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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結(jié)古戰(zhàn)場

64 · 最后一場比武(下)

終結(jié)古戰(zhàn)場 河澤西西 2455 2020-10-06 20:30:00

  稚泣再次施展心法。

  他右手一撫,像是撥弄琴弦。

  陳簡看到密密麻麻的音樂具象成實體線條,宛如銀龍鬧海,令人目眩神搖、心魂震懾。樂刃織成黑網(wǎng),將他籠罩其中。

  他沒有坐以待斃,冷靜運轉(zhuǎn)澤氣,在樂刃即將砍向自己的瞬間發(fā)動防御。

  瞬間,銳利的樂刃扭成彎曲的線,在他身旁散化成氣。

  “我還從沒見過有人能用澤氣擋住樂刃?!敝善@嘆不已,“不過陳簡,這招對你的消耗很大。”

  稚泣在第二輪交手一語道破真空屏障的弱點,陳簡同樣暗地敬佩。

  衣服下的肌膚被樂刃割開,鮮血正慢慢浸濕身體。

  真空屏障雖能削弱樂刃的傷害,但樂刃畢竟還是能實打?qū)嵉負糁猩眢w,質(zhì)差但量多,久而久之,陳簡已經(jīng)受到了很多傷。

  他明白,再這么被動防御下去,自己甚至?xí)蚴а^多而昏倒。

  該反擊了!

  陳簡怒喝一聲,磅礴的澤氣從體內(nèi)迸發(fā),霎時,漆黑的霧氣被光芒驅(qū)散,比武場籠罩在光芒中,猶之置若云霄,看客們仿佛經(jīng)歷了一場生死之游,渡過奈何橋直到潤澤之鄉(xiāng)。

  金光燦爛,漫天的金粉澤氣帶著春意盎然,萬物復(fù)蘇。

  “是陳簡!他出來了!”

  “剛才里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這副景象是在違和,陽光開朗的稚泣釋放出壓抑的黑色澤氣,而殺伐果斷的陳簡卻用金粉的澤氣溫暖人心。

  稚泣連忙驅(qū)動心法,雙手同時往前一推,排山倒海的音樂如洪流般滾向陳簡。

  陳簡在同時做出反應(yīng)。

  身邊已經(jīng)沒有稚泣的澤氣,他不再需要用真空屏障包裹全身,只需抵擋正面攻勢。

  他手掌齊劃,一道真空屏障恰到好處地形成。

  他對時機的掌控非常精確,真空形成是瞬間的事,過早或過晚都會導(dǎo)致大量樂刃刺向身體,只有當(dāng)樂刃即將抵達身軀的瞬間施展屏障,才能最大限度地保護自己。

  在外人看來,便是黑色氣浪撞上金色的盾牌,如同海嘯沖擊峭壁,兩者碰撞過后,金山碎裂,黑氣則騰飛云霄,消散在空中。

  看席的武者們連忙施展功法,幫后面的人擋住氣浪,即便如此,還是有些不太牢固的木頭結(jié)構(gòu)被摧毀,砸向觀眾席。

  一塊木塊旋轉(zhuǎn)飛向看席,站在前面的武者大驚失色,擔(dān)心自己失職造成嚴重后果,他轉(zhuǎn)身,只見一個輕靈的身影縱深一躍,輕松攔下木塊。

  “多謝沈女俠相助?!彼B忙道謝。

  “沒事。”沈以樂坐回原位,隨手將木塊放到一邊。

  這是一段無關(guān)痛癢的插曲。

  她重新把目光投向擂臺。

  她明白,他們倆一時間分不出勝負,不過沒料到陳簡居然會被稚泣壓制,在比武前,她以為這將會是一場單純的碾壓,結(jié)果稚泣到現(xiàn)在還留有底牌,只是當(dāng)?shù)着坪谋M后,他該怎么打敗陳簡呢?

  說起來,稚泣到底是什么時候出名的?

  沈以樂看著獨自對抗陳簡的那個身影,陷入沉思。

  她第一次聽到稚泣的名號應(yīng)該是在六七年前,那時說中土眾除了個奇才,但她并不關(guān)心。那時的她從沒想過有人會比自己還強,聽到中土眾大肆宣傳,只不過覺得是故作丑態(tài),惹人嗤笑。

