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午后
杜衡芷坐在院里的石凳上，想著薛落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深知薛落不自信，她這樣當(dāng)眾讓他下不來臺到底是傷了他，她該怎么做才能讓薛落原諒他呢，杜衡芷想得入神，突然感覺有人在她身邊落座，她抬頭一看陸申正笑意盈盈得看著他，杜衡芷忙起身作揖“山長?！?p> 陸申擺擺手“以后不在課堂上，便可無需多禮，快坐下吧。”
杜衡芷說了一聲“是”，便端正地坐了下來，不知為何一見到陸申，杜衡芷就拘謹(jǐn)?shù)煤堋?p> 陸申說“看你在這發(fā)愣許久，是不是有什么煩心事？”
杜衡芷如實相告薛落之事，陸申道“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說不定薛落此刻也在想著如何跟你道歉?！?p> 杜衡芷驚喜地問“真的嗎？薛落會原諒我嗎？”
陸申頷首“你們需要的只是一個單獨(dú)相處的機(jī)會，說開了就好了，你送一個小禮物給薛落，好好談?wù)劊〞秃萌绯醯?，不過，薛落的學(xué)業(yè)的確是個問題，他需要找對方法。”
杜衡芷站起來給陸申鞠個躬“謝山長指教，我現(xiàn)在就去找薛落?！?p> “快去吧。”
杜衡芷滿心歡喜地敲了敲薛落的門，開門的卻是薛落的書童繼之，繼之告訴杜衡芷，薛落去了馬場，杜衡芷便直奔馬場，剛到馬場便看到一身騎裝御馬的薛落在費(fèi)力拉著韁繩，可是馬卻完全不聽使喚，左右擺動，很是狂躁，薛落也被帶的左右晃動，在這危急時刻杜衡芷注意到薛落的雙腿在馬肚子上繃得很緊，頓時大聲向薛落喊道“薛落，別夾馬肚子，用力拉韁繩?！?p> 薛落依杜衡芷之言照做，馬果然停止了躁動，慢慢停下了腳步。杜衡芷見狀忙跑過去去扶薛落下馬。
薛落下了馬有些驚魂未定地問“衡芷，你怎么會來？”
杜衡芷從懷里掏出一個紙包，遞給薛落“我來給你送杏仁酥的，聽繼之說你一直在馬場，我想你肯定沒吃飯，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這杏仁酥我平日最愛吃，你先吃點(diǎn)墊吧墊吧。”
薛落沉默接過紙包兩人突然同時說“對不起…”
薛落不好意思地對杜衡芷說“那日你明明幫了我我卻還朝你吼…”
杜衡芷用力拍了拍薛落的肩膀，道“別說傻話了，我們是好朋友不是嗎？”
薛落聞言用力點(diǎn)了點(diǎn)頭，露出一排貝齒“你說得對?！?p> 杜衡芷拉著薛落說“對了，你下次騎馬，拉韁繩的時候不能夾馬肚子，夾馬肚子是讓它加速的信號，你又拉韁繩，它當(dāng)然會狂躁?！?p> 薛落心有余悸地說“在馬上我有些緊張，剛才若非你提醒，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
杜衡芷看薛落失落樣子，心中不免刺痛，寬慰他說“沒關(guān)系，以后你若是練習(xí)馬術(shù)，便叫上我，我陪你練?！?p> 薛落聞言感動不已“衡芷，謝謝你?！?p> 杜衡芷勾著薛落的肩膀道“謝什么，跟我不用那么見外，我早把你當(dāng)?shù)艿芸戳?。?p> 薛落咬著杏仁酥，口齒不清地說“嗯，衡芷，這杏仁酥真好吃…”
是夜
杜衡芷坐在桌子前面想，雖然她跟薛落和好了，但是陸申說得對，要想解決薛落的問題，要替薛落找對學(xué)習(xí)方法，最好找個會學(xué)習(xí)的幫薛落。而她肯定不行，杜衡芷的學(xué)業(yè)只勉勉強(qiáng)強(qiáng)達(dá)到中游，要找肯定要找最好的。想到這杜衡芷腦海浮現(xiàn)出一個清晰的人影。
