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三人玩鬧了一會,聽到消息的顧宛瑜也趕了過來。
“表哥?你每次來都只找珍兒,好像你只有這一個表妹似的?!闭f著話顧宛瑜便走了進(jìn)來,細(xì)心地人會發(fā)現(xiàn),顧宛瑜的妝容比方才更為精致了。
珍珍素來是個大大咧咧的女孩,稱得上女人中的直男癌,從來都不會去注意別人穿了什么?更惶論如今顧宛瑜不過畫了個淡妝,在珍珍眼里這就叫素顏。
顧宛凝正用鵝毛筆寫字寫的真興奮著,見到顧宛瑜來了也沒多看就將筆遞給她,眼神中閃爍的歡喜都帶著小女孩的嬌嗔。
“長姐快來試試,這筆寫起字來甚是不同呢!”凝兒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鵝毛筆上,看的出她真的很喜歡這筆。
眾人都說好,倒是把珍珍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紅著臉說道:“這真的沒什么,不過是因為我這樣的笨人,想出的笨辦法而已?!?p> 因為她用慣了硬筆,且她寫的毛筆字實在是太丟人現(xiàn)眼了,她只以為古人的字都寫的漂亮呢!擔(dān)心這字拿出去還不分分鐘就暴露自己換瓤子了呀。
還有一點便是,用這樣的筆她抄寫那一百遍的心經(jīng),也能略微快上一些。
顧宛瑜與凝兒你一言我一語的談?wù)撝@有趣的鵝毛筆,傅玉瑾也笑著說道,顧府的家風(fēng)不愧為詩書傳家,姑娘們的字都如此出色。
大家輪番寫了一圈之后,原本以為自己硬筆書法還可以的珍珍,也是受到了連番的打擊。
珍珍也算是徹底放棄在這里給自己貼什么才女的標(biāo)簽了,貼不上。
因傅玉瑾還有些事,要早些回翰林院,所以聊了幾句便要回去了。
他是聽聞前段時間珍珍在賞花宴上受了傷,特地來送些補品的,如今東西也送到了,自然要走。
一聽是這個原因,珍珍樂的前仰后合的,拍著傅玉瑾說道:“表哥!你消息可真靈通,得虧你來的早呀,再晚點別說傷早就好了,就是這事我都忘沒影了呢。”
傅玉瑾寵溺的看了看珍珍,搖了搖頭不欲與她一般見識。
凝兒與大姐停也擔(dān)心傅玉瑾不悅,也都忙著為珍珍解釋;“表哥莫怪,珍珍這孩子心中記得呢?!?p> 珍珍也點著頭道:“可不是嘛!我記著的,就是童言無忌哈!”
傅玉瑾倒是沒有女兒家那般多的玲瓏心思,本也沒有多想,舒朗一笑說道:“無礙,這丫頭今天是對我最客氣的一次了,你們不必?fù)?dān)憂?!?p> 說說鬧鬧之間,就見素裳按照珍珍的吩咐,端上來幾個禮盒。
禮盒中裝著珍珍送予表哥的一支鵝毛筆,還用緞帶在上邊扎了個漂亮的蝴蝶結(jié)。兩位姐姐也是各送一支鵝毛筆,二人都沒想到還有自己的,忙向傅玉瑾道謝。
珍珍嘟著嘴,掐著腰很是不滿:“憑什么我送你們禮物,你們要謝表哥呀!”
大姐用一只手將珍珍的鵝毛筆捧在胸口,另一只手寵溺的點了點珍珍的額頭,笑著說道:“你這丫頭何時有些送過姐姐們禮物呀,我們這還不是沾了表哥的光么?!?p> 言罷,頗為嬌羞的看了一眼穆司辰。
聽了這話,珍珍更是不服了:“我不管,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我送的就是我送的。哪有不謝我,卻謝別人道理。”
珍珍嘟著肉嘟嘟的粉唇,掐著腰,很沒氣勢的瞪著眾人。
宛瑜和宛凝聽罷都是打趣的對珍珍道了謝,珍珍還心不甘情不愿的嘟囔著,再也不要送姐姐們禮物了。
這樣孩子氣的珍珍,逗得幾人笑聲不斷。
送走了傅玉瑾,大姐直接回了院子,凝兒也準(zhǔn)備回去了。
臨行前凝兒還帶了一份她抄完的心經(jīng),說是要幫她抄抄佛經(jīng)。珍珍也不做多想,從桌案上拿了一份便遞給了凝兒。
這邊傅玉瑾剛回了翰林院,就見幾位平日里極為八卦的幾位同僚迎面而來。
“玉瑾兄!”
眼看躲是躲不掉了,傅玉瑾也只能硬著頭皮向他們回了禮
那幾人興沖沖的湊了過來“玉瑾兄可聽聞一月后安荷郡主生辰宴,長公主可是將真?zhèn)€京都的年輕男女都請去呢,那排場大著呢?!?p> 傅玉瑾苦笑著應(yīng)和道:“此事我……咳咳……也是剛剛知曉?!?p> 傅玉瑾尷尬的揉了揉鼻子,長公主……他似乎知道為何這幾人要攔著自己了。幾人說話間,蘇玉珩抱著一摞古籍從他們身后走過。
傅玉瑾想要喚住自己的好友,怎奈卻被人纏住。
“哎?玉瑾兄,你方才不是去看你姑母了么?這可是你姑母送你的禮物?還是……你表妹送的呢?”他們的眼神中泛著火焰,恨不得撲上來查看清楚。
見傅玉瑾并沒有應(yīng)話,另一人又說:“你姑母是嫁入顧家的那位么?那你表妹可是上次大鬧賞花宴的那位。據(jù)傳可是潑辣的很?!?p> 急于擺脫他們二人的傅玉瑾隨意的應(yīng)道:“傳聞不可信,二位兄臺,在下今日還有事,咱們改日再聊。”
說罷轉(zhuǎn)身便去追蘇玉珩,聽到顧家兒子的蘇玉珩一個閃身也頓住了腳,傅玉瑾追上來問道:“玉珩,你這人不地道,看我被纏住也不知救救我?!?p> 蘇玉珩瞄了他一眼,笑道:“見你聊得正歡,也就沒有打擾?!?p> 傅玉瑾大手一揮,苦笑道:“那里有興致,他們不過是因為我表妹上次大鬧了賞花宴,想瞧瞧這次她還能不能受邀罷了?!币蝗阂婏L(fēng)使舵的家伙。
聽傅玉瑾提起表妹,他的眼前似乎又出現(xiàn)了那位瘦瘦小小,掛在懸崖之時卻能面不改色的小女孩。
還不帶細(xì)想,話就已出口了:“你表妹,可是顧家四姑娘?”
傅玉瑾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好友,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蘇玉珩!珍兒才十一歲耶!”
本也沒有多想的蘇玉珩瞬間變成了大紅臉,一拳打在好友的肩膀上:“你這張混不吝的嘴說什么呢!我只是想問你表妹是不是我近日認(rèn)識的那個?!?p> 傅玉瑾對于自己這個表妹心里還是有點數(shù)的,除了有一張漂亮的小臉蛋,也沒什么值得別人注意的。
雖是這么想著,腦海中卻不由自主想起曾經(jīng)傅府院中,紫藤樹下的一個小娃娃,粉粉嫩嫩的小娃娃,臉上掛著兩行清淚,不僅不愁,反而極為惹人憐愛。
此時聽到好友說起表妹,他只覺眼角一跳。
“你怎么認(rèn)識我表妹的?”要說這個他是真的很好奇,也不知珍兒做了什么能讓一貫清心寡欲,孤芳自賞的蘇玉珩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