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梅差點又叫出來,葉縱橫趕緊捂住她的嘴,貼耳對她說:“不殺他們,我們都得死!”
胡梅點點頭,葉縱橫才放下手,心里想:畢竟是和平年代的警察,還是不適應(yīng)戰(zhàn)爭,但自己為何卻如魚得水,像一個天生的戰(zhàn)士?失蹤那15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李直仔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這符合狙擊手的要求。一個合格的狙擊手,注意力時刻都在目標和周邊環(huán)境上,沒有空來表達自己。
李直仔穿的是高飛鴻從16萬年前帶來的軍綠色飛行服套裝,戴著一頂鴨舌軍帽。因這套衣服與當(dāng)下的時空顯得格格不入,高飛鴻與葉縱橫都少穿,以免隨時被人追問來歷。但作為狙擊手,這套衣服有一定的隱蔽性,所以就拿給李直仔穿上了。
由于沒有專門的狙擊精準步槍,李直仔只是拿一把漢陽造步槍而已。他現(xiàn)在正在尋找一個合適的位置作為狙擊點。
解決了山腳的哨點,大家繼續(xù)前行,仍然是吳奇兒打先鋒,葉縱橫、黑痣強、葉武尾隨,其余的人跟在后面。葉武手中還抱著個木盒子,正是葉縱橫要送給陳三仔的“禮物”。
遠遠的,又看到山腰中有兩個哨匪。那時沒有無聲手槍,為了避免發(fā)出聲音,只能用刀或是用棒。
吳奇兒看了看葉縱橫,葉縱橫用手勢做了個“殺”的姿勢。
這次的兩個哨匪并沒有打瞌睡,看起來有點難對付。吳奇兒有點猶豫不決。
“我來?!比~縱橫輕聲說。他將MP18交給葉武拿著,從吳奇兒手中接過短刀,從平地一躍而起,幾縱幾躍——
由于聲音很輕,哨匪還以為是什么動物跑過,只見一個影子掠過,喉嚨上一涼便送了命。另一哨匪剛拉開步槍保險栓,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一把帶血的短刀便從空中飛來,直直插到喉嚨上!
高飛鴻等人也趕了過來,眼見著哨匪手腳還在動彈,還未死透。
葉縱橫把血淋淋的短刀從哨匪喉嚨拔出,交給胡梅說:“去補兩刀?!?p> 胡梅渾身一抖,不敢接。葉縱橫看著她說:“不敢殺人,人就要殺你,小梅,你要適應(yīng),這,就是戰(zhàn)爭?!?p> 胡梅咬了咬牙,接過刀,走過去,遲疑了半刻,終于一刀插進那個還在抽動的哨匪胸膛,鮮血迸出,給他來了個痛快。
高飛鴻搖搖頭,忽然腦子里浮出一句話:“戰(zhàn)爭,讓女人走開?!辈皇侨醪蝗跽叩膯栴},女人在戰(zhàn)場上的心慈手軟會帶來殺身之禍的。
干掉了兩個哨兵后,幾人繼續(xù)前行。
前面就是木架搭成的塔樓,葉縱橫對大家說:“要想辦法拿下這個炮樓!”大家點點頭。
高飛鴻說:“這里就交給我們吧!我們幾個也練練兵!”
葉縱橫點點頭,從葉武手中接過那個木盒,然后拿著手槍指住黑痣強的頭說:“走,帶我去找陳四仔。”
由于陳氏兄弟占領(lǐng)老樹山并沒多久,這個炮樓以及住房都是臨時用木頭搭建的,條件相當(dāng)簡陋,這也是兩兄弟急于擴張的重要原因。
他倆白手起家,靠的就是兇殘狠毒,把“挖吃活人肝”當(dāng)成自己的名氣,對外恐嚇老百姓,對內(nèi)震攝匪眾,以此迅速擴大,成了氣侯。
這個原木炮樓有兩層,一層空間比較大,是裝人和設(shè)備的,二樓是帶槍洞的。這種炮樓比下喬鎮(zhèn)的炮樓簡單多了??磥頉]錢確實難辦事啊,陳氏兄弟的家底本來就少,還得用在槍枝的裝備上。
高飛鴻、胡梅等人并沒有馬上強攻炮樓。畢竟這是敵人的地盤,首先要對環(huán)境進行觀測。
李奇兒施展出輕功,在匪徒營地里又悄無聲息地轉(zhuǎn)了幾圈。此時已是凌晨四點,正是匪眾們休息的時候。大本營里的巡邏守衛(wèi)的也有,但營地里未見到匪徒,應(yīng)該主要集中在木炮樓上。
李直仔則在西南方向找到一處隱蔽點,——一塊位置偏高的大石后面,石頭附近長滿雜草,與他的衣服形成一色,槍口在草叢間露出,除非是從背后,否則很難發(fā)現(xiàn)。不過這里有個缺點——一股強烈的尿騷味!
此刻天邊已隱隱露出魚肚白,高飛鴻建議大家先埋伏,等葉縱橫出手后,再直撲炮樓,占據(jù)至高點。
“是這間了?!焙陴霃娭钢婚g藏在里面的木屋。
葉縱橫揚揚下巴,意思是叫他去匯報。
黑痣強搖搖頭,露出驚恐之色。
葉縱橫把槍對準他腰眼一頂,黑痣強無奈,只得拍門喊道:“三爺,三爺!”
