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被偷襲,身上受了不少的傷,一雙陰鷙的雙眼狠狠的瞪了一下凌子曦,凌子曦笑著朝他擺了擺手,好似再說:就是我干的,你能把我怎么樣啊?
看到黑袍人被激發(fā)了殺心,以免出現(xiàn)意外,蕭熠速戰(zhàn)速決,手上的招式越發(fā)的凌厲,隨著他的舞動,凌子曦覺得一片寒意從空氣中襲來,生生打了個冷戰(zhàn),趕緊退后一步,心想:難怪他性子這么冷,這修煉的功法這么冷,人不冷那才真是怪了。
就看到黑袍人動作開始變得緩慢起來,他急忙退到陣法中央,劃破手指,血液就像是有生命一般,自動從傷口流出進入陣中。
陣法紅光大作,周圍的陰氣和魔氣都被卷入其中,幾條黑色的鐵鏈從地下穿出來,朝著凌子曦而來,她剛想離開,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腳無法動彈,一看竟是從地上伸出兩只手死死拽住她的腳。
看到迎面而來的鐵鏈,凌子曦只能把懷中的蕭穆亭扔向后面朝她跑來的凌子辰,手中的劍打掉腳上的手,她輕點腳尖輕松躲過,誰知鐵鏈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緊緊跟著她。
隨著周圍的邪氣被招陰陣吸收之后,招陰陣的魔氣越來越強,從地面竄出的鐵鏈使勁朝上空飛去,竟帶出了地下的東西。
轟隆一聲,就見招陰陣的下方升起石碑,石碑上面刻著許多的符咒,符咒是用人血所畫,此時還帶閃著微弱的靈光,符咒已經(jīng)殘缺了一部分,上面還纏著許多黑色的鐵鏈,鐵鏈捆住的是一只黑色人形的魂體,周身魔氣環(huán)繞,他一出現(xiàn)周圍招陰陣聚集的魔氣就朝著他的魂體中聚集。
魔氣透過符咒的力量一點點滲透進去,他的力量也變得越來越強,符咒就像是被腐蝕一般,一點點從邊緣處開始消失。
凌子曦看到后面追著自己不放的鐵鏈,上面也刻畫著和石碑一樣的符文,就知道這是一條鎖魂鏈,專門鎖他的,也許是鎖魂鏈里面的靈被招陰陣強大的邪氣同化了,才會被黑袍人控制住。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天空隱隱出現(xiàn)一輪血紅色的月亮,凌子曦看到黑袍人的神情激動起來,大聲笑道:“哈哈哈,天助我也!天時地利人和,誰還能阻我?”
凌子曦聽到他瘋狂的話,表情凝重起來,血月魔氣和陰氣是最強的時候,這下招陰陣開啟不知道要招來多少邪魔。
看到眼前的情況,心中大概有了猜測,這黑袍人應該是想用招陰陣召集邪氣,然后釋放出地下封印的魂體,既然是被封印的,那肯定是厲害到無法銷毀的,若是用他來煉制傀儡,那就是一個大殺器,這可怎么辦?跑還來得及嗎?
