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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界后傳前塵憶夢

三·王者之都

無界后傳前塵憶夢 薜荔涼子 12577 2024-08-07 01:36:36

  【青龍倚山北,漫光照江來。風雷撫云傍霧回旋,惟有天雪孤落向人間。紫電夾云灑天北,巨石劃空落仙臺。汐南濁浪超千尺,關中舉目雙星殘。中心通天柱,頂守天魁災苦幾時安?葉枯結兵拔劍出,冰披做鎧寒骨折。單有計謀無處展,白雪又填新顏色。眾無言,空有神技無功返。骨分化山岳,點滴匯江河。我記得應該是這個,但是這很明顯是一首殘詩啊,好像少了一句,而且,這首詩說了什么】鎮(zhèn)內楓看著遠處的火光,不急不慢的和身旁的影子閑聊。

  【沒有之后了,你剛才說的其實就是全部,這首詩是一個預言,它不知何時佇立在東靈山,更不知道何人所寫,但是它寥寥幾句,就說明了三方之戰(zhàn)的過程,算是一首預言詩】那聲音頓了頓【如果說這首詩算殘詩的話,結合明江之戰(zhàn),那就加上明江抗天亦難斷,此譴只道不可裁!】

  【那你這也太草率了,再者說,如果這樣寫,明江之戰(zhàn)應該在三方之戰(zhàn)的前面。還明江抗天亦難斷,此譴只道不可裁,你敢說明江之戰(zhàn)勝過三方之戰(zhàn)的慘烈,雖說那個時候我還沒出生,不對,是我們都沒出生】

  【是啊,畢竟是第四紀元的事,沒想到,一萬年彈指一揮間】

  【你覺得鎮(zhèn)內葉會給你送回東靈山嗎?】

  【開玩笑!鎮(zhèn)內葉是什么人。蒼兄和弘六大伯相繼離世,將她托付在謙叔父家就是個錯誤,雖說我不知道那丫頭幼年是什么樣子,但家族內斗的時候,她可比離姑還要鐵石心腸】

  【可是,你剛才不是說見到了好多人】

  【這就我奇怪的點,我雖說是見到了故去的親人,但是我的靈魂并沒有束縛,要不然,怎么會來見你】

  【你看到離姑了嗎?】

  【沒有,可能離姑自始至終都沒顏面再見我的母親吧】

  【詩娘,我記得他們說詩娘是很愛笑的奇女子。對了,你剛才說的東靈山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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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塌地陷,這個詞我一直都很形象的腦中浮想,直到它真正出現(xiàn)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的想法原來如此的保守。

  就事論事,任何事情,在沒有出現(xiàn)發(fā)生的那一刻,我們都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樣子的。

  與軍共赴中心城,風霜雪雨伴我行。

  通過家族的傳送法陣,我們從白長城出發(fā),徑直朝中心城走去。我本以為,難得一次遠征,雖說是打仗九死一生,但過程應該是很愉快的呀。我所謂愉快的點是,我能在這一次長途跋涉中騎到我的寶駒,我那只養(yǎng)了五十年的龍犬。龍犬是當初月聞姐從仙法帶回來的一只神奇的生物,這個東西可不是龍和狗雜交而成的奧。據說是龍塔山特有的一支犬族,數(shù)量很稀少。成年的龍犬和馬一般大,百歲后的龍犬也可以騰云駕霧,千歲后可呼風喚雨,自帶雷鳴。在末法時代后的塵世,這種生物可以說是神獸一般的存在。當時我聽說龍犬這個名字也很好奇,為什么不叫龍馬犬或者龍犬馬什么的,但是仔細一想,還是龍犬這個名字比較霸氣。

  不過,一切美好的想象都只是想象,由于鎮(zhèn)內一族的軍隊過于龐大,梁伯父打算先徒步前行,到正法界邊緣的時候再繪制巨大的傳送法陣,所有人一并到達中心城的連洋塔。

  但是,正法界離白長城可是一千二百余里??!

  我無力的挪動雙腿和二哥同父親以及兄長叔伯行走在整個隊伍的最前端。

  回頭望去,黑壓壓的腦袋分不出數(shù)量,人群蔓延到山的另一頭,看不到邊際。如此聲勢浩大的陣仗,我是從來沒有見過。而且這一次不是鎮(zhèn)內一族的單獨行動,整個八域的所有軍隊好像在這一刻不謀而合,全軍出擊中心城。

  我第一次出天山竟然是去打戰(zhàn),這個是我從來都不曾想的。討伐的對象是天道,這就更不敢想了。難不成,飛天遨游天際,對著天空一堆拳打腳踢?

