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愛笑的女孩,運氣都不會太差,老天也不忍對她們太慘。生性天真、活潑的怡涵,她總是如陽光般溫暖于旁邊的人,因此身邊總有那么多的好友圍繞著她。
怡涵一家搬來兔街,也有一段時間了,仿佛兔街就像是為了她存在的地方,這里的人都很活潑開朗。本來就性格開朗的她很快就融入了這個地方,也慢慢從對唐凌的思念中走出來了,只是有些習(xí)慣依舊還未改過來,只是看到某些事總有一瞬間恍惚。母親也不再去教書了,在家做個全職太太,還懷了孕,有空就小區(qū)的鄰居一起跳廣場舞,剛開始她有點接受不了這樣的生活,后來慢慢習(xí)慣了。父親沒有食言,他每天都會為母女倆做早餐、買早點,一切都過得平淡而真實,沒有驚喜也沒有波瀾。怡涵今天坐公交車去上課,平常天都是父親送她去,只是今天父親有事。一家吃過早餐,怡涵去上課,父親出去辦點事,母親在家打理衛(wèi)生,父親剛來時就說過,要請一個保姆,讓她搞家里衛(wèi)生??墒悄赣H不讓請,最終熬不過母親,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母親不請保姆的理由也很簡單,她說被人照顧的感覺不習(xí)慣,只想一家人這樣平淡生活,況且,她現(xiàn)在又不工作,如果請個保姆顯得她嬌氣,在家不干的活,她自己也閑不住。父親聽到母親這樣辯解,還能說什么,只能內(nèi)心感嘆自己勸了好妻子。怡涵來到公交車站,兔街的公交車站好很人,她們好像是在自己省每一分錢,也應(yīng)該有怡涵這樣的人,她感覺坐公交車很舒服,是從內(nèi)心深處里感到很快樂,她每次坐公交車,都會選擇靠窗口的位子坐,戴上耳機靜靜地聽歌,坐在公交車上看車外的景象,她很享受這樣的生活方式。怡涵發(fā)現(xiàn)兔街的公交車站熙熙攘,但是,人們一走進公交車里以后都很安靜的坐在那里,見到老人、小孩大家都會主動讓位。她剛來兔街的時候,還做過一件傻事,坐上公交車漫無目的的閑逛于兔街,回來的時候因睡著了而坐過站了。此時的她也如以前一樣坐在車站里,看著車上有人上來,有人下車。不免想到“也許人生就是這樣,誰也不可能陪誰一輩子,都只是陪對方一段旅程而已。”
“鳳凰路13號到了,要下車的乘客請您攜帶好隨身物品從后門下車。開門請當心。下車請走好.車輛起步請您扶好坐穩(wěn),下一站鳳凰路14號下車的乘客請往后門走。提前做好下車準備?!惫卉嚨秸韭曇繇懫?,聽到聲音怡涵才知道自己到站了,她睜開眼走下車去。當怡涵走到學(xué)校里時,看見一個人坐在畫畫,那個人是簡童,他畫的很認真,沒有聽到怡涵進來,怡涵悄悄地走到他的身邊,想偷看一下、捉弄一下他??墒?,當怡涵走到他的身旁看到畫,她就看呆了,她看見熟悉的畫面,簡童畫的是公交車的畫面,畫的那么形象逼真,當簡童又在畫中出一個女孩時,怡涵更是吃驚,那幅畫就是今天她等公交車的場景。簡童終于畫完了,他每次畫完畫都要站起來大展雙手深呼吸,以此來放松。他雙手一伸出去就打到旁邊偷看的怡涵,看見怡涵在身旁,他做賊心虛似的立刻要身體蓋住畫。怡涵嘴角勾著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把自己那瓶沒開過飲料遞給他,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很為難。