就像是為了證實她的猜測一般,天上烏云密布,除了血紅色的月亮之外,一團團的魔氣朝著這個方向而來,所有人如臨大敵一般,蕭家也立刻發(fā)射信號,叫人來增援。
最興奮癲狂的就是那黑袍人了,他拿出一只黑色的縛靈囊,上面陰氣環(huán)繞,隨著他打開一陣凄厲的叫喊聲響徹整個山頭,凌子曦看到這個就想上去奪下來,這是那些孩子的靈魂,若真是被煉了陣就真的再無投胎的機會了。
黑袍人看到他們來搶,召喚鎖魂鏈和魔物防御,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一邊快速的畫著符咒,把那些孩子的靈魂一股腦的投入陣中,隨著孩子凄厲的聲音消失,招陰陣魔氣大作,上空匯聚的邪氣,都被吸入陣中。
凌子曦剛沖出包圍圈,看到這一幕,怒火中燒,殺意從心底陡然升起,身體里那股力量感受到她的情緒不穩(wěn),開始燥動起來,想要控制她。
凌子辰急忙提醒她:“子曦!穩(wěn)住心神”
凌子曦聽到他的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隱隱壓制住那股力量,但心中的殺意卻越來越烈。
此時這方天地被各種邪氣充斥著,招陰陣聚集的力量被那只半魂體吸收,就見他身上的鐵鏈盡斷,符咒化為灰燼,看到他終于沖破封印,黑袍人立即向他打了一個符咒,看到他沒有反抗的意圖,看向凌子曦興奮道:“她是我為你準備的上好的容器,去吧!我的傀儡”
他吸收了魔氣,魂力越來越強,臉上雖然還是看不清表情,但是在場的人都感覺到他的反抗。黑袍人眉頭微皺,又加大靈力的控制,誰知他突然脫離他的控制,力量的反噬把他掀到半空,還來不及反應,鐵鏈就從胸口穿過,就見他睜大雙眼,身體突然被炸開,一個濃烈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著。
凌子曦用手扇了扇,嫌棄的說道:“媽呀!太惡心了”
看到在場的人蕭熠和蕭家的人還算鎮(zhèn)靜,自家的人都露出難以忍受的表情,她感嘆道:“果然大家族就是大家族??!這大場面見多了,這種血腥都習以為常了”
說完就見蕭熠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說道:“大驚小怪”
凌子曦被噎了一下,故意奉承道:“是??!我見識少,比不上蕭公子厲害,在下佩服、佩服”
蕭熠一劍掃開面前的邪魔,看了她一眼,說道:“專心點!”
凌子曦笑道:“你在,我專心不起來”
蕭熠聽到她的話,像是想起什么難以接受的事一般,皺了皺眉頭,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說道:“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凌子曦看到他黑了臉,就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笑道:“怎么一句話你就受不了了?你忘記了,我們....”
她這話說得意味深長,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兩個有什么事呢,蕭熠身上的冷氣隔得老遠她就感覺到了,若是情況允許他肯定忍不住對自己動手了。
凌子辰不耐煩的聲音傳來:“現(xiàn)在什么情況,你居然還有心思胡說八道?”
凌子曦看到蕭熠已經(jīng)決定不理她了,興趣缺缺,聽到凌子辰的話,說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胡說八道?萬一我說的是真的呢?”
凌子辰說道:“你?呵~”
凌子曦聽到他這一聲略帶譏諷的聲音,嘴角抽了抽,這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呀,不過也是,以蕭熠的性子肯定喜歡那種溫婉賢淑,知書達理的女子。
好笑的搖了搖頭,心想:蕭熠看上什么人和我有什么關系?想這個做什么?我又不當紅娘?
趕緊把這無聊的想法趕出去,專心殺敵了。
幾人殺了一陣,可是邪魔的數(shù)量不減反增,招陰陣還在聚集邪氣,那只魂體正在不停的修復。
凌子曦心想:必須想個辦法破壞招陰陣,不然有再多的修為也經(jīng)不住源源不斷的消耗。
看到漸漸靠近陣法的蕭熠,她劍在手上旋轉了一圈,然后用力揮出,劍閃著青光直直的沖向招陰陣,所到之處魔物消散,蕭熠沒了阻礙,一劍打破陣法的禁制,腳下一掃,結出一個淡藍色的法印,地上的血陣破出一個口子,陣法立即失效。
沒了招陰陣天上的烏云漸漸退去,懸掛在天上的血月更加明顯了,顯得無比的詭異。
魂體正在借助邪氣恢復力量,沒想到陣法這么輕易就破了,血月的紅光照在他身上,慢慢的凝成人形,一個身披黑色戰(zhàn)甲身材高大的人影顯現(xiàn)出來。
驚呼聲從人群中傳了出來:“怎么回事?他的魂體自動補全了?”
凌子曦也覺得心驚,這到底是什么邪魔?怎么能重新凝聚消失掉的魂體?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就見他展開一雙血紅色眼睛,充滿仇恨的雙眼掃了一遍周圍的人群,冷酷的話從他嘴里說出:
“殺!”
凌子曦剛聽到他的話,就見周圍的邪魔的攻勢越發(fā)厲害了,他們這邊的人戰(zhàn)斗的時間過長,此時有一部分人都有些力不從心。
對著蕭熠問道:“你們家的增援什么時候到?我記得這里離你們家不遠啊,御劍應該很快才是?”
