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
周清被她手上的力度扯得皺起來了眉頭,臉上卻依舊掛著笑。
何卿卿想要去扯開她的領子看清楚,可她又怕看到的結(jié)果讓她難受。
“怎么,你想看我的身子?別急啊,到屋子里,我可以脫給你看呀,畢竟,你跟我都是女人?!?p> 周清握住她的手,將她拖進屋子里,門哐當一聲就關(guān)住了,何卿卿被抵在門上,周清的胳膊橫在她的脖子上,一臉嚴肅的瞪著她。
“清姑娘回來了?”
屋子里的濃煙已經(jīng)散去,金婆婆捧著油燈站在屋子里,輕聲的提醒著。
“金婆婆,你怎么來了?”
周清松開何卿卿,同時也打落了何卿卿固執(zhí)的拽著她衣領的手,轉(zhuǎn)身客氣的跟金婆婆打招呼。
“自然是來照顧你的,吳大人不放心你?!?p> 金婆婆微微頷首,朝她點了點頭,周清聽完這話,噗嗤一聲就笑了:
“他不放心我?他會不放心我,金婆婆,我又不是傻子,你來這里做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何卿卿一邊說一邊看向了何卿卿,她朝她嘖嘖的感慨著:
“哎呀呀,得了貴人寵愛的美人就是不一樣,走到哪里都有人惦記著她的安危,只是這美人吧,也該長點心,不要吃著碗里看著鍋里,拐過頭來還要怪旁人。你說對不對,金婆婆?”
金婆婆沒有回答,何卿卿的臉慘白的厲害,仿佛是被人當頭打了一棒,整個人都丟了魂一樣。
“你是你,我是我,何卿卿,你最好不要管我的閑事?!?p> 周清踱步到何卿卿面前,貼著她的耳畔冷冷的說著,言語中已然充滿了殺氣。倒是等她站直身子的時候,眼底一片溫暖。
“既然金婆婆在這里,那我就不打攪了,二位就早些歇息吧!”
說罷,何卿卿撥開擋在門前的何卿卿,徑直的出了門,消失在了長廊里。
何卿卿還站在那里,像丟了魂一樣。
金婆婆不慌不忙的關(guān)了門,又鋪好了床,這才過來扶著她到了床上躺下,就在他幫何卿卿把被子蓋好的時候,她突然拉住她的手,激動的看著手,唇畔蠕動,最后想要說的話跟眼底的光一并消失了。
周清說的對,她不該對她指手畫腳。
同樣,對于丁寅成,她也什么都給不了。
既然給不了,何苦要強求別人為了自己明哲保身?
何卿卿心里很難受,這番道理她是想明白了,但是卻難以接受。
在她看來,丁寅成是完美的,周清配不上他,就算他要另外尋一個妻子,那個女人也不該是周清。
也許,這就是她對周清不滿的根源。
何卿卿很想告訴金婆婆些什么,可一想到她是何遠殤派來的,立馬就謹慎了起來。
“姑娘不用擔心,丁公子不會瞧上她的,她那樣的人,不會對任何人動真心的?!?p> 金婆婆拍了拍她的手背,幫她把被子蓋好,然后才睡在了外邊的位置。
“你知道她嗎?”
何卿卿睡不著,閉上眼睛,腦子里全是周清脖子上的吻痕,似乎他們糾纏時的模樣就在眼前,讓她輾轉(zhuǎn)難眠。
“她這樣的人在京城里有許多,在我還是姑娘的時候,就知道他們這樣的人。雖然,看起來高貴,接觸到的都是達官貴人,但是實際上,也不過是權(quán)貴們養(yǎng)的寵姬罷了?!?p> 金婆婆嘆了口氣,望著頭頂漆黑的一片,似乎陷入了回憶中。
京中權(quán)貴奢靡攀比,為了彰顯身份跟地位,就會養(yǎng)些寵姬跟寵臣,這些寵物們都是貌美如花,身段迷人的嬌俏人兒。寵姬跟寵臣的身份,大都是貴族們的庶子,或者是那些自小就買來按自己的喜好培養(yǎng)成的小娃娃們。
“貴族家出神的寵姬跟寵臣價格昂貴,而她,因為會些功夫,算是個特別的寵姬。”
一般情況下,寵姬跟寵臣都只會培養(yǎng)琴棋書畫,吹拉彈唱,舞月弄花。像會功夫這一類的寵物太過危險,大部分貴人們是享受不起的。
“但是不管她多特別,她都只是物什,沒有資格談自由,更沒有資格談婚嫁。她這一輩子,最好也不過是落個主人可憐,送到尼姑庵里做尼姑罷了?!?p> 寵姬是沒有任何自有可言的,對于他們的主人而言,她也不是一個私有的寵妾,反而是可以拿來接待客人的。
“她這樣子做會——會——”
何卿卿聽完后久久不能平復,一方面她驚訝于周清那開朗外表下的真實身份,一方面如果她真的跟丁寅成發(fā)生了什么,她的主人不會追究的嗎?
“她本來就沒有貞操,她這樣的人,主子們也并不會在意這個?!?p> 換句話說,他們就是拿來給貴人們消遣用的,只要用過后洗干凈了,他們的主子都不在意的。
“她過著這樣的日子不痛苦嗎?”
何卿卿無法想象這樣的日子,如果是她,肯定早就自殺身亡了。
“痛苦,但是也早就麻木了。人只要活著,那些不合理的存在,自己就會給自己找一個理由的?!?p> 金婆婆嘆了口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你也別大意,雖然貴人是對你有心思,但是你若是不爭氣,讓他膩歪了,那你往后,說不定也會如此?!?p> “我不會這樣的?!?p> 何卿卿立馬堅定的拒絕了,要真是有這一天,她一定會在它來之前自殺掉。
“會不會全靠你自己的本事了,卿卿,你現(xiàn)在該在意的是貴人,而不是丁寅成,只要你把心轉(zhuǎn)過來了,一切就都好辦了。”
丁寅成不會再被何遠殤針對,何年他們說不定也能撈到些好處。
“你覺得他是喜歡我?”
何卿卿悵然若失,她一點都不喜歡何遠殤,甚至是一看到就厭惡憎恨到想殺了他。
“你只需要讓他相信你是喜歡他的就好,女人最不該信的就是男人的愛?!?p> 金婆婆望著她困惑的眸子笑了,現(xiàn)在的她還沒有經(jīng)歷過那些痛苦,自然是想不通的。
“睡吧,很多事,你必須經(jīng)歷過以后才能知曉跟明了,現(xiàn)在,不管我說什么,你都不會信,也無法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