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旸神情顯出一絲凝重,按照汪恕的說法,不把黑侍從找出來,對方就能源源不斷地制造出黑爪。
若想徹底解決哥羅鎮(zhèn)的少女失蹤案,看來必須得找出那名隱藏在幕后的黑侍從老列才行。
林旸想到這里,又擔心木屋中的兩名女子被低溫凍傷,他就沒有再探究下去,而是問道:“既然你這么清楚這些邪神信徒,是否知道離開這里的方法?”
汪恕露出一臉苦笑,道:“要是知道方法,我還會被困在這里?你還會在這里遇到我?”
林旸眉頭輕蹙,他早已想到這個可能。
汪恕身上裹著不知從誰身上搶來的大衣,頭發(fā)油膩蓬亂,一臉胡子拉喳。
從汪恕臉上胡子野蠻生長的程度來推測,他至少被困在這里有一個月之久了。
林旸從口袋中掏出了那幾塊黑色水晶,仍不死心地問道:“這名邪神信徒曾說過,捏碎這水晶,就能夠回到來的地方。他說得這個方法,是否可信?”
汪恕掃了一眼林旸手中的水晶,譏誚地笑了笑,很快從懷里掏出來一把同樣的水晶。
林旸看到,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你很謹慎,沒有想都不想就捏碎水晶。否則,你早就被空間之力撕成碎片了?!?p> “若是當時我和你一樣,能多留個心眼,我的搭檔索夫斯基也不至于死無全尸,連尸首都找不回來。”
汪恕神情復雜地看著林旸,說出了他和他的那位同僚的遭遇。
一個多月前,汪恕和他的搭檔索夫斯基,乘坐飛行器,追蹤一名身上被安裝了信號發(fā)射器的黑爪來到這里。
誰知他們剛到盆地上空,飛行器就被盤踞在盆地中的黑暗力量擊毀,兩人僥幸才逃得一命。
不久后,他們在這附近設伏抓獲了那名黑爪,很快兩人就從那人嘴里拷問出了許多消息,其中也包括了使用水晶離開這里的方法。
索夫斯基執(zhí)意要進黑鎮(zhèn)探查,最后被汪恕好說歹說才攔了下來,兩人遂準備先離開這里。
可是就在回去的時候,那場無可挽回的悲劇發(fā)生了。
汪恕和索夫斯基身為監(jiān)察官,自然不會相信邪神信徒的一面之辭,他們也曾懷疑過捏碎水晶回去的方法是否靠譜。
但黑鎮(zhèn)位于雪原腹地,距離摩辛市甚遠,要等監(jiān)察廳再派遣飛行器過來,至少需要幾天時間。
兩人經(jīng)過研究決定帶著那名黑爪,一起通過傳送陣趕回去,他們當時想得很簡單,若是傳送有問題,三人會一起完蛋,以那名黑爪表現(xiàn)出的慫樣,絕不像是個視死如歸的人。
而就在索夫斯基捏碎黑色水晶的一剎那,汪恕看到那名黑爪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他立時感覺到不妙,正想拉著搭檔跑出傳送陣的范圍。
但那時一切都晚了,傳送陣中的黑暗已迅速蔓延開來。
在空間門打開的一剎那,索夫斯基瞬間被狂暴的空間之力撕得粉身碎骨,那名黑爪卻一臉獰笑,在傳送陣中消失了蹤影。
汪恕因反應及時,見勢不妙,迅速縱身脫離了傳送陣,才僥幸逃得一命。
不久之后,一名黑侍從就帶著一群黑爪傳送過來,開始在黑鎮(zhèn)附近對他進行追剿。
汪恕經(jīng)過連番惡戰(zhàn),才擊斃那名黑侍從,又從那些茍活下來的黑爪口中拷問到了黑色水晶的真正用法。
這些黑色水晶必須由身負黑暗神力的人才能使用,正常激活這座由黑暗神力構(gòu)建成的傳送陣,此外使用者在捏碎水晶前,預先設定好通過的人數(shù),并源源不斷抽取使用者的黑暗能力維持住通道的穩(wěn)定,方才能夠通行無礙。
若是其他人貿(mào)然使用,沒有黑暗力量保護,瞬間就會被空間之力撕碎。
而且在傳送過程中,使用者可以隨時收回同行者身上的黑暗之力,令同行者剎那間就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汪恕獲悉這個秘密后,才想明白先前那名黑爪為什么會那么爽快地告訴他們離開的方法,原來從一開始,對方就想著陰他們一把。
得到想要的情報后,汪恕徹底絕了通過水晶離開這里的念頭,而他所攜帶的通訊器又在激戰(zhàn)中損壞,想聯(lián)系監(jiān)察廳都聯(lián)系不上,他為絕后患,沒有留情,即刻就把那幾名抓獲的黑爪盡數(shù)擊斃。
這之后,汪恕就埋伏在黑鎮(zhèn)附近,餐冰飲雪,開始瘋狂截殺那些邪神信徒。
今天汪恕就是在雪松林中尋找被冰層凍住的松果充饑時,才碰巧發(fā)現(xiàn)林旸出沒的身影。
林旸聽完,也感到一陣后怕,他發(fā)現(xiàn)這次能活著傳送到這里,似乎是撞了個大運。
陶天錨本就想傳送走地下室中的四人,而他突然出現(xiàn),打暈了那個叫黃毛的家伙,正好頂替了黃毛的位置。
他又沒等陶天錨反應過來,將其打暈過去,才沒給陶天錨在傳送途中作妖的機會。
此刻,林旸已打聽到了所有想了解的消息,他沉吟片刻,心念一動,忽然朝著手中昏迷的陶天錨施展了掠奪能力。
一股冰冷異常,帶著極大侵徹性的力量瞬間涌入了他的體內(nèi),太和氣功隨即自發(fā)運行起來,驅(qū)散了這股侵體的力量。
“果然有用?!?p> 林旸證實了心中的猜測,他又把視線轉(zhuǎn)向了不遠處的汪恕,道:“我可能有離開這里的辦法,你要不要跟著一起走?”