杜衡芷恭敬得把極品碧螺春送到陸離的手邊，諂媚得笑著“陸公子請喝茶?！?p> 陸離瞇著桃花眼從頭到腳審視了一遍杜衡芷，道“看你這意思要找我我?guī)兔Γ俊?p> 杜衡芷滿臉堆笑“陸公子當(dāng)真聰慧，這您都能猜出來，實乃神機(jī)妙算，穎悟絕倫。”杜衡芷說完這違心恭維話，惡心得頭皮發(fā)麻。
陸離吹了吹茶沫，不緊不慢地說“我記得昨天有人信誓旦旦得說不需要我的幫忙啊，那是何等的囂張！”
杜衡芷立刻認(rèn)錯“我錯了，我道歉，只要你能幫薛落，你讓我干什么都行，不要他拔尖兒，只要到中游便可。”
陸離問杜衡芷“呵，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對他那么好，你不會是有龍陽之好吧?！?p> 杜衡芷惱羞成怒道“說什么呢你，我對薛落好純粹是因為我們是好朋友，我希望他開心，你不愿意幫忙就算了，告辭。”
“你若答應(yīng)做我的跟班一個月，我便教他?！标戨x冷不丁地出聲。
杜衡芷見陸離答應(yīng)了，滿心歡喜地說“那便一言為定?！?p> 杜衡芷心里打著小算盤，她不一定會在御云霓待多久，到時候薛落的學(xué)業(yè)也上去了，她便可以跑路，多好。
杜衡芷屁顛屁顛跑去告訴薛落這個好消息，阿九問陸離“公子為何要幫杜衡芷？”
陸離抿著唇放下茶盞“好玩罷了?！?p> 轉(zhuǎn)日，杜衡芷剛進(jìn)學(xué)堂，薛落就哭喪著臉告訴杜衡芷，自己沒領(lǐng)到書，杜衡芷怒意橫生，定是那些人又欺負(fù)薛落，正欲討個公道，卻被薛落拉住“衡芷，不關(guān)他們的事，書是從前向后發(fā)的，我們后面五個人都沒有?！逼鋵嵮β錄]敢告訴杜衡芷，他本來發(fā)到書了，只不過被劉克飛搶走了。
杜衡芷這才稍微冷靜一點(diǎn)，把自己位子上的書拿到薛落桌子上“我的書先給你吧。”
薛落推辭道“衡芷，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先生那里估計還有備用的，等下學(xué)了我去問問，這書你便先拿這吧?！?p> 這時鐘聲響起，杜衡芷只好回到位子上，今日是陸申的課，只見陸申踱步進(jìn)入學(xué)堂，直接開門見山“聽說書本不夠，有五個人未分到是嗎？”眾人點(diǎn)頭。
陸申道“可是我這里只有一本，那怎么辦呢？”
劉克飛勾唇提議“不如按入學(xué)成績來分吧?！倍藕廛坡勓耘瓌幜艘谎劭礋狒[的劉克飛，他這個提議很顯然是針對薛落。
陸申輕笑“便依這位書生所言，你先把書交上來，我會把你這本書給在你名次之前的書生?！?p> 劉克飛愣住了，他沒想到陸離居然會有這一手。不過他卻不敢忤逆陸申的意思，只好一臉悔恨地把書交給了陸申。
陸申接過書道“大家謹(jǐn)記，成績只是一種檢驗現(xiàn)階段學(xué)問的手段，不可依此將人分為三六九等，而且同為御云霓學(xué)子不可厚此薄彼，不過既然這位書生強(qiáng)烈要求，我便不遑多讓了，柳羽你的成績在他之前，你先拿著吧，別忘了多謝他讓書之情。”眾人嗤笑。
柳羽道“是。”
陸申又道“為了公平起見，我決定賣了它，價高者得，底價白銀二十兩，有人要嗎？”
此語一出，眾人嘩然“這也太貴了。”
“怎么可能有人要？”
“對啊”…
杜衡芷也被驚到了，她萬萬沒想到陸申居然會用這種方法，只見薛落攥緊拳頭慢慢站了起來“山長，我要?！彼坪跸铝撕艽蟮臎Q心。
有人立刻嗤笑“果然財大氣粗?！?p> 陸申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那其他人愿意出價嗎？”學(xué)堂鴉雀無聲。
