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造孽啊
沒有辦法,面前這個猥瑣的人類老頭,天蓬是打也打不過,更別說是搶了,一個搞不好,把他惹毛了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天蓬可是暗中注意過,這個老頭子看似拿自己當(dāng)作他的寶貝坐騎,但它已經(jīng)好幾次從這個老頭那雙賊眼看到了十分不善的敵意。
甚至是嗜血的殺意!
于是天蓬只能悻悻地將自己的豬腦袋轉(zhuǎn)過去,拖著整個大身子,邁步到另一邊吃幾口嫩草。
壓壓驚。
它太難了!
老和尚也并非狠心之人。
看著自己心愛的坐騎那副可憐模樣,鐘而有點(diǎn)不忍,連哄帶騙說道:“天蓬啊!”
“乖!
等下回去了老頭子我讓慧一那小子給你煮面條吃!”
“嚕嚕哼哼”
天蓬溫順的叫喚了一聲,算是回應(yīng)吧。
“嘀嗒!嘀嗒!”
這時,幾小坨灰黑色黏狀物體從天上掉落到鐘而老頭子的身前,他卻不以為意。
十幾分鐘過后。
“吧唧!”
“吧唧!”
老和尚將最后一只鴨腿解決干凈,看著手上的鴨腿骨頭,他很不情愿的將其丟給了天蓬。
然后吮吸了五指上殘余不多的香料。
漱漱~
畫面太美。
“諾!這!還有地上的那些碎骨頭都是給你的?!?p> 鐘而又是咕嚕了幾口醉佛,把手上的骨頭丟給天蓬,然后又指了指地上哪些碎骨頭。
老和尚發(fā)誓,要是自己的牙齒還像當(dāng)年那般硬朗,他是絕對不會把這種‘肥差’讓給天蓬的。
天蓬輕哼了兩聲,也不客氣,反正能吃一點(diǎn)是一點(diǎn)了。
它的命運(yùn)也就這樣了。
“哎!”
“舒服??!還是肉好吃!”
鐘而身了個懶腰,摸了摸肚皮,露出一副稍微滿意的面孔,但沒有打嗝,說明他此時還沒吃飽。
頂多半分飽。
鐘而發(fā)現(xiàn),此時自己萌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還真別說,這種偷吃的感覺是真的刺激??!哈哈!’
他摸了摸光禿禿的頭,面部表情有些猥瑣。
寺廟內(nèi),三個時辰到了,慧一快步起身,跟佛祖道了一聲別后,走到圈養(yǎng)雞鴨鵝的圍欄邊,看著這些家禽,快速數(shù)著鴨子,直覺告訴他這次要先數(shù)鴨子。
因?yàn)椤?p> 有一只雌鴨子叫聲很犀利。
“一、二?!?p> ……
“50、51……”
“一百零六、一百零七。”
“沒了?”
他眉峰一皺,上個禮拜一還有一百零九只,到昨天還有一百零八只,今天就又少了一只。
肯定是師父干的!
“小鴨子,堅持??!貧僧馬上就到!”
“阿彌陀佛!師父,希望您老人家不要再染因果、執(zhí)迷不悟了”。
說著,慧一身形拉滿,就如同一發(fā)炮彈一般,順著天蓬留下的細(xì)微線索向前院的樹林狂奔。
他要阻止這場災(zāi)難!
想想那只他養(yǎng)了多年的鴨子,此時此刻是多么的無助與絕望,慧一心中很難過,速度又加快了幾分。
老和尚已經(jīng)熟練的將‘作案工具’埋好,他拍了拍手,這才滿意的騎到不情愿的天蓬身上,準(zhǔn)備‘班師回朝!’
抬頭望著緩緩西行的太陽,鐘而總感覺,今天的太陽是那么的溫暖。
又是收獲滿滿的一天啊!
他還沒走到幾步,
“唰唰刷!”
一陣風(fēng)掠過,將鐘而的白色山羊胡和白色眉毛吹得飄飛起來。
慧一的身影已到他身前。
慧一雙手合十,俊逸的臉龐明顯焦急。
微微頷首,問道:“師父,您去干什么了?”
此時鐘而已經(jīng)將嘴巴擦拭干凈,周身殘留的烤鴨香味也被完全去掉。
但是,從師父老人家那春風(fēng)滿面的模樣,慧一就知道糟糕了,可憐的小鴨子可能已經(jīng)被他師父害死了。
因?yàn)閹煾该看瓮党灾蠖际沁@個表情。
他向鐘而身后那光禿禿的小塊區(qū)域看去,細(xì)細(xì)一看,除了有些黑炭還沒有處理干凈,現(xiàn)場倒是清理的很干凈。
慧一腦袋運(yùn)轉(zhuǎn),心頭一驚,面容有些蒼白:
‘不會吧!連骨頭也不剩嗎?’他閉著眼睛,心中默哀。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我佛慈悲!佛祖,我知道的,您跟我一樣,什么也沒看到,對吧?”
“咳咳!”
“臭小子!在想什么呢?為師不過是到后邊那小湖里泡了個澡而已,你怎么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鐘而輕咳兩聲,故作不悅的說道。
他顯然也知道了這個小子在想什么。
兩人已經(jīng)是知根知底了。
而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盡快將慧一擺脫,不然等一下他又要念“緊箍咒”了。
想想就讓鐘而頭皮發(fā)麻。
慧一看了看還沒燒成灰燼的黑炭,又看了看師父,這才勉強(qiáng)地微微一笑。說道:“師父,你……你!”
‘哎!’
既然師父已經(jīng)成功得手,他也沒了辦法,嘆了一口氣,還是將要說的話留在了嘴里。
在這將近十八年的時光里,除了師父,圍欄里的家禽就是他最好的朋友。
可是看著這些朋友一天天的消失,他卻無能為力,心中難言、微涼。
“阿彌陀佛!師父,你教徒兒的心法,徒兒還沒有很好的掌握,徒兒想到前面的小湖邊再鞏固鞏固,修煉一下身法和心法”。
慧一主動拐了話題。
“去吧!去吧!”
“知道自己修為不高就多去歷練歷練,這是好事,那為師就不打擾你了,先回寺廟專研經(jīng)書了。”說著,鐘而扶了胡須,面露喜悅。
說完,鐘而就快馬加鞭的往寺廟趕去了,一溜煙就跑開了幾百米,生怕后面有什么恐怖的存在一般。
慧一知道,師父回寺廟是真,但是不是專研經(jīng)書就不知道了。
見師父已經(jīng)走遠(yuǎn),慧一大步來到已經(jīng)熄滅的火堆旁,看了看腳邊的小土丘。
因?yàn)樗拇嬖谔缓侠砹耍奶幎际瞧教沟?,這個地方怎么會有個凸起,還有一些雜草覆蓋著。
雖然隱秘,但不自然。
慧一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撥開那堆被萎縮小草覆蓋的小土丘。
“嘶!”
一個完整的火爐暴露了,它腹中的黑炭還飄著屢屢灰煙,其中更是夾雜著淡淡的麻辣味。
“竟然是生火用的小土丘,”慧一鼻子嗅了嗅。
果然,整個小火爐周遭還殘留著烤鴨肉的‘惡臭味’。
“阿彌陀佛!”他氣得雙耳都快冒煙了。
這個燒烤火爐,他以前怎么都沒注意到。
“就是你協(xié)助我?guī)煾笟⑸陌?!你這個‘幫兇’,你不知道這樣會讓我?guī)煾钙平?、遭因果報?yīng)嗎?
你不知道你害了貧僧的好朋友嗎?”
你簡直……
“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