  我們本應該是通過傳送法陣直接到達中心城的,無奈,整個八域大多數(shù)人的想法都是利用傳送陣。不出意外的肯定是出意外了,聽說,關中就有一部分人傳到哪里去了都不曉得。

  而且,中心城的傳送陣好像就有八個,是八域各個地方的專屬,每一個地區(qū)只有一個。

  當初設計中心城的人可能沒有想到,若干年后的今天,這傳送法陣居然成了剛需之物。

  起初的想法是這樣的,直到從老爹嘴里聽說,這傳送法陣本是方便各地方元首開會準備的,并不是給一般人使用的。而傳聞關中那幾個消失不見的是他們自行繪制傳送法陣,所以就被主線擠下去了。

  據說離恨天的傳送法陣那里擠了好多人,翰白大道上黑壓壓一片,如果,跟他們硬擠的情況下,也要排至少三天。

  我就十分奇怪,又不是讓你到中心城去領獎,用這樣激動嗎?

  想到這里,我不得不吐槽一下。

  移星換斗,本屬于高級魔法,正常情況下,這種魔法是沒有空間和時間的定義的,你想上哪里,基本上是一瞬之間就能到達的。

  但是,對于末法時代的塵世,靈氣明明很稀薄,這移星換斗還是沒有辦法實現(xiàn)空間廣義化。

  你沒有辦法在一個國家通過移星換斗傳送到另一個國家。

  這其中也有可能是國界限制的原因,那傳到國境邊上也行??!至少省了時間。

  真不知道這些所謂的大人才,高學者一天天在研究什么。

  不過,看著七彩變幻的天和周圍五顏六色,奇形怪狀的環(huán)境,我那心神猶如路上顛簸的軀體稍稍平靜了些許。

  空中劃過一群使用掃帚飛行的未知軍隊,打斷了我的思緒。

  他們這群人的速度倒是飛快,如同遨游天際的飛鳥,筆直的朝天邊飛去。

  不知是空中人群的數(shù)量過于龐大,還是我許久沒有見到掃帚的驚喜,注意力一直盯著那群在空中起舞的人,而忽略了那如同白雷一般,在空中一閃而過的輕羽。

  詢問父親空中飛的是誰時,那天上的先一步發(fā)覺了周圍的異樣,但是,為時已晚。

  一道光芒不知從什么地方冒出,直奔著人群飛去。

  緊接著,兩道,三道,無數(shù)道光芒在頃刻之間如同雪雨一般由天灑向大地。

  一切來的太過突然,這其中,空中,地面,傳來的爆炸聲,慘叫聲不絕于耳。

  老爹等人也是亂了手腳,那我就更不用說了,整個人呆若木雞般的杵在原地,大腦一時間沒有辦法容納那么多東西,并作出反應。

  待回過神來,二哥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我身前,伸出雙手注力護身魔法。

  再看四周,前后已經紛紛集結,共同結護法咒傍身。

  就這樣,由前到后,以隊伍為型,一道閃著微光的魔法盾施展開來,綿延不絕。

  但是,由于人數(shù)實在太多,根本看不到最后面的軍隊是什么情況,也不知道,這天上灑下的是什么攻擊,是否波及到我們之后的軍隊。

  再看眼前,細小如銀針毛毛雨的光點不計其數(shù)的朝魔法盾砸來,而剛剛在天空中飛翔的那支不知是哪個地界哪個家族的部隊,在此時間也是體無完膚,不對,是尸骨無存!

  這東西的威力幾乎超過了我們的想象。

  回想最開始,應該是面朝我們的空間出現(xiàn)光芒,現(xiàn)在是由天而落,可以說四面八方皆有可能出現(xiàn)類似這銀針光點的東西。

  雖說此刻這光點的密集讓我沒有辦法看到遠處的場景,但是在眼前的地面,已經被這光束打成一道溝壑,所以,外邊的那群人若是能自保且是最好,如若不然,就是尸骨無存了。

  我也不放心眾人施展的魔法盾能否抵得過天道,緊忙在大腦回神之后,將自己的力注入其中。

  【看樣子不妙啊!】梁伯父半跪在地上,一手捋著胡須,一手輕觸地面【以現(xiàn)在地脈的節(jié)奏來看,我們有可能兇多吉少】

  【以我們的實力,讓這光盾隨我們走到中心城未嘗不可】三伯父鎮(zhèn)內振十分輕松的回復到。

  【時間和地勢都不站在我們這邊,而且,三哥,你難道沒有感覺到此刻外邊這猶如金雨一般且不知是何招數(shù)的威力不容小覷?。??】五伯父鎮(zhèn)內忍業(yè)十分疲倦的懸空坐起,手握法杖,有氣無力的說著。

  【土遁吧,現(xiàn)在利用土遁或許有一線生機】梁伯父沒有理他們,而是自顧自的說著。

  【但是我們這么多人!怎么可能保證萬無一失,而且我們并不知道此刻這溝壑的形成速度,倒不如,先等一等】二伯父鎮(zhèn)內道叼著一顆藍螢草,雙手合十,雙眼微閉。

  【等?萬一這金針也如同凜冬一般是天怒的一部分,那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老爹一把搶過二伯父嘴上的藍瑩草十分無奈的說著。

  【家人們,外面的雨好像變小了】

  就在他們馬上就要爭吵或者繼續(xù)喋喋不休之時,我不知怎地,突然說出了這么一句話。

  眾人聞此甚是不解,老爹剛想抓住我的手,剛要對我說著什么。

  梁伯父反應迅速,透過魔法盾,心里已有定論。

  【這丫頭,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陣仗,別在意,咱們繼續(xù)】老爹朝我擺著手,之后瞪了一眼。

