了上去,動作干凈利索又漂亮。爬上去之后,伸出頭來朝著她們下面喊道。
“你看,我說這很牢靠的,你們都趕快上來吧”
安然抬頭看著他,心中非常的震驚。這小子看起來長得柔柔弱弱的,沒想到卻有這樣的身手。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許諾站在她的身后,看著她變換不定的臉色。心中自然知曉她在想什么,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了一抹笑。
“不打算上去了嗎?”許諾的一雙眼睛凝視在安然的眉眼上。
安然一回頭,正好撞進了他的眼眸之中,隨即燦燦的笑著。
“上……上啊,不過你是客人,您先請吧!”她彎腰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那一張笑臉真的是燦爛到了極致。
許諾盯了她一眼,抓住繩子,凌空晃動了幾下,也麻利地爬上了樓。
安然在他們的后面,看著兩兄弟都是如此利落干凈的動作。心中就疑惑異常,他們的體格可比一般的人要強上很多,一看就是經(jīng)常鍛煉的人。尤其是那許言,看似柔弱,可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
這許諾雖然差了一點點,但反應敏捷??倸w的來說,這兩個人絕對不是泛泛之輩,莫名的,她突然擔心了起來……
“安然,你趕快上來吧!”許言開口催促。
安然抬起手來看看自己手掌之中的傷口,眉頭輕輕的皺了一下,然后雙手抓住了繩子,用力一拉。
頓時感覺到自己肩胛之處的傷口像是又崩裂了,側(cè)頭看去,果然雪白的紗布上面已經(jīng)透出了鮮紅的血液,那種疼痛更是撕裂的讓人受不了。
可不管自己再怎么痛,這始終都要上去的,她咬著牙奮力的往上爬,這可比往下難多了。
“怎么還沒上來呀?這么慢……”許言著急伸出頭來,一眼就看見在綠色的光亮之中,安然肩頭雪白的紗布上,鮮血呈現(xiàn)出詭異的顏色。
“哥,她的肩胛好像在出血!”
許諾一聽也探出頭來,眉頭微微一皺,一把抓住了繩子?!霸S言幫忙,把她拉上來”
許諾的話語非常的平穩(wěn),聽不出他現(xiàn)在的心情,但好歹沒那么冷了。
許言點頭,連忙搭把手同他一起拉住了繩子,兩人一起用力。
安然只感覺繩子自己就在往上升,抬頭一看,就見兩兄弟就像是打水似的拉住繩子,一點點的把她拽了上去。
到頭時,許言連忙拉住了她右邊的胳膊,將她從繩子上拉到了地板上。
安然的額頭上因為疼痛已經(jīng)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她看著許言,咧嘴一笑,卻突然感覺腦袋之中一陣的眩暈,頓時天旋地轉(zhuǎn),身體不穩(wěn)朝著后面倒了下去。
在一旁的許諾連忙伸了一下手,抬住了她的后背,將她扶了起來。看著她一副混沌不清的樣子,心中略微有些擔心。
安然抬手扶著自己的額頭,閉著眼睛緩了好大一會兒,才從那種迷糊的眩暈中清醒過來。
“啊,頭好暈呀,估計是失血過多,等出去之后要多吃幾根人參補補氣血,謝謝你們呀,不然的話我就遭大罪了”
她轉(zhuǎn)身對著許諾道謝,那一臉真誠的模樣,倒像是天真的孩童。
誰知許諾僅僅是看了她一眼,就轉(zhuǎn)過身去朝走廊里面走,那冷淡的樣子對安然是全然不在意。
安然也不覺得尷尬,沒心沒肺的笑了笑,回頭對著旁邊的許言問道。
“你哥的脾氣可真奇怪,你們家里的人受得了他嗎?”
