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小黑子卓爾
這一日，諸葛明三個字以一種無法想象的速度向著全天下擴散開來。
大唐帝國皇帝陛下親口贊其為天下第四癡——琴癡。
要知道大唐作為整個世上最為強大的帝國，本就時刻受到世人的關注，
而李仲易作為大唐帝國的明面上的主人，每天、每時每刻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嗎，所以諸葛明的天下第四癡琴癡由他的口中說出，自然是受到了天下所有人的關注了。
作為世代與大唐修好的大河國之中亦是遍布諸葛明的傳說了，
大河國都城，一座仙霧繚繞的高山之上，
一處書香氣的滿滿的房間之中，一道白布蒙眼的絕世倩影正俯身在案桌之上寫著什么，
定睛一看：竟是琴癡二字。
同樣的時刻，遙遠的西陵，滿山的桃花之中，一道鮮紅道影凝視著長安的方向：
“琴癡，本座倒想知道有何資格資格與本座并立！?”
月輪國、宋國、南晉.......
剛剛來到長安城的少年，便已攪動風云。
街巷盡頭，一處不算簡陋的小酒館內，趕了一路的三小只圍坐在角不起眼的角落里，狼吞虎咽地吃著小桌上不算豐盛，卻管飽的飯菜。
“唉！我說諸葛小白臉?。∧阕屛艺f你什么好呢?。 ?p> “那么好的機會，你不說要個大官做做，就說要點金銀財寶之類的話，那現(xiàn)在咱們至于在這小酒館嗎！”
一邊急速消滅著桌上的食物的寧缺，一邊還不忘埋汰諸葛明一番。
“哼！粗鄙！你寧缺兒就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匹夫！”
諸葛明在在消滅著食物的同時，也是出聲反駁道。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但是手上和嘴上的動作卻是絲毫沒有減慢。
而一旁的小侍女桑桑則是早已經(jīng)習慣了兩人的互懟，
她知道，若是這兩人哪一天不這么怒懟對方的話，那恐怕才是不正常吧。
在諸葛明和寧缺的互懟之中，時間快速地流逝著。
良久之后，終于吃飽的三小只很是滿足地長長伸了一個懶腰，不過小侍女的眼睛卻是一直放在桌子上還余下一些的飯菜，
盯著那些飯菜，小侍女的眼珠子在不停地轉動著。
很顯然，這勤儉持家的小侍女在猶豫著要不要打包帶走，
早早當家的她知道，浪費糧食是很不好的習慣。
這時，一個年紀比寧缺稍大的男人走進了飯館，這是一個不算高大，相反還很瘦弱的男子，
看著應該比諸葛明大上個兩三歲，卻是只和諸葛明一般高。
長相很是普通，黑乎乎的面容就像是被墨染過一般，比小侍女桑桑還要黑上不少。
而這名黑面少年走進飯館之后，竟是直朝三小只所在的角落里而來。
這個時候，小侍女正一門心思放在了桌上的飯菜之上，諸葛明和寧缺呢，正在不厭其煩地繼續(xù)互懟著呢，
于是三人皆是沒有發(fā)現(xiàn)向自己等人而來的黑面少年。
“嗨！你們兩還是這般喜歡互懟嗎？”
突然響起的聲音，吸引三小只的注意。、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愣住片刻之后，諸葛明、寧缺兩人不約而同地相視一笑，道：
“小黑子，看來這些年你混得不錯嘛！你那個死鬼師傅，還好吧??！”
想著當年那個瞧不上自己兩人的老頭，諸葛明和寧缺罕見地統(tǒng)一了戰(zhàn)線。
而黑面少年亦是根本就不知道客氣為何物，徑直來到三小只的旁邊，坐了下來，拿起一雙筷子輕輕嘗了幾口桌上的飯菜之后，沉聲道：
“哪比得上你們！一個陛下親口稱贊琴癡，另一個通過了書院的初試，簡直就是屌絲逆襲?。?！”
“滾，你個癟三，才是屌絲?。 ?p> 諸葛明和寧缺再一次齊聲大罵道。
而一旁的小侍女桑桑在看到黑面少年的動作之后，心中的糾結瞬間消失了，
小侍女不準備打包！
就這么決定了。
“你狗日的！”
三人緩緩起身，對著彼此大罵一聲之后，而后張開雙臂，狠狠地抱在了一起。
黑面少年叫做卓爾，乃是諸葛明和寧缺小時候的玩伴，
當年三人帶著還是嬰孩的桑桑穿越過無人荒原岷山，殺過群狼，屠過馬賊，他們的感情是經(jīng)歷過血與火的考驗的。
天啟六年，大唐與燕國開戰(zhàn)，夏侯將軍曾經(jīng)因一己之私屠盡了一個無辜的小山村，而卓爾則是那個小山村唯一的幸存者。
.......
良久之后，端詳了一會兒眼前的卓爾，諸葛明直接出聲問道：
“對了，這次是問真的，你那個老不死的師傅怎么樣了？”
雖然當年那個老家伙就是瞧不上諸葛明和寧缺兩人，但是對于他們幾人還算不錯，所以諸葛明和寧缺亦是有點擔心那個老家伙的。
畢竟當年離開的時候，他們就感覺老家伙似乎快要不久于世了。
“師傅??！其實當年離開不久后，師傅就辭世了.....”
聽出兩人語氣之中的關心，黑面少年卓爾輕輕一嘆，面色落寞。
而那邊的諸葛明和寧缺則是有些心疼眼前的少年，他們雖然不知道這名和他們一般大的少年在這長安的是怎樣熬過來的。
但是以他們在渭城的這些年，也能夠略知一二，
“給我們說說你這些年的生活吧?。 ?p> 看到兩人眼中的心疼，黑面少年卓爾強忍住心中涌起的心酸，輕輕點了點頭：
“當年離開渭城，還沒到長安，師傅便........”
隨著卓爾平靜的聲音響起，一件件深藏其心底的往事開始浮現(xiàn)諸葛明、寧缺以及桑桑等三小只的心中。
.......
夜晚，寧缺拿著手中的一張寫滿了名字的紙，感到了無比的沉重，
他知道這是卓爾這些年的所有成果，現(xiàn)如今全部交到了自己的手中，
他這是相信自己能夠為兩人報那驚天的仇恨。
可是，自己能夠做到嗎？
寧缺心中無數(shù)次地這般反問自己，他不知道。
“需要幫忙嗎？”
諸葛明略顯鄭重的聲音響起，
這是他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主動要求插手寧缺和卓爾的事情。
他知道寧缺一直不希望除了他和卓爾之外的人插手，尤其是自己和桑桑，但是這一次，諸葛明實在忍不住了。
“不用！！”
“你知道的，我最不希望的就是你和桑桑插手這件事??！”
寧缺無比沙啞的聲音響起，語氣之中充滿了不容置疑。
不知何時，深黑色天空之中飄起了小雨，三道不算高大的身影緩緩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不知道為什么，諸葛明感覺今晚的長安城格外地冷！
比遠在邊荒的渭城還要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