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曦突然感覺到上方的空氣中傳來一陣細微的波動,她抬頭便看到身穿一襲明艷的紅衣的邪魅女子站在樹頂上定定的看著她,凌子曦驚訝道:
“泯羅!”
蕭明軒也看到她了,她還頂著那一雙血瞳,任誰一看就知道是魔,蕭明軒問道:“你認識她?”
凌子曦道:“認識,怎么能不認識?這么妖媚的女人不都是過目不忘嗎?”
蕭明軒手中的劍朝著泯羅刺去,自古正邪不兩立,更別說像蕭明軒這種出身仙門世家的人,她背靠著樹,充滿趣味的觀看兩人的打斗,蕭明軒修為確實很強,是她出來這么久以來,見到的年輕人中修為最高的,就連蕭熠都遜色幾分。
想到蕭熠就覺得這兩人好像有些相像,還都姓蕭,突然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張白白嫩嫩的小臉來,那不翻小版的蕭明軒嗎?凌子曦懊惱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頭,說道:
“我怎么現(xiàn)在才想起來呢,他不會就是蕭穆亭的父親吧?我記得穆亭好像就是四歲,也難怪蕭熠這么護著他了,碰到這不負責任的父母,也真是可憐!”
看了一眼正在打斗的兩人,微嘆了一口氣,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轉(zhuǎn)身回來走了,泯羅那個魔女連真實的修為都沒有使出來,還打個屁啊,隨便她了。
才走了幾步就看到泯羅飛下來擋在她面前,霸道的說道:“你,跟我走!”
凌子曦疑惑道:“???跟你走?我瘋了?為什么要跟你走?”
還沒說完就被她一把抓著肩膀消失了,蕭明軒看到連氣息都徹底消失的兩人,連忙回到小筑告訴晉元他們。
矜玥聽到他的話,震驚道:
“你說什么?一個魔女擄走了曦兒?”
蕭明軒道:“不錯,那魔女修為很高,我拼盡全力都抓住不住她,但奇怪的是她好像并不想殺我們”
矜玥已經(jīng)知道他說的人是誰,心下焦急,她當然對你們不感興趣,那個瘋女人誰知道她想做什么,但既然帶走子曦肯定是因為那個東西了....
凌子曦盤腿坐在草地上,看著一動不動盯著她的泯羅,無奈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莫不是看上我了,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干什么?我可不喜歡女人的”
泯羅白了她一眼道:“我也不喜歡女人,尤其是像你這么弱的人。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可別早死了”
凌子曦氣道:“我弱不弱關(guān)你屁事?你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怪了,還跟我比修為,比命長?我要是活這么久早就稱霸世界了,哪像你還要靠別人才能從封印里出來,也好意思說我?”
泯羅道:“你活不了!你血脈強,但是身體太弱,體內(nèi)的涅槃火會不停的燃燒掉你的生命力,直到承受不住爆體而亡”
凌子曦謹慎的問道:“你知道我身上的東西?什么涅槃火?什么血脈?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我一句都聽不懂”
泯羅邪魅的道:“你...是魔!”
凌子曦驚大了雙眼,跳起來怒道:“神經(jīng)病,你以為我會信?你說這些鬼東西,到底想干什么?”
泯羅站起身,背對著她道:“我要自由!絕對的自由,而你也想要自由,不是嗎?時間就快到了,到時候你別無選擇,你會幫我的,在此之前好好護著你的命”
凌子曦輕哼一聲,直接站起來扭頭就走,說道:“我若是不想,誰也不能要我的命,自由!我會有,你的事,我不感興趣”
這會泯羅沒有再攔著她,她一路回到小筑,看到?jīng)]有人便盤腿坐在席上等,矜玥幾人聞訊而來的時候,就見她魂不舍色的坐著,矜玥擔憂道:
“曦兒!你沒事吧?”
凌子曦緩慢的轉(zhuǎn)頭看向她,說道:“我沒事,就是身上的傷又重了點,我們什么時候能開始治療?”
