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到騰龍公司內(nèi)部的糾紛,在這種情況下唯一能給戴文瓘提供意見的,也只有蕭寒這個騰龍內(nèi)鬼而已。
再怎么說他畢竟出自騰龍公司的蕭家,從小就在里面摸爬滾打,對其中各種門道不能說了如指掌,但起碼比戴文瓘這個局外人門兒清。
而在將蕭寒給叫來以后,當他聞聽金明朗這番讓人秀到頭皮發(fā)麻的操作時,一時之間也說不出話來。
幾乎是半響之后,蕭寒才開始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這一手操作,恐怕沒人能夠想到……不愧是金明朗老前輩,手段一如既往的犀利……”
在從震驚中恢復過來以后,蕭寒開始思考這次事件該如何應對,又是過了片刻的時間之后,蕭寒終于有了初步的應對策略:
“文瓘,在出主意之前首先我必須確認一件事情,你對騰龍公司的態(tài)度到底是什么?是想利用這次事件掌控騰龍公司,還是……?”
“不不不,怎么可能,這倆年我已經(jīng)受夠騰龍了,就算他們請我我也不可能回去,”戴文瓘聽到蕭寒問話以后,毫不猶豫的直接搖頭否決。
聽到戴文瓘的這番表態(tài),蕭寒臉上笑容更甚:“若是想要趁此機會掌控騰龍,或許是比較難辦,但既然你不想,那么事情就有很多可操作的空間了。”
當蕭寒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角閃爍著詭異的光,一時之間戴文瓘不安的扭動了身體,似乎感覺有點回到過去。
不知道當年對方設計坑害自己時,是不是也是這番姿態(tài),而蕭寒也察覺到老板的動作,于是當即便恢復常態(tài)。
雖然表情是恢復正常了,但是蕭寒此時的語氣當中,仍然可見那種資本家準備吃肉時的狠毒:
“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騰龍雖然爛成現(xiàn)在這樣,但畢竟多年的底子在那里,真要耐心挖掘的話,還是有不少值得關(guān)注的優(yōu)質(zhì)資源?!?p> 這話一說戴文瓘倒是有幾分心動,但是想起了這份出乎意料的遺產(chǎn)贈送,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可是金老給了我這份遺產(chǎn),我卻在這里挖騰龍的墻角,你說這是不是不太好的樣子?。俊?p> 蕭寒似乎下意識的想要哼出來,但很快便調(diào)整了自己的姿態(tài),然后認真的向戴文瓘解釋道:
“如果金老目的是想讓你去拯救騰龍,他會在自己活著的時候,提前和你打好商量,確認你的意見以后,利用自己的職位代你入局。”
“然后用自己人生最后一點時間,用他那無人能敵的威望給你鎮(zhèn)住場子,而不是現(xiàn)在向包括你在內(nèi)的所有人搞突然襲擊,所以金老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你應該明白了吧?”
聽到蕭寒這一番講解,如今辦公室政治水平已經(jīng)越發(fā)純熟的戴文瓘,自然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金明朗一生經(jīng)歷過多少辦公室斗爭,其相關(guān)水平不要說自己,恐怕連蕭寒也是拍馬都不能及,因此顯然不會放這種低級錯誤。
說到這里的時候蕭寒頗有感慨:“而且對于金老來說,他一手創(chuàng)建的騰龍公司,早在那波鳥人折騰的時候就已經(jīng)沒了,而新的騰龍就是你的青魚,你是騰龍的精神繼承者?!?p> 此時鐘善澤正在虛擬世界中吃瓜,畢竟今天掛掉的可是金明朗誒,對方還在死前玩出這么一手操作,之后的樂子可有得看了。
這個消息不可能瞞得了太久,尤其是涉及到騰龍這種大公司的股份轉(zhuǎn)移,因此很快以蕭圭為代表的騰龍高管們,便紛紛知道了這則消息。
咣當一聲清脆的響聲,這是蕭圭在聞知這一則天雷滾滾的消息以后,驚愕到手中杯子掉落的聲音。
然而此時蕭家中最失態(tài)的人,自然不是老謀深算的蕭圭,而是蕭圭另一名侄子蕭川,他整個人直接從凳子上滑落到地面。
“假的,假的,一定是假的,沒有理由會給姓戴的那一個外人,怎么可能會是他!怎么可能!”
不怪蕭川是如此失態(tài),如果說騰龍公司內(nèi)部,誰和戴文瓘關(guān)系最不好的話,他蕭川一定榜上有名。
想當初戴文瓘得知,潛龍獎那一系列古怪的變化,離不開蕭寒的關(guān)系后,他當即就對對方施展了報復,導致蕭寒失去自己叔父蕭圭的寵信。
在失去蕭圭寵信的同時,《三國》負責人的職位也被罷免,轉(zhuǎn)而由蕭圭寵信的另一名侄子,也就是蕭川來負責。
其實不考慮潛龍獎恩怨的話,蕭寒真的是一個相當可靠的負責人,也因此最后戴文瓘和他能夠一笑泯恩仇,至今仍然在青魚合作。
然而蕭川就不同了,戴文瓘直到今天為止,一想起和對方合作的那段時間,仍然胃里一陣酸痛。
應該來說戴文瓘能和蕭寒一笑泯恩仇,蕭川出力也是非常多,畢竟很多事情就都是對比出來的嘛。
蕭川就真的是那種,用鼻孔看戴文瓘這種“土鱉”的二世祖,完全架空了戴文瓘,將《三國》的主導權(quán)給搶過去。
結(jié)果就是當時《三國》第二個dlc烈火燎原大暴死,至今仍然是《三國》6個dlc中,銷量與評價最低的一個。
然后就是戴文瓘榜上了當局的大腿,終于可以爽快的吧蕭川這個弱智踹開,而騰龍也不敢就此問題說什么。
直到現(xiàn)在蕭川都不認為,自己當初行為有什么錯誤,誰能想到戴文瓘這樣一個鯉魚,居然能在短短兩年之內(nèi)翻身呢?
可說一千道一萬都已經(jīng)晚了,那條臭咸魚不但完成了翻身,現(xiàn)在居然還一腳插進騰龍公司里面,這之中的落差實在太大,蕭川是真的受不了。
蕭圭從巨大震驚中緩過神來,微瞇著眼撇了撇自己曾經(jīng)寵幸的侄子,侄子終究只是侄子,而不是兒子。
可是一想自己那兩個不成器的廢物兒子,蕭圭腦子就是一陣頭疼,那倆廢物連蕭川都比不上呢,但再怎么說也是自己兒子。
“阿川啊,你最近工作也挺辛苦的,我在公司給你放個長假吧,”蕭圭敦厚的聲音從蕭川身后響起,讓他更是如墜冰窟。
在金明朗去世這種緊要關(guān)頭,把自己通過放長假的方式趕出公司,其背后目的是什么已經(jīng)不言而喻,可蕭川知道自己沒有和蕭圭叔父爭辯的底氣……與勇氣。
望著蕭川落寞離開的背影,蕭圭心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而是在緊鑼密鼓的盤算接下去的行動。
得先再派出一個最寵幸的蕭家小輩,去探一探阿寒的口風,再怎么說對方也是蕭家出來的,得看看雙方有沒有合作的基礎(chǔ)。
虛無行者北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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