話落就見遠處的天空發(fā)出一個信號,淡藍色的六瓣雪花標志顯現(xiàn)出來,蕭熠看到這枚信號,眉間露出擔憂的神情,凌子曦以為增援來了,沒想到一旁的蕭家弟子說:
“公子!是求救信號,肯定是增援的人出事了”
凌子曦聽到這話,就如被潑了一盆冷水一般,現(xiàn)在連增援的人都出事了,他們除了拼命,還能指望誰?
想到這里看向前方正在恢復的魔頭,計算著自己拼盡全力能有幾分勝算,他們的人現(xiàn)在傷的傷,死的死,對上大規(guī)模的邪魔只有耗死的份。怎么都是死,不如搏一下,說不定還能活著。
想到這里便催動體內(nèi)的邪氣,就感到一陣洶涌的力量從心臟傳到四肢百骸,力量太強,以至于連身體都有種快撐不住要裂開的痛感,只能趕緊把它發(fā)泄出來。
強大的力量以她為圓心向著周圍擴散,周圍的邪魔還來不及反應就被震得灰飛煙滅。
看到她突然使用這樣力量,凌子辰嚇了一跳,立刻叫道:“凌子曦!你瘋了,還不快停下來”
凌子曦聽到他的話,一雙紫色的瞳孔掃了他一眼說道:
“不用難道等死嗎?”雖然用了也不保證能活下來。
擁有強大的力量,瞬間就消滅掉大半的邪魔,大魔驚訝了一瞬,就朝著凌子曦飛來,一桿黑色長槍拿著手中,一槍一劍,打得風云殘卷,亂石飛濺,靈力的沖擊聲,砰砰的炸得頭皮都快裂開了。
凌子辰幾人都看呆了,從未見過如此精彩的戰(zhàn)斗場面,心中忍不住替凌子曦捏了一把汗,她的身體只怕承受不了這么大的力量,只希望她能速戰(zhàn)速決。
凌子曦也是越打越心驚,這個魔真的很強,她無法放任體內(nèi)的力量出來太多,不然她就會被撐爆了,沒辦法長時間戰(zhàn)斗,只能選擇速戰(zhàn)速決,只要是能快速殺人的招式,一股腦全部使出。
過了一會她就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到了極限了,速度剛慢了一瞬,就被他一槍刺中胸口,雖不是要害,也足夠擊敗她。
凌子辰看到她受傷從半空中摔下來,目光欲裂,叫了一聲她的名字,想上去接住她,被周圍的邪魔擋住了路,正無助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白色身影沖了上去,心才落地。
凌子曦看到抱著自己的蕭熠,笑道:“還好你接住了,不然摔下去好疼”
蕭熠快速的在她身上點了幾下,為她止住血,說道:
“你的是傷,很重!”
凌子曦搖了搖頭,她現(xiàn)在最嚴重的不是胸口的傷,而是不停在外泄的靈力,身體已經(jīng)快承受不住了,必須先殺了那個大魔,不然死也是白死了。
她拍了拍蕭熠的肩,示意他放下來,說道:“沒事!這點小傷,一會就好了”
凌子曦剛站穩(wěn)就看到黑色的長槍襲來,蕭熠立即上前擋住他,凌子曦笑了一下,立即飛了上去,拉了一把蕭熠的手,把他丟到凌子辰身邊去,說道:“這是我的戰(zhàn)斗,我自己來”
看著對面仍然不屑一顧的大魔,她邪魅的勾了一下嘴角,不再壓制體內(nèi)的力量,放任它出來,身體微微錯過,手中的劍迅速旋轉了一圈,劃在他的胸口上。
一招得手,便乘勝追擊,猛烈的攻勢,讓他節(jié)節(jié)敗退,直到把劍插在他胸前,她就已經(jīng)支撐不住了,就聽到他說:
“你很特別,不過,還是要死,還有吾名—乾荒”
一掌把她打下去,拔出胸前的劍,用力的向她心臟擲去,好像還覺得不夠保險一般,翻手就是一團魔氣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