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薛落向陸離敬酒“我替松陽百姓多謝王爺!”
陸離擺擺手“薛落,我說過多次,你我有同窗之情,不必如此見外。”
薛落恭敬道“禮數(shù)不可廢,您是君,我是臣。”
陸離眼神暗了暗,道“也罷?!?p> 陸離看了看四周問“衡芷呢,宴席開始已經(jīng)有一炷香的時間了,怎的不見她?”
薛落回答“衡芷說她有點事處理,就不吃了?!?p> 陸離問“什么事?”
薛落搖了搖頭“這衡芷并未和我交代。”
“好吧。那咱們一醉方休!”
“是!”
酒過三巡,薛落問陸離“王爺此次前來是特地找衡芷的?”
陸離毫不避諱地回答“是!”
薛落又問“那王爺當真要娶衡芷為側妃?”
陸離一臉認真道“我自然知道側妃是委屈了她,可我是真心想娶她,若她實在不愿,我也不會勉強,只是我仍然想盡我最大的努力去爭取?!?p> 薛落聞言有些動搖,想到衡芷來了松陽后一直郁郁寡歡,雖然她不說,但是薛落很清楚,必定與陸離有關。
薛落后來不再追問,與陸離把酒言歡不在話下。
杜衡芷這邊聽著衙役的匯報,眼中的光倏地暗了。
陸離喝完酒,昏昏沉沉地便回了薛落安排的客房,他剛推開門,一陣暖香襲來,紅紗輕幔后似有人影浮動。陸離不受控制地走向前去,剝開一層一層紅紗,看到了坐在床上身披薄紗的杜衡芷。
陸離搖了搖頭,不確定地喚她“芷兒?!?p> 杜衡芷笑而不答,陸離身形不穩(wěn)地坐到床上,癡迷地看著杜衡芷,此刻的她一頭青絲傾泄而下,不加修飾,杏眼半斂,紅唇微動,無一不讓他心神迷醉,陸離有些恍惚地問她“我在做夢嗎?”
杜衡芷柔若無骨的手輕撫陸離的脖頸,道“當然不是。”
陸離有些激動地問“你答應…”
杜衡芷用唇堵住了陸離接下來的話,溫香軟玉在懷,陸離終是克制不住,低吼一聲把杜衡芷壓在床上,一件一件地褪去了她的衣物。燭光照映在交纏的身影上,滿室只余或輕或重的喘息和細細的呻吟。
翌日
杜衡芷晨起便發(fā)覺全身如同散架一般,她強撐起身子去拿衣服,陸離突然從背后抱住了她,頭抵著她的肩,暗啞的嗓音里滿是饜足“醒了,怎么不多睡一會?”
杜衡芷因他的觸碰,全身激起一陣酥麻,想到昨日她百般求饒,陸離仍是不肯放過她,直至她累暈了過去。
杜衡芷紅著耳朵“放開我!”
陸離看著杜衡芷身上遍布的青紫的痕跡,下巴在她的脖子上輕蹭,有些懊悔地開口“都怪我昨日不知節(jié)制,有沒有傷到你?”說著還為杜衡芷揉了揉腰。
杜衡芷顯些溺死在陸離的溫柔里,她極力掩飾自己的窘迫,冷聲道“我說了,放開我?!?p> 或許是感覺到杜衡芷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冷冽的氣息,陸離放開了她,陸離以為是他昨天傷到了杜衡芷,他歉疚地看著杜衡芷,桃花眼里滿是無辜,小心地詢問“是不是真的傷到你了?”
杜衡芷故意不與他對視,不咸不淡地開口“無妨?!?p> 陸離對杜衡芷的態(tài)度有些不解,但是沒有追究,只是道“芷兒,我們一起回京城吧?!?p> 杜衡芷一邊穿著衣服一邊說“不必了,我與恒王并不順路?!?p> 此話一出,杜衡芷覺得身邊的空氣驟冷,陸離冷聲問“你什么意思?”
杜衡芷此刻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淡然道“松陽困境已解,今日之后,我與恒王便無甚關系?!?p> 陸離沉聲詢問“你是說,昨晚的一切對你來說只是一場交易是嗎?”
杜衡芷挑釁地看著他“沒錯!”
“你利用我?!标戨x幾乎是咬牙切齒一字一字地往外蹦。
杜衡芷看著陸離因憤怒有些發(fā)紅的眼睛,道“你敢說你對我就坦坦蕩蕩嗎?”
陸離聞言眼神有些發(fā)暗,他盯了杜衡芷一會,冷聲開口“請你出去!”
杜衡芷佯裝無事地走了出去,門口卻遇到了一臉驚愕的鄭清婉,杜衡芷也不慌,坦然地打了招呼就離開了。
鄭清婉回過神來,看看杜衡芷離開的方向,又看看房內,感嘆道“京城的人玩得可真花!”
薛落聽著鄭清婉的所見所聞,情急之下抓住她的手腕“當真?”
鄭清婉吃痛一聲,掙扎起來“你發(fā)什么瘋,疼死了,快放開我?!?p> 薛落松開手,繼續(xù)問“你說的都是真的?”
鄭清婉揉了揉手腕惱怒地說“真的假的如何?跟你又有什么關系?”
