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再相逢
春去夏來,轉(zhuǎn)眼過了三個月,慕容懷琬依舊如陀螺般旋轉(zhuǎn)忙著國之大事,好似那幾月前的因緣際會,不曾發(fā)生一樣。
剛忙完公事的他,在馬車上閉目養(yǎng)神,忽然一個急停,他的身子猛地往前傾,好在他身手敏捷,不然定會飛出去。掀開車簾,訓(xùn)斥道“怎么了?”
清風(fēng)指了指前方,一女子被砍得遍體鱗傷,依舊支撐著疲憊不堪的身子,揮舞著手中的劍,待慕容懷琬看清時,才知是她,心里不由得扭成一團(tuán),急切道“清風(fēng)!快!去救她?!倍筇匠鲱^往后喊道“爾等聽令,全力以赴營救那女子?!?p> 話落,明白帶著暗衛(wèi),一擁而上,兩方人馬拼殺在一起。
慕容懷琬也提著劍,加入了戰(zhàn)斗圈,在楊兮安暈倒那前一刻,抱住了她,清風(fēng)護(hù)送他,到了馬車前,道“主子,你先走我斷后?”
此時她血流不止,為她療傷才是緊要之事。
他也不戀戰(zhàn)了道“明月留下斷后,清風(fēng),駕車,快?!倍蟊е狭笋R車,道“快!回別院?!?p> 清風(fēng)跳上馬車,揮舞著馬鞭,急馳而去。
馬車內(nèi)他拍了拍她的臉,道“姑娘!姑娘!”
此時她傷勢嚴(yán)重,他知必得給她止血先,此時她昏迷不醒,也不顧上其他,嘀咕道“形勢所逼,在下也顧不上男女之防了,姑娘冒犯了?!?p> 手忙腳亂的從馬車壁的暗格拿出常備的藥品,繃帶等。將她上身的衣衫,脫落擦拭了血跡之后,撒上藥,給她做了個簡單的處理。
一入別院,顧不得馬車未停穩(wěn),抱著她跳下馬車便往里面沖喊道“大夫,大夫,大夫,快救她!”
冷靜的院落,因慕容懷琬的呼喚便得沸騰起來,管家有條不紊的安排善后事宜。
主院內(nèi),大夫望聞問切了一番,后捋了捋白胡子道“只是失血多,調(diào)理一段時日便可!并無大礙?!?p> 在此之前慕容懷琬也是大致看了一下她的傷口,多處刀傷并無傷到要害,明明知道并無大礙,但是依舊惶恐不安,坐在床頭握著她的手道“她為何還是昏迷不醒?”
坐在圓桌前,埋頭伏筆的大夫,抬頭卑躬屈膝,問答“方才拼命搏斗了一番太過疲憊了,加之失血太多了,遲遲未醒,實(shí)屬正常?!?p> 慕容懷琬一拍腦袋,暗想自己真是傻!還真是關(guān)心則亂呀!此等白癡問題都問得出,而后又道“用最好的藥材?!?p> 他們所用的藥材皆是從宮中帶過來的,天家的東西肯定是最好的,這不是廢話嗎?大夫低低道“是!”
慕容懷琬想著她背后必定留下許多傷疤,女子向來愛美,必是不能忍受的。
想著進(jìn)貢的天山雪蓮膏,可有修復(fù)傷疤,又道“之前,父皇賞賜的天山雪蓮膏可有帶來?”
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呀!看來王爺也是有昏君的潛質(zhì)的,嘆息一聲道“并無!”
“八百里加急,回王府??!”
“‘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糇尡菹轮滥鸀榱艘慌?,做出勞民傷財之事,只怕會為姑娘招來橫禍?!睘榱送鯛斨?,清風(fēng)冒死進(jìn)言,言之鑿鑿道
慕容懷琬幡然醒悟,父皇最是討厭沉迷于女色之人,若讓他知曉了必定會將她,除之而后快的,點(diǎn)頭沉思了一番道“你命暗衛(wèi)去取,切勿驚動了父皇?!?p> 滿臉黑線,一臉無語,清風(fēng)想著這有區(qū)別嗎?見他還是執(zhí)迷不悟,無奈嘆息一聲道“是!”