  【誒!你別說,小離說的對,外面的那個東西,確實小了不少,但是還沒有?!苛翰府敿创驍嗔死系脑?。

  緊接著,一聲音由內而外傳了過來。

  【家人們,收了神通吧,外邊已經沒有事了】

  梁伯父聽到聲音后沒有遲疑,直接傳令下去。

  其他伯伯聽到這聲音都松了一口氣。

  二伯父又將藍螢草搶了過來【拿來吧你!你會抽嗎?】

  前一刻還是生死邊緣,就因為一句話,所有人都如釋重負,這個說話的人到底是誰啊!

  我腦袋瞬間嗡的一下,那個聲音剛才說了家人們,難不成?

  布滿煙塵的魔法盾慢慢解除,我們第一眼先是看到了眼前那一塊天翻地覆的景象,不自覺倒吸了一口寒氣。

  方才那一馬平川,五彩斑斕的平原已然消失不見,映入眼簾的只有深不見底的溝壑和滿目瘡痍的天空。

  之前有人說塵世中的一切都是瞬息萬變,我卻沒有辦法理解,沒想到,當現(xiàn)實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時,我究竟要已一個怎樣的思想去填補這不變的事實。

  天空已是昏暗,仿佛一塊被長槍戳爛的藍布,在隨風搖擺。

  我看著那破碎的天空久久不能平息,根本沒有辦法想象這么偉岸的一塊高地,居然也會被外界不可抗力的因素而侵犯。

  【孩子,你看到的那不是天】

  剛才那個聲音很溫柔的傳入我的耳朵。

  在我回過神時,眼前飄過一位仙女。

  真的是仙女!

  誒!慢著,我強將自己拉回現(xiàn)實,再仔細的看著眼前這位姐姐,頓時好奇起來,到底她是仙,還是她穿的衣服是仙?

  她那淡綠色長裙在空中搖擺幻化出世間萬物,花鳥魚蟲,盡收眼底,水秀山明,無窮無盡。

  上身的白衫更是夢幻,星月護日,龍鳳共行。

  舉手投足間的氣場讓我又一次沉淪,就是仙!我都能隱約看到她周圍的氣場流動。

  在她飄過來的那一刻,我感覺一切都是慢悠悠的。

  我的眼神不斷在她身上游走,生怕錯過任何一處細節(jié)。

  玉臂外露,左有金銅鈴鐺,精小細致。右有紅玉手鏈,玲瓏剔透。

  往上看,眉心有紅點凝結,唯正道大成之表,雙眼白皙無瑕,刺穿世事之惡。

  雙鬢垂在胸間,直發(fā)由桐木步搖高高盤起。

  耶?為什么不是單螺髻或者回心髻?就簡單的把步搖插在發(fā)絲間理好了,就出門了?

  但是不得不說,氣場這個東西不是單純的一個發(fā)型就能改變的。

  【仙女姐姐!你終于來接我離開這個即將崩壞的世界了嗎?】我雙眼淚珠盤旋,有些哽咽的看著那高高在上,且離我僅方寸之地的神明。

  【誒?】仙女姐姐被我說的話嚇了一跳。

  老爹和叔伯弟兄差點沒暈倒過去。

  【傻丫頭,你一天天腦袋里究竟想的是什么!】老爹的氣息都被我打亂了。

  我本是一臉懵逼的,突然間清醒過來,恍如隔世啊,我不知道剛才那一刻在我腦中停留多久,但是我好像已經看到新生活幸福的場景了。

  【???我剛才說了什么?】我黃粱一夢的霎那間仿佛說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眼前的仙女姐姐懸在空中坐著呆呆的用手杵著臉,似笑非笑的盯著我看【老弟,你的女兒很有意思】

  【瑛姑?】我回過神來,略帶恍惚的說了兩個字。

  【這才對嘛,我鎮(zhèn)內家新生的骨血…】她突然卡住了。

  老爹在一旁【鎮(zhèn)內離】

  【沒錯,我鎮(zhèn)內家新生的骨血,鎮(zhèn)內荒寒之女鎮(zhèn)內離。其實早在百年前的集會上,你我便有見過面,想必你已是忘卻了的,畢竟那時的你還很小】

  我剛想說這什么,被她突然打斷。

  【我知道你有一肚子話要說,但是現(xiàn)在不是時候,我們不應該在路上浪費時間了】說著,她把目光掃向人群【大哥!你們真的打算從天山徒步走到中心城?】

  【我們其實也不想,但是,人數(shù)確實超出了預期】梁伯父弱弱的回答著,但是總感覺哪里不對,突然硬氣【不過,不過誰說我們打算走過去了!就離譜,天山到中心城的直線距離都夠我們走一年的了,你大哥我是如此怯戰(zhàn)之人嗎?我們本打算從白長城走出之后,繪制傳送法陣直通連洋塔的,誰知道還沒走出幾步,就碰到了這等神奇的攻擊。話說,這天上掉下來的是什么東西?它怎么突然又消失了?】

