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看看你這饞貓是不是都對這一類的女子沒有抵抗力!幫逐妍把把關呢?!彼f著,托著腮看著我,眉目間眼波流轉(zhuǎn),我被她這樣一看,自然是停住了手上的動作,也定定地看著她。
過了良久,她桌下的腳尖在我小腿上踢了踢,道:“饞貓,別看了,菜都涼了!”但她只是說著,眼睛卻沒挪動半分,眼中的柔情更甚了。
我被她看得心都酥了,便伸手去握她的柔荑,說道:“沒看夠呢,青兒,那天一教有什么好的,不若從了我吧!”
她拍開我的手,啐了我一口,說道:“想得倒美呢!那你呢,這次去天一教有何事?”
我正了正色,道:“我?guī)煾缸屛胰ヌ煲唤?,但具體何事我也不知,他說我到了天一教自會知曉?!?p> “既然如此,雖說師命不可違,但你不去也無大礙吧?若是有急事,定會告訴你是何事才對?!?p> 她說的也不無道理,但我不明白的是,她為何要如此阻止我去天一教呢?我將心中的疑問向她問道:“你為何不讓我去天一教?”
她一愣,顯是沒料到我會這么問她,她咬了咬下唇,道:“那天一教惡貫滿盈,你去豈不是羊入虎口?我可不想讓逐妍妹子年紀輕輕便守寡!”
這好端端的名門正派,到了青卿口中卻成了「惡貫滿盈」,但一想到她家的遭遇,又覺得這詞也的確沒形容錯,便道:“放心吧,自保能力我還是有的。那你明知天一教那般可惡還想要加入,卻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p> 聽了我這話,青卿只是笑了笑,不再說話,她只吃了幾口菜,便放下筷子,望向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便問:“你幾時上山?”
“等吃完飯就走?!?p> “我同你一起吧,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青卿聽著我的話,眼神掙扎,過了片刻才緩緩點頭,算是應允了下來。
于是吃過飯后,我便同青卿一起前往天一教所在的青云山。那青云山高聳入云,天一教便坐落在山腰,雖說烈日當頭,但所幸青云山樹木蔥郁,遮住了日頭,倒也不算太過炎熱。只是這一路上,青卿的情緒似乎都不太高,我想她應是在思念她那被滅門的家人,便想著法子逗她開心。
行至了天一教的正門前,我正準備接著將方才的笑話說下去,卻見門前站了一幫人,皆身著道袍,一眼看去,竟大半是女子!都說這天一教女子當家,看來果真如此。不過這師父難道真連我?guī)讜r到天一教都算出來了嗎?這群人站在山門前,是專程來迎接我不成?還是說她們已發(fā)現(xiàn)了青卿的身份,便派人前來緝拿?
正在我胡思亂想間,卻聽得那方為首一人拱手道:“掌門已在殿中等候,特派我等出來迎接……”
那人還未說完,就被青卿給揮手打斷了,只聽她對那群人道:“知道了,我們即刻前往,你們便散了吧!”
“什么意思?”我看著那群應聲而散的人,轉(zhuǎn)過頭去望向青卿,卻見她抿著嘴唇,扯了扯我的衣袖,輕聲道:“你跟我來,等等你便知曉了。”
我此時一頭霧水,只是任由她牽著我的手往前走去。她似乎對天一教的山路頗為熟悉,那些岔路實是看得我頭暈眼花,但她總知道該往哪邊走,我心里隱隱有一個想法,但我始終沒有問出口,我想,她應該只是事先將天一教打聽好了吧。
待得到了一座氣勢頗為恢宏的大殿前,她牽著我的手倏然放開,看了我一眼,便徑直往殿內(nèi)走去,我想也沒想便大步跟了上去,只是,心不知為何卻跳得快了起來。
進得殿內(nèi),便見兩旁皆站立著一些道袍弟子,一名頭發(fā)花白的老道姑正背對著我們負手而立,她身旁還站著一個與她年齡相仿的道姑,看服飾,應是與她同輩。聽見我們進來的聲音,那道姑便轉(zhuǎn)了過來,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便望向青卿,似乎在等她開口。
只見青卿對著道姑跪了下去,道:“弟子青卿,叩見掌門與明庭師叔!”
那道姑一揮浮塵,冷冷地哼了一聲,說道:“起來吧。沒想到,你竟然又平安回來了,真不愧是我們天一教的大師姐!”
大師姐?青卿竟然是天一教的大師姐?若是如此,那她之前對我所說的所有話都是騙人的?
青卿在聽見那道姑的話后,肩膀顫抖了幾下,似是情緒激動,她站起來,又朝著道姑作揖道:“多謝掌門此番能讓青卿下山歷練,內(nèi)功心法又有所精進?!?p> 道姑聽見此番話,并不答話,轉(zhuǎn)而望向我,問道:“此人是誰?”
“回掌門,他便是我在信中所提到的人。”
“你不是說你在抓他的過程中讓他逃掉了嗎?怎的?又抓到了?”
“是?!鼻嗲浠卮鹬曇魠s弱了下去,顯得毫無底氣。
我此時已被一連串的信息搞得暈頭轉(zhuǎn)向,所以青卿在山下百般阻撓我,是怕我上了山這道姑對我不利么?但她又為何要在信中提到我?難道是因為我的內(nèi)功?正當我低著頭在腦中想要將這些都理一遍,卻聽得一旁的青卿驚呼道:“師父!”
我以為是青卿的師父到了,一抬頭,卻見那道姑伸出手掌朝我拍來!我急忙揮手與她對掌,調(diào)動內(nèi)息極速往右掌輸去,我抵了不到十息便乏力難耐,但對方的掌力好似綿綿不絕!但所幸她似乎并無惡意,掌上發(fā)力,便將我震退三步,她卻輕飄飄地落回原處。
她一擺拂塵,笑了笑,說道:“果真如信中所說,這內(nèi)力若非本門上乘心法,決計不會如此。小子,你師從何人?”
我揉了揉仍在發(fā)麻的右掌,對她抱拳道:“家?guī)熐遘篱L,特命小徒前來貴教,說是到得此地,便可知曉究竟所為何事?!?p> 聽得師父的名字,那道姑的神情明顯變了變,她微瞇起雙眼,似在回憶,過了良久,才聽得她道:“是了,二十年前他是說過這么一回事。明清師兄,也就是你的師父清茗,二十年前離開天一教時,確實說過二十年后會將這秘籍殘本帶回來,今番你來了,想來師兄他……”
我沒有答話,但看她臉色,已經(jīng)猜到師父已逝世了。此時,我心里也是翻起巨浪,師父竟然是天一教的人!那如此說來,我不也算天一教的弟子了?這若是算起來,那豈不是要聽這道姑差遣了?但想歸想,我還是從懷中拿出那本我翻看了兩年的秘籍,遞給了她。
那道姑似乎頗為激動,她鄭重地接過那冊書,顫抖著手翻看一番,微笑著道:“師兄果真沒騙我!貧道明云,不知師侄如何稱呼?”
“小徒吳溟,拜見明云師叔!”她既已喚我「師侄」,那我也只能改個稱呼了。
明云點點頭,她喚來人就準備將那冊歸還的秘籍拿下去,卻聽得一旁的道姑喊道:“慢著,明云師妹,你我皆知明清師兄在秘籍上留有一處藏寶地,怎的,你難道想獨吞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