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人活著,是為了什么?”
“為了什么...嘛,誰知道呢?也許只是為了快樂吧。”
“那你快樂嗎?”
“...”
“你也答不上來啊...”
“誰也沒想過吧,再說成年人的生活,苦中作樂吧?!?p> “苦和樂這兩個完全不同的東西你到底怎么混淆在一起的啊...”
“嘛,活著就好了,哪有那么多為什么。”
“可是我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啊...”
“你還有我。”
“是嗎?那還真是多謝了,希望我們能一起活得久一點吧...”
“你...找到活下去的理由了嗎?”
“我找到了...”
“是嗎...但是我可能見證不了你和你的光一起活下去了呢...”
“為什么?”
“我的生命已經(jīng)到頭了,時間到了,自然要走?!?p> “可是...”
“和你的光一起活下去吧,這次,換他和你一起活下去。”
“可是那個光,是你啊...”
“你真是殘忍,丟下我一個人。”
“你也知道我只為了自己的光而活,你都不在了,我又怎么會活下去?!?p> “再見了,這個世界,我也要去找我的光了?!?p> 冰冷而潔白無瑕的浴缸里,里面躺在一個男孩,烏黑的頭發(fā)被水打濕,搭在前額,仔細瞧去,那浴缸里放滿了水,而在這清澈的水中,一縷縷紅色正在擴散,逐漸將水染紅,直至,男孩毫無呼吸。
“夫人,再加把勁,孩子馬上就出來了!”
“??!”
“夫人!是個男孩!”
“是嗎...我看看...”
“皺巴巴的,還瘦小的很,倒像個小猴子。”
“這剛出生的小孩都是這樣,過段時間定像夫人一樣好看!”
“是嗎...”
“辛苦你了,親愛的。”
“給他取個名字吧?!?p> “現(xiàn)在是黎明時分,就叫,帕黎吧。”
“噗,要是以后他知道名字的由來,肯定要鄙視你的隨意。”
“那都是以后的事兒了,而且,黎明的曙光,多好的意義,這就是我們的光?!?p> “嗯,我們的光?!?p> “我這是,在哪?”
“我記得,我在浴室里,用刀...”
“我應(yīng)該死了才是,為什么,我還活著?”
“但是這種感覺不一樣,我好像,變小了?”
“這是,重生?”
“我的光都沒有了,重生,又有什么意義呢...”
一縷陽光照進嬰兒的房間,照在了他的臉上。
長時間的黑暗一時間的光讓他很不適應(yīng),眼睛緊閉,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睜開眼睛。
“快看,黎兒醒了。”
“讓我看看?!?p> 男子輕手輕腳地抱起小嬰兒,但還是因為是第一次抱孩子,還是不適應(yīng),也讓小嬰兒有了不舒服的感覺。
“啊啊,這就是我這一世的父母嗎?為什么他們的頭發(fā)是白色的,這里還是我生活的地球嗎?”
盡管他對這種不舒服沒有任何的委屈和難受,但是嬰兒身體的本能還是讓他的臉皺成了一團。
“親愛的,你該學(xué)一學(xué)怎么抱孩子了,你看孩子的臉都皺在一起了?!?p> 女子接過男子手中的孩子,輕撫著他的臉龐,眼里的柔情都快溢出來了。
“孩子,我是你的母親,剛剛那個笨手笨腳把你弄疼的是你的父親。”
“你的名字是,帕黎。是我們兩個人的光。這也是你父親取的,雖然知道剛出生的嬰兒聽不懂,但還是想和你說說這些話,總感覺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仿佛就像是與自己有著一種奇妙的聯(lián)系。”
女子撫摸著他的頭,親了一下他的額頭。
“希望你能是我們最耀眼的光,為我們帶來希望吧?!?p> “我想他會的,親愛的,這是我們愛的結(jié)晶。”
“嗯。我相信?!?p> “我是...帕黎?”
“他們的光?愛情的結(jié)晶嗎...”
“沒想到我會成為別人的光,這個就是親情嗎?”
“這好像...是我上一世沒有體會到的...”
“做別人的光嗎...好像,也是個不錯的活法...”
兩年后,小小的帕黎坐在窗邊,望著天上的星空。
與上一世不同的,帕黎的這一世,遺傳了帕母的白色頭發(fā),帕黎似乎是很喜歡長發(fā)的感覺,倒是一直都沒有剪過頭發(fā),只是隨意地拿了根發(fā)繩將頭發(fā)扎成馬尾。
現(xiàn)在的帕黎小小的包子臉,金黃色的眸子倒映著整個星空,長長的頭發(fā)被扎成馬尾,發(fā)絲隨意地散落在帕黎的背上,肩上,仔細瞧去,還能看見他臉上的一顆淚痣。
也不知是不是帕母的惡趣味吧,帕黎身上竟然穿著一身白裙,雖然帕黎本人好像并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嘛,不過帕黎的面貌,確實容易讓人弄混淆性別。
“黎,你很喜歡星星嗎?”
那個女人,也就是帕黎的母親,溫柔的問道。
她有著與帕黎相似的面貌,臉上還掛著柔和的笑容,這點倒是與帕黎冷冷的表情截然相反。
如果忽略了她挺著的大肚子的話,恐怕還會以為她是哪家剛成年的大小姐,放在外面定是少不了追求者的。
“嗯?!?p> 帕黎看著他這一世的母親,不冷不熱地回答道。
雖然這看起來很不禮貌,但是這兩年來親眼看著帕黎長大的女人,確是知道,這種回答表達了帕黎的心情愉悅。
當(dāng)初帕黎出生的時候,不哭不鬧,本是擔(dān)心孩子身體有什么問題,特地去醫(yī)院檢查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最后聽到帕黎軟軟糯糯地發(fā)著“餓”的音,即使不能完全聽懂帕黎的話,但還是確認(rèn)了自己的孩子確實身體沒有問題,這才放下心來。
之后的日子里,帕黎也把自己的懂事孝順表達的淋漓盡致,只要是夫婦倆囑咐給帕黎的事兒,帕黎一定會完成。
孩子雖然乖巧,但心思細膩的女人總是多愁善感的。
“親愛的,我們黎為什么不喜歡和我們交流呢?”
“可能,因為害怕?”
“這怎么可以呢!我們可是他的父母,這個世界上已經(jīng)沒有比我們更愛他的人了!”
“親愛的,你冷靜下來,我想他長大了就會...”
“不行!我們不能就這樣看著他閉口不言!就算是和我們有代溝,那也不能和同齡小朋友不說話?。 ?p> 就這樣帕母與帕黎高談闊論,不知多少個小時過去了,如果不是到了帕黎的睡覺時間,帕母又非常注重小孩子的身體問題,恐怕帕黎的耳朵還要被摧殘一晚上。
之后帕黎就學(xué)乖了,他會主動找帕母說上幾句話,但真的就只是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