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曹福和Nancy回了一趟Nancy在山東LY的老家。Nancy的父母親對曹福很熱情，把最至親的親戚叫在一起吃了一頓飯。曹福進一步了解到，蘭家解放前是個大戶人家，家境殷實，又重視教育，所以有些人留學(xué)留在了國外，為Nancy到國外學(xué)習(xí)創(chuàng)造了良好條件。留在國內(nèi)的人，解放后，雖然有些影響，都還混的不錯，父母親都是國家干部。蘭家只有Nancy一個女兒，被視為掌上明珠，她父母親對Nancy百依百順，有什么事，基本聽女兒的，所以養(yǎng)成了Nancy獨立性強有見識也有些任性的性格。曹福還發(fā)現(xiàn)Nancy長得很像她父親，都說女兒像父親有飯吃，還真是這樣?；谺J的路上，Nancy說她家里人對他的評價不錯，他們的婚事得到了Nancy家里人的認可。
隨著職位的提升，曹福的收入明顯增加，在Nancy的調(diào)教下，也受公司氛圍和其他人的影響，消費觀點發(fā)生了變化，養(yǎng)成了早上沖澡的習(xí)慣，學(xué)會了喝可樂、喝咖啡，知道了喝啤酒加冰口味更甜的事情，在服裝的購買上也發(fā)生了變化，只買品牌不再買便宜貨了。這天在Nancy的參謀下到國貿(mào)商城花了五千多買了一件皮爾卡丹的西裝，曹福穿上后，Nancy說：“走走臺步！擺幾個pose（姿勢）。”曹福不好意思：“不會?！盢ancy說著“大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自己走起了貓步，像模像樣的，她在大學(xué)時裝隊走過臺。曹福贊賞：“超模！”Nancy說：“甭拍馬屁，你來試試，喔，你是男的。你就昂首挺胸一字步走下去就是，沒事兒，你隨便走。”曹福扭扭捏捏的，Nancy推了他一把，“走！”曹福從門口走過來，雖然不完全像，但還有那么一點兒意思，Nancy樂了：“你還甭說，還真像那么回事兒，人靠打扮馬靠鞍，原來是沒打扮。我老公就是帥氣，比陸毅、陳坤強，陸毅有一點兒胖，陳坤太黑，”曹福得意的說：“我是誰呀！”Nancy努努嘴：“看把你得意的?！辈芨＿€說：“本來嘛，我們是金童玉女?！盢ancy說：“還金童呢，老金童，看把你美的?！?p> 有一天，他們回到家。曹福說：“我今天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不過要得到領(lǐng)導(dǎo)的批準。”Nancy問：“你說，好消息，還要我批準？”曹福說：“我看好了方莊的一套房子，想買下來。離公司也不遠?！盢ancy欣喜，說：“我也正想和你商量買房子的事兒呢，我批準！”曹?？吭谏嘲l(fā)上的Nancy旁邊，坐下，牽著她的手說：“心有靈犀一點通。是這樣，我們買一個大一點的，把媽接過來一起住，你看行不行？”Nancy眼皮沉了下去，過了一會兒才說：“是嗎？你媽也過來？”曹福說：“是呀！家有老是個寶，有老人，家更像個家?！盢ancy想了想說：“我不是不同意你媽和我們一起住，but（但是），就沒了我們的兩人世界了。”曹福心里對這個問題一直有著潛意識的擔(dān)心，他說：“房子大，媽一個房間，我們?nèi)匀挥形覀冏约旱目臻g?！盢ancy嚴肅的說：“現(xiàn)在的年輕人很少愿意和老人一起住的，你看我就從來沒想過把我爸媽接過來和我們一起住，兩代人，有代溝。再說婆媳關(guān)系是天底下最難處的關(guān)系，天天在一起，沒有鍋不碰盤的，會鬧矛盾，在一起很難處好，老婆與老媽，你為難，分開住，我們好好照顧你媽，反而親?！痹捓镌捦舛加械览恚埠軋猿?。曹福說：“我媽不是那種怪人，好相處的。”Nancy說：“我一直沒和你說，我發(fā)現(xiàn)你媽最近好像腦子不如以前清楚了，有時候她說什么我都理解不了，脾氣也比以前大了。