  【好!打住!關于你們的疑問我會慢慢給你們解釋,但是,你們必須馬上集結到中心城…】

  【你在搞笑嗎?除了方才我們結護法決的這塊空地,其余哪里有立足之地?】道伯父舉目望去,直接給瑛姑一記暴擊。

  【嘖!二哥,我的話,你也不信?】瑛姑緊皺眉頭的看著道伯父。

  【二姐你現(xiàn)在不也是臨空跟我們說話的嘛?要能走你早就落在地上了】振伯父白了她一眼。

  【大膽朝前走,死了算我的。我既然能說出這話一定有它的意義】瑛姑有些不耐煩的說著。

  梁伯父首當其沖,但還是試探性的先邁出一步,確認瑛姑絕非虛言后,眾人才加快步伐朝前走去。

  【真不明白你們幾位,輕功造詣都可凌空飛行,怎么還怕這深不見底的溝壑?】

  【后面沒有人啦!我們會凌空直接飛走,讓后面的緊隨其后掉溝里嗎?】梁伯父直接答復。

  我透過無形的空氣看著無盡的深淵倒吸了一口寒氣,直接就緊閉雙眼,媽呀,這也太刺激了。

  【不是,你真打算讓我們走到中心城嗎?】梁伯父看著遠方說到。

  【你們向前走,你們繼續(xù)走,你們走走走,你們快點走!】瑛姑仿佛沒聽到一般,催促人群快步前行。

  沒走多遠,眼前出現(xiàn)強光,仿佛一道門,光的另一面,是另一處空間。

  梁伯父好像察覺到了什么,停了腳步【隊伍跟上,別掉隊了?。 空f著看向瑛姑【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你,有辦法填這個坑嗎?】瑛姑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梁伯父當即雙手高舉,頭也不回,轉身就走【回見!】

  那是一個光環(huán)一般的東西,仿佛沒有聲響的憑空出現(xiàn),眾人走進去,沒有發(fā)覺任何異象,但是周圍全部都是發(fā)光的墻壁。這條路猶如無限延伸,根本看不到盡頭。

  好奇心的趨勢下,我問了老爹,這是什么能力。

  老爹也沒有見過這樣的事,答不出所以然。

  好在一旁的二伯父見多識廣。

  【你爹不知道正常,這個招數(shù)和瑛的佩劍有關系】

  【佩劍?】我下意識的摸了一下手中的劍。

  【對啊,咱東靈山密法加持下的兵刃可是整個天山乃至整個塵世都不可多得的神器!而鎮(zhèn)內瑛的這把劍,蘊含了塵世中一項不可復制的能力】

  我和老爹大眼瞪小眼的看著二伯父。

  【空間拼接術】

  【?。∷哪前芽杖校俊坷系蝗惑@道。

  【我記得好像叫虛盈。正如你老爹所說,那把劍在沒有覺醒的時候,就是一個劍柄】

  【這東西居然還能覺醒?】

  【對啊】二伯父突然欲言又止【但是這其中的內容太復雜,以后還是讓你老爹給你解釋吧】

  【……】說了半天跟沒說一樣。

  正說著,前方的墻壁朦朧透過一座城,白色的城墻隨著我們的步伐向前逐漸清晰,在我們不知道哪一步踩在厚重的大地的時候,周圍一切回歸自然,再回頭看去,人群仿佛從一條裂縫中慢慢涌出,那條裂縫就是憑空在那里懸浮著。

  【王者之都,塵世之心。各位,這就是中心城】大伯父雙手插在袖口,向前走了兩步,壓低聲音,然后朝人群看了一眼。

  【哇!】眾人配合點頭稱奇。

  【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沒想到這就是那被稱為…王者之都的中心城?。 咳傅纱箅p眼,滿臉好奇。

  我緊皺眉頭看著他們,心想【好家伙,原來我們家全都是演技派,但是怎么看著像逗比呀】

  【鎮(zhèn)內一族的法者,到這邊來,看似很近的中心城實則還有不短的距離】

  【沒錯,鎮(zhèn)內城主在施加空間秘法的時候,最怕的一點就是空間崩壞,稍有不慎就會釀成大錯。就算我們片刻就能進入城內,也勞煩咱們在前面的幾位動動腳呀,后面已經快堵死了!】

  正當眾人感慨的時候,不知在什么地方傳來兩個人的聲響。

  我張望半天沒看著人影,只能隨人群朝中心城走去。

  還真不錯,感覺整個塵世都施加了空間魔法,明明就在眼前的城池,怎么走都不見距離縮短。

  可能把后面的軍隊都拖出來的時候吧,我們來到了中心城的北門之下。

  原來不是什么空間魔法,我走進才知道,也怪我沒見過什么世面,如果說施家的宅邸同仙宮無二,那此刻的中心城就是神仙也住不起的樣子了。

  再完美的修辭用來列舉此刻眼中的場景,均都是索然無味的。

  仿佛卑微的塵埃舉目眺望周天的星辰,這種壓迫中透著夢幻的真實,我想都不敢想。

  我的眼神慢慢游走在能看到的任何一處,它雖然都是白花花的一片,但這樣平平無奇的色澤在這里卻能給人傳達出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我看的投入,根本沒發(fā)覺城下原來還站著兩個人。

