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表白這種事應(yīng)該我先來啊!
“你的手臂先拆下來,我?guī)湍闵壱幌略龠€給你。”
徐知禮披上襯衫,應(yīng)了一聲,垂眸看了看自己左臂空蕩蕩的袖子,“搞快點(diǎn)?!?p> 蕭戟輕嘖一聲,蹙著眉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急什么,也不差這幾天了?!?p> 徐知禮單手的把扣子全扣上,“我最近的排異反應(yīng)減少了,距離上次應(yīng)該是兩個月前的事了?!?p> 蕭戟操縱機(jī)器的手一頓,有點(diǎn)驚訝地抬頭看向他,“真的?那真是太好了,說明你的身體已經(jīng)在逐漸適應(yīng)了??磥砦铱梢越o你調(diào)整藥的配方了?!?p> “嗯。”徐知禮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這次回來不僅是為了來看看手臂,我要去情報局里逛一逛。”
蕭戟哪能不知道“逛一逛”的真實(shí)含義,輕哼一聲,“早就猜到了,你倆都那么明目張膽穿著人家的制服了?!?p> 說到這蕭戟再次從面前的機(jī)械中抬起頭,挑了挑眉,笑得意味深長,“這位溫小姐和你現(xiàn)在事什么階段了?她老爸的事我雖然不清楚啊,不過事發(fā)這么久皇室也只是把人囚禁起來,這里頭鐵定有事兒呢。你把這么個定時炸彈帶在身邊真的好?”
輕車熟路地用桌上的咖啡機(jī)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徐知禮神色平淡,“有什么好不好的。終究還是怪我,就不應(yīng)該把她牽扯進(jìn)來,她要是待在M24更完蛋,還不如跟著我,至少安全有保障。”
“喲?!笔掙嗣掳停α艘宦?,“多日不見竟然如此貼心啊徐老板,平時見你敲詐金德財(cái)?shù)臅r候可不是這樣的啊,你看看你從M24敲詐來的東西,都還擺在我的柜子里呢。你是不是看上人兒小姑娘了?我跟你說你那未來的老丈人可不一定看得上你啊?!?p> 徐知禮不跟他貧,錘了她一拳,“少跟我說這些啊。趕緊的,不是說要給我升級嗎!”
“呵,男人?!笔掙湫σ宦?,但還是低頭繼續(xù)工作。
徐知禮也不打擾他,打開智腦繼續(xù)看他一早沒看完的書,結(jié)果他剛坐下,就聽見門外“咚”的一聲悶響,還帶著奚落的驚呼。
徐知禮放下咖啡杯,起身去開門,只見奚落在走廊的拐角處拽著溫慍的衣領(lǐng)試圖將她從另一頭拉過來。
“怎么回事?”
徐知禮走進(jìn),看見了奚落臉上求助的表情,低頭去看正抱著走廊上的盆栽傻笑的溫慍。
“呃,剛才溫慍說想去逛一逛,我就帶她去花園,然后她好像誤吸了一種可以致幻的花。”奚落徹底放棄,放開溫慍任由她坐到地上。
徐知禮皺了皺眉,抬眼看了一眼奚落。
奚落立刻站直身體,“你放心!我已經(jīng)查過了,除了致幻之外沒有任何副作用了,不會上癮對人體沒有傷害!”
抬手揉了揉眉心,溫慍真是到哪里都能做出出乎他意料的事。蹲下身拍了拍溫慍的肩,嚴(yán)肅道:“溫慍,站起來,坐在地上干什么。”
“嗯?”還在看花盆里的小人跳舞的溫慍搖搖晃晃地抬起頭,見是徐知禮,很興奮的想去拉他的手,“徐知禮你快來看這里有小人在跳舞!...咦?”
伸出去的手撈了個空,只看到了一個空蕩蕩的袖口在自己手里。
“哇,徐知禮你果然深藏不露啊,縮骨功都練過。”溫慍一臉崇拜的看著徐知禮。
“......”
