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休息的這幾分鐘,華磐問了月荷,秋海國的課本跟紅炎國有沒有什么區(qū)別?各國的語言有沒有區(qū)別?
得到的答案是基本一樣,這些課本教材除了各國自己的史記由本國制定外,其他都是天神之都的天神教幾千年前制定的,各國即便稍有修改,大體上也是一致的。
各國都是說的神教之語,字也都一樣。
這讓華磐更加疑惑了,這整個世界都是用的一個教材?說的同一種語言?用的同一種文字?而看看月荷,除了臉上的妖紋之外,也跟紅炎國的人沒什么差別。
那這個世界就沒有些黑皮膚白皮膚之類的人種?
華磐沒好意思問這些,想想也不著急,以后有的是時間,懂這些對當(dāng)前來說也沒多大意義,屁股決定腦袋,自己現(xiàn)在只是個小學(xué)生,犯不著對這個世界操太多心。
現(xiàn)在最需要擔(dān)心的是【有種放學(xué)你別走】這個事情。。。。
果然上午課程剛結(jié)束,華磐和月荷兩人正要走出學(xué)院門口的時候,就看見不遠處李武和劉風(fēng)帶著三個幫手在那望著他們。
“月荷啊,等下出了門口你就往家里跑,別回頭,我在這跟他們講講道理,講通了我就回家,明白嗎?”華磐哄小孩一樣的哄月荷,但是月荷7歲多快8歲了,也不是那么好哄騙的,她一個勁的搖頭,并且用你當(dāng)我傻啊的目光看著華磐。
好說歹說,月荷還是一直只搖頭,最后干脆不說話了。
“唉,好吧。。。那我們一起跑吧。。”華磐有點傷腦筋的把手按在腦門上,月荷總算高興的點了點頭。應(yīng)付這種情況可還真是沒經(jīng)驗了,以前呢,要嘛讓他們欺負(fù)一下就過了的,要嘛就打到他們怕為止。
可目前自己要撩翻那五個家伙的概率應(yīng)該為0了,被打一頓本來也沒事,自己對于被人欺負(fù)這種事情并不會有太大的受辱感??墒菐е潞桑@個絕對不可以。
華磐和月荷出了學(xué)院門口就立馬往家的方向跑,那五個家伙馬上也跟著追了上來。
身體肥胖的華磐,明顯跑不快,沒多久后面的尾巴就快要貼近了。
幸好月荷這小妞跑的還挺快,早就跑在華磐前面一小段距離了,既然跑不過就干脆拖住他們讓月荷走掉吧,反正他們要揍的是自己。
于是華磐一個轉(zhuǎn)身,整個肥胖的身軀跳了起來,對著最近的李武壓了過去。
心想自己一胖子,要是壓到人也是頗有威力的。
然而這種拙略的招式并沒什么用,李武往旁邊一挪輕松避開,然后一腳踢在華磐側(cè)身,他立馬撲倒在地。
幾個人圍著倒地的華磐一陣腳踩,曾有多次圍毆經(jīng)驗的華磐雙手抱頭,身體蜷縮,所以雖然被圍打卻也沒受很大傷害。
月荷轉(zhuǎn)頭跑了回來,一記飛身踢踹倒了一個。另外一個朝月荷撲了過去,只見她突然一下微蹲,身體一個側(cè)轉(zhuǎn),后背往那人貼了過去。
緊接著雙手抓住那人的衣領(lǐng),借著那人前沖的慣性給他來了個過肩摔。
劉風(fēng)靠過去和月荷對拆幾招后,被月荷一拳打在鼻子上,頓時鼻血直流。
李武一記鞭腿掃過去,月荷雙手擋了一下,但是人還是被震的退了幾步。
另外兩個丟下華磐趕緊過去幫忙,李武本就和月荷打的不相上下,現(xiàn)在幾個一加入戰(zhàn)局,很快就把月荷逼到了路邊的一面高墻。
而原來被打翻的幾個也爬了起來一起圍攻月荷,
李武看準(zhǔn)時機,一拳打向月荷的小臉蛋,拳還沒打到,被突然串出來的華磐用那肥壯的身軀給撞得在地上打了個滾。
自知無力對抗的華磐,干脆一把抱住月荷,讓她背靠著墻壁。
華磐肥胖的身體把月荷整個人都擋住了,自己的后背則任由他幾個人拳打腳踢。
月荷用力的想把華磐推開,嘗試幾次都推不開。拳頭和腳打在華磐身上砰砰嘭嘭的聲音不斷的響著。
月荷突然兩手抱著華磐大聲的哭了起來,不知道是嚇到了還是因為憤怒。
“華磐哥哥放手??!他們會打死你的!”月荷突然邊哭邊大聲的喊。
女孩子一哭,那幾個也慌了神,停下手來相互看了看,可能是覺得確實做過分了。劉風(fēng)把頭一甩,示意走人,然后幾個就慌忙的四散跑開了。
人走了,月荷還在緊緊的抱著華磐,哭的很傷心。
華磐有點不知所措,他沒有哄過女孩,他兩手輕輕的在月荷的后背拍打,嘴里說著:月荷不怕,沒事了,沒事了。
等到月荷終于安靜下來,華磐用手幫月荷理了理她稍微有點亂了的頭發(fā),然后牽著她的手,一起往家的方向走。一路上華磐嘮嘮嗑嗑的想逗月荷笑一下,不過毫無成效,這小妞還是邊走邊用沒被牽著的手抹著眼淚,一句話也不回。
華磐在這個世界醒來還沒幾天,但是遇見的種種事情,讓他明白,力量的重要性,他需要變得更加強大,才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到目前為止他運氣很好,母親很強,父親更強,否則之前兩天,這幸福的一家子將在地獄般的慘狀中消亡。
至于這次,雖說被打的很慘,但是畢竟不過是一幫學(xué)生哥之前的摩擦,可如果不是這點摩擦而已呢?如果對方真想置自己于死地呢?自己怎么辦,月荷怎么辦?