我更怕和她相處?！盢ancy沒敢說是不是老年癡呆癥。曹福說：“我也發(fā)現(xiàn)了。不影響相處。”Nancy還是說：“我還是害怕，我們差別太大?！辈芨３姓JNancy和母親差別太大，有很多相互看不慣的地方，曹福知道母親并不完全滿意這個兒媳婦，如果在一起生活，也許會有些問題，就說：“你說怎么辦？”Nancy實際上早就有想法，正在考慮怎么和曹福說好，現(xiàn)在正是機會：“我們可以另外買一套房子，讓老人住，找個保姆照顧?！蹦赣H一輩子辛苦，老了老了，又有病，不跟自己一起住，曹福心里傷心，不愿意，就說：“那不好，我媽身體不好。”Nancy搖搖曹福的手，懇求說：“不要生氣，老公，我又不是不照顧你媽，我想好了，就買在我們房子附近，我們可以常去照顧她?！辈芨Ｕf：“我媽現(xiàn)在本來心情就不好，再這樣買兩個房，就更不高興了?！盢ancy還是說：“老公，先分開住，你讓我有一個適應(yīng)時間行不行？如果可以，搬在一起住也不遲，你看行嗎？”曹福說：“不好，別人會罵我不孝?！盢ancy笑了，說：“很孝子，你太out（落伍）了，現(xiàn)在在西方社會沒有和老人住在一起的，中國的城市也差不多，肯定有它的道理。求求老公了?！辈芨]辦法，只有說：“我和媽說說，看行不行?！盢ancy說：“直說了吧，你面對兩個你最親的女人，而我和你媽面對的是各自最愛的男人，是一種競爭關(guān)系，而我和你媽之間又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彼此完全不熟悉，確實難處，一旦有矛盾，你也很難辦?！辈芨Ｃ靼譔ancy是西式的現(xiàn)代思想，和自己不一樣，看來很難說服她，但他還是說：“我們會處理好的?！盢ancy又想了一點：“我們這套還是買一個大的，為以后媽過來住做準備，再買一套房子你可以以孩子的名義買，將來就是孩子的財產(chǎn)，你媽肯定愿意，孩子也高興。買房子是一種投資，不要看現(xiàn)在price（價格）都過了萬了，我肯定以后一定漲?！盢ancy在經(jīng)濟上并沒有私心，曹福無奈，只有說：“我說不過你，我必須和母親商量商量后再說?！盢ancy摟著親親曹福說：“謝謝老公了！讓你為難了?！?p> 曹福想好了，就把母親和兒子叫在了一起，對母親說有件事給她說。母親很高興，笑呵呵的看著曹福，曹福用家鄉(xiāng)話說：“媽，我和您兒（您）商量個事情，我怕將來漲價了，準備給您兒（您）孫子買一套房子，以后讓您兒（您）住，我們就不租房了?！蹦赣H高興：“我孫兒也過來住嗎？”曹福說：“他主要還是跟他媽住，也常過來跟您兒（您）住。”母親興高采烈的說：“我們要住新房子了！”轉(zhuǎn)而問：“老家的房子呢？”曹福說：“給我姐姐吧。”母親像小孩子一樣高興：“我兒子心好，懂事?！辈芨Ｕf：“我經(jīng)濟好些，姐姐困難些?！蹦赣H說：“從小出刻（去）讀書，我就沒管你了，現(xiàn)在一起住，我又可以照顧你了?！蹦赣H還是首先想到要照顧兒子，曹福心里一陣酸楚，但還是要說出來，就說：“我和小蘭另外買一套房子住，和您兒（您）的買在一起。”母親吃驚的問：“我們還是不住在一起？”曹福趕緊勸慰母親：“不是，也是，我們就在您兒（您）跟前兒，就跟在一起一樣?！蹦赣H聽后有些失望，楞了一會兒，說：“你們不和我住一起？”母親似有所悟，問：“是不是小蘭不愿和我住一起？”曹福只能說：“她沒說不愿意，我們買兩個房子，她說每個房子都要有人住，住一段時間后，就和您兒（您）住一起了。”母親若有所思，說：“也行，也行，她是怕我和她鬧意見，我不會的?！焙蒲蟛逶捔耍骸翱隙ㄊ前⒁滩辉敢夂臀夷棠淘谝黄稹！辈芨Ｕf：“不是?！焙蒲髨猿终f：“肯定是。爸，您不知道奶奶多想和你們在一起，每天除了保姆，就我奶奶，我一來，她就特別高興，就念叨您什么時候回來看她，多可憐，奶奶一直盼著你們結(jié)婚后，和你們住在一起。