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慕與東哲分開后,為防與方才那幾名妖修遇上,向著另一邊游去。
也不知游到了何處,她遠遠見著前方有一片異常明亮之處,耀眼的明光之中坐落著一座頗為華麗的宮殿。
能居住在這樣的宮殿之中,必然不是尋常之人。
為免遇到麻煩,阿慕打算再次換個方向,遠離這座宮殿。
她剛轉(zhuǎn)過身,忽然發(fā)覺身旁一側(cè)的一簇茂盛的水草仿佛動了動,甚至激起了一小束水紋。
她停了下來,警惕的看著水草方向,試探著道:
“是何人躲在那里?”
毫無反應。
阿慕取出碧波,迅速向著水草后面躲藏之物纏繞過去。
與此同時,一道聲音叫了起來。
“哎呀呀呀!放開我!放開我!”
阿慕定睛一看,碧波那端纏繞之物乃是一位約莫十七八歲的筑基初期少年,少年眉目之間竟生著一只短短的角,顯然不是人類。
此刻,那獨角少年被碧波纏的死死的,幾經(jīng)掙扎,卻無可奈何。
忽然,自他那獨角之中發(fā)出一道強勁的靈力波,竟硬生生將碧波沖散了一瞬。
也就是這一瞬,使得獨角少年尋到機會,掙脫束縛趕緊溜之大吉。
阿慕默念著馭水術(shù)法訣,同時握著碧波另一端的手驟然收緊,四周的水隨著阿慕的意念全部向著獨角少年而去,旋轉(zhuǎn)著成為一條條粗壯的水波,阻擋了獨角少年的去路。
一道比獨角少年更快的靈力與碧波一起再次纏繞上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他被這力量拖至阿慕身前不遠處。
他的雙手被綁在身后無法動彈,這綢帶看似柔韌,卻令他奈何不得。
他憤憤的瞪了阿慕一眼,閉上眼睛,似乎是在蓄力。
想到方才他使用獨角力量之時也有這樣一番動作,阿慕后退了幾步,小心戒備著。
然而,只見他蓄力許久,卻絲毫不見獨角有何動靜。
獨角少年睜開眼,有些氣急敗壞,不死心的再次閉上眼,開始了新一輪的蓄力。
看來他那獨角的力量是有限的,方才用過一次,短時間內(nèi)或許無法再用了。
阿慕悠哉悠哉的站于一旁看著他的表演。
待獨角少年再次睜開眼,面上滿是不甘,有些憤憤不平,卻又無可奈何。
他泄氣道:“你贏了!放開我,我自己回去!”
阿慕眨了眨眼,不明白他的意思。
獨角少年沒好氣叫著:“還不把我放開?!真以為把我交給父君你就有靠山了?!”
父君?
元嬰以上才能稱為真君,這獨角少年的父親似乎地位挺高?。?p> 再看看他這一身妖異之氣,比此前見過的那些妖獸血脈稀薄的妖修濃郁不知多少倍,頭上還有只蛟龍?zhí)赜械慕恰?p> 這種程度的血脈濃度,至少應是某位元嬰妖獸大能三代以內(nèi)的后代。
妖獸入元嬰期才可化為人形,與人類結(jié)合。
由此可推斷,這位獨角少年應是某位蛟龍大能的直系血脈!
阿慕眼珠一轉(zhuǎn),抓著碧波的手松了松,卻依然沒有放開獨角少年,只道:
“把你交給你父君有什么好處?”
獨角少年愣了愣,狐疑的看著阿慕:“你不知道?”
阿慕搖了搖頭:“我為什么會知道?”
獨角少年臉上一呆:“那你抓我做什么?”
阿慕無辜道:“你鬼鬼祟祟躲在那里,我便抓了你?!?p> 獨角少年沉默了一瞬,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露出幾分假笑,對著阿慕諄諄善誘:
“既然是一場誤會,那你便把我放開,我也就不計較你無心之過了,咱們就此別過!”
“急什么?”阿慕卻不愿就這樣放過他,好不容易抓著一個人,可不得多打聽些消息!
“你還想干什么?”獨角少年有些著急:“莫非你想打劫?”
聽了這話,阿慕果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這一看還真有些心驚。
衣袍是五階靈器神水袍,靴子是五階靈器追風靴,連額頭上的頭飾都帶有一個聚靈陣法。
還真是只肥羊?。?p> “你是什么人?”阿慕好奇問道。
提到自己的身份,獨角少年頓時揚起下巴,驕傲道:
“現(xiàn)在才知道問我身份?我父君是這西域之主,昌平真君!我是西域少主,金澤一!你若是現(xiàn)在放了我,我便不追究你這罪過!”
“西域?”阿慕疑惑了。
“你不會連西域都不知道吧?!”金澤一頓時驚詫了。
阿慕想了想:“這烏月湖還分了東西南北域?”
這次輪到金澤一懷疑了。
“你是誰?為何連這些都不知道?”
他同樣打量了一番阿慕。
氣息全無,修為不知,想必身上定是帶了什么寶物!
再看看她那一身穿戴。
一頭秀發(fā)僅以數(shù)根淺藍色綢帶作為點綴,身上簡簡單單地穿著一身淺藍色衣裙,金澤一忽然睜大了雙眼:“你這衣裙和綢帶竟然都是鮫綃?!”
說完,又哼哼道:“說吧,你是哪一族的?來我們?yōu)踉潞泻钨F干?”
阿慕心中一動,這金澤一怕是也將自己當成妖修了。
于是她順著說道:“我是龍魚族。”
說著,她還將手鐲的隱匿功能屏蔽了片刻,釋放出自己原本的鮫人氣息,很快又再次隱匿。
對面的金澤一正緊盯著阿慕,忽覺一股強烈的妖獸氣息自阿慕體內(nèi)出現(xiàn),這氣息帶著一陣無法忽視的親近之感,一般只有血脈高貴的水族才會令他產(chǎn)生這種感受。
于是他毫不懷疑阿慕的一番話,反而自我解釋道:
“原來是龍魚族!怪不得對我們?yōu)踉潞绱瞬涣私狻!?p> 龍魚是生活在靈越大陸西側(cè)的一個古老水獸種族,它們攻擊力較弱,卻是最為原始的水獸之一,擁有著古老久遠的血脈傳承。
因此,即使龍魚族攻擊性極低,卻從來沒有任何水獸傷害過它們,于無數(shù)水獸族群而言,龍魚就是它們的祖源。
見忽悠了過去,阿慕心中松了口氣。
金澤一臉上的憤怒懷疑全然消失不見,帶著幾分興味問道:
“龍魚族的人不好好在西海待著,怎么來了這里?”
阿慕面不改色道:“最近修煉速度漸緩,僅憑靈力增長已無法提升實力了,于是便出來修修心,人類世界似乎比海里更有意思。”
這話說到了金澤一的心坎里,他連連點頭:“的確!筑基后便要開始修心了,可惜父君總不允我出門,老待在這片湖底如何提升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