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明晚我們去縣城唱歌蹦迪吧。”廚房內,楊夏瑤切著菜,悄聲對閨蜜說。
姚瑤正在腌雞翅膀,聞言瞥了她一眼:“你想做什么?”
楊夏瑤對外面努努嘴,將聲音壓得更低:“灌醉他,然后俘虜他?!?p> 姚瑤嗤笑一聲:“就怕你被俘虜了?!?p> “那也行啊?!睏钕默幩查g兩眼放光:“我心理生理早都做好了準備?!?p> “省省吧。”姚瑤撇撇嘴,又說:“去慶祝生日我不反對,想方設法拉近和他距離也沒問題。其他歪心思就別動了,當心弄巧反拙?!?p> “連你都不支持。”楊夏瑤頹然嘆口氣:“我們一起做老姑婆好了?!?p> “我只是想正常點。”姚瑤不為所動:“我們和他的關系還遠著呢,就算真想那樣,現在也還沒到火候,不然的話……”
聽到她沒有說下去,楊夏瑤也是心里明白。
她沒什么城府,但不傻。
龍澎湃絕不是那種會被輕易捆綁的人,不管是一哭二鬧三上吊還是撒嬌賣萌裝可憐,都不會讓他改變自己的作風和立場。
吃飯的時候,楊夏瑤竟然從包里拿了瓶紅酒出來:“龍先生,這是我珍藏了三年的紅酒,我們喝一杯。”
看著她斟滿紙杯,龍澎湃拿起酒瓶瞄了一眼,嗯了聲:“不是八二年的過期貨,那可以喝。”
兩女笑出聲來,姚瑤舉起杯子說道:“龍先生,謝謝你送我們姐妹的禮物。敬你一杯?!?p> 龍澎湃和她們碰了一下:“只是工作服而已,不過你們要當做是禮物也行?!?p> 姚瑤白了他一眼,這家伙總喜歡煞風景,真不知是天生情商低還是故意如此。
“這樣的工作服再來幾百套吧。”楊夏瑤笑嘻嘻的抿了一口,夾起個雞翅膀放到龍澎湃碗里:“工作服越多,工作越稱職?!?p> 龍澎湃呵呵冷笑:“你有那么大的衣柜嗎?”
楊夏瑤愣了一下,舉起雙手畫了大大一個圓:“我家里有個大谷倉,可以都扔里面去?!?p> 龍澎湃瞬間目瞪口呆,兩女已經笑得花枝亂顫,美好的身段在修身裙子的襯托下展露無遺。
一頓飯吃得淋漓盡致,面紅耳赤的三人都躺在折疊椅里不愿動彈。
借著酒意,楊夏瑤歪頭看著龍澎湃,任由半長的齊肩發(fā)滑落蓋住半張臉,呵呵傻笑著說:“龍先生,明天我生日,明晚我們去縣城嗨皮怎么樣?”
“不怎么樣。”龍澎湃微微搖頭:“我晚上都有很多事情做。”
見他竟然拒絕,楊夏瑤正想借機耍賴,旁邊的姚瑤已經按住她:“你要做什么事情?”
“很多?!饼埮炫瓤粗箍諊@息一下:“混口飯吃不容易啊?!?p> 兩女同時撇嘴,再次感嘆要撬開他的嘴實在不容易。
姚瑤繼續(xù)問道:“為什么需要晚上工作?你在全世界都有產業(yè)?”