汪恕一怔,急忙問道:“當真?”
林旸道:“絕不騙你。不過,在這之前…”
“在這之前什么?”汪恕神情一怔,不解地問道。
林旸忍不住笑了:“汪監(jiān)察長,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剛才那事,你這么快就忘了?”
“嘭!”
“?。 ?p> 山崖下很快響起了汪恕的一聲慘叫。
數(shù)分鐘后,林旸和汪恕就回到了雪林另一側(cè)的木屋,推開門,林旸發(fā)現(xiàn)鄭妍和莊菲正被凍得抱在一起取暖。
兩名女子看到林旸總算回來,不禁欣喜若狂,剛才屋子外面?zhèn)鱽砹艘魂嚳膳碌膭屿o,不由嚇得她們心驚膽戰(zhàn),加上木屋內(nèi)的氣溫極低,她們的身體都快被凍得失去知覺。
又冷又怕之下,莊菲和鄭妍心里不禁都生出了一絲絕望。
汪恕捂著仍在隱隱作痛的肚子,跟在林旸身后,走進了屋子。
莊菲和鄭妍突然發(fā)現(xiàn)木屋內(nèi)又進來了一個陌生人,嚇得連忙躲到了林旸身旁。
“不必害怕,這是監(jiān)察廳的汪監(jiān)察長。嗯,他至少不是個壞人”
林旸見狀,向兩人介紹了一下汪恕的身份。
莊菲和鄭妍才稍稍放心,但她們依舊緊跟著林旸,似乎仍心存疑慮。
“我說,什么叫至少不是個壞人,那意思是不是我也不是個好人嘍!”
汪恕看到兩名女子一臉警惕地看著他,心中十分不爽。
“我可沒這么說,可是你一定要從這個刁鉆的角度去理解,我自然也沒意見?!?p> 林旸哪有時間搭理這胡攪蠻纏的家伙,他正思考著怎么安全離開這里。
片刻后,林旸忽然道:“你們先站到傳送陣外,我先試試這個方法成不成?!?p> “老汪,你去取根繩子來,一旦嘗試失敗,記得第一時間拉我一把?!?p> 汪恕聞言,不禁怒道:“誰是老汪,你怎么幫人亂取外號?!?p> 林旸道:“不叫你老汪,那就叫你汪汪吧!汪汪,你還想不想離開這里,想得話,就快去取根繩子過來。”
汪恕臉色不禁繃得鐵青,良久,他才憋出一句話道:“相比汪汪,你還是叫我老汪吧!你小子,給我等著,以后再找你算賬!”
撂下這句話,汪恕轉(zhuǎn)身就出門去了。
等了約莫四五分鐘,汪恕就回來了,他也不知從哪里找來一根登山索,把其中一頭扔給了林旸。
林旸用另一只手接過爬山索,繞了兩圈纏在手臂上,然后他就取出了一塊水晶,握在手中。
做完這些,林旸才施展出天賦能力掠奪,開始奪取陶天錨身軀內(nèi)的黑暗力量,同時他用力捏碎了手上的水晶。
木屋中的地面很快被從傳送陣蔓延出來的黑暗淹沒,汪恕神情緊張,看著傳送陣的情況,準備一有異常,就把林旸迅速拉出來。
林旸此刻卻做了個手勢,止住了汪恕的動作,傳送陣黑暗飛快涌動起來,林旸剎那消失在了原地。
綁著林旸的繩子無聲斷裂,掉落在地上,汪恕眼神驚疑,不確定地道:“這是成功了?”
正當屋內(nèi)三人驚疑不定之際,傳送陣中忽然光芒閃爍,林旸拎著陶天錨又出現(xiàn)在屋中。
“走!我們回去吧?!绷謺D眼含笑意看著他們,立即招呼道。
汪恕三人心情莫名激動起來,他們總算能離開這片天寒地凍的荒野了。
兩分鐘后,哥羅鎮(zhèn)晶冬飾品店的地下室,林旸一行人驀然現(xiàn)身,出現(xiàn)在了房間中央的傳送陣內(nèi)。
“回來了!”
“我們回來了!”
