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手法一致(一)
太陽微微升起,給初春的清晨添加了一些熱量,光透過水霧照射在樹上,嫩綠的枝葉上,平靜的忘川水上,也投射在遠處的身影上。
是棠遙!
是許久未見的棠遙!她想念他,棠遙應(yīng)該也是!
也不知道那位風度翩翩的公子,白衣飄飄的少年郎,是如何得知今日她將再次踏足妖界?此次踏入妖界,心境并不如以前那番愉悅,那番輕松了。
這次,他們倆的心中都知道,一旦汐禾踏足妖界,不久后出現(xiàn)的就會是六界的腥風血雨,將會是三族之間的災(zāi)難!
朦朧的霧氣連著棠遙仿佛是仙人蒞臨,淡淡的白霧中棠遙朝她伸出手,大概是在迎接她。
汐禾見著數(shù)十丈開外的棠遙對她伸出的手,便心中多了些安全感,臉上也是止不住的笑意。
加快了速度奔向他,一時間沒收住力跌倒了他的懷里。
棠遙輕輕樓了下汐禾的腰,嘴角泛起一抹笑意,“你是不是故意的?”
汐禾有些無言,“我不是故意的!”
打鬧了兩句隨即便轉(zhuǎn)換成了嚴肅的語氣,他道,“這回,出了何事了?”
“我想,再去看看玄桑!”汐禾看了看棠遙和遲年,又看了看遠處的山。
玄昱聽了汐禾說要來便是笑著出來迎,見著玄昱,汐禾依然是心中感嘆,這玄桑的兄長確實同他不同,看雙眸便知道氣宇不凡。
他先是畢恭畢敬的給棠遙行了禮,“玄昱,見過妖殿!”
棠遙卻是不理會他,連目光也未曾在他身上停留,略過玄昱的身影直直看向玄昱的內(nèi)殿。
昂首闊步的走進梨花木門里頭,直奔中間的主位而去,撩起身上的白袍,一屁股坐下,好一股天生的帝王的霸氣。
見了棠遙這幅趾高氣揚的姿態(tài),玄昱是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一眼,轉(zhuǎn)回來對汐禾露了笑,是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神君,里邊請!”
汐禾自然是客氣的,略微點了點頭便坐在了棠遙的右側(cè)。
“今日來您府上是想來再仔細查看一下玄桑的尸體,不知他近日可有好轉(zhuǎn)?”汐禾還是擔心他的,畢竟聽了玄桑的描述后才知曉玄桑的死相有多慘,一個這樣驕傲的人,尸體怎么可以受了這樣大的委屈?
她是當玄桑是朋友了,也是希望玄桑能夠好起來的。
玄昱上下掃視了一眼汐禾,曉得她是個重情重義之人,臉上露出一絲笑,他和棠遙有些像,可又不像,棠遙臉上掛著的多數(shù)是冷冷的笑,只有在汐禾面前會露出溫柔的笑。而玄昱的笑則有些陰鷙,帶著寫怪異。
“他很好,神君請跟我來吧!”他雙手背在身后,深邃的眸光中可以看出他緊緊的盯著棠遙,眼神中透露著玩味,“只神君一人!”
聽了他說只有汐禾一個人去,原本眼神焦灼在桌案上茶具的棠遙,瞬間將眸光死死的盯在堂下彎腰行禮的人身上。
那人也不懼怕,抬起頭來跟棠遙笑了一下,拉著汐禾的手出去了。
汐禾轉(zhuǎn)過身去對他招了招手,示意他等著她。
待兩人走出后良久,站立在主位木椅前的棠遙才是吐出一口氣,收回了帶有殺意的眼神,坐回了位置上。
汐禾一路被玄昱拉著手,覺得有些不自在,挪動了一下后掙脫了出來,“玄昱大人還是莫要拉著我了,你們這的小妖怪都要用眼神殺死我了!”
玄昱笑了笑,覺得有些無所謂,“這有什么?誰敢有意見?”
他走著走著停了下來,“誰要是有意見,我拔了他的舌頭!”他笑的很滲人,一雙深邃的眼神中透露著“兇狠”二字。
汐禾聽著他的話雙眸深深的盯著他,她看不透,覺得這個狼妖身上有很多秘密,不相信別人的眼神是赤裸裸的可以看到。
“說笑,說笑,怎么神君還緊張了?”他見了汐禾不可置信的模樣,終于笑了出來,“好歹您也是神君,怎么沒有治人的法子?”
汐禾也笑了一下,可總覺得他的話里根本不是開玩笑。
玄昱蒙了她的眼帶她進了一處幽閉的地方,她能感受到此處的氣溫略低,還很空曠,根據(jù)他在耳邊說話的聲音可以判斷出來地方很大,她不確定是在山中還是在地下。
“到了!”玄昱的手指微涼,替她解開了蒙眼的黑布,觸到了她的耳朵,她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感覺耳朵有些癢癢的,隨即她的耳朵便紅了。
“汐禾你的耳朵紅了!”他的聲音幽幽的從耳朵邊傳來,熱氣噴到她的耳朵上有些熱,“害羞了?”
汐禾咬緊牙關(guān),玄昱挑釁的聲音讓她想要拔劍刺穿玄昱的喉嚨。
她清了清嗓子,“玄桑在哪?”
玄昱看著她笑著,撩起汐禾的一縷長發(fā),放在鼻子下面吻了吻,“急什么?”
她從玄昱的手里抽回了自己的長發(fā),皺起了眉頭,“我此次來便是來看玄桑的,不急怎么行?”
玄昱看著她衣服上的云紋笑了笑,“好吧,我?guī)闳?!”說完又是拉起了她的手,完全不覺得有什么不妥之處。
坐在玄府殿內(nèi)的棠遙看著面前的鏡子,左手握緊了符川,符川不舒服的抖了抖,或許是棠遙力氣太大了,可又感受到了棠遙的怒氣不敢動。
拉著汐禾的玄昱嘴角掛著一抹壞笑,他知道棠遙在看著,便故意拉著汐禾的手到處走,見著棠遙怒氣沖沖的樣子,他覺得甚是舒爽。
汐禾不喜歡被別人拉著,掙開了玄昱的手,“玄昱大人,請你快點,本君還有重要的事物在身!”
他揮了揮手不以為然,“不急不急,玄桑我是定讓你見到的!”
此處是一處山洞,里頭干凈整潔,事物擺放的也是十分的好,中間擺著一張床,床上躺著的是穿著白衣的玄桑。
汐禾舔了舔嘴唇,呼吸有些停滯,她第一次見著玄桑,有些不知所措。
眼睛眨著不停,脖子上赫然的四個洞,黑黢黢的,十分駭人,汐禾走過去撫了撫玄桑的脖子,見著他干凈的臉龐汐禾是笑了笑。
“你笑啥?”耳邊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汐禾呼吸一抽一抽的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