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光之牢籠
「你是怎么看出來的?」白芷打算用分身與對方兩敗俱傷,本體再去偷襲,希望能重傷她。沒想到在全力施展之下,還是被她一眼識破,并失手被擒,不禁有些駭然,所以才會下意識的一問。
「這很簡單,我揮刀攻擊的時候并不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所以便隨意選了一個目標(biāo)試探,并將倒影拉過來隨時接應(yīng)。當(dāng)你面對割喉的小刀卻不躲閃的時候,我就知道那個目標(biāo)是假的了,自然就判斷出你的意圖?!钩跸=忉屚炅耍闾ь^看了一眼天空的紅月。
紅月上的雷決仿佛收到了信號——就是現(xiàn)在,他早就蓄勢以待,立即向下釋放技能。
此時,白冰用僅余的靈力召出一個光球在手上,然后朝著重傷的天翼靠近。白勇回到自己的分身位置后,繼續(xù)向白芷這邊奔來,準(zhǔn)備營救。白悠的「旋風(fēng)尾斬」,將月淼的衣服劃成了碎片,再繼續(xù)旋下去,月淼必受傷不可。
雙方互有勝負(fù),打得難分難解。
雷決依靠偷天換日瞳術(shù)打出來的技能「光之牢籠」,將打破雙方的僵局。
「砰砰砰砰!」
紅月上霎時射下四束光芒,以紅月為軸點向下投射,分別將白冰、白勇、白悠以及初希和白芷單獨(dú)籠罩起來。
白冰前沖撞在光幕上,「咣當(dāng)」一聲被反彈回來。
白勇前進(jìn)的步伐也被阻止了。
白悠的「旋風(fēng)尾斬」旋在光幕上后,發(fā)出刀劃玻璃的聲音,卻是突破不了分毫。
「這是什么技能?怎會如此堅韌?」包廂里的白夜忍不住替狐族弟子擔(dān)憂起來,尤其是落入初希手中的白芷。說完這句話,他開始猶豫著,要不要替弟子喊投降。
眾人不明白他的心思,當(dāng)輕塵率先搭話后,其他人便沒有再說什么。只聽輕塵道,「這四個人確實不簡單,奇異技能層出不窮,很多都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不論最終勝負(fù)如何,我們一定要將他們的來歷查清楚?!?p> 這句話的分量不言而喻,修行界每當(dāng)提起奇異技能,人們率先想到的都是天殘組織,只有那個組織里的人有辦法捕獲上古異獸,通過吞噬異獸的靈元合成新的技能。如果天啟四人也是天殘組織的,那么這個組織的實力已到了非常恐怖的地步,假以時日后,他們必定擁有毀滅修行界各宗派的實力。更為恐怖的是,如果他們的天殘組織身份一旦做實,那么就意味著天啟神國已與天殘聯(lián)手。接下來,兩宗三族將面臨著滅頂之災(zāi)。
再看場上情形,狐族四人被各自籠罩著控制起來后,化成黑煙的雷決在紅月上現(xiàn)出身形,然后飄然落地,天翼、月淼幾乎同時來到他的身旁,他朝初??戳艘谎郏晕㈩h首。
天翼領(lǐng)會,伸手結(jié)印,「縮地成寸、擴(kuò)地成方!」
倏忽之間,四道光幕移到了擂臺之外,狐族輸了!
眾人細(xì)看狐族四人,卻是大吃一驚,因為,第四道光幕中,初希依然握著透明的小刀做著割喉狀,而她架住的白芷卻已不知所蹤。
「咦,她去哪了?」
「是啊,剛剛還在光幕里的,怎么轉(zhuǎn)眼就不見了?」
「古怪!確實古怪!」
這個時候,眾人都想看看狐族最強(qiáng)者白侍及族長白夜的反應(yīng),卻見他倆對著我略一頷首,循著他倆的目光,眾人看到我的眼睛不知何時變成了雙瞳仁。
不用猜也知道了,一定是我使用瞳術(shù)將小芷變沒了。
「狐族明明已經(jīng)輸了,他為何要將她變沒?」
「不知道,或許是出于安全考慮吧,你沒看到那個叫初希的女的還握著刀的,萬一在移動過程中割了白芷的喉嚨怎么辦?」
「不可能吧,白侍和白夜可都在旁邊看著呢,我覺得天啟神國的人不敢當(dāng)著他們的面殺人?!?p> 「沒有一萬,就怕萬一,如果是意外導(dǎo)致死亡,誰有說得清呢?」
「說得對!」
擂臺下,眾人竊竊私語。
擂臺上,天啟神國還有三人站在場上,而狐族四人全部落出擂臺。所以,這一場是天啟神國勝出。
莫寧師伯站起來宣布結(jié)果后,雷決才收了「光之牢籠」和瞳術(shù),天地恢復(fù)正常。
初希離開擂臺前,朝著我所在的方向媚然一笑,然后揚(yáng)起透明的小刀,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我平靜地看著她,沒有出聲,心里卻希望下一輪可以遇到他們。這樣的對手,必須依靠瞳術(shù)去擊敗。否則,不論他們遇到氣宗還是武修門派,對手都會遭殃。