薛落緊盯著鄭清婉,隨后快步?jīng)_向陸離的房間。
房間中的陸離端坐著,薛落紅著眼睛沖進來抓住了他的衣領,質問他“你這個畜生,你對衡芷做了什么?”
陸離見狀,心下了然,他淡淡地開口“我與杜衡芷的事,與你無關!”
薛落聞言怒氣更重,一記重拳打在陸離的臉上,“你這個畜生!”
陸離被打得頭偏向一邊,臉上一陣鈍痛,嘴里嘗到了血腥的味道,但是他沒有還手,只是面帶譏笑地問他“你以什么身份替杜衡芷出頭?”
薛落故意忽略陸離的話,只是怒斥他“陸離,你卑鄙無恥,你玩弄衡芷!”
陸離好笑地開口“我玩弄她?”
這時候,鄭清婉也趕了過來,見狀,忙上前去拉開薛落的手,但是根本拉不動,無奈道“我不是跟你說了,是衡芷自愿的,而且還…奚落了恒王一番?!闭f到這,她還心虛地看了眼陸離,陸離聞言果然臉色突變。
薛落怒斥陸離“衡芷她怎會如此,一定是你使了手段!”
“夠了,阿落,昨晚是我使了手段!”杜衡芷的聲音如同一聲驚雷在房間里炸開了。
陸離聞言臉色頓時變得青一陣白一陣。
薛落不可置信地回頭望著杜衡芷,看著她認真的臉,薛落第一次對杜衡芷說了重話“杜衡芷,你簡直不知所謂!”說罷,便越過杜衡芷怒氣沖沖地跑了出去。
鄭清婉見狀也去找薛落了。
杜衡芷忍住心中翻涌的情緒,轉過頭欲離開。
“你開心了!”陸離譏諷地開口。
杜衡芷面帶微笑地轉過頭“當然,你設計我一次,我也設計你一次,咱們兩清了。”
陸離怒吼“杜衡芷!”
杜衡芷充耳不聞地離開了,陸離閉著眼睛拼命順氣。
午飯之時,飯桌上的氣氛十分詭異,三個人各吃各的,杜衡芷本想找個機會跟薛落解釋,可是鄭清婉一直跟著薛落,而且她也沒想好怎么說,只得做罷。
“衡芷,你之后打算怎么辦?”薛落突然開口。
杜衡芷問他“什么怎么辦?”
薛落抬頭看著杜衡芷“陸離已經(jīng)走了?!?p> 杜衡芷心中咯噔一下,嘴硬道“他走了關我什么事?”
薛落放下筷子,對鄭清婉說“清婉,你親自下廚給我做碗燕窩粥。”
鄭清婉剛想反駁,但是看著薛落駭人的眼神,只得照做。
薛落看鄭清婉走遠了,對杜衡芷道“你們既然已經(jīng)有了…肌膚之親,就該商量商量婚事了?!毖β洚吘故莻€毛頭小子,說到肌膚之親之時,明顯猶豫了下。
杜衡芷無所謂地夾菜,道“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有了肌膚之親就要結婚嗎?不見得吧。我不要想什么以后,更不要什么婚事?!?p> 薛落拍案而起“衡芷,你別太任性了,說到底這件事吃虧的是你自己?!?p> 杜衡芷放下筷子,道“你別封建了,我沒吃什么虧,況且這件事已經(jīng)過了,我跟他之間也再無瓜葛。”
薛落看杜衡芷油鹽不進的樣子,穩(wěn)了穩(wěn)心神,坐了下來,規(guī)勸道“衡芷,陸離雖然并非絕佳的良人,但是你們確實是兩情相悅,你為何要這么為難自己呢?”
杜衡芷低頭不語
薛落繼續(xù)道“因為蘇夕言嗎?”
杜衡芷仍是不肯開口
薛落道“我聽說你差林風打聽葉文的靠山,相信你已經(jīng)知道葉文是蘇家的遠親,可是平心而論葉文這事陸離并不算徇私?!?p> 杜衡芷怒道“發(fā)國難財,不殺一儆百,這還不叫徇私?”
薛落道“葉文雖說有罪,可是你只能說他是一個不道德的商人,卻不能說他犯了法,再者說,松陽天災,已經(jīng)死了很多人了,不必平添殺戮,他已經(jīng)得到了教訓?!毖β淇戳丝春廛评^續(xù)道“其實陸離為了你追到松陽,別說是你,就連我也不免動容,衡芷,你該正視下自己的內心了,逃避是沒有用的?!?p> 杜衡芷如被當頭棒喝,怔愣住了,喃喃道“可是我不想與別的女子爭夫君。”
薛落喟嘆一聲,道“若你能夠忘記陸離,我支持你與其他人相處,再者說,即便你不愿嫁人,也無妨,只是,你真的能忘記他嗎?”
“我…”
“衡芷,你自己也很清楚,你忘不了他。”不然,也不會有昨晚一事了。薛落繼續(xù)道“既然忘不了,不如就隨心而動,畢竟未來之事都未有定數(shù)?!?p> 杜衡芷聞言倏地站起身,道“阿落,我要回盛京了?!?p> 薛落聞言,心下了然,道“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