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在地上撿起了一些染了鮮血的符咒,看著這些東西他皺著眉頭,有一些想不明白。
安然也看著地上亂七八糟的符咒,和東倒西歪的佛像,還有滿地奇怪的東西,她整個眉頭都擠成了一個川字。這些東西唯一的相似之處就是非常的老舊和奇怪。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回到了七八十年代似的。在這樣一個現(xiàn)代化城市當中出現(xiàn)這樣的情景,總讓人感覺到疑惑和茫然。
他們在廢墟之中小心的挪動腳步,很快的就摸到了房門的位置。用力的拉拽的房門,房門卻紋絲不動,看著這門完好無損,也不像是在地震當中被破壞了??刹还茉趺磁?,就是打不開。
“這門應(yīng)該是被鎖了,讓開,我有辦法打開”大軍按了一下門把手。就知道是被人用鑰匙從外面鎖住的。
所有人都退后了兩步,只有安然靠近了一些,為他舉著著光亮。
他從地上撿起了一些工具,就開始搗鼓門鎖。幾分鐘之后聽見咔嚓一聲,門鎖居然被他打開了,眾人對他又是刮目相看。
大軍直接打開門,走出了這間房間,映入眼簾的是一半損壞的主體,而通過狹小的通道他們來到了客廳。
剛走到客廳當中時,周圍的空氣讓他們幾乎都產(chǎn)生了嘔吐的欲望。
大家都不知道這種臭味是從哪里散發(fā)出來的,好像在空氣當中每一個角落里面都沖刺著這種惡臭。這種臭味里面夾雜著藥渣的味道,和腐肉的味道。
就像一個人在家里面熬著中藥,燉著肉,而中藥渣堆積在那里,時間久了開始發(fā)酵,肉放久了開始腐爛。
客廳里面堆滿了碎石塊,地上還有一些散落的紙張,安然低下身子,從地上撿起了一張紙,居然是一張醫(yī)院的檢查報告。
她看了上面的字之后,確定在這一家里面住著一個癌癥患者,應(yīng)該是肝癌,而且接近晚期。
怪不得這家人的墻面上連粉刷都沒有做,就是清水房的水泥墻,而一些家具也是出租屋里面常見到的廉價的東西,看來是因為疾病已經(jīng)到了窮困潦倒的地步。
不過讓人感到煩惱的是,這種奇怪的臭味到底是從什么地方散發(fā)出來的,混合的藥渣味完全掩蓋不了這種腐敗氣味。
客廳里面如同一片廢墟,碎落的石塊堆落在每一個角落,好在這戶套房的主體還沒有完全的坍塌,大家在房間里面隨意的走動。大軍居然意外的從倒下的飯桌旁邊撿起了一盒蠟燭,頓時欣喜不已。
安然也正好記得自己的身上還裝著老人給她的火柴,劃燃火柴點亮了一個蠟燭。
在蠟燭的光亮下,房間變得更為明亮,安然突然發(fā)現(xiàn)在水泥墻面上有一些很奇怪的畫,這些畫非常的詭異凌亂,卻又叫人難懂。
之前在綠色的光亮下沒有顯現(xiàn)出來,這時顯現(xiàn)出來,居然滿滿占據(jù)了整面客廳的墻,放眼望去猩紅一片,叫人心中生畏。
安然用手沾了點紅色的東西,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一股說不出來的血腥味縈繞在鼻尖。
“這是用血畫的?”她低語,滿臉疑惑。
“這是朱砂!里面應(yīng)該是加了黑狗血”梁剛也聞了聞這紅色的粉末。突然開口說道。
他眉頭卻也是擰成了一個疙瘩,這一戶人家給人一種特別詭異的感覺。
“朱砂?加黑狗血?有什么特別的嗎?”安然接著問,她倒是聽說過朱砂,卻不知道朱砂到底為何物?又為何要加入黑狗血!
“朱砂是一種很特殊的礦物質(zhì),據(jù)說可以避邪壓鬼祟,加入黑狗血,能加強功效!”