徐知禮覺得自己的血壓正在上升,無奈地輕嘆一聲,招呼一旁的奚落把她先從地上拎起來,冷聲道:“站著!不許坐下去!”
溫慍被他嚴(yán)肅的聲音震懾,委委屈屈的“哦”了一聲,手里抓著徐知禮的袖子不放手,小聲逼逼:“哇你好兇啊,原來大叔都這么愛兇人的嗎?跟我爸一樣唉?!?p> 徐知禮深呼吸一口,壓制住想要彈溫慍腦門的沖動,轉(zhuǎn)頭問奚落,“有沒有空的客房?先把她送過去?!?p> 奚落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的,我?guī)闳??!?p> 不知道是不是怕徐知禮再兇她,溫慍只是牽著徐知禮的袖子在他身后跟著,奚落在前面帶路,幫他們推開門。
“她需不需要解毒劑?”徐知禮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尾巴。
奚落搖了搖頭,“不需要,人體會自動代謝掉的,應(yīng)該三四個小時之后就會清醒了?!?p> 徐知禮把溫慍摁在沙發(fā)上坐好,囑咐奚落,“行,那你看好她,別讓她撞了什么東西?!?p> 說完便想轉(zhuǎn)身離開,但是剛走一步,溫慍就收緊了手拽著徐知禮袖子把他往自己的位置上猛地一拉。
徐知禮措不及防差點(diǎn)沒穩(wěn)住身子,反身撐在沙發(fā)的靠背上,就差一點(diǎn)他就要砸在溫慍身上了。
二人的鼻尖離得極近,徐知禮甚至能看清溫慍眼瞼上的睫毛,一時間忘了呼吸,對上溫慍那雙迷蒙的眸子,看見了她眼中的自己。
“哇哦~”奚落在一旁感嘆了一句。
徐知禮瞬間回過神,直起身子與溫慍對視片刻,道:“松手?!?p> 溫慍又緊了緊手里的袖子表明了決心。
“......”
徐知禮長嘆一聲,揮了揮手讓奚落出去,“去和蕭戟說一聲,借他的客房睡個午覺?!?p> 奚落得到了指令,立刻腳底抹油般的溜走了,生怕徐知禮臨時改變主意讓他留下來看護(hù)溫慍,走之前還不忘貼心地幫他們把門關(guān)好。
“你放心,我會封鎖這個房間的進(jìn)出權(quán)限,就算是蕭戟也進(jìn)不來哦!”奚落留下這句話之后就頭也不回地跑了。
徐知禮苦惱的揉了揉額角,看著沙發(fā)上迷迷糊糊卻還要倔強(qiáng)地和他對視的溫慍,靜默片刻,道:“往那邊坐一點(diǎn)?!?p> 溫慍聽話的挪了挪屁股給徐知禮騰了個位置出來。
徐知禮在溫慍身旁坐下,手靠在沙發(fā)的扶手上撐著腦袋,側(cè)頭看了看溫慍,問道:“困嗎?睡一會吧?!?p> 溫慍緩慢的眨了眨眼,似是努力領(lǐng)會了一下徐知禮這句話的意思,搖了搖頭,攥緊了徐知禮的袖子,斬釘截鐵道:“不,你陪我坐一會。”
徐知禮妥協(xié)道:“可以,你先放開我。”
溫慍低頭看了看已經(jīng)被自己攥得皺巴巴的襯衫,咬了咬唇,把鞋蹬掉抱著膝蓋縮在沙發(fā)里,看著徐知禮空空蕩蕩的袖子,一路順著袖子摸上了他的肩膀。
徐知禮身體一僵,微微側(cè)身躲開了她,正想警告,結(jié)果就對上了溫慍那雙紅彤彤的眸子,里面蓄滿了淚水,鼻尖也染上了粉色。
“!”徐知禮心下一驚,暗想剛才又有什么做錯的地方的時候,就聽溫慍抽抽嗒嗒的問:
“是不是很痛???”
“什......”
不等徐知禮回答,溫慍自己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肯定很痛啊,人家可是沒了一條手臂哎!我摔了一跤都會痛好久唉。嗚哇,好可憐?!闭f著還試圖去摸徐知禮的頭頂,“呼啦呼啦毛!痛痛全飛走!”
