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語棠出了蘇府,不知怎么便走到了太子府。
往日的繁華不見,只剩滿眼悲戚。
“小姐,這不知有多少眼線呢,快走吧。”云意提醒道。
寧語棠看著被封住的朱紅色府門道:“無妨?!?p> “想不到還會有人來這?!?p> 寧語棠轉(zhuǎn)身便見四皇子提酒走來,作揖道:“四皇子?!?p> 祁瑾擺手:“我來這瞧瞧,敬一杯酒?!闭f罷,一杯酒便灑在了地上。
“三小姐認為我可是做錯了?!逼铊嘈?。
“四皇子自是沒有做錯,皇上便是皇上?!睂幷Z棠用八皇子的話回道。
“我有愧啊,辜負了皇兄的信任”祁瑾神情悲切咳道。
寧語棠不語,她不便談?wù)摶适抑拢饕竞蟊愀孓o離開。
……
第二日,羯然王到達皇都,四皇子與謝王爺出城迎接。
“這陣仗還挺大呢?!苯舷虼巴饪慈?。
寧語棠不語,與羯然交戰(zhàn)多年,手下兄弟不知有多少因此送了命,她對羯然實在生不出善意來。
“聽消息,羯然的公主也來了?!碧K錦笛摩挲著手中的鞭子。
寧語棠抬頭看她:“公主?”
前世羯然公主混進過軍隊,與她打過一場,若不是后來發(fā)現(xiàn)她是女子時愣了下,那公主便在她手下送了命??婶扇还骶拐f對她一見傾心,幾次想把她帶回羯然,當真是個大膽的女子。
“嗯,不知羯然是何意。”
出了寶鳳樓便聽一陣喧嘩聲。
江笙領(lǐng)著小廝去看了熱鬧,回來時揶揄道:“語棠,你猜這是怎么了?”
“怎么了?”寧語棠笑道,不知他想說什么。
江笙一笑“前面有個女子,拉著夙風便要給他贖身,夙風不愿哭的梨花帶雨呢,那女子衣著華貴,聽音樓的人只能收了銀子不敢攔?!?p> 寧語棠嘴角的笑落了下來,他雖對夙風無意,可碰到此事卻也不能不管。
抬步走了過去,江笙折扇一開,遮住勾起的嘴角跟了上去。
“這位小姐,他既不愿便罷了?!睂幷Z棠笑道。
那女子轉(zhuǎn)身道:“你算什么東西?敢管我的事?!?p> 寧語棠一見她便驚住了。
烏雅?羯然公主?羯然王不是才入了皇都,現(xiàn)在應(yīng)在去皇宮的路上嗎?
“寧公子。”夙風哭的滿面淚痕,嗓子微啞,一見寧語棠便用力甩開烏雅的手,踉蹌的走到寧語棠身后拉著他的袖子。
寧語棠皺眉。
烏雅一見,滿面鄙夷:“我說怎么不跟我走,原來竟是個斷袖?!?p> 寧語棠不語,面色不愉。
烏雅一聲嗤笑:“可那又如何?我今天定要帶走他。”說罷,便襲向?qū)幷Z棠。
寧語棠伸手擋過,本不欲與她糾纏,可烏雅的招式卻越來越凌厲。寧語棠握住她的手腕擒在她的背后。
“得饒人處且饒人?!睂幷Z棠道。
烏雅不語,半晌道:“好。”
寧語棠松開她,烏雅抽出腰間的鞭子便甩向她。
寧語棠剛要伸出手接住,另一條鞭子直直甩來,與烏雅的鞭子纏在一起。
“不知好歹?!碧K錦笛面目陰沉,看著烏雅。
寧語棠挑眉,蘇錦笛自小練鞭子,倒是許久未見了。
烏雅怒急了,本想帶個樂伶回去,卻被人三番五次挑釁。抽回鞭子兩人便打了起來。
夙風扯住寧語棠的袖子:“寧公子,有沒有傷到?”說罷,眼淚又掉了下來。
寧語棠微微拉過袖子:“無事?!?p> 百姓漸漸聚集了過來,寧語棠看著打的難舍難分的兩人,上前握住了糾纏在一起的鞭子,鮮血沿著鞭子滴在地上。
“語棠。”蘇錦笛急道,松了力氣。
寧語棠看著烏雅輕聲道:“公主,還是不要招來官兵?!?p> 烏雅聽到一驚:“你……”然后看著他們走遠了。
“語棠?!碧K錦笛拉過她的手,用帕子包了起來。
“語棠,我錯了,我不該只想著看熱鬧?!苯夏弥茸硬恢?,沒想到那女子那般刁蠻,倒害語棠受了傷“那有家醫(yī)館,快進去讓大夫瞧瞧?!?p> “無事。”寧語棠看著不嚴重的傷口。
蘇錦笛拉過她,不由分說便走了進去。
“大夫,快過來瞧瞧?!苯侠^坐堂大夫。
“不急?!蹦侨艘惶ь^驚道:“寧三小姐?”
“柳逸?”寧語棠笑道。
“三小姐還記得在下?”
“記得,你怎么不在王府?!?p> “平日里在這醫(yī)館坐坐。三小姐傷了何處?”
寧語棠伸出手。
江笙聽著,突然道:“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上次和謝王爺在醉仙院的人?!?p> 蘇錦笛一聽看了過去。
柳逸怔了下,有些不自在:“是在下?!?p> 寧語棠回到寧府,還沒進前廳便聽到寧將軍的笑聲。
寧語棠把手背后:“何事讓爹如此開心?”
“羯然王來朝,一進皇宮卻發(fā)現(xiàn)羯然公主不見了,找到后卻知公主竟因為與人搶樂伶打了一架,阿棠我算是見到了比你還沒規(guī)矩的女兒家了?!?p> 寧語棠卻是半點也笑不出,看來爹不知與羯然公主搶樂伶又打了一架的是她了。
回到清水苑,云意一眼便見了她受傷的手:“小姐,這是怎么了?!?p> “無事,小傷?!?p> 云意急道:“小姐該帶我出去的,有奴婢在定不會讓人傷了小姐?!?p> 寧語棠笑著看她,云意性子溫和,因自小與她一起長大也學了一身武藝,前世更是為了追隨她上戰(zhàn)場殺敵成了她的副將,那么干凈的一雙手便沾了人命。渝州寧家事發(fā)后,她便派云意回了寧府,也不知后來如何了,寧語棠想到此事嘆道。
……
戌時一到,謝呈澤便來了。
“聽柳逸說,你今傷了手?”說罷,拿出帶來的傷藥便給她換藥。
寧語棠看著他:“手法挺熟練?!?p> “換的多了?!?p> 寧語棠不語,謝呈澤的滿身功勛都是在戰(zhàn)場上用命換來的,少不得受傷,也少不得自己換藥。
“鞭傷?”謝呈澤皺眉。
“嗯?!?p> “今個與羯然公主交手的是你?”
“嗯?!?p> “你與她交手搶樂伶?那個夙風?”謝呈澤面色不愉。
“正巧碰到?!?p> 謝呈澤不語,起身到桌邊倒了盞茶。
寧語棠看他不說話只喝著茶,走了過去:“你怎么了?”
“你怎么總?cè)タ茨莻€樂伶?你喜歡他?”
寧語棠一怔:“沒有?!?p> 謝呈澤看著她,寧語棠覺得不自在,解釋道:“去了寶鳳樓,路過看到的?!?p> “少去聽音樓那種地方。”
“嗯?!?p> “他有什么好看的,哪里比得上我?!?p> 寧語棠覺得好笑,忍不住輕笑出聲。