我離得遠，很少過來看奶奶，奶奶多孤單?！辈芨Ｖ肋@些日子，兒子和奶奶接觸多了，奶奶對他好，對奶奶感情越來越深，兒子說的曹福心里一陣陣酸楚，強忍著沒流出淚來，說：“我們過一段時間就和您兒（您）住一起，我們還會每天刻（去）看您兒（您）的?！蹦赣H憐愛的看看曹福說：“你也不容易，我老了，沒事?！焙蒲髴崙嵅黄剑骸鞍⒁叹褪亲运剑怀?，我去找她說理去?！辈芨駜鹤樱骸靶『翰灰艽笕说氖?。”兒子則說：“天下不公，匹夫有責(zé)，何況我奶奶也?！蹦赣H用手攔浩洋，連說：“沒事，沒事，沒事，沒事?！眱鹤觿衲棠蹋骸澳棠?，這事兒包在我身上，我一定給您討回公道。”隨后，母親除了說“也好”外，就什么也不說了，曹福心中不忍，只有回去再和Nancy商量。曹?；貋碓俳oNancy 說，Nancy一聽有些不耐煩，說：“不是說好了嗎？怎么還變來變?nèi)サ模矣植皇遣徽疹櫮銒?，照你這么說，我把我爸媽叫過來一起住，行不行？”曹福知道說服不了Nancy，也只有暫時作罷。他們一起在很多地方看了很多房子，最后還是決定在方莊按揭買了兩套房子，一套140多平米，一套90多平米，樓上樓下，一個二層，一個一層。曹福沒時間，還聽說常有兩口子為裝修房子，觀點不一致總是吵架的事，有的甚至還鬧到離婚，他就干脆放手讓Nancy負責(zé)裝修，自己什么都不管，相信Nancy能裝好房子。
兒子浩洋真的到曹福他們住的地方找Nancy了，他說：“阿姨，你是不是嫌棄我奶奶？不想和我奶奶一起?。俊盢ancy驚住了，她從來沒有聽過浩洋這樣和她說話，不過她沒有生氣，很快和氣的回答：“不是的，我只是暫時這樣。”浩洋繼續(xù)沒好氣的說：“就是，你太自私，不孝?！盢ancy聽到這幾句話，有點不高興了，說：“哪有你這么對我說話的？”浩洋沒有示弱：“我就這么說話，你不對。”Nancy氣憤，正要發(fā)作，驀然意識到自己初為人母，是長輩，吵起來怎么說都不好，就強忍住了，解釋說：“我這么做有這么做的道理，你長大后會理解的?！辈芨Ｔ谝慌詣裾f：“浩洋，你可以好好說?！焙蒲笕匀粦崙嵉恼f：“我好好說不了，我知道你們是一伙兒的?！盢ancy說：“我不和你說了?！弊哌M了里屋。浩洋說：“反正你們必須帶著我奶奶?！闭f完就要走，曹福說：“吃了飯再走?！焙蒲笳f著“走了”，“哐”的一聲，把門帶上，就出了門。曹福心里也“轟”的震了一下，為了房子的事，他已經(jīng)里外不是人了，把所有人的心都傷了，特別是母親的心，心里不是滋味兒。他還得趕緊到里屋安慰Nancy，說：“你怎么跟孩子置氣?！盢ancy眼眶里有淚，說：“我不生孩子的氣，他這么小，就遇到這么多事兒，不怪他，我們結(jié)婚，我是外人，他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加上奶奶的事，對我發(fā)火，我能理解。我只覺得和你這種人結(jié)婚沒有我想象的那樣簡單，我以前太天真，結(jié)婚真不只是我們兩人的事兒?！辈芨е?，坐在床沿上，說：“我相信你會處理好的。”Nancy看著曹福，滿臉委屈的說：“你也得理解理解我，你說我做的過分了嗎？很多人都這樣，為什么我就不行呢？”曹福見她一哭，心軟了，就說：“你沒錯，是我的錯?！盢ancy往曹福肩上一靠，說：“你也沒錯。”曹福心想，真是清官難斷家務(wù)事，很難理出個長短曲折來，都是親人，難啊。
