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悅這一小圈人,一直都是整場宴會的焦點。
周圍徘徊的人,注意到了這里的爭執(zhí),便悄悄湊了過來看熱鬧。
他們盯著羅森,心頭詫異。
這是誰家的晚輩,敢跑到這里來質(zhì)疑于大師?瘋了吧?
于修文冷哼一聲:“后生仔,我看你是完全不懂賭石,是不是聽人說了幾句十賭九輸?shù)脑?,便來冒充行家??p> 羅森攤了攤手:“并不是啊,老爺子,我確實略懂?!?p> “略懂的人,能說出這塊石頭是廢料這種傻話嗎?”于修文面色越發(fā)難看,“我不妨給你解釋一下,一塊翡翠的品質(zhì),主要看水頭和質(zhì)地,而從這塊料子開的窗口來看,水頭綠意瑩潤,質(zhì)地無暇,哪怕不是滿料,也絕對大漲?!?p> 羅森點點頭:“按照經(jīng)驗來看的話,確實如此?!?p> 于修文:“那你憑什么說這塊料子是廢料?有何依據(jù)?”
依據(jù)?
羅森撇了撇嘴。
就在剛剛,羅森又耗費一千份靈力,構(gòu)造出了一只新的蠱蟲。
透視蠱!
看破障礙,直視內(nèi)在!
翡翠外面的那層石皮,對羅森來說根本毫無意義,只要發(fā)動透視蠱,他便能直接看到原石的內(nèi)部!
這樣的話,還需要什么依據(jù)嗎?
只是,這話可沒法說。
羅森只能攤了攤手,無奈道:“沒有依據(jù),全憑直覺?!?p> 噗嗤…
圍觀的人中,已經(jīng)有人忍不住笑了出來,竊竊私語的議論不斷。
“還以為什么來頭呢,結(jié)果是個憨憨?!?p> “全憑直覺,這話也好意思說出口,你直覺這么厲害,買彩票去啊?!?p> “得了得了,別看了,都散了吧,傻帽一個。”
于修文的面色也陰沉起來:“小子,你在玩我嗎?”
于修文玩了一輩子石頭,一身見識與經(jīng)驗,都在石頭上面,而羅森現(xiàn)在卻說,他可以憑借直覺碾壓于修文的眼力!
對于修文來說,這是赤裸裸的羞辱!
羅森只是淡淡的笑著:“何必氣惱呢,老爺子,我說的對與不對,把這石頭切開不就知道了嗎?”
跟在齊悅身后的另一個青年人冷哼一聲:“你說開就開?你算什么東西,也敢在這里大放厥詞?于大師的涵養(yǎng)好,不與你計較,我一介武夫卻是看不過去,小子,我們丑話說在前面,你要是輸了呢?”
羅森笑道:“我要是輸了,悉聽尊便。”
青年人鄙夷道:“是嗎?那你就趴在地上學三聲狗叫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東西。”
圍觀的成功人士們一聽這個,紛紛來了精神。
“那青年是誰?過分了吧?都是一個圈子里的,這也太斯文掃地了?!?p> “黃凱,聽說是八卦拳一門的年輕高手?!?p> “什么一個圈子的,你看那小子的行頭,一身加起來還沒有我一條底褲貴,這是誰家傭人的小孩混進來了吧?擱這裝大頭蒜?!?p> 這幫人平時金玉其外,就算暗中斗的你死我活,表面上還是存一分體面。
而武者的賭斗,往往都直接了當很多,不是你死我活,就是我把你踩在腳下,讓你顏面掃地、身敗名裂。
羅森雙眼微瞇:“那要是老爺子輸了呢?”
黃凱言辭咄咄:“不可能!”
羅森:“萬一呢?”
