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劍山的七座懸浮山峰,不僅名字依據(jù)北斗七星而起,就連其分布也是根據(jù)七星的位置而來。
所以,婉菁師父帶著我飛離天樞峰后,依次又經(jīng)過了天權、玉衡、開陽峰,最后才來到勺柄末端的瑤光峰。這些山峰面積都不大,但是各有各的風采,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著閃閃的金光,顯得分外壯麗,好似一幅美麗的畫卷。
山峰頂上是一排排房屋,四面八方則是奇花異草、古樹松林、溪流瀑布,宛如傳說中的瑤池仙境。
我忍不住用目光四處流連,婉菁師父早就見怪不怪,攜著我直奔最高處的一棟樓房,早有人守候在一旁。
「去,把所有人都叫來!」婉菁吩咐道。
「是!」弟子領命而去。
不多時,一群少女嘻嘻哈哈地出現(xiàn)在門口,巧笑倩兮,美目顧盼,說不出的青春活力、乖巧迷人。
正當我陶醉其中的時候,一個最后出現(xiàn)的少女,仿佛讓時間凝滯了,一下子便吸引了我全部的目光。這名少女,年約十八九歲,穿著一襲輕紗般的天藍色衣服,一頭長發(fā)傾瀉而下,藍衣如花,長劍勝雪,一雙晶亮的眸子,明凈清澈,只是面容稍微清冷了一點,卻更顯得傲世而立,出塵如仙,令人不敢直視。
眾女子還未進屋里,便發(fā)現(xiàn)里面站著一名年輕男子,素衣素服,模樣清秀,不禁好奇的多打量了一下。唯獨那名清冷的少女,仿佛沒有看到屋里有人一般,徑直進屋后站好,目中似無一物。
我有種被無視的挫敗感,心中竟有些失落。
婉菁見眾弟子到齊后,清了清嗓子說,「從今往后,瑤光峰有男弟子了,丫頭們來見一下你們的小師弟。」
「啊。」眾女子驚訝萬分,連那名清冷的少女都忍不住望了我一眼。
面對眾人齊刷刷的目光,我有種裸奔的感覺,忙低下頭,有些害羞地說,「師姐們好,我叫曉莫,今年二十歲。」
「呃……」
「啊……」
「好……」
眾女子反應不一,顯然是還沒有從驚訝中回過神來。
「瞧瞧你們的德行,不就是多了一個師弟嗎,有什么可驚訝的!」婉菁心中也暗自高興著,但表面裝出一副高冷的模樣來說,「你們不是天天喊著瑤光峰沒有男人干活嗎?這小子天資不錯,我就跟宗主要了過來,以后他就是你們的小十一,有什么體力活兒都可以喊他,但是也要多照顧他,不許欺負人家,都知道嗎?」
「是!」眾女子齊聲答應。
「師父!」一名稍微年長的女子試著問道,「瑤光峰的門規(guī)不是不收男弟子嗎,宗主和各位長老怎么就答應了???」
婉菁早就料到會有此一問,故意氣呼呼的說,「你們看看各個主峰多么人丁興旺,就我們瑤光,這么些年只有你們十個丫頭,再這么下去真要絕后了,我反正跟宗主說好了,以后有我看上眼的男弟子,統(tǒng)統(tǒng)都收!」
「好耶!」聽師父這樣解釋,眾女子一陣雀躍。
婉菁頗為滿意大家的反應,于是趁機說道,「曉莫,來認識一下各位師姐。丫頭們也都別站著,自我介紹一下?!?p> 最為年長的那名女子第一個說話,「小師弟,你好!我是大師姐余情。」
「你好!我是二師姐余弦?!挂粋€扎著雙馬尾的女子對我招手。
「你好!我是三師姐……」前九個女子一一向我打招呼介紹了自己,她們都姓余,所以后面的幾個師姐叫什么,我當時已經(jīng)記不住了。
那名清冷少女是最后一個發(fā)言,「余音」
只有兩個字,淡淡的說出,聲音沒有一絲起伏,讓人感覺不到任何情感。
我的表情略微錯愕,二師姐看在眼里,她巧笑嬉嬉地說,「小師弟,莫介意,余音就是這樣的性格,其實她人很乖的,比你還小一歲呢,之前一直都是我們的小師妹,從今往后,她也變成師姐啦?!?p> 「是滴呢,小余音也成師姐了!」眾女子笑嘻嘻起來。
面對師姐們的調(diào)笑,余音依然是冷冷淡淡,仿佛置身事外一般。
「你不要看小師姐年紀小,她修為可高著呢,已是我們劍宗的雙嬌之一了哦!」九師姐驕傲的說。
「哇!」我真心贊嘆起來,劍宗雙嬌之一的冷皓月,我親眼目睹他帶領師弟們圍攻兩大蛇人,最后使出黃金劍陣,差點斬殺了一名蛇人,可惜被突然出現(xiàn)的蕭宸用邪惡之手擋住,猝不及防下受了重傷。但以他的修為來看,早就貫通了五竅,應該是到了突破六竅竅點的時候。而他還不到三十歲,真可謂天資驚人。
余音今年只有十九歲,卻能與冷皓月并稱雙嬌,她的天資只能用驚為天人來形容了!