關(guān)于打假的事，上面催得緊，David老是壓槽福，曹福不敢怠慢，急忙找副總Sophia讓中方找找省里有關(guān)部門，又親自給楊董事長打了電話。中方派人去找了，省農(nóng)業(yè)廳答應(yīng)去處理這個問題，可過了幾天還是沒有什么消息，曹福讓公共關(guān)系部經(jīng)理聯(lián)系政府有關(guān)部門，準備親自去找他們談?wù)?。這天快到中午，打假負責(zé)人劉守業(yè)興沖沖的過來告訴曹福：“假種子出事兒了，出苗有問題，農(nóng)民鬧到政府去了?！辈芨Ｚs緊問：“王弘光那兒嗎？”劉守業(yè)說：“是的，還有別的幾個地方?！辈芨Ｒ宦?，覺得有機會了，就問：“他們怎么處理的？”劉守業(yè)說：“給鬧事的給了點兒錢，暫時壓下去了。”曹福故意問：“你覺得這對我們是好是壞？”劉守業(yè)露出狡黠笑容說：“當(dāng)然是好啊，您這是明知故問，假種子造成了危害，我們可以強烈要求政府打假了?！辈芨枺骸坝凶C據(jù)嗎？”劉守業(yè)堅定的說：“有！王弘光早就收集了，全有?！辈芨Ｕf：“那就好?！眲⑹貥I(yè)說：“王弘光說他還可以做農(nóng)民的工作?！辈芨Ｕf：“我知道你的意思，這種事兒風(fēng)險太大，現(xiàn)在中國維穩(wěn)最重要，如果發(fā)現(xiàn)我們后面鼓搗，就全完了?！眲⑹貥I(yè)說：“知道了，還是領(lǐng)導(dǎo)考慮全面?！辈芨枺骸叭绻€是安排你去處理這件事，你有什么困難沒有？”劉守業(yè)遲疑，曹福說：“你就去吧，工作嘛，困難再大，也得去做，我們就是干這個的?！眲⑹貥I(yè)咽一口口水，說：“那我就去了，我想好了，如果他們不答應(yīng)我們的要求，我就告訴他們讓媒體介入。還有我這次讓中方直接出面，我配合他們，他們有關(guān)系，比我們好辦事。”實際上這些曹福也想到了，已經(jīng)和楊董事長商定好了，讓他們出面解決。他這么一說，曹福就說：“我看可以，你們?nèi)ピ囋?，及時給我匯報?！眲⑹貥I(yè)說：“謝謝領(lǐng)導(dǎo)英明決斷?！辈芨Ｐα耍骸坝⒚鞑挥⒚?，有了好結(jié)果才知道?！眲⑹貥I(yè)去了。
晚上，在家里，曹福接到了廖鷺鷺打來的電話：“喂，”曹福說：“有什么事？”廖鷺鷺口氣比以前緩和了，說：“我想和你老婆當(dāng)面單獨聊聊，你跟她說說看行不行？”曹福沒有想到廖鷺鷺提出這個要求，問：“有什么事要當(dāng)面談？”廖鷺鷺說：“談?wù)労⒆拥氖聝骸！辈芨Ｕf：“不合適吧。”廖鷺鷺說：“你不要擔(dān)心，我不會吵架，你們結(jié)婚了，她在法律上也是孩子的母親，也有責(zé)任教育好孩子，不要因為我們大人的事影響了孩子，她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應(yīng)該理解一個母親的心情。”曹福覺得廖鷺鷺說的有道理，就捂住電話，問Nancy：“廖鷺鷺想和你當(dāng)面單獨聊聊，行嗎？”Nancy聽后，臉上露出驚疑的神情，說：“奇怪，有什么好聊的，我不想見她?！辈芨Ｕf：“她就想談?wù)労⒆咏逃氖拢瑳]別的?！盢ancy有所悟：“可能上次我和洋洋爭論奶奶房子的事兒，他媽知道了，怕孩子受氣，所以要和我談?wù)??！辈芨｜c頭：“有可能?！盢ancy說：“實際上沒有的事兒，我可能做不到視如己出，但我不會生孩子的氣，一定對孩子好，不會讓孩子受委屈?！辈芨Ｕf：“是呀，她可能對你有誤會，那不，當(dāng)面一談就消除了?！盢ancy說：“我不怕見面，可見了面多尷尬呀?！辈芨？吹絅ancy沒完全拒絕，就說：“就算給我?guī)蛡€忙，要不然她會老找我，說清楚了，以后事情就少了，對你今后和孩子相處也有好處?！盢ancy說：“你這樣說，我就見見你老婆，喔，前老婆?！盢ancy自己發(fā)現(xiàn)在她心里還是有對曹福前妻的反感，這是自然的，很少有人能克服。曹福打電話告訴廖鷺鷺：“她同意見你，怎么見？”廖鷺鷺早想好了，說：“你們有車，就到學(xué)校這邊來吧。”曹福問：“那一天？”“明天成嗎？”曹福問Nancy：“明天？”Nancy點點頭，曹福說：“好的?！?p> 農(nóng)大附近沒有酒吧茶館之類的地方，她們就選了一個小餐館，要了兩杯承德露露，相對坐在了餐桌前，曹福在外邊車里等著。