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邊界,天牢關。
自打當初林羅現(xiàn)身天牢關之后,宏朝以及東北當?shù)氐淖陂T便緊急加固了天牢關的防護,在天牢關處足足駐扎了十二名七轉(zhuǎn)修士,并且加派了大量駐軍以防北境邪修破關傾巢而動,不過幸或不幸,自那之后北境邪修倒是一次都沒有再對天牢關發(fā)起進攻了,往日喧囂慘烈的北境邊界,竟難得地有了幾番寧日。
只是幾乎所有人都在這寧靜之下惴惴不安——
寧靜的背后,必是驚濤駭浪。
時值傍晚,天牢關外的北境地界,一道嬌小的身影漸漸映入了天牢關守衛(wèi)的眼簾之中。這段時日天牢關的駐軍對于北境的動靜分外關注,眼見著從北境有一人漸漸地向天牢關走來,這些駐軍二話不說直接拉想了警報,瞬間便在天牢關集結(jié)了一批作戰(zhàn)小隊。
“關外何人,報上名來!”天牢關守軍左衛(wèi)孫震看著離天牢關越來越近的那道身影厲聲喝道,同時看向自己的副手,示意他們稍有不對便立即展開進攻。
天牢關外那道身影聽到城墻上的詢問之后,慢慢停住了腳步,抬起頭來看向天牢關上,夕陽之下映照出她美麗的面龐來,“我是青丘門弟子,袁小湯。”
“袁小湯?”孫震皺了皺眉,感覺自己應該是在哪里聽說過這個名字,突然之間孫震劍眉一挑,問道,“你就是那青丘門小火神袁小湯?你不是在北境仙岳山脈中失蹤不見了嗎?”
天牢關外的袁小湯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道,“不錯,但我又找到了回家的路?!?p> 說著,袁小湯甜美一笑,甚是開懷。
孫震依舊緊鎖著眉毛問道,“可是我怎么能夠確認你究竟是不是青丘門的袁小湯?”
天牢關外的袁小湯被孫震問的一愣,她不在的這段日子里天牢關發(fā)生了許多變故確是她未曾料到的,袁小湯頓了頓說,“現(xiàn)在你們天牢關內(nèi)沒有我們青丘門弟子嗎?”
站在天牢關上的孫震搖了搖頭,“沒有,如今整個天牢關均由我們宏朝接管了。你還是在關外等上幾日吧,和你們宗門核對之后我便能放你過去了。”
“也好?!痹倘灰恍Σ⑽丛谝猓谔炖侮P上的孫震卻仿佛被袁小湯這一笑迷住了一般,癡癡地看了袁小湯許久也未說出半句話來。
與此同時,渝州境內(nèi)。
賀青一行人等又走了許久方才尋到一個小小的村莊,說是村莊實際上也只有十多戶人家,且大多都是山間的獵戶,這些獵戶見賀青等人衣著談吐不凡,量他們也不是什么惡人,因此便找了四間空的房子給他們住下,并未過問太多。
四間屋子里賀青與袁衍住到一處,常家兄弟住在一處,柳子規(guī)、道辭、方浪住在一處,另外三個女生住在一處,幾人互相道別之后各自回房休息,等到洗漱完畢各自休息的時候,袁衍依舊如之前那般仰面躺在了床上,笑著問賀青道,“闊別這么久,很多事你都沒和我說啊——辛曉蕓呢?那個林清云又是怎么回事?趙伊雪呢?”
賀青被袁衍吐出來的這一連串的名字弄得一愣,緊接著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和你說,所以就索性沒說了。”
“哦,不急,我們一個一個來——你也很久沒見過辛曉蕓了嗎?”
賀青點了點頭,努力回想了一下記憶中那曾令他魂牽夢縈的身影究竟是什么樣子,而后搖頭失笑道,“是啊,有很久了呢?!?p> “那你為何會收林清云為徒?”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在易城的時候就順手把她帶回青丘門了,也不知道師父們怎么想的,非要叫我收林清云為徒,指導她的修行,這不,一來二去就像現(xiàn)在這樣了。”
“現(xiàn)在這樣?”袁衍若有所思地笑道,“現(xiàn)在什么樣子?”
“你又不是瞎子,你還看不出來嗎?”賀青沒好氣地瞟了一眼袁衍道,“說實話,我現(xiàn)在都不清楚自己對林清云究竟——是什么感情了。”
“呵呵?!痹艿托σ宦?,“趙伊雪呢?”
賀青雙眼失神地向前看著,也搖了搖頭,“不知道。”
“呵呵?!痹苷碇p臂看著天花板道,“那你自己慢慢想吧?!?p> 賀青聳肩,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轉(zhuǎn)而問袁衍,“江城那里邪神教的人多嗎?”
袁衍沉思了一陣之后,搖頭道,“不多,畢竟蘭斯他們?nèi)バ麄魈燧喗塘?,信奉這些邪神的信徒當然不會太多了,但是我也沒想到渝州這面幾大邪神教居然還會如此猖狂。”
剛剛幾人提到了渝州境內(nèi)幾大邪神教的時候,常嘉玉不說則好,一說反而給賀青、林清云以及袁衍三人嚇了一跳,他們?nèi)酥安⑽磥磉^渝州,且無論是東北或者是華北,邪神教的教徒被打壓、清剿的很多,根本沒成什么氣候,而在江城則如袁衍所說,因為有天輪教的存在,邪神教也沒有多大的發(fā)展空間。而在渝州則與此有所不同,第一,渝州靠近荊楚,本就淫祀盛行,第二,在渝州乃至整個西南一帶,一共有五個邪神教,這五個邪神教雖然彼此之間是競爭關系,但在對抗其他修行門派的時候卻又能同仇敵愾,彼此互相打掩護,因此在渝州一帶還留有很大的根基,雖然轉(zhuǎn)至了地下傳教,但卻怎么禁都禁不掉,甚至有時候會公然與萬古門為首的修行門派作對,處理起來十分頭疼,常嘉玉不無擔心地說過,此行前往歌樂山,說不定便會闖入某個邪神教的據(jù)點中去,屆時若真要招惹上了邪神教的人,單憑他們幾日怕是也難以脫身——
不過賀青對此倒不甚在意,想當年他們一行人修為還大不如今,還不是輕輕松松從三山城逃脫了出來?
一想起三山城,賀青不由得又是觸景生情,不勝唏噓,袁衍則頗為有些怪異地看了眼賀青,按理說修行者達到五轉(zhuǎn)之后心境很難如低修為時那般被觸動,賀青今日甚至是我也頻繁地回想起過去的事情,莫非是——
袁衍心頭一凜,莫非青丘門內(nèi)要有大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