黃凱冷哼:“同樣,我也悉聽尊便?!?p> 羅森邪笑:“那你就趴在地上學三萬聲狗叫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東西?!?p> 議論聲更是熱烈。
“這么刺激的嗎?有點意思了啊。”
“三萬聲狗叫?這學生仔夠狠的?。 ?p> “切,他能贏于大師?也就現(xiàn)在口嗨一下而已,什么玩意,要是口嗨管用的話,我現(xiàn)在都是全球首富了?!?p> 賭約成立,賭斗正式開始。
安然一聲吩咐下去,開石頭的師傅很快便走了過來,他把石頭抬到工作臺上,一邊灑水,一邊用磨刀細細切了下去。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將目光聚焦在了石頭上,一時間,觀玉堂里只剩下了打磨的聲音,再無一絲雜音。
很快,磨刀見底,石頭已經(jīng)一切為二,只是斷面還貼在一切,并沒有分開。
師傅讓出了位置:“你們誰來開?”
這是賭石最刺激的時刻。
一刀窮,一刀富,一道穿抹布。
是會所靚模,還是下海干活,就看這一分。
而今天這塊石頭,還牽扯到了兩個男人的尊嚴,于是更加的刺激。
羅森勝券在握,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隨便,誰開都行?!?p> “小子,死到臨頭知道怕了?不敢開了?”黃凱冷笑一聲,走了上去,“我來,讓你輸?shù)男姆诜?!?p> 他的兩只手摳住石縫,慢慢掀開。
裂縫逐漸擴大,一公分,兩公分,三公分,有綠色的水光透出,瑩潤澄澈。
“果然,于大師怎么可能輸呢?這塊料子大漲?。 ?p> “就是,小孩子不懂事啊,初生牛犢不怕虎,可惜挑錯了裝13的對象。”
“哈哈哈哈,跪下學三聲狗叫,這人以后算是廢了,在白城別想能抬起頭?!?p> 于修文也是滿臉微笑,神仙難斷寸玉,石頭沒有剖開之前,他也不敢百分百確定自己一定能贏。但現(xiàn)在來看嘛,穩(wěn)了。
安然則是心頭疑惑,羅小弟不是齊悅的人嗎?怎么他們客卿之間,還斗的這么狠呢?齊家內(nèi)部的傾軋,都這么厲害的嗎?
齊悅掩嘴輕笑:“難搞哦。”
她對羅森倒是沒有惡感,畢竟是全場唯一的兩個同齡人,本來心里還猜測過羅森的身份。
不過現(xiàn)在來看嘛,草包一個,空長了一副好皮囊,不值得多做關注。
開石頭的師傅笑道:“恭喜于大師,看這水頭,應該是滿料,大漲啊,至少翻了五十倍,我記得您這塊石頭是三十萬買的吧?這下就是一千五百萬了。”
“哈哈,客氣,客氣,”于修文斜眼盯著羅森,滿眼都是戲謔,“錢不錢的無所謂,我這個年紀,也用不了多少錢了,主要是啊,透過這塊石頭,能教給某些狂妄自大的年輕人一些做人的道理,這就值得了?!?p> 圍觀的成功人士們紛紛鼓掌。
瞧瞧,這才是大師啊,這就是氣度!
他們幸災樂禍的望著羅森,在思考一會要不要掏出手機來,把這學生仔學狗叫的模樣給錄下來。
錄的話,好像不太優(yōu)雅,但不錄的話,又覺得很可惜。
好糾結(jié)??!
他們那副認真糾結(jié)的模樣,都把羅森逗樂了:“不是,我說幾位,咱別高興的太早好嗎?石頭可還沒分開呢?!?p> 他沖著黃凱吆喝一聲:“喂,那邊摳石頭的,你倒是繼續(xù)摳啊,這才摳了條縫而已,怎么就停手了?”
黃凱僵在那里,臉色灰白。
他愣了好一會,沒有繼續(xù)開石頭,反而把兩塊石頭又給合了回去。
這操作把一圈人都給整懵逼了。
嘿,哥們,你搞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