看著天啟四人回到位置上,我一個瞬身也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秒,出現(xiàn)在了先人谷的異空間里,青青草地上,野花繽紛,如錦如緞,一直延綿到遠(yuǎn)處的清溪邊。溪水之外,青翠的遠(yuǎn)山連綿起伏,美不勝收。小芷坐在草地上,看著泰迪寶寶圍著她嬉戲,這倆一動一靜,靈動悠然。
陽光正好,懶洋洋地灑照在這片空間里,耳畔的微風(fēng)也是和煦地,我看著眼前的畫面,鼻翼間是花的芳香混合著綠草的清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仿佛回到了家里,有妻兒相伴,美的不真實,但舒服的令人心間泛暖。
我含笑朝小芷走去,臉上的神情是她未曾見過的溫柔。
她坐在草地上一動不動,笑吟吟地望著我一步步走近,卻見泰迪寶寶一下子竄了出去,將我撲了個滿懷。
「嚶嚶……」
泰迪寶寶用鼻子拱著我的下巴,全身都在扭動,逗得我和小芷哈哈大笑。
小芷不再猶豫,站起來跑著撲了過來,一把將我倆抱住。
泰迪寶寶又扭頭舔著她。
我也在看著她,溫柔地笑著看她。
白芷臉上泛起了紅色,不好意思地環(huán)顧四周道,「這里就是先人谷啊,真的好美,難怪泰迪寶寶天天流連在此,不肯出去。哼!」
「你如果喜歡,我們以后就在這里定居如何?」我一臉壞笑地說。
「誰要跟你住在一起?」白芷聞言臉更紅了,開始低頭逗泰迪寶寶玩。
小家伙似乎意識到自己是個電燈泡了,扭頭從我身上跳了下去,追著一個穿花蝴蝶飛舞,幾跳幾蹦的就跑到了溪流對岸,然后身影沒入到了叢林之中不見了。
「它一個人進(jìn)了叢林,不會有危險吧?」白芷望著遠(yuǎn)處擔(dān)憂地問道。
「傻瓜,怎么會呢?!刮夜瘟艘幌滤男”亲诱f道,「整個先人谷里只有小鹿、小馬、蝴蝶、蜜蜂等小動物,它們都是善良的、溫柔的、可愛的,已在谷里生活了幾千上萬年,與谷中植被、生靈和諧相處,從不做危害的事情。加上這個谷與我血肉相連,我是它們的王,它們也是我靈力生生不息的來源。所以,你想啊,泰迪寶寶是我們的兒子,那它自然就是谷中生靈的少主啊,生靈們只會愛著它、陪它玩,又怎么會傷害它呢?」
我耐心地說了一堆,還故意強(qiáng)調(diào)說“泰迪寶寶是我們的兒子”,白芷自然心安了,同時也被逗得小臉紅得像顆石榴籽。
她撲入我懷里,美目嬌羞地說道,「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很老實的家伙,沒想到呀?jīng)]想到?!?p> 「沒想到什么呀?」我撫摸著她的香肩問道。
「沒想到你能講出這么多肉麻的話唄。」白芷撒嬌般說道。
我笑了,摟著她的香肩,低頭,在那紅潤水亮、如同帶露花瓣的唇上飛速吻下,蜻蜓點水那般點了又點,只是很輕地觸碰,然后才神情滿足地微笑望著她。
白芷婀娜妖嬈地倚靠在我胸口,翹起粉唇故作嬌嗔道,「你這壞人!」
我笑彎了眼睛,「好吧,我很壞,讓我繼續(xù)壞下去!」
說著,又要低頭索吻。
「又來,討厭!」白芷嬌笑著輕輕避開,然后溫柔道,「你剛才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有危險的?」
說到這里,我想起了正事,便拉著她一起坐在草地上說,「天翼施展縮地成寸、擴(kuò)地成方技能時,我通過瞳術(shù)看到她在你耳邊私語,同時手中小刀周圍的靈力開始浮動變化,便意識到你有危險了,才用莫瞳將你送到了這里。怎么樣?你沒事吧?」
「還好你傳送的快,要不然就真的有事了。」白芷想起之前的一幕,心有余悸,「她確實想殺我!」
「為什么?」我有些不明白地問道,「當(dāng)時你們敗局已定,她為什么還要下殺手?」
白芷想了想,沉聲說,「不知道為何,我總覺得天啟四人對修行者并不友好,特別是對上兩宗三族的人,招式之間總暗藏殺機(jī)。我當(dāng)時被她用刀架住后,行動上便自動認(rèn)輸了,根據(jù)比賽“不得殺人,刀劍無眼除外”的規(guī)則,她的刀應(yīng)該只是做下樣子就好,可是她卻對我說,現(xiàn)在殺了我所有人都會以為是意外,而你一定會瘋狂。那么下一輪遇上你,便是,便是你的死期?!?p> 「什么?」我因生氣而不自覺地提高了音量,「這么說來,他們是沖著我來的?!」
「或許有這種可能!」白芷分析道,「他們猜到了咱倆是情侶的關(guān)系,就這一場對陣來看,他們的技能多數(shù)都是通過操縱靈力完成,而你們天眼族的瞳術(shù)可以看穿,這是他們最忌憚的地方。如果剛剛初希殺了我,你一定會瘋狂的,對不對?到時候你亂了身心,因此陷入單打獨(dú)斗,他們的目的就達(dá)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