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同存異。
烏瑟爾覺得創(chuàng)造這個詞的人絕對是一個天才,在上一輩子的網(wǎng)絡(luò)世界中見過無數(shù)理念碰撞后,他對這個詞有了我深刻的理解。
世界上沒有那么多非黑即白,大家都在模糊的邊界互相交流著,每一次思想的碰撞誕生的都是新的觀念,每個獨立個體,都有自己對世界的認知,對好與壞對與錯都有自己評判標準。
這個世界也是如此,所以薇薇安認為交由法律審判無疑是沒有錯的。
在動蕩的北地,在弱者沒有選擇余地的情況下,法律才是他們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雖然有時候它不那么“正義”但是最起碼它能給人帶來一點點的希望。
誠然,暴力雖然能解決帶來問題的人,但是卻無法從本質(zhì)上解決問題,就是如此,少女才努力著。
她知道自己沒辦法立刻改變北地生存狀態(tài),但是只要有一點點的機會她都選擇去做,哪怕可能做的是無用功,哪怕會被人嘲笑,哪怕會被人不理解。
但只要去做,總比無動于衷要來的好。
面對抱著這樣覺悟的少女,烏瑟爾還能說什么呢?
她正在一點一點成為自己成為不了的人,她在一點一點努力的成為自己所期待的樣子,雖然很稚嫩、很傻、很天真···
最重要的是···
為了幾個人渣和金主爸爸鬧翻,他烏瑟爾才不會做這種蠢事,想要對付那些人渣沒辦法多的是!
感受著窗外的寒流,薇薇安起身關(guān)掉窗戶,少女沒有看見烏瑟爾嘴角勾勒出的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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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狂歡的人群早已散去,安杰爾推著輪椅上的妹妹從小鎮(zhèn)廣場離開。
雖然他很疑惑自己妹妹為什么大晚上要來這里,而且只是看了一眼就離開,但是只要是妹妹的要求,他都會努力完成。
在輪椅碾壓雪花的咯吱聲中,一直沉默的安吉爾開口了。
“哥哥,不問我為什么來這里么?”
安杰爾看了一眼自己妹妹隨身攜帶的小包,表板在磚之下我什么也不敢問。
安吉爾的蒼白的臉上的有一絲絲淡淡的紅暈,少女以第一次喝酒,有點不習慣。
“哥哥是如何看待烏瑟爾先生的呢?”
被妹妹的跳躍性思維弄的有些懵的安杰爾在腦海里過了一遍這些天的相處的經(jīng)歷。
最后的心不甘情不愿的說道:“那個家伙雖然性格很惡劣,但···勉強算個不錯的家伙吧。”
輪椅上的少女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沒有說話。
當兄妹兩離開,小鎮(zhèn)廣場上只剩下那些被貝奧武夫帶了冒險者和強盜俘虜。
冒險者們?nèi)齼蓛删墼谝黄?,時不時用喝兩口酒暖暖身子,說一些帶顏色的笑話提提神。
強盜俘虜們聚在一起努力的取暖,心里多少有點悲傷,一天前站在那邊喝酒的人可是他們。
忽然,烏云遮蓋了天空,雪花從空中落下。
傭兵們罵罵咧咧的在一起烤火,他們不明白為何自己的雇主不直接干掉這幫強盜,不然的話他們現(xiàn)在應該在溫暖的被窩里,而不是陪這些俘虜發(fā)抖。
一片雪花慢悠悠的從天空滑落,落在一名強盜的脖頸。
感受到脖頸的冰冷和刺痛,強盜伸出手摸了一下。
一絲殷紅的血跡出現(xiàn)在他手中,然后很快結(jié)冰。
強盜想說些什么,但是心臟刺痛與骨髓深處傳來的極寒,讓他眼前一黑。
雪花還在下著,一場悄無聲息殺戮正在展開,近在咫尺的冒險者們卻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
小鎮(zhèn)廣場邊緣的一棟小破屋里。
作為貪食之蛇的大頭目的,弗格森享受著特殊待遇,他被單獨關(guān)在這里。
黑暗中,被捆的結(jié)結(jié)實實的弗格森猛的睜開眼睛,在側(cè)耳傾聽過后,從嘴巴里吐出一片刀片。
他小心翼翼的咬著刀片,在繩索上滑動。
魔獸筋編制的繩索,其堅韌程度完全超乎他的想象,但為了活下去,這些不算什么!
只要活下去,他才能東山再起,就算不能,這么多年積累的財富也夠他瀟灑下半生了。
鋒利的刀片將他的嘴角劃傷,額頭的汗水順著臉頰滑落到嘴角混合著血水落下。
快了!快了!
看著快要被割斷的繩索,弗格森吐掉刀片,如同野獸一樣的用牙齒去撕咬。
就在此時,房門被推開了,老舊的門軸發(fā)出難聽的咯吱聲。
“糟糕,被發(fā)現(xiàn)了么?”