  【看來二位就是方才傳聲的高人呀!不知尊姓大名】大伯父繼續(xù)首當其沖。

  【家主!你戲過了】其中一位深藍長衫的人直接打斷大伯父【八地的人基本上已經到齊了,請鎮(zhèn)內家抓緊時間】

  說完,眼前的大門轟隆隆發(fā)出聲響。

  大門開啟瞬間,一道光芒撲面而來,門的另一面果然是另一個世界。

  亮藍色的天空下,整個中心城分成三個部分,空中,米字長廊和眼前的集市。集市?我看著熱鬧非凡,有買有賣的場景,以及穿梭在這細小街道的人山人海。

  【這是中心城?】我下意識說出一句。

  【這,就是中心城】米色長衫使者回復到,緊接著和大伯父說【鎮(zhèn)內家主需到圣光殿仁字閣等候,其余衛(wèi)軍于前方靜候傳喚】

  我隨著人群剛走沒兩步。

  【且慢!】方才米色長衫使者將我攔住【敢問法者可是鎮(zhèn)內六代荒寒之女鎮(zhèn)內離?】

  【是我不錯,有何指示?】

  【城主命令,荒寒之女鎮(zhèn)內離可在城中游走,不必受軍隊限控】

  【我可以自由活動了?】

  【是的,我僅傳令于此,其余城主自有安排】說罷,轉身離去。

  我盯著老爹的臉,他用眼神示意我后隨人群進城了。

  媽耶,我做夢也沒想到居然可以自由活動,那怎么能放過這次機會。

  我混進人群就和之前的隊伍走散了,有一種特殊的感覺就是,明明空間很小,人很多,加上道路兩旁的商鋪,讓這本就不大的地方顯的更加擁擠,在外看本以為擠不進或是擠得進也是人擠人,但踏入其中才發(fā)現(xiàn),這道比我眼中看到的要寬很多,左右的人數(shù)也不如之前多??磥?,中心城這塵世心臟的稱號并不是白叫的。

  我抬眼望去,廣袤無垠,不止我現(xiàn)在腳下的空間,整個空間仿佛望不到邊一般的存在。乖乖,這中心城究竟有多大?

  算了,先不管這些,看看有什么可以得來的寶貝。

  走了半天,我了解到,中心城一共有八道門,所以一共有八條主道,主道旁還有一條輔道,這八條輔道正通中心城各法各司,輔道與空中的米字長廊平行,也就是說,輔道的作用就是中心城二層的樓梯,那中心二層是干什么的呢。

  我把購物拋到腦后,快步向前游走,尋找輔路。

  穿過人群,我走到了主路的盡頭,是一條護城河,河對面的才應該叫中心城。

  白色的石英石上站著一排排井然有序的軍隊,由于距離較遠,那群人真的很像一群螞蟻。我不可思議的再次環(huán)繞四周看著中心城的一切。

  頭頂?shù)拿鬃珠L廊一路延伸到最高處的高塔。

  在看眼前的高塔,一共分為四面,每一面都有兩處高塔,最高處的高塔,佇立在最中心,被四方的高塔包圍。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八面塔?】我下意識搓著下巴。

  【不是哦,孩子,這可不是八面塔】

  不知何時,瑛姑站在我的身旁,我卻渾然不知。

  我急忙左右張望,之后對瑛姑說【您只身來到這里,萬一有人心懷不軌怎么辦?】

  【是哦,你說這一點沒錯,那我們,到那里去】她一邊搓手一邊說,說完,單手向后方一指,一瞬之間,我們來到北方的城墻之上。

  【這難道就是八域之力?】

  【怎么會】瑛姑被我的話逗樂了【八域之力怎么可能是這樣胃疼的技能!不過你這樣想也是對的,畢竟這不是常規(guī)的空間移動】

  【那這是…】

  【孩子,我這樣跟你講,你所看到的整塊空地,也就是現(xiàn)在全部的中心城,都可以是我能力的一部分,我可以隨心所欲的控制城中的任何人】她頓了頓【當然沒那么無聊,我就是打個比方,來解釋我們?yōu)槭裁磸倪@里突然出現(xiàn)在那里】

  她很享受的看著眼下的一切,但是也能從她眼神中察覺到一絲焦慮。

  【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么把你帶到這兒。看看眼下的一切,雖說繁榮,但是終有崩壞的一天。末法時代的影響,讓塵世遭受著不可逆轉的結局。我不甘心,雖然我并不知道之后的塵世會發(fā)生什么,但哪怕就是拼了這條命,我也想要保護塵世的每一寸凈土】說完,她很溫柔的看著我【如果,你現(xiàn)在是掌握時局的領導者,你會怎么做呢?】

