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經(jīng)過這一段插曲后尹兮洛對蕭公子的話簡直深信不疑,為了不涉入險境,她連忙邁開腳步大步走去。
幸好她聰明,還知道找個伴陪著一道,不然以她現(xiàn)目前要啥沒啥的情況,還真得進(jìn)這鬼地方去討口水喝。
她這剛撿回來的小命她可是珍惜得很。
“蕭,蕭……”
這份慶幸她還沒有保持多久,輕快的步伐就沉重的挪不動了。就連竊喜的神色也頓時被煞白的臉色趕得無影無蹤。
隨之而來的便是是慌張的神色,曲卷在一起捋不直的舌頭,和結(jié)結(jié)巴巴的言語。
“蕭…蕭蕭……”
“噓~你別怕!”
蕭澤柯止住了尹兮洛后面的話,一直空著的右手默默伸到腰間,將一直別在身上的墨綠色扇子拿在了手上。
他對面前的諸位行了個抱拳禮,不卑不亢的說道。
“晚輩無意驚擾各位,煩請諸位前輩指一指生路?!?p> “無知晚輩,從未有人擅闖隱棄莊,哪里指得出生路?”
說話的是一個滿面橫肉的糙漢子,他足足八尺身高,壯實如牛。粗糙的手里還拿著一把亮晃晃的大砍刀,渾身散發(fā)著冰冷的氣息,加上他瞪圓的雙目,讓人把對他的膽怯刻進(jìn)到了骨子里,尹兮洛見多了惡人,這還是第一個讓她渾身發(fā)毛的。
“我,我們沒有,沒有想,想來這個鬼,鬼地方……”
尹兮洛話沒說完,氣憤得啪的一聲拍在了自己這張結(jié)結(jié)巴巴的笨嘴上。
沒出息,簡直沒出息……
她心里又慌又急,只得勉強清了清嗓子:“我們方才看到隱棄莊了,可是我們沒有進(jìn)去。我們明明掉頭離開了,怎么,怎么就進(jìn)來了??”
她打量著那個糙漢子身后站著的幾十號手持各種農(nóng)作物工具的村民,他們精干的臉上仿佛全部寫著生人勿近。
“常人看見村莊都會隨路而來,而你們偏偏反其道而行。若正常行走倒也就罷了,偏偏掉頭進(jìn)了村。說吧,你們究竟是何人?”
“天知道你們這個村子還有這個規(guī)矩啊!我們真的不是故意來的,放我們走吧!”尹兮洛放低態(tài)度繼續(xù)懇求到。
經(jīng)歷過死亡,她可比誰都惜命,更何況這可能還是一群千年未亡的“神”,她是個及度識時務(wù)的人,這群人她打不過呀!不求饒難不成還等著取她小命嗎?
“大壯,別和她們磨嘰了,即是能在隱門大開之際進(jìn)入村里的都是瘟神?!?p> “對,瘟神不能留!”
“沒錯,他們年年傳送噩夢之殤,這次竟還帶了兩個外人,先知果然沒有說錯?!?p> “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
此起彼伏的聲音帶著死亡的判決。尹兮洛明明還央求的態(tài)度,也是警惕的握起了拳頭,她逃婚時沒帶兵器,現(xiàn)在唯有一雙并無殺傷力的拳頭還能做一做無謂的抵抗。
“殺~”
被別人稱為大壯的糙漢子大嚷一聲,舉起了手中的砍刀直沖沖的朝著兩人而來。
尹兮洛見狀轉(zhuǎn)忙蹬地,揚起雙腳徑直而去,這一腳正好蹬到了大壯肚子上。
不過大壯并沒有因為這一腳有絲毫動搖,反倒像打在一團(tuán)棉花里,直接被內(nèi)部消化般沒有了生息。
“啊~?”
尹兮洛驚喊一聲,她平日里在練兵場也是跟著一群大漢對打,力氣雖不說拔尖,但也不至于打在對手身上不痛不癢!
她看著眼前神色暴怒的大漢,踢在肚子上的腳連忙旋轉(zhuǎn)了九十度,使之側(cè)身,隨后從大壯臂膀間擦身而過,好險不險地躲過了那把即將砍到她身上的砍刀。
“小心!”
蕭澤柯快跑到尹兮洛身邊,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硬生生將她拉回了身旁。
剎時,手中原本閉合的折扇也完全打開。只見此扇通通體墨綠,扇子頂端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一道道耀眼的銀色光芒。細(xì)細(xì)一看,閃著亮光的竟然是一個個尖銳的倒刺。
“你這扇子倒是很新奇的武器,小巧又靈活,最重要還能扇風(fēng)。”
他看了看身旁還有心情打趣他手中折扇的尹兮洛說道“那么大個壯漢,你個小女子逞什么能?!?p> “你……”
尹兮洛原本還想宣稱誰說女子不如男的思想時,哪知蕭澤柯早就像風(fēng)一樣沖了出去,隨之而出的還有他那把帶著尖刺的扇子。
只見那把扇子在他手中快速旋轉(zhuǎn),緊接著就像飛鏢一樣拋了出去,剎那間就到達(dá)了大壯胸前,大壯看上去笨重,實者靈活至極,只是輕微側(cè)身,就避過了那些扇頂?shù)募獯獭?p> 蕭澤柯腳下點地,提氣間如一道劃過的流星,還沒等大壯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從大壯身邊擦肩而過,并將離手的折扇牢牢得握在手里。
他沒有過多遲疑,反身抬起右腳,朝著背對他的大壯狠狠地就踹了過去。
原本重心不穩(wěn)的大壯腳下踉蹌,咚得一聲就趴倒在了地上。
“簡直厲害!”
在一旁神色緊張的尹兮洛長吁一口氣,心里默默給蕭澤柯點了個贊。
眾村民看見大壯摔在地,皆是舉起手中武器一窩蜂沖了上來,尹兮洛本想出手相助,但看著蕭澤柯來來回回在人群中穿梭,手里的折扇就像一道道旋風(fēng)般刮在村民身上,她連忙止住了可能會幫倒忙的腳步。
哎,高手間的對決她還是不要添亂了吧!
“住手,糊涂,糊涂。”
就在打斗還在如火如荼時,一道蒼老有力,又及具威嚴(yán)的聲音突然響起。
一群本還奮力抗?fàn)幍娜粟s忙停住了手。
蕭澤柯也不戀戰(zhàn),他雖沒受傷,但奈何這都是一群打不死,打傷了傷口還自動愈合的怪人,一輪一輪下來他消耗太多體能,真的需要暫時歇一歇。
“糊涂,糊涂!”
一位古稀之年,滿頭銀絲,神色莊嚴(yán)的老人家,杵著一根藤蔓似的拐杖從人群后緩緩走來。
他每走一步,人群就裂開一丈,每裂開一寸,他就抬起拐杖敲打著兩旁不爭氣的村民。
他的面孔嚴(yán)肅至極,直到來到了兩人身前,才露出一絲柔和的笑容。
“兩位小朋友,你們受驚了吧?”
蕭澤柯打量了面前的老人家,雖說滿面的長胡須已經(jīng)白得發(fā)亮,但明亮的雙眼里不帶一絲渾濁,洪亮的嗓音中氣十足,渾身上下還散發(fā)出威嚴(yán)的氣息。饒是剛才還喊打喊殺的一群人也被他的威嚴(yán)所震懾,個個呈現(xiàn)恭敬之勢。
“老前輩,我們無意闖入,還請指條明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