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肌肉摸起來硬硬的,還是我的好,又軟又白?!?p> “我終于知道哥哥說的壓槍是什么意思了,靠,不壓槍根本沒辦法尿尿?!?p> 諸如此類的吐槽還有很多。
唐丸子是女的。
這件事本不會給秦缺那么大的驚駭。
但唐丸子是女的,寫下這段字的時候,還想到了與文字相關(guān)的畫面。
這些畫面秦缺都可以看到。
擴展開來大概六百二十五字的內(nèi)容,讓秦缺面紅耳赤。
秦缺仿佛感覺到這是一篇有味道的記載,搖了搖頭,趕緊翻過去。
接下來秦缺看到的,則是一長串的字符。如果是以前,他不知道這些文字是什么。
但有了白平的記憶,秦缺才知道,這些東西是希臘數(shù)字。
整整好幾頁的希臘數(shù)字。
換做其他人,到了這里自然就看不懂了,但秦缺能夠看懂。
甚至知道這是唐丸子和他哥哥一起編的一種兄妹二人才能理解的密碼。
唐丸子當(dāng)時所想的,便是密碼破譯后的內(nèi)容:
“這場穿越?jīng)]有讓我穿越到某個正常的時代里,以正常人開局,反而是來到了這么一個除了怪獸和某個熱衷于擊殺怪獸的家伙,就再也沒有其他活物的世界?!?p> “說起來,那個兇邪的小道童,真的會復(fù)活嗎?我為什么總感覺這里的一切……都那么奇怪?”
“秦缺是否對我還有所隱瞞?”
“如果那個叫白平的人死了,那么秦缺是如何得知有白平這個人存在的?”
“他沒有說,但我知道,如果我問的話,秦缺一定能夠給出一個合理的回答。”
“所以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問的好。哥哥說過,做人必須保持一定程度的懷疑,以及與任何答案都要有距離感。否則會陷入思維的陷阱。”
秦缺笑了笑,原來這個女孩子,對自己還有許多懷疑。
這不奇怪,唐丸子是很聰明的一個人。沒有這些懷疑,秦缺才覺得不合理。
“不知道現(xiàn)實世界的我,現(xiàn)在是什么狀態(tài)?是直接消失了嗎?還是說,現(xiàn)實世界的我,依舊正常的生活著?”
“從我以前了解到的穿越來看,大多穿越,都是廢柴原主被人穿越,然后改變自己命運改變世界,加快科技進(jìn)程?!?p> “這些東西解釋起來,似乎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穿越者到來后,一定會影響到整個世界的文明。所以,如果去探究根本原因,穿越算不算是世界的自我救贖?”
“我如果將世界比作某個活物,它預(yù)感到了某個可能性,于是安排一個人穿越?!?p> “宏觀的宇宙意志,在微觀層面進(jìn)行調(diào)控。盡管看起來只是轉(zhuǎn)變了某個人的靈魂,但對這個世界會有怎么樣的影響,微觀視角的蕓蕓眾生根本看不到?!?p> “不過我去思考這些也沒有意義,離開這里,回到原本的世界,不知是否還有可能?”
“說起來,這個世界遭受荒源入侵,我所在的世界,應(yīng)該不會有這檔子麻煩吧?”
唐丸子不知不覺間給人界立了一個flag。
秦缺看著唐丸子這一串加密文字,忽然得到了一點啟示。
他拿著筆記,走向窗邊,看著色調(diào)詭異的荒源外圍,自語道:
“如果一個穿越者的降臨,便是世界自我意識的自救……那一堆穿越者降臨是什么情況?”