陸申面不改色“好，這本書便是薛落的了，薛落過來拿吧，其余四人無書便借其他書生的書本抄寫?！?p> 薛落走上堂前的桌案，接過了陸申遞來的書，正欲掏出一錠銀子，卻被陸申抬手制止了。
薛落有些詫異“山長？”
陸申示意薛落回到座位上，語重心長地對眾人說“其實書本之事乃是我有意安排的，目的只是想看看書本在你們心中到底價值幾何，顯而易見在這點(diǎn)上薛落的覺悟比你們高一些?！?p> “還有，我最近聽說有人質(zhì)疑御云霓入門考試的公正性，我在這里可以告訴大家，在座各位都憑實力入門的，你們的各科的成績是由包括我在內(nèi)的五位先生同時評判，再加以綜合統(tǒng)計，絕對公平。如若不信，可以隨時去藏書閣查看，你們的成績會一直存放在藏書閣一角。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我希望你們能夠永遠(yuǎn)記住，聚眾欺凌弱小，無論是以什么樣的理由，都是天下人所不恥的行為。好了，開始上課?！闭f完還意味深長地看向劉克飛等人。
杜衡芷聞言嘴角微勾，陸申果然有一套。
下學(xué)后，杜衡芷到薛落和陸離補(bǔ)課的地方，拿了一包杏仁酥遞到薛落面前“阿落餓了吧，我?guī)Я诵尤仕謥?，快吃一點(diǎn)吧?！?p> 薛落開心的點(diǎn)點(diǎn)頭，陸離卻一陣惡寒“我說你能不能不要叫得那么惡心?！?p> 杜衡芷不悅地撇嘴“要你管?！?p> 薛落見狀把杏仁酥遞到陸離面前“陸兄，要不要嘗嘗杏仁酥?！?p> 陸離說“不必了，我不愛吃這個。”
杜衡芷一把奪過來紙包道“那最好了，本來也沒你的份，阿落，你多吃點(diǎn)，我還帶了水，等你吃飽了再學(xué)?！?p> 薛落漏出一排小白牙“衡芷，你對我真好?！?p> 陸離督著杜衡芷突然開口“杜衡芷，我要吃栗子?！?p> 杜衡芷心中窩火道“那栗子不得去街市上現(xiàn)買啊?！?p> 陸離道“不愿意?。磕呛谩闭f著便要起身。
杜衡芷立刻起身陪笑道“好，我現(xiàn)在就去買?！?p> 薛落見狀道“衡芷，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p> 杜衡芷寬慰薛落說“不用了，你現(xiàn)在的任務(wù)就是認(rèn)真，我馬上就回來?！?p> 陸離一副大爺?shù)臉幼?，道“記得跑快點(diǎn)，栗子涼了可就不好吃了?！?p> 杜衡芷壓著怒氣“知道了，陸大爺。”
杜衡芷跑到街市時，發(fā)現(xiàn)賣栗子正好要收攤，杜衡芷急忙攔住他“老…老板，要一斤栗子?！?p> 老板道“公子先順口氣，馬上給您裝好?！崩习灏牙踝咏o杜衡芷“今天剛好收攤，剩下的都送給你了?！?p> 杜衡芷笑著說“如此，那便多謝了?！?p> 杜衡芷拿著栗子往回走，誰知一轉(zhuǎn)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男子，那男子身著白衣負(fù)青劍，劍眉星目頗有俠義之風(fēng)，不過此刻正左顧右盼，仿佛在尋找什么，杜衡芷急忙用栗子擋住臉，默默向后退，正當(dāng)男子要與她擦肩而過時，老板的聲音響起“公子，找您的零錢?！?p> 男子聞言看向杜衡芷的方向，而杜衡芷則是頭也不回地拼向前跑，待跑離街市一段路程，杜衡芷停下來喘氣，誰知一只手撫上她的肩膀，杜衡芷本能欲給他一個大背跨，卻被那人制住了胳膊，兩人爭執(zhí)間栗子撒了一地，那人又放了她，道“阿芷，武藝見長。”
杜衡芷露出一排貝齒“靈修哥哥，你怎么會在這？”