晉元收到矜玥詢問的眼神,上前一步,用靈力在她身上掃了一圈,說道:
“你的身體被侵蝕的太嚴重,表面上看不出來什么,可靈力都有一絲的外泄,我記得我以前是幫你把邪氣都封在丹元附近,不讓它繼續(xù)擴展??涩F(xiàn)在那個力量已經(jīng)在與你的身體慢慢融合,很難去除”
凌子曦說道:“很難,那就是能去除,什么辦法我都愿意試一試,師尊,你就直接告訴我要如何做?”
晉元道:“你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控制好自己別再讓它失控,其余的,要靠一樣東西把你身體里的魔氣都驅(qū)逐,若是能自動出去就是最好的,若是不行至少也能降低風險”
凌子曦道:“好!要靠什么東西?難找嗎?”
晉元道:“這東西不用找,就在后山的'了塵淵'底下”
他這話一出蕭明軒就首先想到'鎮(zhèn)天石',他在下面呆了四年,里面除了一小塊不規(guī)則的鎮(zhèn)天石之外就沒有其他東西了,鎮(zhèn)天石有驅(qū)邪鎮(zhèn)魔的作用,身上的靈氣更是能安神固魂,子曦到底是什么病,居然要用到它?
蕭明軒道:“師父!曦兒的病與魔有關(guān)嗎?為何要用鎮(zhèn)天石?”
凌子曦愣了一下,鎮(zhèn)天石?鎮(zhèn)天石不是在鏡湖底下嗎?怎么這里也有?
晉元道:“曦兒從生下來的時候就被魔氣侵擾,本是活不下來的,可是她生命力太強偏偏活了下來,當時她身體太弱,無法承受斷骨抽髓,凈化魔氣的痛苦,所以我們便想著先封印等她成年之后再治療”
蕭明軒皺了下眉頭,驚訝道:“斷骨抽髓?這....”
凌子曦看到他驚訝的表情,輕笑道:“小師叔不用如此驚訝,既然要想活著,就得付出什么,不過就是多吃些苦罷了,若是不再受魔氣困擾,便是值得的”
矜玥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頭,凌子曦看到三人的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要去赴死呢,說道:
“喂!這可是我奔向新生的一步,你們不為我高興就算了,苦著一張臉做什么?”
晉元嘆道:“好了,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那就先入'了塵淵'七天后我們再治療”
凌子曦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說道:“七天后,就要靠師尊的'輪回手'了”
晉元道:“你以為我神醫(yī)的名號是白叫的?放心吧”
凌子曦故作驚訝道:“哦,那肯定穩(wěn)了”
晉元被她夸張的表情給逗笑,賞了她一個白眼,便叫蕭明軒帶她上山去了。
凌子曦站在洞前,便感覺到熟悉的靈力,說道:“難怪書院人杰地靈,有這么純凈的靈氣養(yǎng)護著,自然靈氣充?!?p> 蕭明軒道:“不錯,我當初心生心魔也是這樣給除去的,只不過這靈氣有限,對普通人倒是沒多大的作用”
凌子曦道:“'鎮(zhèn)天石'本來就是用來鎮(zhèn)壓邪魔的,對普通人自然沒用,希望對我有用吧,咱們七天后再見”
蕭明軒點了點頭,凌子曦道:“小師叔,你的家人肯定都很想你,往事不可追,守住當下最是重要”
蕭明軒愣了一瞬,苦笑道:“我何嘗不知,只是心不由己,情難自控”
凌子曦道:“大概一月前,我有幸認識一個孩子,這孩子聰慧懂事,只不過歷了一生死劫,也不知道現(xiàn)在恢復了沒有,要是有機會,小師叔代我看看他”
看到蕭明軒眼神里閃過一絲不知所措的擔憂,凌子曦輕勾了下嘴角,轉(zhuǎn)身走進去了。
洞中不是想象中的伸手不見五指,被石壁上散發(fā)的光給照亮著,凌子曦打量著石壁上的小石塊,邊緣是凹凸不平的,像是從完整的石壁上鑿下來的,凌子曦也不記得鏡湖底下的那塊有無缺損,只是鎮(zhèn)天石是上古遺留的神物,一塊便已經(jīng)難得,怎么可能還會有第二塊呢?