「好了好了!」婉菁見眾女子越聊越嗨,忍不住打斷說,「余音雖然年紀小,但對劍道的領悟確實在眾師姐之上。曉莫,你以后就跟余音學習御劍?!?p> 「是!」我老實答應著,然后用余光偷偷瞥了一眼余音,她依然沒有任何表情。
「行,今天就到這,你們都下去吧!余情,平時都是你在照顧大家,那就由你去把山下最靠外的院子收拾干凈吧,讓小師弟住那里。曉莫,你留下,我有話問你?!雇褫家粨]手,師姐們陸續(xù)退了出去,只留下我一個人。
見四周無人后,婉菁師父開始問起有關韓瑟的一切,期間不免黯然神傷,嚇得我也不敢多問她與師父的關系,只能問什么說什么,最后連我貫通五竅的事情也和盤托出,只是沒有透露先人谷一事。
待該問的問了,該哭的哭了,她才收拾好情緒,給了我一個選擇:要么化掉天眼族的雷屬性靈力,從零開始修煉劍宗的風屬性靈力和御劍術;要么繼續(xù)修煉雷屬性靈力,只學習劍宗的御劍術。
因為靈力有屬性,且兩兩相克,所以經(jīng)過上千年的演變發(fā)展,才有了現(xiàn)在的兩宗三族,他們根據(jù)自己的靈力屬性,從而開發(fā)了更為強大的術。比如,劍宗的御劍術,只有在風屬性靈力下才能發(fā)揮最大威力,天眼族的瞳術,也只有借助雷屬性靈力才能完成最強一擊。
第一個選擇,優(yōu)點是重新修煉的風屬性靈力與御劍術相輔相成,可以一同成長,并能發(fā)揮最大威力。缺點是化掉原來的雷屬性靈力,從零開始,且不說前面的時間浪費掉了,單是貫通的竅點重新閉合,再次突破時,也許比較容易貫通,也許永遠都呈閉合狀態(tài),此生再也無法貫通了,風險極大,所以很少有人愿意為此冒險而改換門庭。
第二個選擇,優(yōu)點自然就是保持有現(xiàn)在的靈力等級,可以繼續(xù)修煉。缺點是雷屬性靈力克風,就算我窮其一生將御劍術領悟透徹,也只能發(fā)揮出御劍術的部分威力。
不過,劍宗作為天下第一宗門,御劍術修煉極致的威力及其恐怖,就算不能發(fā)揮出全部的威力,其攻擊力也是非常可觀的。所以,師父韓瑟當年才會前來修煉了十年的御劍術,因為天眼族雖然瞳術厲害,但是攻擊技能匱乏,御劍術一定程度上彌補了天眼族攻擊手段單子的弱點。
「師父當年,不對,是韓瑟師父當年是怎么選擇的?」我抬頭望著婉菁師父。
她注意到了我的口誤,略一思索說,「曉莫,師父就是師父,你以后叫我老師吧……」
「是,老師?!刮倚睦镆魂嚫屑?。
老師繼續(xù)說,「他當年是為了學習更多的攻擊技能而來,與你不同,所以沒有猶豫便選擇了第二種。而你身負滅族血仇,必須變得更為強大,就算有一天泄露了身份,滅你族的人想斬草除根,你至少也得有自保之力。」
「老師,有沒有第三種選擇,就是雷屬性與風屬性靈力同時修煉?」我明明知道靈力屬性兩兩相克,但還是有此一問。因為與蕭宸一戰(zhàn),讓我明白了自己與這個世界強者的差距,強中還有強中手,未來還不知道要面對多少高手和危險,而前面的兩個都不是最佳選擇,我必須另辟蹊徑。加之我第二世當了一輩子的掃地僧,讀完所有的佛法古籍,明白一個道理,就是“萬物本一體,眾生皆手足?!奔词篱g萬物相生相克,卻又相輔相成,缺一不可。這個道理,在自然界如此,在人類的世界、修煉的領域也該如此。而且,雷借風勢,風助雷威。我總覺得風雷之間存在著某種聯(lián)系,如果能讓它們之間由相生相克變成相輔相成,必是風雷動,天地變,產(chǎn)生質(zhì)變的效果。
「不可!」老師斷然道,「很早以前,聽聞曾經(jīng)有人嘗試過,最初靈力等級低微的時候并無大礙,后來隨著等級提高,靈力越來越多,兩種屬性的靈力開始相互排斥、爭斗,奪取那人竅點的控制權,那人最終失控,爆體而亡?!?p> 我陷入了沉思。
見我不說話了,老師溫柔道,「曉莫,我知道你報仇心切,有上進心是好事,但不能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鋌而走險枉送了性命?!?p> 其實老師哪里知道,我正在思索著體內(nèi)的內(nèi)力是如何與靈力共生的,兩者之間像太極圖案的黑白魚,在我體內(nèi)相生相長,循環(huán)不休。如果能夠想明白這點,或許便可以同時修煉風屬性靈力了。
站在老師面前的我,雖然外表看是一個二十歲的男子,其實我三世為人,加在一起也活了一百五十多歲了,比老師還大了一倍多,思想見解一定程度上超過了她,但想法終歸是想法,我依然老實回答,「請老師放心,我一定不會做不可為的事情。但是這兩個選擇,我需要一定的時間來思索,現(xiàn)在還定不下來?!?p> 看著眼前清秀的少年,眉宇之間卻是同齡人少有的沉穩(wěn),婉菁滿意地點了點頭。
莫莫微寒
每個人心底都有那么一個人,已不是戀人,也成不了朋友。時間過去,無關乎喜不喜歡,總會很習慣的想起你,然后希望你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