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叫我桑桑
從火鍋店出來已經(jīng)不早了,夕陽外隱隱透著一絲暗色。
純子看了眼時間,打車回御河西宸。
“主人,主人?!?p> 阿爾法歡喜地迎接純子,給純子拿來了拖鞋。
“今晚吃什么,要吃煎蛋嗎?阿爾法新買的雞蛋?!?p> 純子眸光微閃,看了眼廚房。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前天不是才去過一次超市?
“唔,不了,等會兒我要出去一趟?!?p> “噢,好吧?!?p> 阿爾法不再多話,乖乖靠著墻給自己充電。
夜幕降臨的時候,北遇這一片城區(qū)才剛剛亮起了霓虹。
京都最繁華的地段確實在市中心,那里的中南街是華國命脈,但其實真正會玩的人都聚在北遇。
八號會所的位置正在北遇,一片最亂的中心地下城。
擁擠逼仄的小道口站著兩個打領(lǐng)帶的服務(wù)生,彎腰賠笑,招呼著來往的客人進(jìn)進(jìn)出出。
純子把車停在另一條街邊。
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清脆又規(guī)律,微瞇著眼尾,紅痣妖冶。
服務(wù)生一看到純子,眼睛都在放光。
他們頭一次見這位客人。
“小姐,里面請?!?p> 服務(wù)生躬身彎腰時不經(jīng)意地將目光移到裙下長腿,眼底閃過驚艷。
純子著黑色綢緞裙,襯得整個人白如凝脂,雖然她本來就白,但這下越發(fā)的惹眼。
她順著逼仄的小路,一眼看到直直通向地下的樓梯。
昏暗、骯臟、毫不起眼。
誰能想到,一片奢靡輝煌的地下城竟然是這么個入口。
察覺到服務(wù)生的目光,純子瞇了瞇眼睛。
“嗒。”
高跟鞋踩在樓梯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聽得帶路的服務(wù)生心底一顫,莫名心虛,連忙收回了視線,乖乖帶路。
長睫卷翹,純子不屑地掃了前面的人,跟著繞過長長的甬道。
小路昏暗,前方的燈光又忽然一閃,純子被刺激得微微偏頭,半闔上眼睛才看清隱藏于地下的王國。
足足能容納數(shù)千人的大廳燈光迷醉,中央的高臺上,穿著暴露的女郎跳著艷舞。
純子一進(jìn)來,就吸引了靠門幾個人的注意。
“小姐,一起?”
舉著酒杯的男人走近,酒都沒遞出就急著往純子身上靠。
純子伸出一只手指,抵住了男人的酒杯,人便再難靠近一步。
“滾?!?p> 純子的嗓音低低沉沉又沙沙啞啞的,穿著一襲黑裙,紅唇膚白,宛若月夜玫瑰一般,刺激得男人更加眼紅。
“小妞還挺有性子?!?p> 男人喝得醉醺醺,哪里聽得進(jìn)純子的警告,扔了酒杯就貼近。
“啪”的一聲,酒杯掉落在大理石地面上,猩紅色的酒蔓延開,像是血鋪就一樣。
周圍的人冷眼旁觀,甚至眼底的顏色越來越深。
這是個沉醉的天堂,是墮落的深?!?p> “我說,滾。”
媚眼微瞇,純子伸手直接拎住男人的衣領(lǐng),湊近:“你是耳朵聾了,聽不懂嗎?”
那便不用要了!
