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一群機甲壯漢拉箱子的場景,葉沐陽突然想到一首歌《纖夫的愛》……
“嘛呢這是?睡一覺功夫,怎么大家開始當(dāng)苦力了?!”
樊紋先心想,爺爺你終于醒了!再睡下去,來回一趟巖虎城的功夫都有了!
給他簡單解釋一番,葉沐陽眉頭緊鎖。
“地底被蟲族挖空了?就我那點蟲子,還能把地面挖塌了不成?”
葉沐陽發(fā)誓,這事兒絕對不是他干的,不過也沒地兒找人說去,誰信?
三十八只蟲子一路順暢,即將到達巖虎城,只是為了看一眼人類這邊的情況,所以葉沐陽才切回來。
既然沒什么大事,山也快爬完了,那就切回去吧,帶著蟲族繼續(xù)前進。
突然間,山林里傳來陣陣樹木聳動的聲音,唏唏嗦嗦。
因為機甲的引擎聲過大,掩蓋了異響,所以大多數(shù)人并未有所發(fā)覺。
葉沐陽本能地望了眼林子,沒了蟲族在身邊,他相當(dāng)于一個瞎子,什么也瞧不見。
他問樊紋先,“你有沒有覺得有些不對勁?”
“你睡糊涂了吧?這么一路走來,啥事也沒發(fā)生,有啥不對勁的?難道你還想遇見異獸不成?”
樊紋先身為機師,但因為出鎮(zhèn)子比較少,所以對野外的情況不如冒險派了解,警覺性也比較缺乏,他只覺得大家都在忙活,哪里有問題?
有問題的是你吧?一直睡覺!
他看了眼葉沐陽,覺得他有些一驚一乍,便說道:“要不你繼續(xù)睡?”
省的你醒了不僅幫不上忙,還要說胡話。
葉沐陽沒理他,看了眼四周的地勢,說了句:“真是個埋伏的好地方,四面環(huán)山,堪稱絕境啊?!?p> “喂喂喂,能不能說點好聽的,我奶奶還在家等我呢。”
被葉沐陽這么一說,樊紋先忽然心生不安,確實,他之前太樂觀了,心里不愿往壞處想,總是在祈禱不要出事情。
葉沐陽一點破,周圍看似和平的景象,立刻就充滿了殺機,樊紋先心里發(fā)毛,他從來沒有在野外與異獸死戰(zhàn)過,像他們暴走族,打異獸的才是異類,在鎮(zhèn)子里混著才舒服。
“你這隨從雖然喜歡睡覺,但說的不錯,前方部隊忙于開路,忽略了周圍的環(huán)境,我們既然發(fā)現(xiàn)了端倪,就應(yīng)該立刻上報。”
旁邊的兄臺附和道。
樊紋先暫時放下對兄臺的偏見,連忙點頭表示同意,怕死的要命。
“蔡隊長,蔡隊長!我有事情要匯報!”
樊紋先在通訊頻道里喊道。
“說?!?p> “我和單會秦在后面發(fā)現(xiàn)……”
話還未說完,山林間,突然傳來一陣吼聲。
嘹亮刺耳,從山坡傳來,沿著山脊,撞在眾人的耳膜上,令人目眩神搖。
這是一道沖鋒的號角。
頓時,各個山頭,樹木開始搖晃,山體開始震顫。
四面八方,黑壓壓一片,是那被稱作“山鬼”的異獸,四足雙臂,赤面獠牙,既能在山林中奔跑,也能在樹林間擺蕩。
成群出動,往往是一場災(zāi)難,因喜好山林,所以在平原上少見。
“山鬼”已經(jīng)脫離了原始生物的特征模樣,屬于變異后的新物種,所以人們對其知之甚少,只知道,它們生性狡猾,頑劣殘忍,相比殺死獵物吃肉,它們更喜好虐殺獵物的快感。
幾乎是同一時間,蔡旭騰在通訊器里喊道:“有異獸!注意布防!”
來自各個勢力的機師,在這一刻,聚為一體。
既有鎮(zhèn)定自若,絲毫不慌的人,也有戰(zhàn)戰(zhàn)兢兢,手腳冒汗之輩。
首當(dāng)其中的,自然是已經(jīng)登山的兩臺貨運箱。
山鬼直沖而下,嘴里發(fā)出刺耳的嚎叫,向著貨運箱奔去。
運送貨箱的機甲根本騰不出手對付異獸,如果將貨箱扔下,又會往下滑走,撞向山腳下的眾人,也是一場災(zāi)難。
一時間進退維谷。
眼看山鬼就要沖來,四臺運貨的機甲,只能束手待斃。
“退防!”
身處第一位的蔡旭騰與同伴說了句,便退至第一臺貨箱前,嚴陣以待。
與他一起的同伴,則退至第二臺貨箱前。
兩人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冒險派,遇見異獸絲毫不慌,已經(jīng)開始默契地組成陣型,面對山鬼的第一波沖擊。
來了!
蔥郁的樹冠里,沖出一只碩大的山鬼,足有三米高,一雙臂膀如同人臂,靈活至極。
“嚎——”
即將落至貨箱上。
一斧劈來,山鬼瞬間從中一分為二,暗紫色血液傾灑在貨箱上,尸體無力地墜落兩旁。
這一擊給眾人鼓足了士氣,山底下的機師們紛紛叫好。
只是接下來一幕,讓人心里猛地一顫。
剛才不過是一只山鬼而已。
此時,又有數(shù)十只山鬼從樹冠里沖出來,帶著鬼哭狼嚎的叫聲,瘋狂地沖向蔡旭騰幾人。
又是一斧劈下,鮮血四濺,身旁使拳的同伴,也竭力一拳,打得飛奔的山鬼,倒摔而去。
可僅此而已,山鬼不退,反而越勇,抓住空隙,瘋狂反撲。
一個照面,山上幾人就被沖刷下來,連滾帶爬,跌落山腳。
蔡旭騰和同伴還好,沒有束縛,在滑落的過程中,能迅速調(diào)整姿態(tài),不到底,就能勉強站立起來。
而負責(zé)搬運貨物的四臺機甲卻遭殃了,因為身體被鎖鏈捆綁,脫離不開,與集裝箱一同滑下,帶著巨大的慣性,沖向山腳眾人。
“躲開!”
有人驚呼。
“不行!我們身后還有貨運箱,撞在一起全都要毀!”
有人當(dāng)仁不讓,踏前一步,機甲負載功率調(diào)至最大,準備擋下下滑的幾人。
“胡鬧!你一個人怎么行!我也來!”
有人加入,與先前之人,并肩而立,他們是多年的戰(zhàn)友,面對危險,總是一起上。
“不行,緩沖距離不夠,我們得上去!”
第一個站出來的人二話不說,操縱機甲沖向山頭,準備在山腰開始給貨運箱減速。
“真是亂來……”
身后那人一頭黑線,他這個同伴總是這樣,遇見危險,啥也不說,就沖上去,也不考慮周全。
沒辦法,人已經(jīng)沖上去了,他這個做兄弟的,總不能躲在身后吧。
于是大喊:“崽種!等等我!”
便駕駛機甲直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