杜靈修輕輕點(diǎn)了杜衡芷的額頭“你還說呢，你突然失蹤，舅舅跟舅母急壞了，發(fā)動了好多人去找?！?p> 杜衡芷滿不在乎地說“他們會著急？左不過是我偷了家里的寶貝去賣，要把銀子要回去吧?！?p> 杜靈修齒間溢笑“阿芷，你也真是大膽?！?p> “他們都要把我嫁給那個病秧子了，我還不能為自己出出氣啊?！?p> 杜靈修深思一番說說“阿芷，還是回去吧，這件事我會勸舅舅的，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總歸不好?！?p> 杜衡芷固執(zhí)地說“我不回去，你也知道我爹那人向來重男輕女，為了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定要把我賣給何家，靈修哥，你真想我嫁給那個病秧子嗎？”
杜靈修嘆了口氣“既如此，你總要告訴我你現(xiàn)在住在哪里啊，還有，為何這般模樣？”
杜衡芷皎潔一笑“我現(xiàn)在在御云霓…讀書。”
“什么？你進(jìn)御云霓了？”
杜衡芷吐了吐舌頭“嗯”
杜靈修哭笑不得“簡直胡鬧，御云霓什么地方，與朝廷關(guān)系匪淺，你一個女孩子若被發(fā)現(xiàn)會有大麻煩的?！?p> 杜衡芷寬慰他“好哥哥，你別生氣了，我來這那么多天了也沒被發(fā)現(xiàn)啊，等爹爹改變主意了我再回去，你就當(dāng)今天沒見過我吧?！?p> 杜靈修沉吟一會抓住杜衡芷的手腕說“不行，你必須跟我走，你若不愿意回家，我可以把你安置在別的地方，你不可以去御云霓了。”
杜衡芷掙扎“為什么？”
杜靈修拽著杜衡芷往前拖“反正就是不行，你要跟我走?！?p> 衡芷說“我要是說不呢？”
杜靈修頗有威懾得說“你知道我有很多種方法可以讓你走?！?p> 杜衡芷掙開杜靈修的手“我知道了，我走就是了。”
趕了一天的路，臨近傍晚，杜靈修找了一家客棧，杜衡芷坐在客棧的桌子上一言不發(fā)，杜靈修看著杜衡芷說“還生氣呢？真準(zhǔn)備不理我了?！?p> 杜衡芷仍然不予理會，杜靈修招來小二，在他耳邊竊竊私語，小二立刻點(diǎn)頭“得嘞，馬上就好?！?p> 杜衡芷很好奇杜靈修在密謀什么，不一會，小二就端來一碗八珍面，面里還臥了兩個雞蛋，杜衡芷問“怎么給我吃這個？”
杜靈修輕笑“傻妹妹，你忘了？今兒是你的生辰?！?p> 杜衡芷立展笑顏“是了，今兒是十月初八，我都忘記了，謝謝靈修哥哥?！?p> 杜靈修從袖口拿出一只白玉簪子“給你的?！?p> 杜衡芷撫著簪子上的桃花愛不釋手“好漂亮啊?！?p> 杜靈修點(diǎn)了點(diǎn)杜衡芷的額頭，道“吃完飯去繡莊把這身衣服換下來，好好的女孩子偏打扮成這樣?！?p> 杜衡芷歡快地點(diǎn)點(diǎn)頭“知道了?！?p> 晚飯后，杜靈修帶著杜衡芷去了繡莊，杜衡芷挑了一件現(xiàn)成的衣服和老板娘進(jìn)去換，老板娘正要給杜衡芷換上，杜衡芷神秘得問老板娘“你這有安神散嗎？”
杜靈修等了很久，終于見杜衡芷出來，只見杜衡芷身著淺綠色的荷葉長裙，配上百合髻和白玉銀簪更是相得益彰，杜衡芷問“好看嗎？”
杜靈修點(diǎn)點(diǎn)頭“這才有點(diǎn)女孩子的樣子，好了，回去吧?！?p> “嗯?！?p> 待他們走后，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客棧
杜衡芷來到杜靈修的房間倒了一杯水給他“靈修哥哥，累了一天了，喝口水吧。”
杜靈修上下打量了一下杜衡芷，用篤定的語氣說“給我下藥了?！?p> 杜衡芷心一驚，故意揣著怒氣說“你真是不識好人心，人家好心給你倒水，你卻這般不領(lǐng)情?！?p> 杜靈修無奈道“阿芷，你知道你每次心虛都會大聲說話嗎？而且你每次都給我來這招，你但凡換一個招數(shù)，我都配合你裝一裝了，行了，你回去趕緊休息，你的房間留在我旁邊，你逃不掉的?！?p> 杜衡芷眼見被識破泄氣一般地出了門。