  后來情況變了,不僅是外面流傳稚泣的名聲,就連武當(dāng)里也時常聽到有關(guān)他的討論,他清秀的容貌更是引得一些女子歡喜。

  她注意到稚泣,沒想其他女生一樣崇拜他,相反,因為搶走自己的風(fēng)頭,她反而有些厭煩他,不過隨著時間推移,她逐漸釋然了。

  再見稚泣,他已經(jīng)站在擂臺上與恭蓮隊陳簡較量了。

  “師姐,為什么稚泣的澤氣會如此渾濁?”蔡宮也算和稚泣吃過飯的人,他覺得稚泣不該擁有這種顏色的澤氣,相反——雖然有些對不住朋友——他覺得站在對面的陳簡更與和色澤氣相配。

  “不知道,他不是中土眾長老撿到的嗎?可能童年過得不太好吧?!鄙蛞詷芬灿行┖闷妫贿^作為蔡宮的師姐,她要表現(xiàn)得云淡風(fēng)輕才像樣。

  “關(guān)于他的傳聞很多,不過從沒聽過他以前過得怎樣。”

  “的確。”沈以樂若有所思,“陳簡不是跟稚泣關(guān)系挺好嗎?你下次讓他去問唄?!?p>  “那也得陳簡愿意,他看上去不喜歡打聽別人的瑣事,只調(diào)查有用的事?!?p>  “調(diào)查?”沈以樂認真地看著他。她每次很陳簡談話,都覺得他心不在焉,她很想知道陳簡到底在做什么。

  這種少女情愫,她以為只是好奇。

  “啊……沒什么。”蔡宮連連擺手。

  “臭小子,你還敢騙我?”沈以樂青眉顰蹙,伸手一副要打他的模樣。

  蔡宮連忙說道:“師姐饒命!陳簡的事,您還是自己去問他吧。”

  “我……”沈以樂難得支支吾吾,她白了蔡宮一眼,命令道,“別吵了,繼續(xù)看比武。”

  蔡宮看出端倪,在一旁偷笑,同時遵從師姐的意思,繼續(xù)觀看比武。

  擂臺的場面還在可控范圍內(nèi),陳簡的澤氣已經(jīng)反壓稚泣一籌,漆黑帶來的壓抑與窒息已經(jīng)消逝殆盡,觀眾們又有了討論的活力。

  通過幾次樂刃交手,稚泣大概明白陳簡抵擋樂刃的原理。他夸贊陳簡聰明,竟然能想到如此絕妙的方法——這是稚泣從未考慮過的。

  他不會知道,這是未來科技的饋贈。

  樂刃能逐漸削弱陳簡,但這個心法對稚泣而言,同樣有很強的負荷,正因為強度大,他才能借此一路殺到六人勝者賽。他微微喘息,思考是繼續(xù)用樂刃耗敗陳簡,還是另尋他路。

  陳簡看出他有休息的意圖,沒放過這個機會,立刻反攻。

  寒光閃過眼眸,一股巨大的能量在陳簡掌心匯聚。

  稚泣見過這個起手,是沈以樂最擅長的“青山墓”!

  他連忙擺好架勢。

  看席上的沈以樂瞪大眼睛,看著熟悉的招式逐漸成形。

  他是什么時候?qū)W會的……?

  轟然一聲,稚泣被氣浪吹翻,他凌空一扭,千鈞一發(fā)之際落回在擂臺上。

  好快。稚泣擦干冷汗,想起皇甫晴的建議。

  陳簡右手大袖翻飛,向稚泣拂掌而去。

  稚泣五層澤氣力道加身,迎上陳簡。

  兩人雙掌一接,稚泣頓時感覺右臂疼痛欲折,滾燙的手掌竟然沒了知覺,他憑借意識抵擋陳簡的推攻,雙腳拼命鎖住擂臺,后腳跟已經(jīng)露在擂臺之外。

  裁判驚喜:要結(jié)束了!

  突然,稚泣以左腿為軸,腰桿發(fā)力猛地一旋,陳簡沒預(yù)計他有如此精湛的體術(shù),一個不小心,整個身體竟然被稚泣借力打力地甩飛。稚泣雙手鉗住陳簡的手掌,仿佛抓著兩塊通紅烙鐵,他用盡全力旋轉(zhuǎn)身體。

  陳簡揚眉一笑,振臂抖擻,將稚泣彈開。

  稚泣意識上想抓住陳簡,雙手卻因為疼痛而放開。

  陳簡在空中翻騰一圈,落回地上。兩人再次站定擂臺兩側(cè),不過擂臺已經(jīng)被削去了一大塊。

  “果然……我還不是你的對手?!敝善霉钦鄣淖笫帜ǜ珊顾?。

  但我絕對不能輸。

  他的目光冷峻無比。

  這種情況,稚泣在比武前就有預(yù)測,如果正面無法擊敗陳簡,哪怕用最為卑劣的手段,他也要贏下這下一城!

  而現(xiàn)在,一切都布置就緒,只等陳簡踏入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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