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倒是般配
護城河邊上,夏侯桀揚起笑意,錦白衣袍在陽光下飛舞,把懷中的人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
沈嬌嘴唇嚅動著,她懷疑夏侯淳在未央宮就發(fā)現(xiàn)了他倆。現(xiàn)今,不過是在欲擒故從。
黑靴轉(zhuǎn)動,夏侯桀和夏侯淳面面相覷?!肮略S久未見皇叔了,皇叔所言,孤竟是有些聽不懂。而眼下,這兵戎相對又是何故?”
他這是要和自己裝傻?夏侯淳面色柔和許多,往后揚了揚手,跪在地上的士兵紛紛起身退到一旁。
只見夏侯淳身形一轉(zhuǎn),從馬鞍上跳了下來,手上緊緊攥住的儼然就是夏侯弘口中的傳位詔書。
“阿桀,這是你父皇的罪己詔。皇叔進京,實為無奈之舉。你父皇不僅廢了你,還下旨?xì)⒛??;适?.....”
“夠了,皇叔應(yīng)知曉孤從何處而來!有些話也沒必要說,孤對皇叔所做一切,沒有異議。
但人在做,天在看。皇叔的無奈之舉還是等春祭時候,留給上天說去吧?!?p> 不管是夏侯弘,還是夏侯淳做皇帝,都和自己沒有關(guān)系??上暮畲厩Р辉撊f不該,對著自己說滿口仁義的話,卻做著骯臟之事。
夏侯淳要當(dāng)皇帝,他已經(jīng)做到了。何必還在自己眼前來晃悠,惹人心生厭煩。
“阿桀,你此話是什么意思?你父皇自縊而亡,你母后追隨而去,整個未央宮都變成了灰燼。此事種種,你難道也要算到皇叔頭上?”
所以,夏侯淳是在和自己裝傻。真是難為他了,對著自己這樣一個余孽,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皇叔,孤的意思就是你心中所想。母后給你的酒沒下毒,你就不好奇嗎?”
裝傻,演戲,他沒功夫陪夏侯淳。他不就是想讓自己死,何苦假仁假義。
夏侯淳面色大變,夏侯桀是如何知曉自己察覺到未央宮暗道中的人是他?
緊握住手上明黃色錦卷,這是夏侯弘給的傳位詔書,他難道要明搶不成。
一舉一動落在夏侯桀眼里,朝夏侯淳大聲說了句,“皇叔,你還怕孤一介死人不成?”
話語里嘲諷意味十足,把夏侯淳氣得說不出話來。
“夏侯桀,你到底想要怎么樣?你別忘記了你的身份!”
不過是夏侯弘那畜生留下的小禍害,也正是夏侯清禍亂宮闈的證據(jù)。
“身份?孤很清楚的。那皇叔呢?你可清楚!平王弒兄殺君,大逆不道,其罪一。
妄顧綱常,心思不正,其罪二。擁兵自重,北詔內(nèi)亂,其罪三!夏侯淳,你還要孤把每項罪狀都細(xì)細(xì)道來嗎?”
他周身的天子威嚴(yán)壓迫得夏侯淳極為不舒服,區(qū)區(qū)十二歲的廢太子有什么權(quán)力來評判自己!
原是讓他再活一會,看來是自己心慈手軟了!
“夏侯桀,你死得不冤枉。至少還有人陪著,你懷中之人是沈丞相家的女兒沈嬌吧。
廢太子,罪臣女!你們倒是般配,放心好,你們死后,會有一個好謚號的?!?p> 話落時,夏侯淳轉(zhuǎn)身,把明黃錦卷高舉著,“此兩人乃叛軍,眾將得令,放箭。”
雨點一樣的箭矢往他們飛來,破竹之勢意在奪命。夏侯桀將沈嬌身上披風(fēng)扯開,擋住了些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