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墻沒有什么技巧,翻的次數(shù)多了,也就更加熟練了。
鐵皮墻幾乎構(gòu)不成障礙,唯一的用處就是會制造噪音,引起其他人的警覺。
他們也是找了一會,才找到了一個與鐵皮墻不沾邊的石柱。
四個半大的男孩不費力的偷偷翻進了瘋?cè)嗽褐小?p> 一棟五層樓的高樓內(nèi),燈火通明,另外還有兩三棟矮一點的建筑就和黑暗混為一體了,瘋?cè)嗽簝?nèi)地方很大,直著身子望著四周,也瞧不見半個人影。
四周寂靜無聲,顯得格外詭異。
“這到底是荒廢了,還是正在營業(yè)?”黃毛心里泛起了嘀咕,他們進來之后并沒有貿(mào)然行動,而是蹲在了墻角邊上偷偷觀察著。
沒有任何異常,沒有人,沒有一絲聲音,沒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那樓里肯定有人?!眲㈣F雄念叨了一聲,笑道:“這不正好了嗎,那胖子說他表哥就在這棵樹底下看見有人埋下了東西。”
“大家找找看,記住了不要開燈,不要說話?!?p> “怎么可能會在樹底下埋著...”黃毛啐了一口痰,來之前聽胖子說的那么邪乎,進來瘋?cè)嗽褐蟛虐l(fā)現(xiàn),院里僅有一棵大叔,傻子都知道可以在大樹底下翻一翻,警察來了三天愣是沒有找到,還在樹底下埋著不就是扯淡嗎?
他深吸了一口氣,幾人在大樹周遭轉(zhuǎn)了幾圈之后無功而返。
“噓,你們看,那里面有人在走動。”
知道樓里有人后,幾人內(nèi)心里的最后一絲防備也跟著松懈了。
畢竟沒有人會難為一群沒有成年的孩子。
不知不覺,黃毛壯著膽子湊到了有燈光的大樓下。
借著微弱的光線,從走廊的窗戶往里面望去,樓內(nèi)秩序井然,穿著白大褂的醫(yī)護人員在房間外的走廊巡視,他們腳步很輕,速度很慢,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音。
黃毛看著新奇,詫異的嘀咕了一句:“瘋?cè)嗽豪镞@么和諧嗎?”
他換了個角度,突然一個女人走過,讓他瞬間來神。
黃毛想要看到她的正臉,卻無端的發(fā)現(xiàn),女人竟然閉著眼睛在走路。
“不對,是眼睛太小了,怎么可能閉著眼睛走路呢?”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嚇了一哆嗦,好像的確是閉著眼睛在走路。
他心里一疙瘩,匆匆離開了窗邊去找其他人。
“走吧,哥,這里面的醫(yī)護人員有古怪?!?p> “我也發(fā)現(xiàn)了,醫(yī)護人員有古怪,是他們拿走了失竊的金首飾?!眲㈣F雄仿佛魔怔的蹲在墻角邊上偷笑。
見他不為所動,黃毛只好把自己看見的情形說了出來。
“這金首飾我不要了,趕緊離開這里?!?p> “別啊,我知道在什么地方?!?p> “哥,別傻了,這地方不干凈,晚了可就來不及了?!甭牭近S毛這話,另外兩人心里的盤算頓時蕩然無存,除了劉鐵雄之外,他們都著急離開。
實在是拗不過,劉鐵雄自己一人又沒膽,只好悻悻得跟著回去了。
凌晨一點鐘,他們又去了游戲廳。
經(jīng)過瘋?cè)嗽旱氖潞螅瑤兹说呐d致都不高,劉鐵雄有心事惦記著,一直輸?shù)嚼习宥疾豢腺d賬了,黃毛最后才離開了。
......
路池走出廁所,表情很凝重,朱友新看見后立馬就湊了上來。
“路爺,你把他怎么了?”
“揍了一頓?!?p> 他瞥了胖子一眼,垂著腦袋沉思,“這么說的話,他們的確是沒有見著劉鐵雄,這家伙既然知曉了金首飾在哪藏著,最后是不是輸?shù)募t眼了,又跟著自己一個人去了瘋?cè)嗽???p> 細思極恐,看來這小子也是一身外債,非要弄到這筆橫財不可。
“閉著眼睛走路的人,好熟悉的手法,是誰在操控他們...”路池頷首沉了口氣,回到了教室,在進去的時候,目光無意識的往下瞟了一眼,發(fā)現(xiàn)花壇里修剪草木的老人朝著自己鞠了一躬。
這讓他安心了不少。
“必須要調(diào)查清楚!”
“胖子,今天放學后跟我走,我?guī)闳ヒ粋€地方?!?p> 自從劉鐵雄失蹤之后,朱友新就提不起勁來,一整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去哪里?”
“你跟著我去辦件大事,欠劉鐵雄的錢,我替你還。”
“路爺去哪,我就去哪?!迸肿友矍巴蝗灰涣?,二話不說,興沖沖的表示現(xiàn)在就可以直接去了,路爺?shù)氖戮褪俏业氖?,一定完成的漂漂亮亮?p> “不急,現(xiàn)在時候還早呢。”
看著他大義凜然的樣子,路池欣慰的笑了,他似乎可以想象到他們深夜十一二點站在柯城瘋?cè)嗽洪T口時,盤子瞬間崩潰的樣子。
“至于欠劉鐵雄的錢,我看應該是不用還了。”路池心中一嘆,他打算今晚夜探柯城瘋?cè)嗽?,劉鐵雄一個男的,又是未成年,如果不是發(fā)生了意外,他實在是想不到囚禁他有什么卵用。
“誰啊,如此喪心病狂?!?p> 放學之后,路池帶著朱友新回到了自己家。
利都小區(qū)六棟502室。
看著路池將書包清空之后放入了手電筒、繩索和鋼管之后,朱友新感覺自己像是上了賊船,心驚肉跳的問道:“路爺,您...您這打算是干一票大的?”
他將書包扔給了胖子,揚著嘴角,神秘一笑:“你去了就知道?!?p> 路池從樓下車棚里推出了一輛半舊的二八大杠自行車,先帶著胖子到網(wǎng)吧殺個天昏地暗,摸不著東南西北的時候,接著載著他往今晚的目的地駛?cè)ァ?p> 太陽墜入幽深的河谷,天色已晚,要黑不黑的樣子。
和黃毛夢境中的經(jīng)歷一樣,在加油站附近的小路邊的電線桿上,正半掛著鐵制的指路牌,脫掉了兩個字,就只剩下‘柯...人院’了。
“路爺,這是哪里?”
天已經(jīng)黑了,如果不是刻意留心觀察,很難注意到這塊路牌。
朱友新現(xiàn)在開始有些慌了,全身發(fā)毛,坐在自行車后座上,忐忑不安的追問道:“路爺,你到底想干什么,您別嚇我呀。”
他死命抱著路池,卻也沒有膽子松開直接跳下自行車,聲音中帶著幾絲哭腔,“天吶,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你要這樣懲罰我?!?p> “路爺,我發(fā)誓以后再也不去游戲廳了,網(wǎng)吧也不去了,求求你放我走吧。”
胖子這時才想起書包里那些工具的用途,用繩索綁著然后亂棍打死?
他把腦袋一歪,動起了心思,在后座劇烈的搖晃起來。
“別亂動,小心摔死你小子,我們已經(jīng)到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