“......”
心里一暖,微微嘆息一聲,伸出手摩挲了一下溫慍微紅的眼角,撤下在自己面前亂舞的手收進(jìn)掌中,柔聲道:“好了,坐好,別鬧我?!?p> 溫慍聞言頓時蔫了,應(yīng)了一聲,撤回自己的手,把已經(jīng)皺成腌菜的袖子一扔,兩只手?jǐn)囋谝黄穑谏嘲l(fā)上一晃一晃的,思緒又不知道去哪里云游了。
徐知禮終于得了自由,吁出一口氣,抬眼看了一眼時間,距離溫慍中毒時間才過了不到一小時。今天反正是不能走了,干脆坐在溫慍身邊掏出智腦繼續(xù)研究他看了一半的菜譜。
氣氛再次安靜下來,見溫慍只是抱著膝蓋眼神呆呆地看著前方?jīng)]再有別的動作,徐知禮也放心下來,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手中的智腦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溫慍忽然出聲:“徐知禮,我問你一個問題。”
徐知禮聽她聲音清晰且嚴(yán)肅,以為她已經(jīng)清醒過來了,關(guān)掉智腦看向她,“你問?!?p> “......”溫慍與他對視片刻,忽然又不說話了,兩只手在身前都快攪成麻花了也沒憋出一個字。
徐知禮見她這神態(tài)是還沒清醒,輕嘆一聲,準(zhǔn)備重新打開智腦。
“喂,我還沒問呢!”溫慍不滿道。
徐知禮無法只能認(rèn)命的收起智腦,坐直了身體,“行,你問你問?!?p> “......唔,呃......”
溫慍又是一陣支支吾吾,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出口。憋了半天話倒是一句沒說,倒是又把眼淚憋出來了。
徐知禮見她又要哭,一個頭兩個大,做能坐近了些,道:“別哭,怎么什么都沒問就哭了,我又沒欺負(fù)你?!?p> 溫慍抬手胡亂的擦了擦臉,終于是豁出去了一般大聲道:“你是不是喜歡我?。。。?!”
這一吼倒是把徐知禮徹底給吼愣了,瞳孔微縮,整個人僵在原地半天沒動靜。
溫慍見徐知禮這個反應(yīng)又蔫了,眼淚頓時潰堤,“哇——!你果然是在玩弄我的感情?。?!渣男!?。∥也灰懔?!你讓我走!我要回M24撿垃圾去?。?!”
徐知禮這才慌亂的反應(yīng)過來,緊抿著唇側(cè)過身正對著溫慍,抬手想去握溫慍的手,被溫慍掙扎開。
看著溫慍這副不愿配合的模樣,徐知禮只能使了點(diǎn)力氣將人強(qiáng)行抓到自己面前,對上那雙濕潤的黑眸,嘆息道:“話不能亂說,誰說我玩弄你感情的?”
“你就有!”
“沒有?!?p> “有!”
......
徐知禮無奈的結(jié)束了他們小學(xué)生吵架的對話,決定不和中了花毒的病人計(jì)較,低頭輕輕吻去溫慍臉上的淚珠,嘗到了咸澀的滋味,輕聲道:“沒有不喜歡你...”
“真的?”哭得像只小兔子的溫慍抬起頭。
吻又輕輕的落在溫慍的額角,“真的,我喜歡的?!?p> 溫慍吸了吸鼻子,滿足地憨笑兩聲,整個人向前一撲埋進(jìn)徐知禮的懷里。
“嘿嘿嘿,嘿嘿嘿嘿,哇,老娘也太有魅力吧!這么辣的男人都被我馴服了!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
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過快的心跳平緩一些,徐知禮揉了揉懷里毛茸茸的腦袋,無奈道:“就先不和你這個中了毒的人計(jì)較了。”
明明表白這種事應(yīng)該我先來啊!
阿瑾不吃魚
溫慍:不愧是我,連表白的方式都是如此出其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