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劉大勝點炮
四季尚品的服務(wù)員,還有策劃公司的人,忙活著將三樓的會場搶在明兒一早布置好。
然后李俊杰又訂了一家飯店,明天聯(lián)歡會的時候,搞一個自助餐的調(diào)調(diào),活躍一下氣氛。
大家都在忙活著,而顧北辰現(xiàn)在一干活,就肝疼,脾疼、腿疼,所以李俊杰看著顫顫巍巍的顧北辰,煩躁的罵了一句
“哥你趕緊走吧,真煩你,干點活,明兒還得花錢,給你吊個氧氣瓶?!?p> 而顧北辰臉色蒼白,連說了兩句謝謝,扭頭,小跑著回辦公室睡覺去了……
另一頭,市郊上街區(qū)的村子旁邊,匯源磚廠今兒剛批下來的十畝土地上,每隔幾百米堆著一堆沙子,每一堆都不算多,但就非常正好的鋪滿了十畝地。
地頭的土堆上,停著兩臺面包車,里面坐著二十多個青年,正在喝酒聊天,吹牛皮。
而站在車旁邊的挖掘機師傅,今天下午聽范文波說,地批下來了讓他晚上加班的時候挖兩鏟子,先試試土。
但他帶著兩個東風(fēng)卡車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地上全是沙子,他挺疑惑,因為上午看地的時候還沒有,這明顯是下午新拉過來的。
他看了一眼沙子,沒敢動,因為這沙子一看就是剛從翻沙廠里拉出來的,沙子還是濕著,沒干呢!
這玩應(yīng)說貴不貴,但說便宜也不便宜,往這一放,也不知道這沙子是誰的,這挖掘機如果一推進(jìn)去,給沙子揚了……
說不定會弄出麻煩,所以他停下車,也沒敢挖,就帶著兩個卡車司機,走到面包車旁邊,笑著打聽了一句
“哎,哥們,這沙子是你們的嗎?”
“你問我,我問誰去,滾蛋!”一個青年從敞著的拉門里,回頭罵了一句,繼續(xù)跟其他人扯犢子。
挖掘機師傅一愣,心里大概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兒了,所以點了點頭,帶著兩個司機,沒說什么,轉(zhuǎn)身回到了挖掘機旁邊,點了根煙,掏出電話撥通了過去。
“喂……老李,什么事兒???”范文波跑了一天,累得要死,早都摟媳婦,躺炕上睡下了,所以過了半天,才接通了電話。
“老范,這地我挖不了了??!”老李吧唧吧唧嘴,蹲在地上說到。
“怎么了?”范文波清醒了幾分,皺著眉頭問道。
“地上不知道堆著誰的沙子,挖掘機也不敢進(jìn)去推,我怎么挖??”老李嘆了口氣,緩緩說道。
“沙子?怎么他媽會有沙子呢?知道誰的不??”
“這事不明擺著么,咱拿下來地,旁邊會源心里不平衡,整的事兒唄,這不光有沙子,還停著兩臺面包車,里面全是二十多歲的孩子,好像還拿著刀,你說咋整?”
老李挺上火的說了一句,挖掘機不動彈,他就賺不著錢,能不上火么。
“這他媽也太欺負(fù)了人了,你等一會,我過去看看!”范文波氣的騰的一下坐了起來罵道,隨后掛斷了電話。
起身穿衣服,連跟媳婦招呼都沒打一個,直接怒氣沖沖的就推門走了出去。
過了十分鐘,他的半截子貨車,停在黃土堆上,隨后他開門走了下來,沖著挖掘機師傅,還有兩個司機打了個招呼,就沖著兩臺面包車走了過去,拿著車鑰匙問道
“誰的沙子!??”
“刷!”
他一說話,兩臺車內(nèi),二十多人,目光都看向了他,一個坐在副駕駛的青年,叼著煙,問了一句
“你他媽誰???”
“小兄弟,這地是我的,沙子堆在這,我干不了活,你給挪開唄?要沒車,用我的也行,不算你油錢,免費幫忙,行不?”
范文波雖然肺快氣炸了,但還是和顏悅色的說了一句。
“呵呵,操,你別跟我說,你得罪誰了給誰打電話,明白不?”青年不屑的說了一句。
范文波沉默了一下,笑著說道:“我明白了!”
說完范文波掏出了電話,在電話本里翻了半天,找到一個叫劉大勝的備注名,撥通了過去,電話接通的很快,沒超過三秒。
好像對面,就等著他電話呢。
“喂,大勝忙啥呢??”范文波笑著問道。
“老范?。?!咋這么晚打電話呢?”劉大勝笑著一下,齜牙問道。
“呵呵,我這地批下來,挖不了,上火了唄!”范文波開門見山的說了一句。
“呵,挖不了,你找土地局?。?!找我干啥,我也不是挖掘機!”劉大勝有點諷刺的笑了一下。
“大勝,咱都是老實巴交的農(nóng)民,就不扯那些虛頭巴腦的了,這中國九百多萬平方公里,誰也不能都放上沙子,你想掙錢,我也想掙,但沒必要非得踩著誰不是?
土地局的批文,卡了我這么長時間,我沒跟任何人發(fā)過牢騷,這剛拿下來,就撒沙子,怎么?我天生長個挨欺負(fù)的腦袋?”范文波越說火越大。
“老范,大半夜打電話,你還要給我哭一個唄?誰他媽欺負(fù)你了,你拿刀捅死他去,別跟我閑墨跡!”劉大勝說話一直挺不客氣的。
“呵呵,大勝生意不好,我轉(zhuǎn)讓出去一部分股份,現(xiàn)在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場子,四季尚品也有份。
你欺負(fù)我好使,你欺負(fù)人家,你得想想你他媽還想不想干!”范文波拿話點了一下劉大勝。
不過非常悲催的是,劉大勝本身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標(biāo)準(zhǔn)農(nóng)村人,去一趟Z市市內(nèi)比上一趟月球還費勁。
他的印象,Z市的牛逼人物,還是譚森,方星河等人,對新崛起的顧家軍,根本沒聽過。
“你他媽又從哪搬出來兩個爹?你找的那些貨色,哪個在我這好使了?”
“呵呵!”范文波笑了一下,直接掛斷了電話,停頓了五秒,直接撥通了過去。
劉棍,王樂,還有六七個人,正喝著酒,聊著天,在玩著撲克牌。
“棍哥!咱敢不敢跟黨商量一下,明天回城里洗個澡!!我昨晚睡覺,撓了兩下,第二天早上,進(jìn)來個燒窯的力工,拿著鐵鍬,從我床上收拾起來一鍬的黃泥,直接和巴和巴,燒了兩塊板磚。
我也是醉了,現(xiàn)在我撒尿都不敢使勁,怕整出一個黃土高坡來!”一個青年熱的光著膀子,渾身淌著汗水和泥,罵罵咧咧的說道。
“我還想回去呢,昨天晚上我太熱,起來找了個風(fēng)扇,尋思吹兩下,這一按不要緊!腦袋差點沒丟了!扇葉跟哪吒的風(fēng)火輪似的!直接飛出來,扎門上了……!”劉棍也挺煩躁的說了一句。
“都別墨跡了!對面到現(xiàn)在都沒動靜,走什么走!”王樂皺著眉頭,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有點更年期的說了一句。
“嘀鈴鈴!”就當(dāng)眾人,玩的昏天暗地的時候,劉棍電話鈴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