弗格森心中一片絕望,他當然知道門外的是兩個專門看守他的三階職業(yè)者。
他艱難的轉(zhuǎn)過頭,卻發(fā)現(xiàn)事情并非如他所想。
兩個被雇傭而來三階職業(yè)者躺在地上,胸口起伏表示他們只是昏過去。
站在門口的是一個把身形藏在斗篷里的人,弗格森看到斗篷下露出的一截面具就知道是誰了。
“克朗普斯大人,你是來救我的么?”弗格森如同見到救星一樣涕淚橫流。
“你覺得的一個廢物有什么被救的價值么?”
聽到克朗普斯的話,弗格森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他吞了吞口水,不斷向后退去。
“大人,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弗格森說著說著愣著了,他看見克朗普斯手里一顆紅色的石頭。
克朗普斯把玩著石頭道:“很抱歉,有人開出了難以拒絕的價碼要你的命,既然收了報酬,就要好好做事,所以請你去死吧!”
“不、不、不···”弗格森如同受驚的小動物一樣,蜷縮在墻角哀求道:“大人,我是真心的想要加入使徒,對了,我還有錢,我愿意把它們都捐獻出來···”
克朗普斯搖搖頭用憐憫的語氣說道:“你這個家伙好像搞錯什么了,你以為我們使徒是垃圾回收站么?什么人都要?你這種連靈魂都腐朽的家伙還是安安靜靜去死比較好···”
說著克朗普斯掀開了斗篷的一角,無數(shù)血紅的眼睛透過掀開縫隙看著弗格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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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瑟爾美美的睡了一覺,不得不承認球王的醫(yī)術(shù)真的很厲害,唯有這點,多少有點生命女神的樣子。
薇薇安蜷縮在一旁的凳子上,身上蓋著毯子,緊皺的眉頭表示少女睡的很不舒服。
突然門被推開了,微微安睜開眼睛,看到貝奧武夫急匆匆的走進來了。
“出事了!”
少女看著廣場上的死去的強盜,在看了一眼在一旁不關(guān)我事的烏瑟爾,深吸一口氣。
貝奧武夫指著被一層薄冰覆蓋的強盜。
“這些人是被的一種詭異的魔法殺死的,他們心臟被結(jié)成冰的血液刺穿,唯一的傷口就是脖子上的傷痕···不管是誰,下手的都是一個很危險的人物?!?p> 貝奧武夫眉頭緊皺,在致遠城這一塊他多少算個地頭蛇,可是他真不知道有誰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或許是某個路過的正義人士干的吧,這群人渣死了就死了吧,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睘跎獱枖傞_手,隨即就被一旁的少女來了一擊肘擊。
薇薇安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和烏瑟爾脫不了關(guān)系,但是沒有證據(jù)。
“弗格森呢?”少女問道。
兩個看守弗格森的三階職業(yè)者站出來,露出難看的表情道:“那和家也死了···”
弗格森死的很慘,就好像被野獸咬死的,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完好的地方,烏瑟爾表示這一坨拖出來就只能打馬賽克的東西,還是就地掩埋比較好。
“是不是你做的!”薇薇安咬著牙看著烏瑟爾。
烏瑟爾拍著桌子喊冤。
大家熟歸熟,話不能亂說!
最后,面對撒潑打滾唱“竇娥冤”的烏瑟爾,這件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說到底,沒人在意這些惡貫滿盈的強盜的生死,對所有人來說,這些人并不值得憐憫。
看著氣呼呼轉(zhuǎn)身離開的薇薇安,烏瑟爾搖搖頭嘆了口氣,蹲在一旁看著貝奧武夫帶人收拾現(xiàn)場。
不知道什么時候,安吉爾一個人推著輪椅來到烏瑟爾身邊。
輪椅上的少女的開口說道:“烏瑟爾先生這樣做真的對么?”
烏瑟爾側(cè)過頭看著少女那雙灰色的瞳孔聳聳肩。
他知道,自己做的事瞞不過兩個人,一個是那個看起來迷糊的神明,還有一個就是這個雙眼被詛咒的少女。
“哪有那么多對不對,我只是在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烏瑟爾說著,拍著少女的肩膀擠眉弄眼的道:“謝謝你替我保密?!?p> 看著烏瑟爾離開背影,輪椅上的少女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南丁格爾走到她身邊。
“不要想太多,他和別人都不一樣,而且···”女神看著烏瑟爾的背影說道:“他既然這樣做,必然是抱有面對后果的覺悟。好了,現(xiàn)在我們來說說的你的事情吧,你的眼睛···”
輪椅上的少女摸著自己雙眼,她也在面臨人生最重要的選擇。
哈士奇君
好想鴿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