  【……】我呆若木雞,無言以對。

  【果然,現(xiàn)在把這個問題拋給你還是有點太早,不過,早晚有一天,你應該也會做出一個相對來說比較矛盾的抉擇】

  【瑛姑,您方才說,那護城河內的不是八面塔,那所謂的八面塔在什么地方呢?我在城中尋找多時,未曾看到其他建筑】我還是把這個沉重的話題岔開吧。

  【你看這個天空是不是很美】她好像沒聽到我說的。

  【嗯,是很美】我看著亮藍色的天空,不自覺的說道,但是轉念一想【不對啊,我記得在我們進城的時候,頭頂?shù)奶炜彰髅魇腔椟S色,怎么這里的景色大變樣】

  我的疑問和瑛姑接下來的話正好撞在一起。

  【嗯?怎么】她有一絲好奇。

  【沒,我就是有點疑問,但是,并不確定。我現(xiàn)在眼中的天空,是不是一種假象?】

  她聽到這話,略帶笑意的點了點頭【也不能說是假象,我們頭頂?shù)奶炜?,在外看是中心城無形的屏障,在內看算是中心城內的天花板】

  【無形的屏障?是靈力場嗎?】

  【沒錯,中心城四方的高塔上放置了強有力的能量源,但是這個東西和你理解的靈力場是不一樣的】

  【什么意思?】

  【它并沒有防御的作用,只是給八面塔做一層掩護,同時,四方的能量源主要也是為八面塔提供能量的,如果真的有外敵硬闖中心城,八面塔會第一時間作出反應】

  【可是,瑛姑,您說了半天…】

  【八面塔嘛,在這半空的正中心】她知道我要說什么,順手一指,把我的目光指向中心城正中的半空。

  我看著她那手指向的遠方,大眼瞪小眼的看著空無一物的天空【啊?您是說,八面塔懸空且無形?】

  【你看那…啊,在這個方位沒辦法看到其他的高塔,我?guī)闳€地方】

  說罷,她拉過我的手,一瞬之間,我們來到另一塊空地。

  跟剛才的空地沒什么不同的點,但是,當我環(huán)顧四周之后,發(fā)現(xiàn)身后的碉堡要高一點,比之前的那個高出兩三丈的樣子,與其說是碉堡,不如稱為塔。

  再看護城河之內的宮閣,也和之前變了些許樣子,但是依舊搞不懂方向。

  【我想你也是注意到了的,身后的烽火臺和之前看到的不一樣對吧?】

  我嗯了一聲。

  【我們現(xiàn)在站的位置是中心城東方的御敵塔,像這樣的塔,中心城僅有東西兩座。我不確定你是否學過這個知識,塵世的地勢分布,單以中心城為例,南北延伸逐漸高峻,東西延伸逐漸低洼。也就是說在天山和碧晨的眼中,中心城的路越走越難走,道阻且長。而關中和巫嶺剛好相反,越走越順,行則將至。所以說,整個中心城最薄弱的地方就是東面和西面,這也是在這兩處地方設立高塔的原因】說完,她示意我跟她走。

  走進東方的御敵塔,在外看似平平無奇,內部則是別有洞天,雖說這樣的場景我是見怪不怪,但我在心中還是輕輕的驚訝了一下。

  開門的一瞬間,就是大的出奇的空間,整個空間沒有半點異色,一片雪白,這個空間讓你沒辦法找到一絲瑕疵,猶如活躍在紙上,整個空間無限延伸,你根本不知道哪一處是墻壁,哪一處是門。

  當我把進來的門關上再回頭的那一刻,我們兩個,不對,是我自己,像是一個弱弱的小二逼,用很智慧的眼神掃視周圍的一切。

  瑛姑看我的神情很是喜悅【咋樣,這處空間設立的是不是絕妙!】

  【妙啊,妙的我頭皮發(fā)麻了】幸虧是瑛姑把我?guī)нM來的,如果我是被別的什么力量拉進來,在這樣一處啥都看不到,摸不著的地方,我肯定會瘋掉的,即使是這樣明亮的深淵。

  【每個御敵塔的第一層都是這樣無限延伸的,因為外面的門并沒有魔法加密,任何人都能進入到這里。如果被什么人一眼就看光光了,那所謂的中心城還不如某一處雜物室來的神秘】

  我點頭稱奇【確實如此,像那種不小心進入這里的人應該怎么處理呢?】

  她一面向深處走去,我跟在她身后想一個學生般問個不停。

  【從這里進去,你就什么都知道了】她很隨意在空白處劃了一下,便出現(xiàn)了一道門。

  那門的另一面也是望不盡的混沌。我心想【中心城難道沒有一樣東西是正常的嗎?】

  在深吸一口氣后,我走進混沌之中。

  雖說這種混沌我早已司空見慣,我利用自身佩劍穿越的地方我自己都是記不得的,每一個傳送門都是與之類似的混沌,但如今看著眼前的混沌我心里總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不過也無所謂,瑛姑在我身邊,而且還是瑛姑親自打開的門讓我進入,絕對不會發(fā)生什么不好的事。