兩人相互打量了一下，Nancy穿著淡藍色的連衣裙，長發(fā)披肩，只是淡淡的涂了一下口紅、臉頰，畫了一下眉，就顯得青春靚麗，廖鷺鷺穿了一件短袖和一條牛仔褲，褲子顯得瘦一些，雖然也涂了口紅和畫了眉，還涂了粉底，但還是能看出臉上的贅肉和中年婦女的痕跡，差別明顯。廖鷺鷺喝一口露露，說：“我今天約你來也沒別的事兒，主要是想說說孩子的事兒?！盢ancy瞄了一眼廖鷺鷺，只是“嗯”了一聲。廖鷺鷺繼續(xù)說：“孩子現(xiàn)在正是關(guān)鍵時期，需要加強教育?！盢ancy還是簡單的回應(yīng)“是呀”。廖鷺鷺說：“我們都可以說是浩洋的母親，這點兒你承認吧？”Nancy說：“我沒說不是呀。你有什么事兒你就說吧。”廖鷺鷺繼續(xù)說：“孩子就是孩子，我們是母親，要學(xué)會和他相處。”Nancy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說：“你是不是說為買房和孩子爭吵的事兒?！绷晰橔槺緛砭褪且粋€直腸子的人，就不饒人了，說：“孩子為這事兒不高興，生氣了，影響他的學(xué)習(xí)了?！盢ancy詫異：“不至于吧？我沒對他發(fā)脾氣啊，倒是他脾氣挺大的?！绷晰橔樦闭f：“他是孩子，你是長輩，你就不能讓著他點兒嗎？”Nancy不這樣認為：“但不能無原則的退讓，你都依他嗎？”廖鷺鷺回復(fù)：“我？但他說讓奶奶和你們一起生活沒錯啊，做媳婦的和婆婆在一起是應(yīng)該的。”Nancy也不客氣，說：“你現(xiàn)在來說我，你當(dāng)初是怎么做的？”廖鷺鷺略顯尷尬，說：“我，我又不是她的媳婦了?！盢ancy越來越覺得不舒服，就生硬的說：“這是我們家的事兒，你不要管?！绷晰橔樢采鷼饬耍骸拔沂枪懿涣四?，可是你要對孩子好?！盢ancy說：“這你放心，我也是女人，繼母也是母親，我會對孩子好，但是要有原則?！绷晰橔樶樹h相對：“你沒生過孩子，沒做過母親，你沒有體會?！盢ancy說：“我是沒生過，但我會學(xué)，將來還會生孩子?！绷晰橔樔滩蛔×?，說：“我知道老曹是個窩囊廢，做不了主，都是你這…，只可憐孩子。”Nancy也不示弱：“老曹窩囊不窩囊，不是你罵的，他是我老公，不是你老公。我怎么啦，我沒做錯什么事兒?！绷晰橔槺灰脡騿?，是啊，曹福已不是自己的老公了，自己是管不了他，他有了年輕貌美的新媳婦，自己呢，談了一個男朋友，長相、知識水平、能力都不如曹福，還帶著個孩子，也不怪自己不愿和他結(jié)婚，父親都不同意，一個勁兒念叨不如前姑爺，她更加在心里較勁兒，一定要找一個比曹福更好的，至少不比他差?？墒?，太不公平了，為什么自己離了婚就很難找到合適的呢？而曹福轉(zhuǎn)眼就結(jié)了婚，還找了個黃花閨女？要知道他還是自己甩掉的人。其實她不知道，這個男朋友還是曹福托人幫她找的。自己最近身體不好，越來越胖，血壓越來越高，也覺得心臟有些不舒服。有時也想，認命吧，隨便找個人結(jié)婚算了，總得有人照顧自己，照顧這個家庭啊。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廖鷺鷺的脾氣上來了，起身走開，摔下話：“不管怎么樣，你再對孩子不好，我可不客氣?！盢ancy在后面說：“難怪曹福和你離婚?！绷晰橔槡獾耐Ｗ∧_步大聲吼起來：“你有沒有搞錯，是我提出和他離婚?！盢ancy取得了全勝，沒有回吼，大氣的說：“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好老公，請你放心，我會對孩子好的，從法律上講，我也是他的母親?！绷晰橔樥f了聲“誰信了”，就出了門?；厝サ穆飞?，Nancy一個勁兒的抱怨曹福的不對，說不應(yīng)該見面，說以后再也不見廖鷺鷺了，曹福只有認錯的份兒，他不想再激怒Nanc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