怡涵語氣沉重道:“是不是怕我下毒害你,喝不喝?”看著她眼神簡童哪敢不接,他接過飲料,就在這時怡涵一把奪走了那副畫。細看這幅畫,他畫的太好了,她本人與畫中的怡涵相比也自愧不如。怡涵道:“小童童,你不老實啊!”簡童聽到以后,他內(nèi)心慌亂如被偷襲的人,暗自到不好了,被她發(fā)現(xiàn)了、慘了慘了。怡涵又說:“你真不老實,有些畫畫要實事求是,你把我畫的這么美,不是在打擊我嗎?”以為怡涵發(fā)現(xiàn)了,沒想到她要說的竟然是這個,他舒了一口氣。內(nèi)心五味雜陳、糾結(jié)無比,因為怡涵沒有發(fā)現(xiàn)而感到慶幸,也因為她沒發(fā)現(xiàn),內(nèi)心涌起一絲失落。
怡涵欣賞完畫以后,并沒有把畫還給他,而是以侵犯她的肖像權(quán)的名義,將其畫沒收、占為己有。簡童又不好意思強烈地搶,只能忍痛割愛了。怡涵突然想到一件事,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簡童看見恐慌之極、不知所措。怡涵認真地問:“簡童,如果有一天我邀請你一起合伙開畫室,你可愿意?”簡童沒想到因禍轉(zhuǎn)福這么快,這還要簡童想嗎?他巴不得天天跟在怡涵屁股后面,只是暗于大男子主義不好意思跟著,現(xiàn)在有這樣的機會,覺得是他上輩子燒了高香求來的福氣??粗翥丁⒁恢睕]表態(tài)的簡童,怡涵以為他不愿意,又補充道:“只要你愿意,條件咱們可以商量?!眹K嘖,這讓他有點丈二和尚摸著頭腦了,不過他趕緊先表態(tài)度了。
簡童撇撇嘴說:“我愿意,有美女相伴怎么能不愿意。”
怡涵聽到簡童的回答以后,哈哈哈大笑,沒想到他也有這樣的一面。后來,簡童問怡涵為什么以后要自己開畫室,怡涵告訴簡童那是她夢想,從小時候到現(xiàn)在一直未變的夢想,其實怡涵還有一個沒有告訴簡童,那是她與唐凌的夢想,至少怡涵以為是,就算他不在,她也要把兩人的夢想實現(xiàn)了。簡童聽后,又增加了他對怡涵的愛意。
天漸漸亮起來,其它同學(xué)也陸續(xù)來到教室,兩人很默契地回到自己座位上,過了一會,老師也進來了,她讓同學(xué)們畫動物,畫什么動物都可以,只要是動物就好。畫好以后交上來,她來評分。同學(xué)們自由發(fā)揮,畫自己喜歡的動物。每個人的畫都有各自特點,而整個教室的畫的最好,無非就是簡童和怡涵,今天怡涵畫的是小白兔,簡童畫的是魚躍龍門的場景。老師讓同學(xué)們評價一下哪幅畫最好,同學(xué)們剛開始看兩幅畫時,大家都比較喜歡怡涵的畫多一點,但是,當大家看到怡涵純潔無瑕的小白兔眼睛時,又不太看會她的畫,小兔子的眼神是憂傷的、含著淚水,大家都感覺這樣的眼睛是畫蛇添足。而簡童的畫,大家都挑不出這樣的殘缺。老師也很無奈,她以前就找怡涵溝通過,讓她改掉這個毛病,如果有心的人細看,怡涵的每副動物、人物畫眼睛都是憂傷的。她非常愛怡涵的畫,有時候感覺她一個老師都不如怡涵,但是,怡涵今天畫的這個兔子的眼神,的確與整幅不符合,她無奈的地將兩人的畫卷批成一樣的分數(shù)。同學(xué)們看到這樣的分數(shù),也覺得很合情合理。
有些憂傷已經(jīng)融入到我們的骨子里,雖然平時我們大大咧咧的沒人能看出來,有時候連我們自己也沒發(fā)覺,但是,這樣的憂傷總會在某些事情上表現(xiàn)出來,某一時刻表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