莊菲和鄭妍忍不住歡呼雀躍起來。
汪恕感受著室內(nèi)開足的暖氣,一張胡子拉喳的臉上,也是欣喜不已。
“一個月了,總算能好好洗個澡,睡個好覺了?!彼闹胁挥砂l(fā)出一聲感慨。
“接著!”
就在這時,林旸把手中一直提著的陶天錨扔了過來,汪恕下意識地接住。
“老汪,你手上的家伙,以及角落里躺著的那個黃毛。對了,還有樓上主臥室的一個,應該都是你口中所說的黑爪。”
“我可是把他們都交給你了。你等會好好審審吧,看看能不能問出什么線索,找到隱藏在他們背后的黑侍從?!?p> 汪恕臉色立即拉了下來,聽這家伙的意思,顯然是想要撂挑子不干,把活都推到他頭上,他可是也想好好休息一下呢!
林旸已招呼著莊菲和鄭妍兩人,往地下室外面走去,只留下汪恕一人愣愣地站在原地。
汪恕很快反應過來,上前幾步,提起地上的黃毛,迅速追了過去。
林旸打開晶冬飾品店店門的時候,老周已帶著一大群警察候在門外。
老周看到林旸身后的那兩名女子,一眼認出了她們正是失蹤案的受害者,他不禁大喜過望。
這兩名受害者看來并沒有被綁匪轉(zhuǎn)移到別處,幸運地被成功解救了出來,如此看來,這個案件可以很快完美結(jié)案了。
就在這時,二樓突然傳出一聲呼喝:“樓下那位警官,帶你的人上來一趟。”
老周聽到后不禁一怔,他聽著這聲音有些耳熟,不解地看向一旁的林旸。
林旸只得幫忙解答道:“樓上那位是市監(jiān)察廳的老汪,不知道周警長你認不認識?”
“如果他是冒牌貨,希望周警長你能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p> 老周卻是一驚,這聲音的主人頓時和他腦海中某個大人物對上了號,他忍不住發(fā)出驚呼道:“是汪…汪監(jiān)察長嗎?”
老周這時也顧不得招呼林旸了,連忙帶著人跑進了店里。
莊菲和鄭妍由幾位警官護送著,去警察局錄口供和作心理疏導,兩人依依不舍地跟林旸揮別。
林旸則和李成業(yè)一道,徒步往家里走回去。
早上九點,天剛蒙蒙亮。
林旸和李成業(yè)回到家里,弄了頓早飯后,兩人就決定趁白天雪停的時候,往市里趕一趟,把李成業(yè)的媳婦和女兒接回家。
他們正要出門,這時門外卻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老周開著電動雪橇車,帶著一名神情冷峻嚴肅,打扮得一絲不茍的男子,徑直來到了李成業(yè)家的門口。
李成業(yè)連忙迎了上去:“老周,這是?”
老周連忙介紹道:“老李,這位是市監(jiān)察廳的汪監(jiān)察長,他來找林旸先生?!?p> 林旸愕然望向汪恕,真是人靠衣裳馬靠鞍,這老汪換了一身行頭,他一時還真沒認出來。
“旸旸,還在發(fā)什么愣!馬上換上作戰(zhàn)服,跟我走一趟吧!”汪恕惡狠狠瞪著林旸,說道。
林旸過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老汪這家伙是在招呼自己,他連忙拒絕道:“不好意思!老汪,今天我還有事,不能跟你走?!?p> “你要是以假冒監(jiān)察廳成員的罪名來抓我,那你需要找到你那位姓雷的同僚,來跟我當面對質(zhì)。那作戰(zhàn)服可是他借給我穿得,真不是我故意想要冒充。”
“何況,昨晚我也跟周警長說清楚了,我真不是監(jiān)察廳得。奈何周警長不相信,這事你總不能怪到我頭上吧。當時李叔也在場,他可以幫我作證?!?p> 汪恕嘖嘖道:“我這還沒把你怎么著呢!你這一張嘴,倒是把自己撇得干干凈凈?!?p> 說著,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又取出一部終端,扔給林旸,不屑道:“自己看去,可別說我想以權(quán)壓人。這可是你們大夏軍部的批文,總不是我偽造吧!”
林旸連忙接過,展開紙張,飛快瀏覽起來:“大夏統(tǒng)帥部組織廳第八百三十二號令:應聯(lián)邦監(jiān)察廳總部要求,借調(diào)隆城警備司令部參謀處林旸上尉,協(xié)助康國摩辛市監(jiān)察廳公干,限期一個月。期間,林旸上尉以監(jiān)察廳成員身份行動,希望監(jiān)察廳能夠給予行動方便?!?p> 林旸險些噴出一口老血,他雖然知道聯(lián)邦監(jiān)察廳神通廣大,但直接找大夏軍部要人這種騷操作,他還是真沒想出來。
“老汪,你這招夠絕!才兩個小時不到,你是怎么查到我真實身份得?”
汪恕冷哼道:“有人向監(jiān)察廳總部推薦,你的身份早就在我們總部掛了號。但大夏軍部不肯放人,否則你早就被我們要過來了?!?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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