梁剛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作為一個無神論者,卻將這玩意兒記得這么清楚,讓人聽去難免諷刺。
“避邪壓鬼祟,還有房間里面的佛像和符咒。這家住戶的主人,好像很怕鬼祟??!”許言一臉詭異的回答,不免覺得后背涼颼颼的。
安然心中也有一種不好的感覺,突然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一篇新聞。說有一個明星在家里面養(yǎng)小鬼來增強自己的星途,結(jié)果遭到反噬。
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發(fā)現(xiàn)這家主人明顯窮困潦倒。莫非也想通過養(yǎng)小鬼的手段,讓自己發(fā)家致富?
就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墻壁上的畫時。
突然聽見了大軍的高聲呼叫,大家順著聲音跑到了廚房里,就見廚房地面躺著一個人。
大軍站在那里,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地上躺著的人,好像看見什么不得了的事兒一樣。
安然把手中的光亮舉高了一些,見這人大概40多歲,男人,頭發(fā)已經(jīng)掉光,身上穿著一層一層補丁的衣服,瘦的只剩下一層皮包骨頭,脖子處卻掛著一個腦袋大的肉包。
這人側(cè)躺在地上,雙手抱著一樣黑乎乎的東西,安然并沒有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玩意兒,但是看著男人的的動作,應(yīng)該在暈倒之前,他正在啃食這東西。
“他死了沒有?”安然問站在最近的大軍。
大軍心有余悸的翻著白眼說“我怎么會知道他死了沒有,我只是突然間看到他,而且被他嚇了一大跳才喊了一聲???,老子還以為他長了兩個腦袋!”
許諾上前,蹲下身摸了摸男人的脈搏,發(fā)現(xiàn)還有心跳,于是冷冷的說道“這人還沒有死,只是暈倒了,但是他的脈搏有些奇怪?!?p> 安然點點頭,看著許諾嫌棄的看著他剛才觸碰到對方脖子的手指。心中自然明白,又是潔癖作怪,忙將手中的檢查報告紙塞到了他的手中,讓他擦擦。
許諾直直的看著安然,眉頭頓時舒展許多。
大家都沒有想到在這種地方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幸存者。不過看這個人的情況好像比殘廢的梁鋼,還要更加的糟糕,也不知道他們這伙人能不能把他帶走。
安然心中有些復(fù)雜,回頭正好看見許言的臉色變得蒼白,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地上的人,身體幾乎是僵在原地的,看起來他像是被嚇到了。
安然疑惑的朝他揮了揮手,開口問他。
“許言你這是怎么了?連死人你都不怕!這人還沒死,你怕什么呀?”
許言機械的扭頭看著安然,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僵硬。他吞咽著口水,顫抖著聲音輕聲的說道“你們仔細看他手中捧著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聽許言這么說,眾人表情瞬間嚴肅起來,剛才就看見男人手中捧著的東西有些怪異,但都只是關(guān)心他有沒有死,并沒有去探究他手里面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經(jīng)過許言的提醒,大家都將目光放在了地上人手中捧著的東西身上。
可是因為周圍有燈光折射下來的陰影,所以看的還是不真切。
安然走去,彎腰仔細的觀看男人手中的東西,當她看清了大概輪廓之后,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了頭頂。她的腳有些發(fā)軟,甚至連站都站不起來。
許諾忙從身后扶住了她的后背,靠近了,也看清了男人手中的東西,頓時臉色也變得難看了幾分。