  穿過幽暗的混沌,同樣光亮的空間再次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不過這次,一望無際的空間里除了人就是人。有的伏案而坐,井然有序的整理,查閱手中的文件,有的拿著一堆羊皮紙東跑西竄,還有的則是圍著某個東西,三五一伙相互討論。空中時不時的飛過一堆卷軸,不單純是卷軸,可以說啥都有,我最熟悉的那個也就是卷軸了。

  【我們現(xiàn)在所在的位置其實就是八面塔的內部了】

  【嗯?這里就是所謂的八面塔?我怎么一點塔的感覺都看不出】我環(huán)視四周,微皺眉頭。

  【孩子,你可能對八面塔的名字有什么誤解。八面塔的八面不是說這個塔有八個面,而是說,塵世八面的大小事都會上報到這里,八面塔廣鏡軒。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此茻o窮無盡的空間其實不過方寸間】瑛姑自顧自的說著【對了,你方才不是問誤入一層應該怎么解決嘛,你看腳下】

  聽她言,我朝地面瞥了一眼,空無一物。

  【沒懂】我很是不解。

  【你看到的地面,其實就是第一層的地面,我們腳下的這一層是無色的。而且我要告訴你,能進入這個房間的,從來就不存在所謂的誤入。你在沒進到八面塔內部的時候,僅知道中心城有一個八面塔,塵世的所有人在沒有進入這里都是僅知道這一點。他們并不知道所謂的八面塔是什么樣子,在中心城什么位置。但是,從上古時期流傳下來,關于中心城的一本記錄中寫道‘雙塔方登八面’在中心城中,所謂的雙塔就是東西二塔,所以說,能進入這里的,都是居心叵測之輩!】

  【但是,塵世的生靈不應該是一家才對嗎?】我可能不知道要說什么好。

  瑛姑很是意外的看了我一眼,那種意外轉瞬之間便被她巧妙的掩蓋。沒有說話,帶我離開這個叫廣鏡軒的地方。

  出了門,是一段向上的階梯,周圍是有形且可以觸碰到的墻壁,灰暗的色調加上四周火光撲朔讓我的認知里確認這里是什么建筑的內部。

  但是光線實在是淡的可憐,舉目望去,能看見但是啥也看不見,就在這時,身前的瑛姑說到【孩子,我應該為你的大愛贊揚,但是你錯了一點,人是一樣的人,心并不是。對于你來說,前方的路還很長,你能相信的只有你自己,畢竟我們在面臨任何事的時候,都會把無私放在自己身上。當然,那個時候就不應該叫無私了,是自私】

  我不明白瑛姑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從剛才,我的大腦仿佛不受我控制了一般。

  【你一定很驚訝,我居然在教你做一個自私自利的小人。其實并不是這個意思,當你經歷一些事,見證到人心的惡,你就會發(fā)現(xiàn),你的善在他們利的面前是多么的無力。當你知道怎么對自己好,并順著這股力去做任何事,心無旁騖,萬事可破。好與壞,是他人定義的,你之方向豈是他人左右,你之好壞又豈是他人定義】

  說完,她停下腳步【你只要把力量放在值得的方向就行啦!】

  只見她伸手觸碰墻壁,頓時間天高海闊,一下子就豁然開朗。

  四周的墻壁頓時間消失不見,僅有我二人懸浮在中心城半空之上,從眼前中心城的俯視畫面來看,我倆現(xiàn)在的距離至少是三百余丈。

  我當時腿就軟了,一下子癱倒下來,大口的喘氣,手不知覺的放在了空白的地方。啊,又是一層無形的墻壁,原來方才瑛姑所謂的無形是這樣的通透。

  雖說我也熟悉臨空的感覺,但是,第一次處在如此之高的地方,確實有些受不了。

  片刻調整呼吸的時間,我冷靜下來,看向面前的一個小匣子。

  整個空間一望無際,廢話,我們所處在的位置就是半空之中,肯定是一望無際的,所以那個小匣子還是比較顯眼的。

  按照方位來看,那個東西應該就是在中心城的正中心。

  但是瑛姑并沒有走過去,而是說了那個小匣子很重要就帶我離開了那里。

  我當時以為的是沒有太多的時間,畢竟瑛姑還要做其他的事。也想過在所謂的抗天之戰(zhàn)后,她會把我所疑問的點全部解釋。

  我們從東方高塔走出,瑛姑順勢慢慢走下階梯,我附在東塔的圍墻之上,行注目禮送她走遠。

  少時,我聽到一聲大喝。

  【行軍禮!??!】

  霎時間,東方主道兩旁的士兵一下子轉過身來,莊嚴肅穆。

  瑛姑不緊不慢行走在東方主道,直到消失,進入樓閣。

  雖說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但那時的我相信,有瑛姑,以及八域民眾的齊心,沒有什么是不可以改變的。