話音剛落,純子的手里忽然出現(xiàn)一把細(xì)刀,抬手欲切掉男人的耳朵。
“慢著?!?p> 吧臺里一直冷眼旁觀的調(diào)酒師抬起手,周圍十幾個保鏢上前,一下子拉開了醉酒男人。
純子看著忽然涌出的著深色西裝的保鏢,蹙眉深思。
她怎么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
還來不及思考,吧臺里的男人慢慢靠近,純子倨傲地抬起下巴,半闔著眼。
男人很年輕,娃娃臉,戴一副金絲邊的眼鏡,發(fā)梢挑染了銀色,嘴唇也涂了同樣的顏色,微微勾著,在燈光下邪魅而張揚(yáng)。
手上一枚黑色的戒指,在細(xì)白的指間像是枷鎖一樣,平白讓人覺得壓抑。
因為男人的一句話,高臺上的舞蹈停了,吧臺里的人動作也停了。
周圍的人慢慢后退,一點(diǎn)點(diǎn)遠(yuǎn)離。
男人像是這片地下王國里的主宰,沒有一個人敢靠近。
“小姐,第一次來?”
年輕的男人彎下腰低頭湊近,纖薄嘴唇輕啟:“八號會所不允許帶刀的?!?p> 他的舌仿佛有東西,吐字不是很清晰但是平白染上一點(diǎn)曖昧之色。
他伸出手慢慢靠近純子,捏著刀鋒抽走了細(xì)刀。
“這么美麗的小姐,怎么能帶這么危險的東西呢?”
男人將刀抽出,立馬有服務(wù)生端著白布鋪好的盤子送走了刀具,他打了個響指,另一邊的服務(wù)生送上來兩杯酒。
“壓壓驚,別氣?!?p> 男人微勾著唇,拿起一杯輕輕晃了晃,慵懶又隨性。
“嘗嘗?!?p> 他彎腰看純子的時候,只系了一個扣子的黑色襯衫敞開,露出精壯而性感的腰身,周圍不少年輕的姑娘,但是無一人敢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純子挑眉,接過酒杯抿了口。
“確實是第一次,不知道規(guī)矩?!?p> 但是她下次還敢。
“既然是第一次,那你們說,我們該怎么歡迎這位美麗的小姐。”
男人回身,睥睨地掃視四周。
短暫的沉寂,大廳之內(nèi)響起瘋狂而熱烈的音樂,勁歌辣舞比之剛才更加瘋狂。
男人好像是暗夜的帝王一樣,在這片歡樂海洋里就是最至高無上的神。
純子微微蹙眉,一口悶掉手里的酒。
“咳咳。”
酒很烈,辣得她嗓子疼。
她轉(zhuǎn)向一邊的服務(wù)生,嗓音更?。骸坝形鞴现瓎??”
酒保已經(jīng)把酒醉的男人拖到了偏廳,剩下的服務(wù)生還在一邊待客。
“什么汁?”
不怪服務(wù)生沒聽清,因為還真沒人來這里喝西瓜汁的。
“西瓜汁!”
音樂聲太大了,純子不得不喊出來。
服務(wù)員一臉懵。
已經(jīng)走了一圈回來的男人帶了杯清水過來。
“西瓜汁沒有,純凈水吧?!?p> 揮揮手,服務(wù)生躬身退下。
純子接過,神色不明地掃了眼男人,仰頭一口灌了。
“我以為你能喝酒呢,呵呵,倒是我眼拙了?!?p> 男人憋著笑,望向純子的時候有些不可思議。
純子的眉眼很媚,身材也好,看起來像是常年混跡于這種場所的人,卻沒想到連烈酒都不能碰。
還真是新鮮啊。
男人眼底閃過一絲興味,轉(zhuǎn)瞬即逝。
純子瞥了眼男人露出的鎖骨,平白想起聶祁故意拉開的領(lǐng)口。
要是聶祁穿襯衫只系一個紐扣,她可能會惡心得直接把人轟出去吧。
純子慢慢移開視線,沒有回答男人的話。
“小姐來八號不喝點(diǎn)什么,虧了吧?”
男人也不尷尬,自顧自的說。
“來八號喝酒是虧了點(diǎn)。”
純子掃了一圈大廳又繞回男人的臉上:“所以我是來找漢子的。”
許是純子的語氣太過嚴(yán)肅,又太過突然,男人妖孽的臉上微微愣住,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仰著頭笑出聲。
“我聽到了什么?”
