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之初無奈:“你連梁子樹這個師兄的錯誤行為都能輕易原諒,怎么到我這就這么較真呢?
我可是你的堂哥,比師兄親多了。你明知道我是故意讓你知道的,干嘛還揪著我不放呢?”
慕夏露出了一個輕蔑的笑容,鄙視的看著梁之初道:
“子樹師兄不過是交友不慎,說白了,他一個內門弟子,即便是大師兄,地位也不如那些公子哥們,他是受制于人、無法拒絕而已。
而你,才是真正的心思不正。”
慕夏越說越氣憤,語速越來越急,嗓音越來越大。
“你不就是厭倦了修真家族的生活嗎,不就是想和剛才那個小丫頭私奔嗎。你要私奔關我什么事,為什么要陷害我?
你可知道,如果你陷害我成功了,我就會眾人認為是厄運之女,就會被迫嫁到西荒蠻族,你在陷害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是你的堂妹。
你竟然還說無恥的說陷害我是讓我解脫,我的人生憑什么被你控制?憑什么讓你幫我解脫?
此刻你看到了我的轉變,知道我不是那么好對付的人,又在我面前裝好人,自導自演很有意思嗎?”
梁之初的手一松,酒杯掉到地上摔碎了。
原來這個丫頭什么都知道,她只是不說而已。
他自己自認為聰明一世,卻不成想所有的算計都被人看了出來。
“對不起,我知道我的懸崖勒馬不能彌補我對你的的傷害,但是今后,我會盡量彌補你的?!?p> 慕夏怒道:“向我道歉,少來這一套。
你不過是發(fā)現(xiàn)了那個小廚娘對你不是真愛,而是利用。
你不過是發(fā)現(xiàn)大夫人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好對付,所以故意向我示好,想獲得我的認同,讓我對你的防備松懈。
你心里應該還想著借用我厄運之女的名號,造成被我克死的假象逃出梁家吧。”
梁之初大驚失色。
慕夏竟然連假死這個計劃都知道。
這其實不難想,上一世梁之初是在慕夏的成人禮上身亡的,梁書亭傷心過度,飄然下山后再無蹤跡。
結合這一世這父子倆的行為,不難想出他們的目的。
可這個目的是建立在梁慕夏痛苦的身上。
慕夏鄙視的說:“你這個人,還有你的愛情,都和你約會的地點一樣,臭不可聞。”
整個包間安靜了片刻之后,梁之初嘆了口氣。
“是啊,我的人生都是臭的?!绷褐跬蝗谎凵褚晦D,說:“不然,我當你的陪嫁小弟,跟著你嫁出去吧?”
慕夏一拍桌子,怒道:“說重點,別讓我問你?!?p> 梁之初撇了撇嘴,說了起來。
“你也知道,我這個人風流倜儻,一表人才,若生在俗世,絕對是翩翩公子??善晌疑诹藳龀?,身不由己……”
慕夏瞪了他一眼:“重點,說重點?!?p> “重點就是,我想離開涼城,大夫人給了我一個假死藥,讓我在你的成人禮上服下,然后成全我和柔柔?!?p> 柔柔,慕夏想起剛才那個女孩的樣子,就一身雞皮疙瘩。
太做作了,真不明白那群直男怎么就喜歡那么做作的女生。
一點審美都沒有。
梁之岑說的和慕夏猜測的差不多,她拿起筷子,繼續(xù)問:“那你怎么反悔了?”
梁之岑一臉不爽的說:“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哦!”慕夏故作恍然大悟,挑著眉問:“怕和梁慕月和梁慕彤一個下場???”
梁之岑哼了一聲:“那是怕嗎?是肯定。”
慕夏夾起一塊肉放到自己的碗里,說:“腦子挺清楚。那你那什么柔柔呢?”
提到心上人,梁之初的表情凝重了起來。
喜歡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他自己也說不清。
平時那么聰明的一個人,遇到感情的問題,也會變成傻子。
沉默了片刻之后,梁之初說:“哎,我就是個傻子。”
慕夏端起碗:“是,傻得不行,翩翩公子哥貪戀一個有茅廁味道的廚娘……”
慕夏說不下去了,她端著碗看著一桌子菜,瞬間沒食欲了。
“吃你的吧,她就是廚房里的小幫工,碰不到菜的?!?p> 梁之初瞥了慕夏一眼,端起碗吃了起來。
慕夏自從穿越過來之后,就和梁之初吃過兩頓飯,每頓飯都是別扭異常。
這頓飯兩個人幾乎沒怎么再說話,各懷心思,互相算計。
慕夏不清楚梁之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真的悔過了,認清了大夫人的嘴臉,還是大夫人派過來試探的。
梁之初這個人太復雜了,僅僅從短暫的接觸中,慕夏并不能判斷這人是善是惡,只能保持著百分之百的戒備心。
不管怎么樣,假死這件事,在白曼音那里必然行不通了,慕夏可以把精力放在別的地方了。
酒足飯飽后,慕夏擦了擦嘴,打了個飽嗝,非常鄭重的說:
“梁之初,有件事必須和你說清楚,無論你是懸崖勒馬也好,還是虛情假意也好,這件事情我是受害者,這頓飯,你請?!?p> 梁之初想了想后說:“行,但你得先告訴我,什么是自導自演?!?p> 慕夏有點郁悶,這就是梁之初所謂的聰明人的對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