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顧冉溪給魏靜雪雖是賠禮道歉了,可還是被溫姒清捕捉到了她臉上不屑的表情,明顯是敷衍了事的。
聿貴妃見此,便起身告退帶走了顧冉溪和溫江沫二人。
一看便知是絲毫都不想在鳳棲宮待下去了。
“娘娘您怎么就這么輕易的放過了顧冉溪,何不狠狠罰她,也好為魏姐姐出口氣。”
溫姒清滿臉憤恨,心中只覺得又白白浪費了此次機會。
“嬌嬌,怎么和娘娘說話的?!睖鼐Q皺眉看著溫姒清,“皇伯母如此做,自是有她的道理?!?p> 上面坐著的雖是平日里待他們溫柔敦厚的皇伯母,可她畢竟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嬌嬌她怎么敢出言置喙。
溫姒清輕輕“哦”了一聲,便低下了頭,不在說話,很顯然是不高興了。
而魏林氏母女很有眼色的起身告退,畢竟自己人微言輕,今日如此已得了娘娘護佑。
但有些不該聽的話若是入了耳,這性命便如同草芥一般了。
皇后放了二人離去,今日這事表面上看似已經過去了,可顧家又怎會就此息事寧人,依著魏靜雪她父親那性子,日后只怕是要難過了。
盯著二人的身影出了殿后,皇后這才回過神來輕笑幾聲同解釋道:“這顧冉溪可是顧太傅的女兒,今日本宮若是狠狠責罰了她,那便是故意為之,不給顧太傅的面子?!?p> 頓了頓,想起聿貴妃臨走時的臉色,自己心下如今舒坦極了。
“況且我們也得替魏小姐的父親著想不是?”說話間,眼神看向了魏昭昭,這一語也算是驚醒夢中人。
魏靜雪雖是和魏昭昭都姓魏,但嫡庶終歸有別,且看魏家大朗那窩囊了一輩子的性子,實在是比不上如今已是丞相的魏晟啊。
魏昭昭感受到了皇后的眼神,心中不由得咯噔幾下,自己竟然忘記了表姐的父親。這下可是遭了。
溫姒清聞言這才作罷,日后且有的是機會,何愁找不到呢,
這下心中這才好受了些,不然,依著她熱心腸的性子,只怕是要難眠了。
溫江妤與溫楚陵又怎會不明白母后只不過是想出口惡氣罷了,又怎會真的能處置了顧冉溪。
而父皇今日的作為倒是不同于往日。
就在眾人心思各異想著什么的時候,溫君鶴出聲說道:“皇伯母,方才來時碰到了母妃,只說是在宮門處等著我們。如今這時辰也不早了,我們也該出宮去了?!?p> “好,那你們快去吧,想必容心也等久了?!被屎簏c點頭,準了溫君鶴的話。
“是。”
兩兄弟同時出聲,溫姒清也朝著皇后行禮。
魏昭昭也隨著三人一同出了鳳棲宮。
宮門口前,各家馬車皆停著,等著自家主人來。
溫姒清這邊同魏昭昭道著別,溫君鶴與溫景南便上了馬車,等著她。
“母妃?!?p> 許容心察覺到了二人上來,只睜眼看了一眼又闔上了眼,出言詢問道。
“處理的怎么樣了?!?p> “皇后娘娘只罰了顧小姐思過抄經?!?p> 溫君鶴與溫景南對立坐著,二人相視一眼,他才回道。
許容心只點了點頭,就并未在說什么了。
今日之事是她去尋了皇上,沒想到卻交給了皇后處置。
這不輕不重的處罰,也不知再做給誰看呢。
“那明日見咯?!?p> “好,明日見?!?p> 從馬車外傳來的溫姒清和魏昭昭的聲音,許容心這才睜了眼,笑意上臉。
“母妃~”溫姒清一上馬車,便撲倒了許容心的懷中撒起嬌來。
許容心寵溺的摸了摸溫姒清有些潮濕的頭發(fā)說道:“都多大的人了,兩個哥哥還在這兒呢,害不害臊?!?p> “我才不害臊呢,親哥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睖劓η鍝P揚頭,一臉傲嬌的說道。
溫君鶴兄弟二人看向溫姒清的眼神也是越發(fā)寵溺了。
“對了,怎么不見月齡同你們一起?”許容心這才想起了這個外甥女,今日入殿后也就在未尋到楚月齡的身影了。
“今日表姐一直跟著顧冉溪,再而后去了鳳棲宮時,就不見她了?!睖劓η宄了计?,這才說道。
楚月齡一向有自己的主意,只怕又不知巴結上了哪位貴人了吧。
許容心一聽這話,眼神突然就變了,這楚月齡看來也不是個心思簡單的人。
“今日聿貴妃也去了鳳棲宮?”
“正是,她在兒子們之前就到了?!睖鼐Q回道。
許容心點點頭,看來這顧聿能這么及時的趕去鳳棲宮,只怕自己的這個外甥女沒少出力啊。
“瞧著時辰也不早了,想必月齡也應當是回府了,那咱們也先回吧?!?p> 許容心直接開口吩咐著車夫回府,也懶得在等楚月齡了。
溫君鶴三人也看出了自家母妃此時的不悅,也就沒敢多問。
而此時的楚月齡還在衍慶宮中被聿貴妃留下用茶,心中雖然已經十分著急了,可面上還得裝得平靜無事。
時不時應和著姑侄兩個,當真是有些坐立不安。
聿貴妃一邊和顧冉溪說這話,一邊注意著楚月齡。
倒是個機靈的,一出事就趕來尋了自己,今日之事也多虧了她,不然只怕也不能就此輕易了解了。
幾盞茶過后,這才放了二人離去,隨行的還有三公主溫江沫。
看著楚月齡的背影,不由得打起了算盤。
這楚月齡寄人籬下且身世可憐,倒是可以利用一二。
畢竟,千里之堤,潰于蟻穴。
楚月齡坐在馬車上,面上雖半分不顯露,可心中焦急萬分。
方才出宮時,并未看見明親王府的馬車,只得讓顧冉溪送自己回去了。
只怕是姨母生了自己的氣,回府之后也不知該如何解釋了。
同顧冉溪告別,在她的注視下楚月齡心不甘情不愿的入了明王府。
“不得不說,這楚月齡也是個愚蠢的?!?p> 顧冉溪面上不屑,出言嘲諷。
也不知這話是說給誰聽得,坐在一旁的溫江沫咬咬唇也不敢應和什么,只期盼著能趕緊到顧府。
每次和冉溪坐在一處,自己都不敢說什么,只怕在遭到什么難聽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