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還在下,落到枯枝上,落到水泥地板上,落到江嶼寬實的肩頭處。
他伸手,雪飄落到他溫暖的掌心。
陸杳抱著相機跑出宿舍樓時,剛好看到這幅畫面。她止住步伐,嘴角帶笑拿起相機對準(zhǔn)她愛的人。
該怎么形容她的江嶼,恕她詞拙,把腦海里僅有的詞匯倒出來,卻只能想出來一個“好看”…………
通俗,卻不具體。
她很少對一個男性的外貌作出評價,可是一旦覺得那人好看,那是真的長的不賴。
她拍過許多人,可是那么多人中她卻覺得江嶼是最好看的,江嶼是最帥的!
的確,他長的好看,穿什么衣服,什么動作,處在什么環(huán)境,怎么拍都好看。
江嶼余光看到她站在宿舍門口,也不著急叫她。
等她拍好,他轉(zhuǎn)身朝她伸出手臂,眉眼里全是柔情,笑道:“過來?!?p> 陸杳快步朝他跑去,不顧宿管阿姨詫異的目光撲到他懷里。
江嶼解開大衣將她裹到懷里,她抬手為他撣掉頭發(fā)上落上的雪。
他就那樣將她裹在大衣里走了一段路,陸杳掙扎過,但他沒放,她索性妥協(xié)。
反正這樣也挺暖和的唄,雖然動作奇奇怪怪的。
好在是周末,又是下雪天,學(xué)校道路上人很少,大多數(shù)人都和程笑逸一樣躲在被窩里連頭都懶得伸出來和冷空氣接觸一秒。
偶爾能碰上一兩對情侶,陸杳在他懷里笑著抬頭看了他一眼,他們一定是真愛,不然還能頂住天寒地凍出來約個會,談個小戀愛。
找了幾處雪景不錯的地方,給他拍了幾張圖片,他便說下次再拍。
“你別那么小氣,我付你錢還不行?!标戣脧纳砗笸浦谋惩白?。
江嶼停下腳步,轉(zhuǎn)身將她帶入懷里,低頭去蹭她凍的通紅的鼻尖:“十分鐘1000元,剛剛20分鐘。陸同學(xué),請把之前的酬金付了。”
零下好幾度的氣溫,又還下著雪,他是怕她凍到會感冒。
陸杳伸手掐他的腰:“你個萬惡的資本家,我要告你敲詐!”
江嶼拉過她放在腰間的手揉了揉,“我可以介紹律師給你?!?p> 他帶著她的手來到毛衣領(lǐng)處,將她冰涼的手中貼到他脖頸上:“乖,雪停了我給你拍,你讓我脫光躺在地上給你拍都行。但現(xiàn)在下著雪,還有兩天是你的生理期,聽話,不要凍到。”
陸杳聞言,眼睛瞪的老大,一是驚詫他將自己的生理期時間記得清清楚楚,二是覺得他真不害臊。
誰要他脫光躺地上給她拍了?!他敢脫,她還不拍呢!
陸杳踮腳,去掐他的臉:“不要臉!”
江嶼扯下她的手放到脖頸處,笑著逗她:“為藝術(shù)獻身,值得?!?p> 她從他懷里溜了出來,轉(zhuǎn)身就走:“藝術(shù)說不需要你獻?!?p> 江嶼追了上去,拿過她寶貝的相機,另外一只手牽過她的手到自己大衣兜里:“那我獻給你?!?p> 陸杳:“…………”
怎么就抓住這個問題不放了捏?
和他在一起久了,她發(fā)現(xiàn),別看他平時在外人眼里一幅正人君子的樣子,在她面前滿嘴都是不著邊的話。
“同學(xué)。”
身后傳來陌生的男聲,他們轉(zhuǎn)身看去,一個身著藍色羽絨服的男人朝他們走來。
那男人正是此次來學(xué)校選演員的導(dǎo)演。他本來是出來透個氣,準(zhǔn)備抽支煙,沒想到能碰到江嶼這么個哪都挑不出來毛病的臉。
他只是站在樓道匆匆暼了江嶼一眼,便認(rèn)定那是他電影的男主角!
他上前,“同學(xué),對拍戲感興趣嗎?”
江嶼禮貌性的頷首:“抱歉,沒興趣。”
回答完他的話,江嶼便牽著陸杳準(zhǔn)備離開。
誰知這男人并沒有輕易放棄,追上去拉住他的手臂迫使他停下步伐:“別那么快拒絕我,你好好想想。進了娛樂圈,拍了我的戲,金錢榮譽雙豐收?!?p> 江嶼皺起眉,對他的糾纏沒了耐心,但是出于禮貌不好打斷他的話。
導(dǎo)演覺得憑他那張臉都可以撐起一部電影,觀眾哪還看劇情不劇情的。當(dāng)然,這也是賺錢的一個好機會。
他是個好苗子,導(dǎo)演不會輕易放棄。見他這里說服不通了,導(dǎo)演便將目標(biāo)轉(zhuǎn)移到陸杳身上:“你是他女朋友吧?你勸勸你男朋友,這可是個好機會?!?p> 導(dǎo)演離他們很近,陸杳聞到一股香味。有點熟悉的味道,或許是身邊有人也用了和這個導(dǎo)演一樣的香水。
陸杳偏頭看了眼他的側(cè)臉,然后微笑:“抱歉,我尊重男朋友的決定。”
江嶼低笑,他是真滿意她這個回答。
導(dǎo)演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抽出支煙,點上。吸了一口,吐出來,隔著煙霧江嶼的背影有些許模糊。
他嘆了口氣,可惜了,這么好的一個苗子。去那么多學(xué)校,挑了那么多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條件都不錯的,人家還不稀罕。
景豐市第一人民醫(yī)院。
周冷清帶虞美人在醫(yī)院拍了片子,拿了藥從醫(yī)院出來天已經(jīng)黑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