  只不過,我怎么也沒有想過從東方高塔走出之后,她的一閃而過竟是我此生見她的最后一面。

  第四紀元9500年,初秋,抗天之戰(zhàn)。

  后世稱此戰(zhàn)為圣戰(zhàn),但是流傳下來的名字叫做三方之戰(zhàn)。

  可以說是末法時代之后唯一的一場大戰(zhàn),極其慘烈,死傷無數(shù)。

  此戰(zhàn),歷時十年之久,整個塵世皆是戰(zhàn)場。

  硝煙彌漫,血染明江。

  搞得整個塵世,土崩瓦解,支離破碎。

  我站在后山通天路的石階旁,看著山下的那塊不知何人書寫,放在這里多久的石碑。

  骨分化山岳,點滴匯江河。

  形容的雖說…但是有過之無不及啊。

  瑛姑在最后與天道來了個硬碰硬,用自己的神隕換來了塵世的太平。

  老爹說這個辦法,普天之下只有她才能施展出,而且有效果。

  三方之戰(zhàn)結束的半年后,也就是第二年的夏天。

  以碧晨領袖任燕楠為首,天山及各地方領袖輔助,耗時五年,平息了三十六原,二十四界以及護界十二山的大小災禍,天下暫且太平。

  故此刻稱之為【平間時代】第四紀元9515年。

  關于三方之戰(zhàn),我能說的不多,因為,戰(zhàn)斗結束之后,我跟活死人沒什么區(qū)別,老爹就把那十年不好的記憶在我腦中抹殺了。

  片刻的記憶還是有的,只是沒那么深刻,可以說我能活下來是不幸中的萬幸,感覺在這十整年的戰(zhàn)爭中,每天都在和死神賽跑。

  不過,關于三方之戰(zhàn),一定會有人把它寫出來,但是這跟我沒什么關系。

  平間時代開啟后的第三個月,我回到天山魔法司。

  由于人口凋零嚴重化,魔法司各處都進行了縮減和改編。檔案處由三化一,單獨成立為一個部門,沒過多久,我就成為了新的部長。

  這一天,一位后輩在交案卷時突然問我。

  【鎮(zhèn)內前輩,您是怎么從三方之戰(zhàn)的陰影中走出來的呢?】

  【為什么這樣問】我停下手中的工作,一臉平靜地看著他。

  【我認識的好多人都久久不能從戰(zhàn)斗中走出,甚至有的輕生了斷,您是怎么走出來的】

  【這話問的,你不是也有參加過三方之戰(zhàn)的嘛】我沒當回事,拿起他帶來的文件,翻閱起來。

  【我跟您可不一樣,我在西南駐地,沒那么亂,您不是天北駐地嘛,聽說在場的除了您…】

  【夠了!不要再說下去了,我并不想去回憶那段糟糕的歷史】我雙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將手中的文件狠狠拍在桌子上,氣息也變得不穩(wěn)了起來。

  我深吸一口氣,壓制自己回到剛開始的平靜。

  那孩子嚇了一大跳,但是沒有走。

  【是??!誰也不希望自己會遭遇那樣的苦難,以為死亡是痛苦的,誰知道經歷磨難后那久久不散的心魔比死還要難受。但是你既然活了下來,就一定有你活下來的理由,與其糾結無法回首的過去,不如放過自己,去珍惜,踩在腳下的未來】

  【是,道理我懂,但是這件事不是說起來那么簡單的】

  我想殺人,但不行我要克制。

  【告訴我你內心的執(zhí)著是為了什么!】我劍眉倒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只見他雙手合十【十分抱歉鎮(zhèn)內前輩,我并不是閑著沒事來刺激您的,只是,有一個對于我來說很重要的人,和您的情況差不多,但是她不愿放過自己,我就想抱著試試看的態(tài)度問您是怎么走出來的】

  感覺,聽到他說完這話,我一下子釋懷了【但是,人和人的情況是不一樣的。我當初一直寫字,看書,彈琴。讓自己的心慢慢沉下來,找到自我就好了很多】

  【好的,受教了,您一路走過來也很難的吧,聽說,之前的檔案…】

  【你這份案卷有問題!詳細的再整理一遍給我送來】我沒給他機會讓他繼續(xù)說下去,貌似阻止的有點晚,他之后的話我還是猜到了的。

  在檔案部沒有成立的時候,整個魔法司的人至少有三分之二沒有再出現(xiàn)。我不單純是天北離恨原戰(zhàn)場幸存的唯一,也是檔案三唯一出現(xiàn)在魔法司的人。幸好我給了足夠的時間,讓不安分的心沒有辦法繼續(xù)躁動,要不然我真的會瘋掉的。

  畢竟,這一次我經歷的生離死別實在是太多了。

  在擔任檔案部部長一段時間后,天山中央府為了預防三方之戰(zhàn)的類似事,在研法廳成立了一個秘密調查組,屬于獨立的部門。

  我接到密令成為的這個調查組的一份子,但是我并不想去這個所謂的部門,因為,這里或許會讓我想起關于三方之戰(zhàn)的種種。

  哼,所以說還是中央的辦事手法果斷呀!

  因為這個部門屬于秘密組織,而我收到了密令,去的話就是一份子,不去的話直接滅口。

  而且我發(fā)現(xiàn),在傳達密令的羊皮紙上我能看出的高級咒法就有三個。

  所以說根本沒得選。在我心里默認同意進入組織的同時,我直接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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