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人非人
趙炎空帶著失去雙親的孩子去了上京魔法高校置辦的小學,把他們暫時安頓在里面,然后馬不停蹄地建立著新的學校和孤兒院。
沒辦法,誰叫這場殺戮是在他們掌控之間發(fā)生的呢?當然一切由他們負責,帝國才不會給他們解釋的機會。
一下子就多出了八百名孤兒,這讓本就經(jīng)費不足的上京魔法高校雪上家霜。
“瑪?shù)拢趺磿蝗怀霈F(xiàn)這種事情?!”
趙炎空坐在富麗堂皇的辦公室里,右手錘著桌子,一臉憤怒。
他怎么也想不到,紅染山里面的魔獸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暴動。
明明已經(jīng)幾十年沒出過事情了,怎么偏偏就他那么倒霉?
真特么惡心到家了。
“校長,調(diào)查出來了?!编嵆焱崎_了校長辦公室的門,拿著一份資料走了進來。
“直接說,都是因為什么?”
趙炎空捂著眼睛,頭痛至極。
“紅染山的能量源泉突然不見了,能量變得極為稀薄,一直禁錮著的魔獸應(yīng)該是察覺到了,一下子就找到了突破口,全部都逃出來了?!?p> “什么?這……”
他想到了近日的種種傳聞,才發(fā)現(xiàn)那些可怕的猜測,居然真的在一步步地變成現(xiàn)實。
“但是奇怪的是,魔獸居然只襲擊周圍村莊里的大人,對十五歲一下的小孩全部選擇了視而不見,這真的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p> “但根據(jù)調(diào)查來看,死者大多數(shù)都在紅染山附近的森林里打獵過?”
“森林?”
“沒錯,就是那片瀕危動物保護區(qū)。”鄭楚天嘆了口氣,“里面存在著許多瀕臨滅絕的動物和植物,帝國早就禁止了人類自由進出,但范圍是在是太過廣大了,國家方面的力量根本管不過來。”
“于是周圍村子里的大人,或多或少都進入過禁區(qū)里面打獵,或者采摘,為了牟利,他們什么都干?!?p> “可是他們不知道,那片區(qū)域里面的動物,有很多都是紅染山里魔獸的后代,即使時隔多年血脈微薄,也依舊是魔獸的后代,所以打獵者身上應(yīng)該都有魔獸獨有的氣息,而據(jù)我們猜測,這可能便是他們專門殺戮村子里大人的原因?!?p> “可是,這和他們不殺小孩有什么……”
趙炎空突然瞪大了眼睛,好像想到了什么。
“是的,就是羞辱?!编嵆鞜o奈地點頭。
當年的一位覺醒了意志的獸王在臨死前,看著圍攻它的幾十位人類強者說過。
當亂世來臨,人類的本性可能還比魔獸,野獸恐怖。而魔獸,將視人類為無物,他們會讓人類看看,人類和野獸,都是一樣的東西。
甚至人類更為殘忍。
而那位獸王,就出自于紅染山!
毫無疑問,人類獵殺瀕危動物,而魔獸卻不濫殺人類幼兒。
這便是赤裸裸的羞辱啊,分明就是在說著:你們?nèi)祟?,還沒有我們魔獸有人性!
談個屁的稱霸世界!
趙炎空無奈地嘆了口氣,人類,大多數(shù)都是魔鬼。
他雙手支撐著放在臉前,好像在做著什么都要的抉擇。
“先把孤兒安置好吧,然后著手發(fā)布任務(wù),下個學期安排有實力的新生去魔界訓練?!?p> “什么?!就算是上魔有史以來實力最強的人,修煉一個學期也最多的二星九級的等級?。 编嵆毂粐樍艘惶泵Ψ瘩g,“而去魔界的最低修為要求也是三星法師,這恐怕不太妥當吧!”
“不夠妥當?憑什么不夠妥當?當然夠!”趙炎空再次癱坐在椅子上。
“秩序已經(jīng)變了,就算是帝國許多的頂級高校都在制定新的策劃,我們當然也要做出一些改變?!?p> “這是我和議事會一起討論得出來的結(jié)論,最后的抉擇權(quán)在我?!?p> “我已經(jīng)決定了,亂世出英雄,不讓他們提前去魔界歷練,以后魔界大軍真的到了人類世界,我們該怎么辦?”
“可他們一直都是安安穩(wěn)穩(wěn)的啊!甚至有的人修煉只是為了為了追星,為了顯擺,現(xiàn)在的年輕人,別說是只存在殺戮的戰(zhàn)場,就是實戰(zhàn)都沒幾次,讓他們?nèi)ツЫ缲M不是送死?!”
“特殊時期特殊情況!你不能因為我們兩代人所經(jīng)歷的時代不同,就對他們妄加評論??!”
趙炎空拍案而起:“我們的年代硝煙四起,敵人不會因為我們年輕而放過我們,生命的威脅擺在面前我們自然只有起來反抗!”
“我們和他們,沒什么不同!你去外面轉(zhuǎn)一圈,當真正的戰(zhàn)爭來臨時,說不定未來為帝國作出巨大貢獻的人就從你身邊走過!”
“危險和安全,膽戰(zhàn)心驚和燈紅酒綠,隨時都可以轉(zhuǎn)換!”
“我已經(jīng)決定了,不用多說,直接執(zhí)行就行?!?p> 他再次坐在了椅子上:“我知道你的兒子也在新生里,也知道你就這么一個后代,寶貴得緊?!?p> “但你不能一輩子跟在他后面保護他吧?說難聽的,萬一你哪天死在了前線,而你兒子只知道在人群中哭著尋找你的身影,那個時候你要怎么辦?”
“連佟玉寒的兒子都在新生里,你兒子能有他嬌貴?人家都有危機意識,你不能只沉醉在自己的夢里?!?p> 趙炎空放下了最后的一根稻草。
鄭楚天深深呼吸,好像想通了什么。
“出去吧,把門帶上,我煩得很?!?p> “嗯,多謝?!?p> 小聲地丟下一句話,他便安靜地走出了辦公室。
站在門口伸了個懶腰,臉上再次掛著笑容,走在了學校的大道上。
“唉?!?p> 趙炎空點燃一根煙,吐出一圈圈的煙霧,就像抓住猛獸的圈套。
……
“該死!白易天那個家伙!當年讓我在眾人面前丟臉,現(xiàn)在他兒子還殺死了我的后代,這是要和我不死不休?。?!”
白易成在書房里震怒,一掌打向面前的黃花梨桌子,頓時四分五裂。
“我說你生氣有個屁用,明明就是你們父子不爭氣,怪得了誰?”
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坐在旁邊的沙發(fā)上,喝著茶,悠哉悠哉地吐槽。
“二叔,您說您也不幫幫我,光吐槽我有什么用???”
他在書房里不斷踱步,絲毫沒有因為白勝的死而感到悲傷,只是計劃被打斷讓他有些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