許言一聽,臉色瞬間變得失落了一些,他看了看已經(jīng)在角落里坐下的許諾,又回頭看著沒心沒肺的安然。
“安然,你以后千萬不要在我哥的面前提起家人,算是我求你了”
許言說的很認真,一點都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安然看著他,臉上的笑容也漸漸的淡去。
她能感覺到許言身上的悲傷,那是一種難以用言語傳遞的情緒。再轉(zhuǎn)頭看著拒人以千里之外冷若冰霜的許諾。心中想著,莫非他們兩人是孤兒又或者長期被父母家暴。所以才對家人如此的敏感。唉,真是可憐人呀,怪不得性格如此冷僻。
“許言,你放心吧,以后我絕對不會在他的面前提起家人”
安然對著旁邊的許言保證道。同時也在心里面對自己講,對于許諾要多一些包容和關(guān)心,要讓他感覺到這世界還是有真情在的。
許言見安然如此也笑了?!澳悄愕共槐睾芸桃獾谋苤M,我哥這個人,性子冷淡,是別人口中的學霸,只專注在一兩件事情上面,對于其他的事情倒是不關(guān)心的,所以你也不必在意他的脾氣,因為他對誰都是這樣的”
“啊,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禁欲系男神”
安然低聲嘟囔,抬頭看著如一顆神樹一般的許諾,時常聽同學們提起禁欲系男神的高冷,但是卻從未感受到過禁欲系男神,到底有多么高冷,今日倒是開眼了。
“哈哈哈,我哥可不禁欲哦,只是對女孩子不感興趣罷了”許言解釋,卻將事情越描越黑。
安然聽著滿頭的黑線條,對女生不感興趣?又不是禁欲系的人,莫非他對男生感興趣?唉,這個世道啊,怎么變成這樣的了,這么好看的男孩子卻喜歡男孩子,真是可惜了。
突然,安然嘴角一斜,側(cè)頭看著面前好看的許言,頓時目光詭詐起來,就連笑容也變得不懷好意。
“你干嘛要這樣的看著我,看得我都汗毛都立起來了”許言一邊說,一邊將雙手抬起來,捂著自己的胸口。
“我不好你這一口!”安然輕輕說著,便撇下許言,快步走到了許諾的身邊。
“怎么停下來了?我們不走了嗎?”她歪著頭,盯著面前這張好看的冷峻的臉。
許諾用冰冷的眼神撇了她一眼,并沒有回答她的話。
安然一看他這副德性,就故意將自己的臉湊到了他的面前,笑瞇瞇的對他講。
“我知道你對女人不感興趣,但你也不用這樣對我,你喜歡男人的事兒我都知道了,你放心,我會包容你的,不會歧視你的?!?p> 剎那間,許諾的呼吸加重,反手將安然摁在了墻上,額頭青筋暴跳,呼吸急促,溫熱的氣息盡數(shù)噴在了安然的臉上。他低沉著嗓子,怒吼道“你到底在胡說些什么?”
安然看著他眼睛中的自己,立馬認慫?!按蟾纾瑒e生氣,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亂說了……”
看著這樣的安然,許諾的后牙槽都快咬碎了。他狠狠地凝視著面前女子的眉眼,卻又不能把她奈何,最后用力的一甩胳膊對許言喊道。
“許言,我們走!”
看著對方真的生氣了,安然突然有些害怕,心里理解為對方惱羞成怒了,連忙上前拉住許諾的胳膊。
“別別別走,我錯了,我錯了,我真錯了。別走別走,我保證以后再也不說這樣的話了,我發(fā)誓,我發(fā)誓還不行嗎”
她一邊說著,一邊舉起了自己的右手對天。
“我安然在此發(fā)誓,以后我再也不對許諾說那些話,如果我違背誓言,就讓我……就讓我死在這廢墟之下”
許諾回頭,一臉怒氣的聽著安然發(fā)出的誓言。聽到最后一句的時候,他的呼吸又沉重了幾分。
“哥,你看她都發(fā)誓了,我們就別走了吧?”
許言連忙上來勸說自家哥哥。
許諾看著渴望留下的許言,又回頭看著一臉真誠道歉的安然,最后無奈的轉(zhuǎn)身,又坐到了墻角,算是妥協(xié)了。
許言忙把安然拉到了一邊,離的許諾遠了一些。生怕這小妮子再口無遮攔說出惹人生氣的話來。
安然看著滿身寒氣的許諾,心里是松了一口氣,但也覺得這人實在是太難相處了。
“我們?yōu)槭裁赐O聛聿焕^續(xù)走了,我的小伙伴們還在上面等著我呢?”
她撅著嘴,朝著前面丟了一塊小碎石。卻牽扯到了肩膀上的傷口,頓時疼的呲牙咧嘴。
許諾抬了一下眼皮,看了一眼安然。嘴里毫無感情的說道?!拔依哿?,要歇一下”
坐在旁邊的許言看看安然又看看許諾,然后低頭就笑了。
他這個哥哥他可是了解的。動這么一下就喊累,完全不像他呀,明顯是看見安然身上有傷才暫緩了行程。
安然頓時被噎的無話可說了,誰叫人家是大神,得罪不起,就只好無聊地丟著手中的小石塊發(fā)泄發(fā)泄,突然,她的鼻子,嗅到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她歪著頭大力的吸了兩口氣,嗆得自己肺管生疼。
她站了起來,眉頭也皺了起來,因為她意識到空氣之中這種奇怪的味道很特別。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所在空間里的空氣是越發(fā)的渾濁,尸體的腐敗味道,再加上灰塵和一股黑暗中的潮濕味道??諝庖呀?jīng)變得讓人難以分辨出其他的氣味。
但是安然聞見的這個味道卻又超越了那渾濁的氣味,這種味道很奇怪,像是藥渣放久了之后發(fā)酵出來的酸臭味,又像是裹著一股奇怪的肉香。肉香之中夾雜著各種的香料。詭異之處自然不能用言語來形容。更恐怖的是聞了幾口之后,居然有點上癮。
她隨著這種氣味向走廊深處走了幾步,被腳下的石塊絆了幾下,也全然不在意,只是一味的往里走。
看著她的奇怪舉動,許諾和許言同時站了起來,跟著她往里走了幾步。
許言看了許諾一眼,見許諾的目光凝視在安然的后背上,他便小跑的走到了安然的身邊,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你怎么了?”
“許言你有沒有聞見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她半瞇雙眼,一副上癮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