陳三仔此刻正在酣睡之中,抱著搶來的一個女人,現(xiàn)已成為他的第三個“壓寨夫人”。他完全沒想到,居然會有7個膽大包天的人,會在這個深夜摸上山來。
陳三仔畢竟是個警覺性高的匪首,一推開身邊的女人,拿出枕下的短搶,喝道:“咪人(是誰)?”
“我是黑痣強啊,四爺讓我?guī)Х輺|西給您……”
陳三仔一直有種不祥的預(yù)感,他急于得到陳四仔的消息,他拉開門閂,喝道:“入來!”自己卻拿著槍躲到門后。
黑痣強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抱著一個盒子進來,只看到床上有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那女人“啊”地一聲驚叫出來。
此時天已經(jīng)有一點蒙蒙亮了。陳三仔等了一會,見無外人,便用槍指著黑痣強,慢慢移動出來,看到他手上抱一個木盒子,心里一震——因為他經(jīng)常用這樣的盒子給人“送禮物”。他大聲喝問道:“這是何物?四仔呢?”
話音剛落,葉縱橫閃了進來,MP18對準陳三仔,冷冷說道:“這就是你們四爺?shù)念^,三爺你要不要去見他?”
陳三仔知道來了勁敵,嘴上罵著“貝魯麻子”,盒子槍對著葉縱橫方向連發(fā)三槍。
與此同時,床上披頭散發(fā)的女人尖叫起來,黑痣強將盒子一丟,連滾帶爬跑了出去。
然而,陳三仔對面的男人像鬼魅一樣,不知怎樣就移動到了一邊,呯呯呯那三槍全打在了木門上。
陳三仔不可思議地看看槍,床上的女人繼續(xù)尖叫著,試圖跑,但不知跑哪去。
陳三仔聽很煩心,抬手一槍便擊在女人頭上,女人頭上頓時一個血洞,叫聲終于停止了。葉縱橫心里一震,土匪就是土匪,殺人不眨眼的。
緊接著,陳三仔掉轉(zhuǎn)槍口與葉縱橫對峙著,誰都不敢松懈。
陳三仔只有兩顆子彈了,不敢輕易放槍,沙啞著聲音問:“你想怎樣?”
“把所有的武器留給我,放你們走。”葉縱橫道。
“我X你老母……”陳三仔罵道,有槍才是匪,沒槍就是任人宰割的羊,講這種P話!又是兩槍向葉縱橫射去。
葉縱橫身子一移躲過飛彈,瞄也不瞄,一槍便打在陳三仔的膝蓋上,讓他半跪了下來。陳三仔倒是硬氣,一聲不吭。
此時,外面也響起了槍聲,葉縱橫知道伙伴們也開始進攻了。
高飛鴻聽到木屋的動靜后,知道葉縱橫已經(jīng)動手。別的木屋也逐漸有土匪提著槍出來查看情況。
高飛鴻說道:“以木屋為掩護,先解決拿槍的!”
狙擊手李直仔躲在石頭后面助力,見一個拿槍的便是一槍斃命,彈無虛發(fā)。
高飛鴻、胡梅、葉武、高文則在木屋間與拿槍的土匪進行巷戰(zhàn)。
陳三仔這幫土匪本來沒經(jīng)過正式訓(xùn)練,又無戰(zhàn)略戰(zhàn)術(shù),平時主要是靠心狠手辣欺凌老百姓,遇到正規(guī)隊伍便不行了,連造甲三這樣大一點的匪幫都打不過。
加上又是凌晨時分,有的匪眾連衣服都沒穿,被驚醒后拿著槍就出來了,頭腦還昏昏沉沉的,一出門就被擊斃了。
高飛鴻和胡梅平時都在練槍,今天的發(fā)揮還算正常。高飛鴻很快進入了戰(zhàn)斗角色,描準,放槍,躲閃,換彈匣,都很熟練。
胡梅咬著牙鼓足勇氣打死兩個匪徒后,也膽大了許多。不過,也出現(xiàn)了一次險情——在一槍將一土匪爆頭后,胡梅看到那慘狀有些發(fā)呆,這時一顆流彈飛來,還好高飛鴻一把將胡梅撲倒在地。
此時,天已大亮,吳奇兒帶著高文、葉武己沖進空間狹小的炮樓里,與炮樓里的幾個土匪短兵相接,拿出短刀,進行肉搏。
按照正常的情況,在敵人襲來后,大部分的匪幫應(yīng)進入炮樓進行躲避和攻擊,但今天這情況誰也沒想到,只留了幾個在里面睡覺,把炮樓當(dāng)臥室用。
葉武沖到炮樓樓頂,一槍干翻一個正在瞄準的下方的匪徒,接著從身上拿出一個大爆竹,點燃后颼一聲升上天空,發(fā)出響亮的哨音,召喚楊二金帶人上來。
外面正在混戰(zhàn)中,只聽到有人用嘹亮的聲音喊道:“陳三仔已在我手中,陳四仔已被殺,大家住手!”正是葉縱橫。
所有的人都向一間房頂看去,只見一個男子提著陳三仔站在房頂,朝陽的霞光灑在他身上,威風(fēng)凜凜如同天神。
忽然,一顆子彈從人群中飛出,直射葉縱橫胸口。葉縱橫手一抄,將子彈接在手中,全場駭然!
同時,人群中一個悍匪額頭中槍,轟然倒在地上,被掩藏在草石間的李直仔一擊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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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邊的老虎
和平年代的人,初次面對戰(zhàn)爭時,是需要一個心理適應(yīng)過程的,沒有這個過程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