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啊!寧哥,你的衣服都濕了!”
何佳佳眉頭緊皺,一臉焦急的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譚俊寧,雙手緊緊的握著他的雙臂,就連自己白皙潔凈的臉頰上還有剛剛過去的飛快的跑車濺起的雨水都不知道。
盡管譚俊寧的身上都已經(jīng)濕透了,但是,何佳佳的頭頂依舊有一頂粉紅色的雨傘罩著,不讓她的衣服被雨水打濕分毫。
沒想到,平時看起來吊兒郎當(dāng)?shù)男∏嗄?,在此時此刻,卻是十分的細(xì)心,心思細(xì)膩,給足了對方安全感。
“沒事,不就是濕了嘛,只要你沒被雨水濺到就行。”
說話的同時,譚俊寧還用那只沒有拿著雨傘的手在自己的臉上簡單的擦拭了幾下。
何佳佳看著譚俊寧用手在臉上來回擦拭的動作,瞬間,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道,“寧哥,你的手也是濕的,擦來擦去不還是這個樣子嗎。”
隨后,何佳佳從自己的衣服兜里拿出一小包紙抽,小手快速的將這包紙抽打開,嘴里說道,“多虧我之前放了一個紙抽,要不然我看你怎么辦?!?p> 語氣中似乎有一絲嬌嗔的感覺,像只小奶貓,一聲一聲的,好像給別人撓癢癢一般,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當(dāng)然,何佳佳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語氣中不由自主的柔軟下來的態(tài)度。
“怎么辦?那還不好辦,你衣服沒濕,就給我擦擦嘍?!弊T俊寧又恢復(fù)了原來的模樣,俯身,將自己的臉湊到何佳佳的面前,就好像剛剛的那個給正經(jīng)的青年是別人,而不是他。
看他這副欠揍的模樣,何佳佳反嘴道,“我才不要呢。”
嘴上是這么說的,但是,雨傘之下的何佳佳,手上的動作可是沒有停。
將紙巾從紙抽里抽出來,溫柔的將譚俊寧臉上的水漬一點一點的擦拭干凈。
因為譚俊寧的個子極高,所以何佳佳必須要抬起手來,并且還需要譚俊寧稍稍低下頭的配合,才能夠夠到他。
實際上,譚俊寧一直沒有說出來,(真是個傻丫頭,這離醫(yī)院門口沒有多遠(yuǎn)了,就不能先讓我進(jìn)屋去在給我擦嘛,要不然,真不知道會不會感冒。)
但是譚俊寧臉上的笑意,以及雙頰處的兩個酒窩,可是一直沒有消失。
反正對他來說,能夠享受二人單獨在一起的時間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正當(dāng)她擦他的頭發(fā)時,一滴水珠不經(jīng)意間從譚俊寧額前的發(fā)尾低落,好巧不巧的是,剛好低落在何佳佳的臉頰上。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瞬間安靜下來。
“你的,臉上。”
“啊,剛才,給你擦頭發(fā)——”
話還未說完,譚軍寧的手已經(jīng)摸上了何佳佳的臉,右手撫在臉頰上,大拇指輕輕的擦拭幾下。
這是二人認(rèn)識這么多年來,第一次做出這么親密的動作。
不僅何佳佳呆住了,就連做出這個動作的譚俊寧,也愣住了。
……
“嗯?你的朋友走了嗎?”
陪弟弟上完廁所回來的男子看到病房中只剩下了少年一人,所以才問了出來。
聽到有人說話,被褥之下的少年將被子掀開,半起身,一只手支撐在身下,但是并沒有選擇回應(yīng)對方,反之,眼神陰翳的看著對方,頓時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看的男子和身邊的弟弟心里不由得打了一個怵,心道,“怎么會有這么兇狠的眼神,恨不得把人射穿一般。”
“誒呀呀,哥,快點走啦,走啦?!?p> 一旁的弟弟趕緊拽了一下哥哥的衣角,然后率先往前走去。
嘴里還忍不住的嘟噥著,“真是個奇怪的家伙?!?p> “小浩,不得胡說?!?p> 男子訓(xùn)斥一旁不懂事的弟弟,然后十分歉意的看了一眼少年,最后回到了簾子后。
然而少年依舊面無表情,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怎么了,為什么會這個樣子。
……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聽清,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獨與嘆息,嗯~”
另一邊的蘭安安一邊哼著小曲兒,一邊往出走,好像剛剛發(fā)生的事情絲毫不會影響到自己的心情。
不過,那個一閃而過的錯覺,仍舊在她的心中存在著。
……
此時,在外科病房的門口,有兩個男子正在互相攙扶著往出走。
“豪哥?你看什么呢?”
