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望連忙攔住他,“父王!湛世子沒做什么傷害女兒的事兒,那日我們打獵,卻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幾個(gè)刺客把我們逼下了懸崖,湛世子為了救我還受傷了呢?!?p> 順寧王本來也不敢用力跟她掙,怕一不小心就傷了她。
如今一聽到她說燕信然還救了她的命,立馬頓住腳步問:“皇家圍獵場出現(xiàn)刺客的事兒父王知道,不過你們怎么就掉下懸崖了?這掉下了懸崖怎么跑到青埠鎮(zhèn)來了?”
青埠鎮(zhèn)這個(gè)地方離皇家圍獵場可不遠(yuǎn)呢,不然他也不可能等到通知才找到自家女兒。
沈舒望摸了摸鼻子,尷尬道:“這不是被那刺客一嚇,女兒就不小心掉下懸崖去了嘛?湛世子為了救女兒也就跟著跳下去了。”
瞧她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又見長了。
聽到燕信然是因?yàn)榫茸约遗畠翰诺粝聭已?,順寧王臉色不由驕傲起來,“果然是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沒想到那小子竟為你跳崖去了,哈哈不愧是我女兒!”
沈舒望:“……”
順寧王這重點(diǎn)是不是抓錯(cuò)了?她是不是不應(yīng)該撒謊?!
巧奴:“……”
她家公子才不是這么膚淺的人,還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
“哈哈望兒,湛世子呢?怎么沒看到他人吶?”順寧王笑道。
沈舒望朝樓上看了一眼,“他現(xiàn)在還受著傷,應(yīng)該是在樓上休息吧?!毖嘈湃话阉行?,想來是現(xiàn)在不方便見順寧王。
“哦哦在休息啊,那行,哦,對了他傷得嚴(yán)重嗎?需不需要父王去找些大夫來?”順寧王殷勤道。
沈舒望覺得自家父王有些奇怪,但也沒多想,“不需要!我們到這里的時(shí)候已經(jīng)看過大夫了,他現(xiàn)在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p> 順寧王一陣惋惜。
沈舒望倒是覺得好笑,讓旁邊的青魚取來一面鏡子遞給他道:“父王,您看看您自個(gè)兒的模樣,還在那兒關(guān)心別人呢?這胡茬子長了滿臉,眼底還發(fā)青,是不是這幾天一直沒睡好?”
巧奴假惺惺抹著眼淚道:“郡主,王爺這哪兒是沒睡好?。∽阅й櫮侨掌?,王爺就一直寢食難安,一聽到青埠鎮(zhèn)有你們的消息就連忙備馬趕過來,這幾日就沒合過眼!”
“閉嘴!哪兒來這么多話!”順寧王怒斥。
巧奴吐了吐舌頭跑遠(yuǎn)。
沈舒望聽得心里面直泛疼,面上卻撒嬌道:“父王,我們今日才從山里走出來,還有些疲累呢。您看您一路過來也是車馬勞頓,不如在此地休息一晚明日返程?!?p> 順寧王一聽自家女兒撒嬌就沒了反抗力,連忙應(yīng)下。
于是這家客棧迎來了近幾年最尊貴的客人,賺得盆滿盈缽。
對于客棧中的客人來說,這也是一生中最難忘的一夜。笑話!睡到一半就被人吵醒了,還是當(dāng)朝三王之一的順寧王!事后又有誰敢睡的安穩(wěn)?!
青魚隨沈舒望回到自己房間休息,巧奴卻是去找燕信然復(fù)命。然而沒過多久,巧奴又來到沈舒望的屋子。
沈舒望一愣,“這件事已經(jīng)完了,你難道不應(yīng)該去找你家主子復(fù)命?”
誰知巧奴一下子哭出來,跑過去抱住沈舒望委屈道:“郡主,巧奴好難過??!嗚嗚嗚公子不要巧奴了,讓我來伺候郡主嗚嗚嗚……”
青魚愣住,“難道伺候郡主不好嗎?這有什么好哭的?”
喲呵!不錯(cuò)呀!才跟巧奴待了幾天,青魚都沒以前沉默了。不過沈舒望也好奇,巧奴怎么哭得這么慘?就像青魚說的那樣,待在自己身邊不好嗎?
巧奴抽了抽鼻子,想了想立馬擦干凈眼淚,“對哦!我為什么要哭!郡主又不比我家公子差啊呸呸呸!又不比湛世子差!我哭得這么傷心干嘛!”
青魚白她一眼。
沈舒望也白她一眼,誰知道她哭得這么傷心是為了什么。
本來以為巧奴不會哭了,誰知愣了一會兒巧奴又開始大哭起來,關(guān)鍵是那眼淚特別配合,要流多少就有多少。沈舒望都忍不住懷疑巧奴究竟是不是正常人,這么能哭。
“嗚嗚嗚嗚巧奴不是因?yàn)閬硭藕蚩ぶ飨肟?!而是因?yàn)榍膳还咏o嫌棄了嗚嗚……”
青魚:“……”
直接靠在岸幾上小睡過去。
沈舒望淡淡道:“巧奴,你哭得我也想哭了?!?p> “為什么?”巧奴眨巴著細(xì)小的眼睛,臉上的肉看上去還是那么討喜。
沈舒望欲哭無淚道:“因?yàn)槟氵@么哭著,我睡不好覺?!?p> 巧奴撇了撇唇,乖乖找了個(gè)地方躺下休息,“那巧奴明日繼續(xù)哭。”
沈舒望:“……”
她終于知道為什么燕信然會讓巧奴來伺候自己了,因?yàn)樗詡€(gè)兒吃不消巧奴這炸炸呼呼的性子,想把人送到她身邊磨磨??!
這死奸詐的!逃出小命了都不忘算計(jì)她!
沈舒望雖然一肚子莫名其妙的氣,可抵不過困意上頭,躺著就睡著了。
等第二天醒來,發(fā)現(xiàn)屋子里沒有巧奴的身影。沈舒望一邊伸著懶腰,一邊打著哈欠問:“青魚,巧奴那丫頭去哪兒了?”
青魚照著鏡子給沈舒望挽發(fā),聞言冷冰冰道:“她去給郡主的小老虎買鹿奶去了。說現(xiàn)在身為郡主的貼身侍女,不能懶惰奸猾,不然被郡主拋棄了又會想哭?!?p> 沈舒望挑眉,沒想到巧奴想得如此透徹。
不過,這么一個(gè)貼心的小丫頭,燕信然怎么舍得給自己呢?
“父王醒了嗎?湛世子是不是還在客棧中?”她又問。昨夜自己替他尋了個(gè)理由不見人還能說過去,今日若是再不見,想來順寧王這個(gè)糙漢子也會察覺到什么。
青魚愣了會兒道:“王爺早就醒了,不過湛世子也一早就跟王爺見禮離開了,說是有什么急事?!?p> 好家伙!
好歹是一起同生共死逃出來的,走之前竟然都不通知自己一聲。不僅如此,還把他的丫頭扔給她了,她看起來很像是缺丫頭的人嗎?!
行了行了,人走了就走了唄,又不是什么大事兒。
掃了眼房間沒看到小老虎,又問:“巧奴是抱著小家伙出去的嗎?有沒有帶侍衛(wèi)跟著?”老虎幼崽可是世人趨之若鶩的,巧奴一個(gè)小丫頭抱出去難免不會被人盯上。
青魚皺眉道:“巧奴好像是一個(gè)人出去的,她說一個(gè)丫頭帶著侍衛(wèi)不合規(guī)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