須臾,管家進(jìn)來道“爺,水已備好了,您可以沐浴更衣了?!?p> 慕容懷琬,看了看自己沾滿血跡的衣衫,暗想喜凈的他是容不得污垢的,今日卻……失笑一聲道“喚人,給姑娘清洗一番吧!”
未等到管家的回答,慕容懷琬抬頭見管家一臉為難,又道“有何難處?”
管家支支吾吾道“府中,無丫鬟?”
是了!他一向不近女色,府中皆是男丁,此時也是夜幕降臨,只怕買丫鬟也來不及了,揮了揮手道“打溫水來?!?p> 清風(fēng)見慕容懷琬挽起衣袖,瞬間感覺凌亂了,他這是要親自給她擦拭?對女子一向冷冰冰,身處云端高陽的王爺,這是跌落凡塵了?霎時嚇的目瞪口呆。
直至慕容懷琬喊道“出去!”他也沒反應(yīng)過來。
慕容懷琬見他依舊呆若木雞,不耐煩,指了指門道“出去!”
清風(fēng)霎時回神,沖向門口,隨手關(guān)上了門,動作一氣呵成,行云流水。關(guān)好門后拍了自己的胸脯,對管家道“汪叔,你說王爺今日,是被妖魔鬼怪附身了嗎?怎么如此陌生呀!”
汪叔一拍他的腦袋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氵€小懂什么?”
屋內(nèi)慕容懷琬,擰干了手帕,走到床前,徘徊了一會,跪在床頭,附耳道“今日你已經(jīng)被我看過一次了,也不在乎再多一次吧!若你要我負(fù)責(zé),我負(fù)責(zé)便是?!倍罂戳怂粫?,不為所動,又道“你沒反應(yīng),那就是默認(rèn)了?!?p> 見她依舊不為所動,站了起來,深吸一口,鼓起壯士一去不復(fù)返的勇氣,一咬牙掀開被子,給她擦起身子。閉著眼睛,嘀咕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視!”而后從衣柜里,拿出自己的寢衣,給她換上。
為方便自己行事,將她抱在懷里給她穿衣。
楊兮安,疼痛難耐,悶哼一聲,驚醒了,猛地睜眼,四目相對,兩人皆愣住了。而后楊兮安,感覺冷颼颼的,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著片縷,急忙將被子拉過來,伸手給他一巴掌道“禽獸!”
捂住被打的火辣辣的臉,慕容懷琬暗罵,不是受傷了嗎?力氣還如此大。挑眉道“這便是你報答恩公的方式?”
楊兮安想著昏迷之前,從天而降的他,想著追殺她的人,便知他需付出慘重的代價才能將她救出。
一碼歸一碼,就算他有再造之恩,也不能趁人之危!
裹著被子往到墻角躲了躲,支支吾吾道“救命之恩,我必定會結(jié)草銜環(huán)來報,但我是不會以身相許的?!?p> 這人把他當(dāng)什么人了?
冷笑一聲,慕容懷琬跳下床,雙手抱臂膀盯著楚楚可憐的她,輕笑道“你以為我是發(fā)情的禽獸不成,竟然對傷患那個。你別不識好人心好吧!府中無丫鬟,我是逼于無奈幫你清洗一番?!?p> 還真是錯怪他了,想著她被他窺視個遍,霎時臉紅心跳,她雖放蕩不羈,但是對男女之事還是比較保守的,想著以后不知如何面對他,霎時狂躁不已,不敢直視他,口不能言。
這人定是害羞了吧!他輕笑一聲,指了指床頭的衣衫,道“府中,無女子衣衫,你便將就一下吧!我出去了?!痹捖?,他轉(zhuǎn)身離去。
指尖還殘留他的溫度,想到方才他怦怦直跳的心跳聲,更加煩躁,如困籠之獸,急于得到自由,用手撓了撓自己的頭發(fā),用力揉著手中的錦被。嘀咕道“煩死了,煩死了。”
慕容懷琬沐浴完后,見管家端著藥,在門口徘徊,管家行禮后道“爺,敲了多次門,姑娘都未開門,”而后指了指藥道“這藥……”
他接過盤子,道“我來吧!你先退下。”
輕輕敲了幾下門,只聽見里面的人,大喝道“都叫你不要煩我了,還不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