“看到了我家小奶貓。”
“小奶貓?哇哦~豪哥,看不出來嘛,你這是有情況啊,怎么,什么時候把嫂子介紹給我們看看啊?!?p> “嫂子?別亂說,還有,介紹給你們?我為什么要介紹給你們看,你們一個個的單身小青年,再給我家小奶貓帶壞了?!?p> “切~豪哥,你都已經(jīng)說是你家的小奶貓了,難道還不是你的心上人?”
一旁的男子表情欠欠的看著被自己攙扶著的比自己還要略高一頭的男子,說實話,他可不信,都用上“他家的小奶貓”這樣的詞了,還能一點關(guān)系沒有?
忽悠誰呢?
身高略高一點的男子,有著健康的古銅色的肌膚,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光澤,濃密的眉,高挺的鼻梁,絕美的唇形,使整個人充滿了成熟的男人的氣息。
周身的氣質(zhì)已經(jīng)完全將身旁攙扶著自己的男子比襯了下去。
實際上,男子以前的膚色并不是這樣的,而是光潔白皙的如同翩翩公子,充滿了病態(tài)感。
至于為什么將自己換了一個膚色,還不是因為某人的一句話。
“我才不要喜歡長的白的呢,看起來都不健康?!?p> 其不知,這句話。當(dāng)時的意思,只因為女孩子不希望將來的男朋友比自己白而已。
畢竟女孩子都喜歡自己白白凈凈的,不想讓自己以后的另一半比自己還要白。
卻不想,就有人當(dāng)真了。
“心上人?說什么呢你,我家小奶貓,那是跟我從小長大的妹妹?!?p> “我看是情妹妹吧。”
“臭小子!獎金不想要了!”
“豪哥!你能不能不要總是用這個嚇唬我啊,咱倆這交情,你看,談錢多傷感情?!?p> 攙扶付豪的小弟瞬間驚呼出聲來,似乎是在反抗他們老大的話。
“怎么,蔣小山,我看你年底分紅就是不想要了?嗯?”
付豪故意將最后一聲嗯,特意拉的很長,而且威脅的意味十足。
蔣小山連忙陪上笑臉,訕訕地說著,“哈哈哈,豪哥,您大人有大量,不會跟我計較的哈?!?p> “哼,走吧。”
“……”
這傲嬌的口氣,傲嬌的神情,看起來就像一只高高在上的花孔雀,誰也得罪不得。
此人,正是蘭安安的青梅竹馬,剛剛留學(xué)歸國沒多久的付豪。
蘭安安的父親,是在銀行工作的,年輕的時候與付豪的父親,付鴻達(dá)同一時期入職,巧的是,他們兩家住的也極近,就這么一來二去的,兩家成為了不錯的朋友。
付豪比蘭安安大三歲,平時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逗弄這個可愛的小青梅。
當(dāng)然,每一次蘭安安都會瞪大眼睛,奶兇奶兇的看著付豪。
其不知,她的這幅模樣,看在對方的眼中,只會愈發(fā)的增加想要逗弄她的的欲望。
或許,那個時候的他,并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喜歡這樣做,甚至到現(xiàn)在為止,他也沒有弄清楚,為什么自己會那么在意對方說過的每一句話。
人生最荒謬的事情,莫過于一顆種子早已悄無聲息的生根發(fā)芽,卻一直沒有察覺,直到心頭的白月光,永遠(yuǎn)的成為記憶中的模樣,再也不能觸碰。
追悔莫及,很多人都有過這樣的人生經(jīng)歷,只有真正把握住機(jī)會的人,才不會有這樣的機(jī)會。
……
“哇哦,這倆人干嘛呢?!?p> 在醫(yī)院門口站著的蘭安安,一出來,就看見馬路邊站著的何佳佳和譚俊寧二人。
因為她有些近視,剛好,今天就沒有戴眼鏡,所以只能大概的看見何佳佳是在摸譚俊寧的臉。
實際上,只是何佳佳在給譚俊寧擦臉上的雨水。
剛剛的那一瞬間的尷尬,早就消失不見。
這不,蘭安安又一次的腦洞大開,開始幻想了。
“親愛的,下雨天還要你陪我出來找安安~”
“沒關(guān)系的,寶貝兒,你到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呀~”
只見,男子緩緩地低下頭,性感的薄唇離懷春的少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咦~~~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這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呢,當(dāng)初真不應(yīng)該學(xué)習(xí)金融,就應(yīng)該去學(xué)編劇?!?p> 蘭安安不自覺地抱著膀子哆嗦幾下,好半天才緩過來。
有時候她都佩服自己的腦洞,怎么總是能夠幻想出來那么多的東西。
不過,她還是挺希望自己的好友能夠跟譚俊寧在一起的,畢竟他們兩個人是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感情上自然是沒話說,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那個傻丫頭好像一直在逃避寧哥的感情。
這時候,她也不再幻想了,因為剛剛腦子里自行腦補(bǔ)的畫面將她的雞皮疙瘩都激起來了。
“這雨真沒個時候停,兩個傻蛋,也不知道過來,就在雨中站著?!?p> “嘩啦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