“吶,我說,我是特意來找漢子的。”
純子瞇著眼,抬起手指了指墻邊站著的服務(wù)生:“那個弟弟看起來瘦瘦弱弱的,我可是很喜歡這一類啊?!?p> “把他玩壞什么的,想想就刺激呢?!?p> 純子一本正經(jīng),點(diǎn)了個看起來乖乖的服務(wù)生,回頭:“不如就他吧?!?p> 男人的瞳色微深,嘴角的笑收起,掃了一眼站在墻邊的服務(wù)生,語氣低沉:“那你試試?”
純子勾唇,對著那邊的服務(wù)生招手:“過來?!?p> 看起來很乖的服務(wù)生掃了一眼男人,低著頭就跑。
他才不要去送死呢。
純子:“……”
還是第一次碰壁呢。
她掃了眼身邊笑得像只狐貍似的男人,挑眉:“所以,你是八號會所的老板?”
她倒是沒聽說,八號會所的老板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呢。
真是不得了哦。
“不,我只是個調(diào)酒師?!?p> 男人的話純子是半點(diǎn)都不信的,套這種人的話不如去哄豬,所以她只輕笑了下走進(jìn)大廳。
她今天,可不是來玩的呢。
八號會所除了大廳以外,還有數(shù)十個偏廳,分主題和內(nèi)容滿足不同客人的需求。
里面的內(nèi)容只有你想不到,沒有這里沒有的。
“什么時候你不在?”
純子跟著轉(zhuǎn)了一圈,默默和心里的地圖對比了一下。
男人捏了捏耳垂,偏頭:“怎么?”
“我看上那個服務(wù)生了。”
純子看完了第一條逃生路線,默默停下動作,將目光移到大廳里的卡座區(qū)。
她記得,那個李崧就是在沙發(fā)里被欺負(fù)的很慘的。
是哪一個沙發(fā)呢?
腳步不停,純子環(huán)著雙臂繼續(xù)閑逛。
“認(rèn)真的?”
男人挑眉。
“當(dāng)然?!?p> 服務(wù)生明顯就是怕了這個男人,所以,只有他不在的時候,純子才能得到想要的。
包括更多的線索。
“呵呵?!?p> 男人又抬手捏了捏耳垂,看向純子:“那就明天吧,明天我不在。”
純子心底詫異面上不顯,只滿意地點(diǎn)頭。
“那挺好?!?p> 純子也沒想轉(zhuǎn)個遍,以防被發(fā)現(xiàn),她饒了小半圈便準(zhǔn)備走。
“對了,還沒問,你叫什么?”
男人歪著頭靠在墻邊,一條腿隨意搭著。
“純子?!?p> 聲音低沉又性感,偏偏名字這么的人畜無害。
“很好聽?!?p> 男人挑眉:“不問問我叫什么?”
純子停住步子,側(cè)頭:“那你叫什么?!?p> 男人嘆息一聲,目光悠遠(yuǎn):“叫我桑桑?!?p> 已經(jīng)轉(zhuǎn)身的純子腳步猛地頓住,眼底波濤駭浪翻滾而起復(fù)又恢復(fù)平靜。
“女人的名字?”
純子皺眉,回身看著光下有些迷離的男人。
“嗯哼,一個讓我脫胎換骨的女人?!?p> 男人噙著笑,眼底的懷念不似作假。
“很好聽?!?p> 純子壓下心底的不適和懷疑,轉(zhuǎn)過頭一步步走出大廳。
男人的目光肆無忌憚地放在純子身上,粉紅的唇探出露出舌尖上小巧而精致的銀色舌釘,舔了舔嘴角,邪肆地像個妖精。
Rubywo
艾瑪,又來一個變態(tài),不知道我這文寫著寫著會不會被封掉……唔我還是努力正常一點(diǎn)吧。富強(qiáng)民主文明和諧……阿巴阿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