病入膏肓。
秦缺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大商國與九晉已經(jīng)止戈,如今兩國雖然偶有摩擦,也算得上國泰民安。
狼庭人雖然虎視眈眈,可大商有三位圣人在,便是魔帝魏空挑唆,狼庭可汗也始終不敢發(fā)動戰(zhàn)爭。
雖然修行者的“天”被言隨云堵住了,但無非不過是少活些年歲。
荒源降臨,可說到底,源獸們雖然強大,但還沒有出現(xiàn)能夠讓人間都?xì)绲纳铩?p> 除非鎖龍陣?yán)锟吹降某壘薮蟮脑传F降臨,但秦缺在荒源深處待過許久歲月,并不曾見過幻境中的巨大獅子。
所以……怎么看,似乎都談不上病入膏肓。
秦缺搖了搖頭。
唐丸子的說法他認(rèn)可一部分,也因為認(rèn)可,才感覺到很多疑惑。
前朝圣人如果都是穿越者,為何對文明影響如此???
獵戶的真實身份可不僅僅是一個喜歡火麒麟的網(wǎng)癮少年。
否則腦海里也不可能有如此重火力武器的設(shè)計。
總不能只有自己一個人想到了,將人界武器和靈界特色結(jié)合吧?
所以為什么前朝圣人們的影響下,這個世界還是這個樣子?
秦缺想不出所以然來,他翻開筆記,后面也都是唐丸子的一些思考。
大抵上是對于這個世界的。
秦缺也都一一看了,寫下這些文字的時候,唐丸子內(nèi)心里,涌現(xiàn)次數(shù)最多的念頭……竟然是懷念兩座平天下。
所以他的目光落在了這一句:
“我還是喜歡我自己的身體?!?p> 秦缺摸著下巴,尋思了一陣:
“是該想個辦法,讓她變回自己。這倒是我疏忽了,不過這件事急不得。”
秦缺斟酌一番后,還得好好琢磨。就先讓唐丸子繼續(xù)使用自己的前身吧。
熟練掌握壓槍技巧,和適應(yīng)堅實的肌肉,其實也沒有什么不好。
……
……
藏劍峰。
十天之約已經(jīng)滿,因為唐丸子的緣故,秦缺有所耽擱。
徐夫子也早早的起來,在藏劍峰的山腳等著了。
看見云舟之上秦缺的身影時,徐夫子摸了摸胡須,他很期待,秦缺能夠帶來什么樣的設(shè)計。
適當(dāng)拉高期待感,也算是對秦缺的考驗。
“徐夫子,早上好?!?p> “別費啥話了,趕緊的,給老頭子我看看?!?p> 秦缺獨自前來的,沒有帶上周流和姜辣椒。山腳和山坡的匠師們都聚集在了山腳。
這些匠師里,大多都是精通常世級稀世級符文的頂尖匠人,也都算是徐夫子的外門弟子。
他們都很好奇,師傅一大早就在等的圖紙到底是什么。
秦缺果斷的交了圖紙,說道:
“水平有限,只能畫出百分之九十,余下的百分之十,得我與夫子一同參悟?!?p> 徐夫子皺起眉頭,百分之九十?
要知道一個設(shè)計圖,哪怕少了百分之一,都有可能導(dǎo)致武器在戰(zhàn)斗中忽然崩潰。
少了百分之十,那根本不叫設(shè)計圖。
他有些不悅,但看到圖紙的時候,皺著的眉頭竟然舒緩開來,眼睛睜得極大:
“這……還能這樣!”
“如此巨大的器物,豈不是很難催動?”
“不對,這也意味著射程極遠(yuǎn),以及威力巨大……可以由多人操控?!?p> “天才……雖然沒有完成,但剩下的百分之十,的確是可以補足的!”
“秦缺!你他娘的真是個天才!這個玩意兒叫啥?”
秦缺笑著送了一個人情:
“沒名字呢,不如夫子起一個?”
“好!倒是像極了巨大的機關(guān)城弩炮,不如就叫靈能巨炮?”
設(shè)計圖紙上所畫的,便是戰(zhàn)斧炮臺。難以挪動,卻足以一夫當(dāng)關(guān)。
徐夫子只用一眼,就能看出這東西的價值,若是在荒源建立起關(guān)隘,那絕對能夠千里之外,對源獸造成巨大的打擊。
秦缺笑道:
“全憑徐夫子做主,不知,現(xiàn)在可否讓我摸一摸那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