走到它面前坐下,就看到石塊上透出白光,就如絲線一般鉆進她的身體里,她有一瞬間的失神,感受到體內(nèi)那股力量在不安的掙扎著,卻又被死死壓制住,凌子曦被這兩股力量給折磨得受不了,趕緊穩(wěn)住心神,壓制住它。
等那股躁動被壓制下去了,凌子曦看著手臂上裂開的一條條的血痕,有血珠在往外冒出來,她掏出一顆糖來,雙手顫抖著把它送進嘴里。
自從身體不受控制后,她幾乎每天都要經(jīng)受這樣的痛苦,從那時起便有了吃糖這習慣,本來是想分享給其他人的,無奈數(shù)量有限,自己又正好需要,便私藏著了。
靜下來就忍不住亂想,剛才泯羅說的話還在腦海里盤旋不出,魔嗎?我怎么可能會是魔?難道是魔氣融入了血脈才會讓她誤以為我是魔嗎?還有,她說的自由,她修為那么強,這世上只怕沒有幾人是她的對手,還能沒有自由,怕不是再玩我呢?
凌子曦就這樣在洞中待了六天,就剩下最后一天,心中卻莫名的被一股不安的感覺籠罩著,心里頭悶悶的。突然聽到巨大的爆炸聲,然后就是一片嘈雜的打斗聲,凌子曦正想出去,還未走到洞口,就聽到矜玥的聲音:
“曦兒!先別出來,是顧家的人來了,師尊和明軒他們能應(yīng)對,你還有最后一天的鞏固期,不可出來”
凌子曦無奈的轉(zhuǎn)身回去,說道:“娘親!顧家的人怎么又來了?”
矜玥道:“鎮(zhèn)天石!”
凌子曦看了一眼面前的鎮(zhèn)天石,疑惑道:“他們要鎮(zhèn)天石干什么?這鎮(zhèn)天石能幫征服修仙界不成?”
突然就聽到門口傳來打斗的聲音,凌子曦心一沉,怕矜玥出了什么事情,就要出去。
就見青謠帶著矜玥走了進來,青吟隨后便飛了進來,矜玥擔憂的看向凌子曦道:
“帶著鎮(zhèn)天石,快走!”
凌子曦伸手便把石壁上的鎮(zhèn)天石吸到手中,走到她面前道:
“來不及了!人已經(jīng)來了,顧家的人這么厲害嗎?這么快就攻上山來了”
青謠道:“他們現(xiàn)在哪里還是什么人,根本就是邪魔,不知道是練了什么邪術(shù),身體堅硬得如鐵一般,不知疼痛,只知道殺人的傀儡,這顧家的人當真是喪心病狂”
話落就看到一道暗紅色的身影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個黑色的面具,手執(zhí)一把黑色的長槍,槍尖劃過地面,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凌子曦在看到槍的時候,心神一震,這是乾荒的兵器!
看到那人黑色的瞳孔里彌漫著殘忍又嗜血的眼神,看著凌子曦道:
“是你!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把鎮(zhèn)天石給我!”
凌子曦道:“乾荒!你怎么也學那些下賤的魔物了,堂堂的大魔居然要奪舍委屈自己,龜縮在別人的軀殼里”
乾荒本來就對奪舍之事不滿,當時若不是自己神魂虛弱,怎么可能會去奪舍這廢物的身體,然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居然還在這里戳他的心窩子,怒道:“還不是拜你所賜,今日就要報了此仇!”
長槍掃過,凌子曦立即推開身邊的人,往外面跑去。
一出去便愣住了,眼前濃煙滾滾,山塌樹倒,一片火海,濃煙混雜著血腥味以及焦肉味充斥著她的鼻腔,半空中站著一排又一排,大約幾千人的人。
顧野看到凌子曦出現(xiàn),飛到她面前囂張的說道:
“怎么樣?害怕嗎?你若求饒,好好伺候本公子,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