“不用套我話,我還清醒著呢。”龍澎湃擺擺手:“不去不僅是因為要干活,也是單純厭惡吵鬧的地方?!?p> 楊夏瑤怔了一下,哼了聲:“你活得真無趣?!?p> 龍澎湃搖頭:“不,這才是我的生活趣味?!?p> “你的趣味就是沒趣味?!?p> “沒趣味的趣味才是趣味的最高境界?!?p> …………
兩人斗著嘴,姚瑤端著花茶,面帶微笑望著院子中的雕塑沒再說話,一顆心正在不斷往下沉。
她基本確定了,龍澎湃真的不想和她們,和楊田村有太多交集。
哪怕占著紫藤花開公司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哪怕給了楊田村宏大的設計計劃,哪怕送給她們姐妹倆那么多“工作服”,他也只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面對她們和楊田村。
他不會也從沒打算融入這里、留在這里。
回去的路上,楊夏瑤也沉默下來,直到村小學岔路姚瑤停下來,她才開口問道:“姐,不去我家了?”
姚瑤勉強笑笑:“明天要做招標,我回去計劃一下流程?!?p> “那明天見?!睏钕默幑首鳉g快告別,一扭油門,駛入前往青山村的岔路。
看著她遠去的尾燈,姚瑤無聲嘆了口氣,扭轉車頭駛向村委小樓。
…………
“此次楊田村村公路改造修建,本著公平公正原則,進行本次招標。申請招標的六家公司已經全部到齊,下面我代表楊田村主持本次招標工作?!?p> 翌日九點整,姚瑤站在村小學多媒體教室講臺上,對著下面坐著的部分楊田村兩委成員和申請競標的六家公司代表講話。
說著,她點開筆記本電腦上的文件,村公路改造方案和圖片立刻投射在白幕上。
“本次村公路測量工作是委托三堂縣公路局測量科進行的,造價預算是委托公路局概算科進行的,并通過了縣物價局審核。本次招標合法合規(guī)?!?p> “下面我大概講述下這個項目的基本情況……”
在姚瑤講述項目基本情況時,幾個競標公司代表都在翻項目書和預算報告,除了和自己同事之外,和其他競爭公司并沒有任何交流。
對楊田村正在進行的發(fā)展改造計劃,他們都基本了解過,并清楚楊田村不缺錢。
所以,他們對項目信心也十足。
至于工期要求比較高,對他們而言不過是增加多一點工人和機械的事情。
“項目造價預算為六百八十五萬,包括了九條三米村內小道、擋土墻、固基墻、排水渠,兩條三米左右的跨溪橋、轉彎防護墻、車道線等設施,路面為3.5*2的標準雙車道,A級瀝青路面……”
足足說了好幾分鐘,姚瑤才把村公路的項目要求說完,然后看了一輪下面六家公司代表:“各位還有什么疑問嗎?”
幾個代表例行公事的問了一些是否能日夜施工這樣的小問題,也就沒什么可問的了。
都是做這一行的,施工過程中大概會發(fā)生什么問題和事情,他們比姚瑤更加清楚。
姚瑤點點頭:“既然大家都沒問題了,那就開始競標。按照項目書要求,在不降低任何一小項質量和施工進度情況下,價格最低者得標。此次競標方式為暗標,并且在得出結果后,會公布所有公司競價,以示公正透明?!?p> 所有代表都愣了一下,之前并沒說暗標競爭,大家都是吃這一行飯的,來這里之前也大概看過了村內情況,很容易得出基本結論。
明標的話,大家輪著喊價,對于利潤還剩多少他們都心里有數,不會過度惡性競爭,實在不行就大家抱團,然后暗中把整個項目分了。
這樣的事情他們又不是沒做過。
可是暗標的話就懸了,各自的工人、機械和原料渠道都有差別,對成本可是都有影響的。
沒等他們想出對策,姚瑤又扔出一個誘餌:“對于此次得標的公司,我們會在村口公路建造紀念碑上大面積銘刻該公司名字和標識?!?p> 各家公司這下不淡定了,楊田村整個計劃有多宏大他們也聽說了,一旦成功,那人流量絕對杠杠的,如果能在村口紀念碑上占一席之地,對公司的形象和口碑也是巨大宣傳。
看著講臺上的姚瑤,他們這一刻都明白小看了這個才參加工作沒兩年美女村支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