自己原來在地球無牽無掛,現(xiàn)在有父母,還有這么個可愛的妹妹,這一切是他以前夢寐以求而不可得的東西,現(xiàn)在得到了,總要有保護這些的能力吧?
自己母親的那些事情,他看的出來肯定沒那么簡單就可以了結(jié),后面還要有無盡的麻煩。
而現(xiàn)在還有件更迫在眉睫的事情,那就是:自己在學(xué)院里跟人家打架了,回家怎么交代。上一世打架是沒少打,可無父無母,所以這方面沒有經(jīng)驗。
不知不覺間華磐拉著月荷到了家門口,往院子里看去,父親正在院子中間的石桌上擺放一些菜肴,想來是看著時間做了午飯給兩個小家伙吃的。
華磐非常緊張,前世在地球,也曾在電影,電視,網(wǎng)上有過多方面了解,但畢竟不過看客,自己未曾有過體驗。
絕大部分情況下,在學(xué)校打了架后,回家都沒好果子吃,輕則一頓罵,重則一頓打。
有的父母不管誰對誰錯,只要打架就是自己孩子的錯。
有的父母不管誰對誰錯,只要打架就是別人家孩子的錯。
有的父母不管誰對誰錯,只要打架就是所有孩子的錯。
有的父母不管誰對誰錯,只要打架就是學(xué)校的錯。
但是不管哪種父母,都是非常麻煩的事情,而華磐就是個最怕這種麻煩的人。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走進了院子的門,父親看了過來,果然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雖說華磐當(dāng)時拼命想要護住并不英俊的臉,但是還是免不了中了兩拳,紫了兩個包,如此明顯的特征自然逃不過自己父母的法眼。
“呀!有出息了!居然會打架了!”華安國手一拍在石桌上,沉重的石桌一陣抖動,上面的菜碟子跟著一陣晃悠。
華磐嚇得呼一下跪了下來,月荷也慌張的跪下,不敢抬頭看華安國。
父母說這種話一般都是反話,信不得,這是地球上所有小孩都知道的事情。
出乎意料的是華安國是真的絲毫沒有生氣,他哈哈大笑的趕忙扶起兩人后,詢問著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過程。
在非常非常認(rèn)真的聽完了之后還詢問了多個華磐沒有提到的細(xì)節(jié),然后稍微沉思了一下,便開始分析并指出華磐應(yīng)對的種種不足之處,并給出了詳細(xì)的指導(dǎo)意見。
一:陰謀詭計。月荷去找老師告狀,然后華磐在門口等著,老師跟著月荷快到門口的時候華磐就跳出去吸引火力,讓老師抓個正著。
小結(jié):兵不血刃,上善之謀,正所謂兵不厭詐。
二:外物輔助。早上華安國送兩個小家伙上學(xué)院的時候,看到學(xué)院門口右側(cè)有一棟正在粉刷墻壁的教學(xué)屋,邊上放有眾多石灰。若是華磐和月荷兩人一人一小包,佯裝被追趕,突然轉(zhuǎn)身甩兩包石灰過去,然后趁亂收拾那幾個兔崽子,絕對分分鐘的事情。
小結(jié):緊急時候要懂得利用所有能利用的一切外物,來輔助自身能力的不足。
三:善用地利。人在慌張的時候總會錯過本來對自己有利的機會,比如當(dāng)時混戰(zhàn)的地點,就在月荷被逼著靠了的那堵墻,再過去十來米,有一個狹縫,是兩個院子之間的空隙,一次只能過一個人,在那里人數(shù)的優(yōu)勢不再有,可謂地利。而且那里可以直通后面另外一條街道,要擋要跑隨心所欲。
小結(jié):地利可強己而弱敵,不管什么時候,都要觀察周邊環(huán)境,以便利用地勢占據(jù)先機。
一群年少無知的懵懂少年,青春活潑,放學(xué)后打了一場小群架,卻被華安國解析出了兩軍對陣廝殺的味道。