杜衡芷剛出杜靈修的房間，便從袖口里拿出一支香，得意洋洋得說“誰說我沒有二手準(zhǔn)備的。”
待到半夜，杜衡芷用手指戳個洞，捂著鼻子把點(diǎn)燃的香放進(jìn)了杜靈修的房間。干完這些，杜衡芷換上男裝，連夜趕去御云霓，杜衡芷剛走，杜靈修就打開了杜衡芷的房門，拿起桌子上的信看了起來：靈修哥，對不起，我又給你下藥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我在御云霓真的還有事，你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后我一定回去，衡芷。杜靈修看了信后，無奈地放下了手中的長劍。
杜衡芷馬不停蹄趕了一夜的路才回到御云霓，剛到大門口陸離便叫住了他“杜衡芷你可以啊，讓你買栗子你買了一天一夜?！?p> 杜衡芷滿臉疲憊地看著陸離“我沒精力跟你吵，我要去睡覺了?！?p> 陸離被杜衡芷的樣子嚇得不輕“你怎么了，臉色那么蒼白。”說著要撫上杜衡芷的額頭。
杜衡芷打掉了陸離的手“沒事，就是困的，對了，怎么不見薛落？”
陸離問“怎么沒遇到薛落嗎？他昨日就去找你了，我以為你們在一起呢?！?p> 杜衡芷“什么？你怎么不攔著他，我要去找他”說著要向外走，一陣眩暈襲來，杜衡芷不由自主往下倒，陸離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杜衡芷的腰，杜衡芷下意識推開他“沒事，就是有點(diǎn)暈，我要去找薛落”說著跌跌撞撞往前走。
陸離見狀直接將杜衡芷攔腰抱起“阿九已經(jīng)去找了，你先回去休息。”
杜衡芷掙扎道“你放開我，我自己可以走。”
陸離撇了她一眼“你打我都不如往日的氣力，你便歇著吧，又不是個女人，矯情什么?！?p> 杜衡芷紅著臉分辨“我哪里矯情了？”
陸離撇了杜衡芷一眼道“那便老老實實地待著，這樣我也省些力氣。”
杜衡芷聞言果然不動了，但嘴上仍然逞強(qiáng)“誰讓你抱我了，多此一舉?！?p> 陸離把杜衡芷抱回了房間，結(jié)蘭看到杜衡芷這樣嚇壞了。
陸離把杜衡芷放到床榻上，轉(zhuǎn)頭吩咐結(jié)蘭“你快去請大夫，這兒有我就成?！?p> “不可?！倍藕廛屏⒖坛鲅灾浦?。
陸離疑惑地看著杜衡芷“為什么？”
杜衡芷也覺得自己太過激動，只是請了大夫，便會暴露自己女人的身份，只得揶揄道“我從小怕見大夫，況且我真的沒事，只是太累，早上又沒吃飯，所以才有點(diǎn)暈?！?p> 陸離信了杜衡芷的說辭，也不勉強(qiáng)他，順勢坐在床邊說“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是怎么回事了吧。”
杜衡芷說“其實是我哥哥在街上見到了我，想把我?guī)Щ丶?，我擺脫他后趕了一夜才回到這里的。”
陸離說“這也是奇了，旁人擠破了頭都要來御云霓，為何你哥哥反而讓你回去？”
杜衡芷低下了頭“因為我是偷偷跑出來的，還卷走了家里的金銀細(xì)軟。”
“噗…哈哈…你倒是大膽啊，不過這也難怪了?！?p> 陸離笑了一會，看杜衡芷疲態(tài)盡顯，便吩咐結(jié)蘭“去幫你家公子鋪好被子，讓他好好休息?！?p> 杜衡芷皺眉“可是薛落…”
陸離寬慰她“這個你放心，阿九的武功很好，人脈又廣，等你醒了，估計薛落也就回來了。你還是安心休息吧?！?p> 杜衡芷聞言點(diǎn)點(diǎn)頭，安心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