男人手中的東西像沒有皮的猴子。但是仔細觀察就會發(fā)現(xiàn)這像猴子一樣的小家伙,其實是一個即將潰爛的人形。準確的來說,就是一個剛剛成型的胎兒。
“是胎嬰?!?p> 許諾輕輕的吐出兩個字。他對這個玩意兒倒是挺熟悉的,畢竟他是醫(yī)生,對這東西到見怪不怪了。他無法忍受的是,居然有人生吃這東西。
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在吃胎嬰。
他們都受不了了,然而最先受不了的還是方柔,她緊緊的護著懷中的孩子,連連后退。一想到這么可愛的孩子會被人吃掉,就覺得心碎。
大軍從男人的身上跨過去。走到男人的側(cè)面,找了一個棍子,輕輕的刨了一下男人手中的東西。當那個東西翻過來的時候,就毋庸置疑了,的確是一個很小的胎嬰。
只是這個孩子的頭已經(jīng)被他啃掉了一半,黏糊糊的,發(fā)出奇特?zé)o比的臭味。
“這個嬰孩應(yīng)該是在特殊的液體之內(nèi)泡過的。所以他的形狀還保持著在母親胎內(nèi)的樣子?!痹S諾一邊解釋,一邊將安然拉遠了一些。
大軍的棍子在胎兒的身上戳了戳。胎兒的皮膚非常的脆弱,居然被他硬生生的戳出了一個洞,洞中流出黏糊的溶液,一股更濃郁的臭味充斥在這小小的空間內(nèi),讓每個人都作嘔。
突然,一雙手猛的抓住了大軍的腳踝,突如其來的變故把大家都給嚇了一大跳,都本能的后退了幾步。
大軍低頭一看,抓住他的正是地上躺著的那個男人。男人看起來非常的瘦弱,卻沒想到手上的力氣卻大的驚人。
他動了動,想要把這雙手給踢開。卻發(fā)現(xiàn)這雙手就像鐵一樣,長在腿上似的。
男人睜開眼睛,眼珠十分渾濁,白色的眼簾里面就像是有膿包似的。他張大嘴巴,不斷的流出口水,看著大軍就像看見了一塊巨大的肉。他含糊不清的說道“我……要吃肉,給我肉?!闭f著就朝著大軍的腳咬去。
一切都發(fā)生在電閃火石之間,眾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一旁的許諾動作非常的快,抄起地上的鋼板就朝著男人的頭上打了過去。
砰的一聲巨響,讓人意外的是,這么硬的鋼板卻沒有把男人敲暈。
他一邊流著口水,一邊繼續(xù)往大軍身上撲,嚇的大軍臉色都白了。
許諾再一動,手中出現(xiàn)手術(shù)刀,朝著男人的手掌刺過去。手術(shù)刀不夠大,只是在對方的手背上留下了一道可見筋骨的傷口。
見此,安然非常吃驚,對方手背被割,居然連哼都沒有哼一下。
借此間隙,大軍抬起另一只腳,拼命的踩著對方受傷的手背。
男人就算是被踩,也沒有多大的反應(yīng),不斷的淌著口水,盯著大軍亂蹬的腿,眼里只有肉。
許諾見此,又給了他一刀,直到傷口流血,那一雙渾濁的眼睛才有了色彩。
他十分恐慌的看著流血的傷口,高舉手臂,然后又興奮起來,伸出舌頭舔舐流出來的血液,那享受的模樣十分的恐怖和變態(tài)。
見男人流連于自己的鮮血,一旁的大軍趁機猛的一踢,將變態(tài)男人給踹倒了,從對方手中奪回了自己的腿。
然后后退的遠遠的,大口大口的喘息,那模樣就像是炸毛了的貓,繞是他天不怕地不怕,可被這樣一個人抓住,心里還是害怕。尤其知道對方還吃人,那嘴里面也不知道藏了多少的細菌和毒液,要是被咬上一口,就算是打了狂犬疫苗,也不見的有用。
“大軍,你沒事兒吧?!卑踩环浅?dān)心大軍。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要換做膽小的人怕早就嚇得尿褲子了。
大軍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兒。心里面卻也如同打起了戰(zhàn)鼓,心驚后怕不已。
他低頭惡狠狠的看著在地上滾來滾去的男人,男人抱著自己的手背拼命的舔,他的血液也很奇怪,止不住的流,同時還散發(fā)出一股奇怪的味道。
“他好像很怕流血?”許言看著這人拼命的舔著自己的血,又是貪婪又是慌張,就像個傻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