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子受死!”
一聲怒斥,頓時四面風聲大起!
鐘吾神色一驚,剎那間,兩把明晃晃的長劍,已然來到身前。
兩人一左一右,同時出劍,便是要一擊滅殺了鐘吾。
此時鐘吾氣勢一沉,雙手一甩,袖袍裹了起來,便是直接一揮雙臂,迎上長劍。
鏗鏘!
一股勢大力沉的勁道,自長劍劍身上傳遞到兩個黑衣人的手掌之中,頓時兩人吃痛,虎口迸裂。
兩人皆是眼瞳猛然一縮。
這等實力,和他們所知道的情報相差太多了!
“不能力敵,撤!”
其中一位黑袍男子一扯嗓子,兩人皆是毫不猶豫的身形后撤!
此時,鐘吾卻是臉上一抹冷意,頗為平靜的看著兩人。
一瞬間,右手一揚!
兩道極為細微的碧影激射自袖袍之中激射而出,一閃便已至兩個黑袍人身前,電光火石之下,瞬間末入胸口之中!
兩人反應過來之時,碧影已經扎入心口之處,當下腦中剛剛生起一抹不可思議之色,隨后便是兩眼一黑癱倒而下。
只見兩人氣息迅速消散,下一瞬,便是撲通兩聲,兩人砸倒在地上。
鐘吾卻并未就此放松,伸手拾起長刀,走上前去割了頭顱,方才松了一口氣。
這三人皆是蒙著面,只露出兩只眼睛,一出手便是殺招,明擺著要將鐘吾置于死地,想到此處鐘吾心頭不由得微微一沉。
伸手揭去三人都頭套衣著,看樣貌,皆是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煞氣濃濃,顯然是手中手中了結了不少人的性命,令人望而生畏。
鐘吾伸手開始上下摸索起來。
片刻之后,手中便出現了一枚小巧無比的玉佩。
上面正印著“恒城府衛(wèi)”四個大字!
看到這四個字眼,鐘吾頓時臉色一變。
沒有停頓,繼續(xù)搜另外兩人的尸身,果然在兩人腰間之處,搜出了玉佩。
上面皆是印著“恒城府衛(wèi)”這四個大字,和先前見到的那一枚一般無二。
當下鐘吾面色立馬變得難看起來。
“果真如此!時隔兩年,終究是找上門來了!”
盯了許久之后,鐘吾方才沉聲一嘆。
眼前三人,全都是官府的護衛(wèi),身手高超,若不是鐘吾這兩年不斷磨練自己,加上自己平時謹慎之極,不然也是命喪黃泉了。
呆站了好半晌,鐘吾方才慢慢的嘆了一口氣。
將這三個尸身草草處理之后,鐘吾站在堂前。
仰頭望著天上高掛的一輪明月,鐘吾沉吟不語,許久方才低聲一嘆。
“逃了五年,終歸逃不掉。”
鐘吾原先乃是大徐國當朝大理寺卿鐘沉之子。
五年前,朝廷政變,鐘沉被破卷入其中,最終新皇登基,鐘沉官職被廢,落得滿門抄斬。
最終在家族眾人都庇護之下,年僅十三歲的鐘吾逃得性命。
但是卻也是被朝廷之人不斷追殺。
逃亡三年,就在他即將被捕之時,他父親的至交老友暗中相助,方才躲過一劫。
在這位大人的幫助之下,鐘吾躲到了離虛京最為遙遠的恒城,安心活了兩年。
沒想到平靜的的日子卻只到了今晚。
回憶以前的種種絕處逢生日子,鐘吾心境難以平復。
對于朝堂的恨意卻愈發(fā)濃烈。
但是他再怎么說也就是凡人一個,再如何傾盡全力,也是無法和朝廷比肩的,更逞論和朝廷對抗。
像鐘吾這么一個凡俗之人,朝廷要滅掉他如同踩死一只螞蟻一般容易。
鐘吾現在已經不奢望能夠反擊大徐朝,只要性命安在便好。
鐘吾眼神黯淡下去,站在月影之下一動不動,低頭俯看著地上的樹影。
半晌之后,悠然一嘆。
“看來真是只能進入橫山門了?!?p> 鐘吾沉吟道。
眼下顯然皇宮已經知道他的動向,就算是立即出逃,十有八九也會遭到圍剿,朝廷僅僅是一個小城的府衛(wèi),便是實力如此強大。
想到之后的事,鐘吾不禁眉頭一蹙。
思來想去,便是只有進入橫山門這一途。
…………
翌日,清晨。
朝陽照耀下,整個恒城再度煥發(fā)生機,人聲鼎沸,頗為熱鬧。
鐘吾所在地院子之中。
只見其中一位身著灰色衣衫,手執(zhí)一柄長刀,快速的演練刀法。
說是刀法,其實連刀法都算不上。
其中揮,劈,撩,砍,都是一些基礎的招式,翻來覆去都是這么幾招。
雖說招式簡單至極,但每次揮出,都是帶著一股股巨力。
“呼呼!”
隨著鐘吾快速揮動手中的長刀,一道道風聲響起,勢大力沉,地上塵土飛揚。
一個時辰之后,鐘吾方才收起刀勢。
此時日上三竿,原先清冷的院子,空氣也開始燥熱起來。
鐘吾頭頂此時也是白氣蒸騰。
收了刀勢之后,鐘吾便是回身進了屋,洗漱一番之后,換上一套干凈衣衫,方才大步跨出小院。
快步行走在大街上,鐘吾已經對于地形極為熟悉,不過一盞茶功夫后,便來到一處店鋪。
店鋪樣子,赫然是昨日賣與虎皮陳姓老者的店鋪。
鐘吾毫不停頓,大步流星的邁入。
“麻煩去里面叫一下你們店長?!币贿M去,便是直接跟其中一位伙計說道。
很快,陳姓老者便是快步出現。
“鐘小子,可是有什么好東西了?”
陳姓老者臉上帶著笑容。
鐘吾平靜道:“走,里面說話?!?p> 見到鐘吾如此樣子,仿佛熱臉貼了冷屁股一般,但是陳姓老者卻是沒有半點尷尬之相,笑道:“走走!”
隨即在陳姓老者招呼之下,兩人朝著內堂走去。
看著陳姓老者遠去之后,一旁觀看的伙計低聲議論起來。
“這是什么人吶,架子這么大!”
“新來的吧,這你就不知道了,他可是我們店里面的老主顧。別看年紀輕輕,但是本事卻是了得,聽說云虎都可以打過!”
“啊……這是真事?”
“那是當然,我還能騙你不成?”
…………
內室之中,長案依舊,兩盞茗茶擺放在各自都身前。
“怎么?回心轉意了?”陳姓老者一臉自得的神情,輕泯了一口茶。
“不錯。”鐘吾平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