華磐已然徹底的拜服了,他雙膝下跪,右手緩緩抬起,眼看就要打出手勢,他左手趕緊去阻止卻終究是晚了一步,那右手的大拇指早已無法控制的高高豎立。
而站在華磐正對面的父親,雙手抱肩,頭微微抬起,一臉的驕傲的仰著頭。
而原本情緒很低落的月荷已經(jīng)被這父子逗得幾乎要笑得癱倒在地。
玩笑過后,華安國脫掉了華磐的上衣,然后進房間去找藥來擦。
月荷收起了笑容,她站在華磐的背后,手掌輕輕的放在了那些已經(jīng)深紫色的皮膚上,輕輕的劃動,好像在輕撫著什么貴重的古董。
輕輕的,柔柔的,華磐覺得有點癢,又有點舒服。
“華磐哥哥,疼嗎。。。”月荷的聲音有點傷感,又很柔和。
當(dāng)然疼咯,被人跟打沙包似的揍,華磐嘮嘮叨叨的說了一通。
突然他感覺后背一陣寒,慌忙轉(zhuǎn)頭要看一下月荷,卻剛好看到自己母親正在院門口站著。
秦柳青的目光并不在華磐身上,而是在看著月荷,月荷有點嬌羞的把手縮了回去,然后有點扭捏的走到旁邊的石凳上坐下。
秦柳青走了過來,看了幾眼華磐后背上的那一圈圈深紫的傷處,對月荷招了招手,喚她站在自己身旁。
“月荷,你看,這些拳腳都是打在后背的,當(dāng)時磐兒一定背對著他們吧?”秦柳青畢竟是武道的高手,這些事情當(dāng)然是很容易看出來的。
月荷點了點頭,然后解釋說華磐是為了護著她。
要傷人,打后腦,打側(cè)身肋骨處,才是歹毒。光打后背,證明惡意不強,被人打了,當(dāng)然是要打回去的,但是要記住,這不過是一場小孩子的打架而已,就算要打回去,也要知道分寸,切不可怒動殺心,明白嗎?
秦柳青彎腰摸著月荷的頭,對著她柔聲的說著。
月荷乖巧的點了點頭。
華磐撓了撓頭,他有點不大明白,這話不是應(yīng)該對自己這主要受害人說的嗎?
華安國從房中拿著秦柳青自己做的跌打藥給華磐擦傷口,華安國上藥的手法頗為粗魯,倒在手上一個勁的在華磐后背傷口處拍打,疼的華磐嗷嗷大叫。
月荷趕緊去扯過那藥瓶,自己給華磐擦藥,小女孩的巧手當(dāng)然要舒服的多,父子兩相互鄙視了對方一眼。
“哎喲,剛喊的跟殺豬似的,感情就打的這主意,切!小色鬼!哦不對,剛那像是閹豬那種嚎叫?!比A安國為老不尊的丟了句,被秦柳青用抹布甩臉之后,才跟著秦柳青進了廚房端了些米飯出來。
這話說的華磐有點臉上發(fā)燙,不過畢竟是個厚臉皮的人很快就又鎮(zhèn)定了,就是不知道在他后背上藥的月荷是什么表情。
擦完藥一家人坐一起吃過午飯過,秦柳青拿著本醫(yī)書在院子的屋檐邊翻著,華安國則拿著扇子在邊上給自己娘子扇風(fēng)。
華磐和月荷又牽著手往學(xué)院走,下午還要上課的。
等到兩個小家伙出了門之后,秦柳青和華安國說,剛才月荷這小妞動了殺心。
華安國一驚,月荷看起來很是乖巧懂事,這些天相處下來也感覺品性脾氣很好,沒想到這會居然動了殺心。
華安國沉思了一會之后,點了點頭,然后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秦柳青以為華安國想到了什么,趕緊湊到跟前,靜待自己夫君的高論。
“嗯,我明白了,這是護夫心切啊,也是情有可原的?!?p> 秦柳青瞪大美目看著華安國,一股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情緒涌上心頭,臉上的表情幾番變幻最后竟笑出了聲。
“夫君看事情的角度真是讓妾身佩服啊。”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p> “相公你有時候要點臉成嗎。。?!?p> “臉又不能吃不能賣的,要來干嘛。”
“得。。。。你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