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善澤感覺戴文瓘變聰明了些,原本給朱守禮的問題是是否同意給數(shù)據(jù)眼鏡,結果通過話術變成是否由自己檢查后再給眼鏡。
這樣一來問題的重點,就從給眼鏡是否同意這個可能事情,變成一定要給但是否需要朱守禮親自檢查的既定事實。
果然朱守禮的注意力被吸引了,神色不定尋思戴文瓘搞什么鬼,不知道他是哪來的底氣,難道覺得一副眼鏡就能逆轉乾坤了嗎?
不過戴文瓘說的話確實沒錯,畢竟現(xiàn)場這么多人都有是托的可能,即便是騰龍公司都有可能為了收視率拉戴文瓘一把,只有自己最不可能,所以自己檢查是最放心的。
尋思半天都沒想明白戴文瓘要如何應對,朱守禮知道時間不能拖太久,就只能點頭同意對方的要求。
他向“親友團”中的助手要來眼鏡,還反復檢查了一番,并開啟屏幕錄制功能以及雙鏡透視功能,才讓工作人員轉交到臺上。
戴文瓘拿過工作人員轉交的數(shù)據(jù)眼鏡,雖然心中仍然七上八下,但是比起十分鐘前的絕望已經(jīng)好了許多。
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戴文瓘感覺眼鏡夾片有點油膩膩的,但看到屏幕中出現(xiàn)的太極圖時,他頓時就心安了。
鐘善澤給出的破局思路是,讓戴文瓘全部瀏覽一番代碼,主要是讓自己可以看到,然后將代碼交給數(shù)據(jù)空間的自動處理,最后自己再把代碼反饋給戴文瓘抄襲。
這種方式唯一可能露出破綻的地方,是有人從鏡片底下看到鐘善澤投放的圖像,想要阻止這種情況出現(xiàn),一是鐘善澤投放圖像必須越小越好,二是戴文瓘必須讓眼鏡緊貼著臉頰,不要露出太大的縫隙。
緊貼臉頰這種動作不會引起多少懷疑,畢竟世界上有這么多人,怎么帶眼鏡也有許多不同的習俗。
而這一操作最重要的中介,就是可以聯(lián)網(wǎng)的數(shù)據(jù)眼鏡,這個時代數(shù)據(jù)眼鏡成了大路貨,想要找到一個不是數(shù)據(jù)眼鏡的倒很難。
朱守禮尋找給戴文瓘數(shù)據(jù)眼鏡的話,最可能的就是從他“親友團”里面找,而此前鐘善澤就已經(jīng)確定過,他的親友團全都是數(shù)據(jù)眼鏡,沒有不聯(lián)網(wǎng)的普通眼鏡,所以朱守禮不管選擇哪個都沒用,都會被鐘善澤侵入。
因此屏幕錄制和雙面透視完全是無用之舉,鐘善澤可以偽造出虛假的視頻呈現(xiàn)給眼鏡,但戴文瓘就能看到真實的視頻。
此時鐘善澤注意到彈幕中出現(xiàn)了這樣的彈幕:“哦我知道了,那個豬和戴都是騰龍請來的演員,全都串通好了的劇本,”而很快就有“出現(xiàn)了!劇本怪”等彈幕,將這條給沖的不見蹤影。
當看到太極出現(xiàn)在這幅眼鏡上時,戴文瓘就知道一切妥了,于是比此前更加自信了幾番,再次用下巴比著朱守禮。
在朱守禮“準備”的程序被送上來后,戴文瓘一開始并沒有立刻行動,而是以一種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在瀏覽程序。
戴文瓘這種行為讓眾人無法理解,哪有人這樣子編程的,先把所有內(nèi)容都看一遍?于是場上聲音漸漸嘈雜起來,還有人質疑戴文瓘是不是在拖延時間。
見到臺下居然這種應對朱守禮也從最初的慌亂重新歸為自信,認定戴文瓘是在虛張聲勢,勝利仍然是屬于自己的。
其實戴文瓘這么做也沒有辦法,因為這段編碼沒有通過網(wǎng)絡連接,想要提交給鐘善澤修改,就只能先讓戴文瓘將代碼瀏覽一遍,然后作為圖片發(fā)送給鐘善澤,才能實行鐘善澤之前說的那些。
當時間在瀏覽中過去五六分鐘,連評委臺都開始議論紛紛時,戴文瓘才終于開始行動,幾乎沒有什么思索時間,手指頭在虛擬鍵盤上如暴雨般傾盆。
戴文瓘的速度讓觀眾們產(chǎn)生了新的疑惑,他是不是在夏姬八亂敲?。看a打這么快連檢查都不用,能打的對嗎?
當只剩下最后一個代碼時,戴文瓘的拳頭重重敲擊在那個鍵鈕上,然后轉向評委臺說道:“完成?!?p> 查證的結果是0錯誤,當這一消息被難以置信的裁判公布時,賽場先是全體寂靜再是一片嘩然。
彈幕已經(jīng)刷瘋了,面臨被現(xiàn)場打假倉皇套下臺,十分鐘后自信的王者歸來絕地反殺,簡直就是電視劇的套路啊。
劇本黨更是上躥下跳,說“這肯定是事先安排好的劇本,戴文huan都把正確答案背下了?!?p> 站在舞臺中心的朱守禮直接繃不住表情,眼鏡都因為激動而丟了,一邊扶起眼鏡一邊用手搓著戴文瓘的方向吼道:“肯定是作弊!肯定是!”
“凡事都要講證據(jù)誒大哥,”戴文瓘神情自得的反唇相譏,“我是當著全場觀眾做的,這眼鏡還是你檢查后給的,如果說作弊的話難道是你弄的?”
這話直接把朱守禮懟的灰頭土臉,望著周圍對自己議論紛紛的觀眾,氣急敗壞的他連親友團都不管,甩手離開賽場。
望著像喪家之犬般的朱守禮,戴文瓘一臉嘚瑟的補刀:“我早就說了你不了解我的實力,還非不信。”
“我們騰龍公司一直相信,所以始終沒有把你認作是作弊,”蕭寒不知道什么時候重新出現(xiàn)在臺上,突兀說出的話幾乎將鐘善澤嚇了一跳。
蕭寒好似很親密的站在戴文瓘身邊,然后對著觀眾抒發(fā)自己感慨,履行主持的功能也是將賽事扳回正道。
“其實初賽名單剛剛選出來的時候,就有員工通知我了,他說蕭主任啊,我發(fā)現(xiàn)一個游戲作品,他錯誤居然只有23處,這肯定是找人修過的啊。”
蕭寒手指了指員工座位中一個瘦高個,此人面帶猥瑣笑容的站起來朝眾人鞠躬,鐘善澤認出他就是受害者家屬的發(fā)小。
“那我就問他你有沒有什么證據(jù)呢?他說雖然沒有,但憑他這么多年經(jīng)驗覺得這就是違規(guī)的,應該要淘汰,可我拒絕了?!?p> “還是我們騰龍公司在公告上已經(jīng)說過很多次的那句話,既然沒有證據(jù),那我們就相信,《三國》是這位戴文瓘先生做的?!?p> “這個主意是我力排眾議出的,當然也得到了蕭圭先生等人的支持,但無疑還是冒了不小的風險,如果出事了會對我們騰龍的聲望造成打擊,可為什么我一定要這么做?因為我始終相信騰龍創(chuàng)始人金明朗的格言,夢想無悔不死!”
“而今天,小青魚工作室,戴文瓘先生,就告訴我們,什么叫做夢想,什么叫做天才,把掌聲送給他!”
虛無行者北冥
用手機弄得,人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